鮮血從雲翳口中流了出來,金文浩繁居高臨下地看着躺在地上的雲翳,仰天大笑。
“不!不要,金文浩繁,你不能殺他!”雲橫一雙眼裡全然的不敢置信,雲翳啊,陪了她四年的雲翳,她不能看着他就這麼死了!
金文浩繁抹了一把臉上被濺到鮮血,冷笑着說:“我當然不會殺了他,我怎麼能在大婚之前殺人呢。”
說完,金文浩繁扭頭衝門外喊了一聲,立即有兩個黑衣人進來。
雲橫心中一冷,看來就算是剛纔雲翳能打贏他,也逃不過門口的黑衣人。
“將他帶到地牢去,好生招待着,將他的命提到我成婚之後!”
“是。”
說着,那兩名黑衣人已經將昏迷不醒的雲翳帶了下去,雲橫臉色白的如同一張紙,她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
金文浩繁扔下帶血的劍,冷哼了一聲看向倒在地上的雲橫。
“你怎麼就這麼不聽話的?不是已經答應我了嗎?”
雲橫艱難地擡起手,抹去臉上的淚水,她不能哭!她還要去救烈西曉,還要去救雲翳呢!
“我是答應你嫁給你,可是沒嫁給你之前,你不可以碰我!而且,你要保證,我們倆只要一成親,你就放了烈西曉!”雲橫雖虛弱,但是說話的底氣還在,硬撐着說了這一番話,雲橫只覺自己頭昏腦漲,眼前也是一陣一陣的璇黑。
金文浩繁在剛纔的打鬥中,顯然也落了傷,他從懷中掏出止血藥撒在肩上,汩汩流出的鮮血瞬間停了下來。
“我怎麼會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是等着烈西曉來救你吧?呵,你以爲我堂堂金國太子是那麼容易糊弄的嗎?我倒要看看,烈西曉眼睜睜看着自己心愛的人嫁給別人時,會是怎樣的一副模樣!”
雲橫不停地咬着下脣,以防自己睡了過去,血絲順着嘴角淌下來,將她襯的更加妖媚動人。
“你,你什麼意思?”
金文浩繁上好了藥,隨手將藥瓶一扔,“當然是讓烈西曉來參加我們的婚宴了!我金國太子要娶你們烈國官員的女兒,烈國總是要派個使臣過來吧,就讓烈西曉來好了,反正他現在人也在金國。”
雲橫只覺得下脣已經痛的不是自己的,她握住了手,狠狠地盯着金文浩繁。
金文浩繁顯然覺得這樣的計劃讓他很滿意,看了看雲橫此時的樣子,他微微有些心痛,蹲下來想要將雲橫抱到牀上去。
雲橫以爲他又要對她做出什麼事情來,抗拒地推開他的手。
金文浩繁眸子一冷,“放心,成婚之前我不會動你,我只是要把你抱上牀。”
雲橫把頭偏了過去,沒再理她。
也不管雲橫是不是不情願,金文浩繁伸手就將她抱了起來,兩三步跨到牀邊,將雲橫放在牀上,貼心地爲她蓋好被子。
雲橫閉着眼,不願去看坐在牀邊的人,她現在恨透了這個人,想想當初救的那個小乞丐扶蘇,再想想眼前這個如同地獄裡走出的魔鬼般的人,這哪裡是天壤
之別就能形容的!
金文浩繁看着雲橫的睡顏,有些失神,那日他到烈國微服查看情況,不想去遇到殺手,好不容易躲開了追殺,他才發現跟跟隨自己的警衛都走散了。
當時他中了毒,內力全無,渾身又是傷,差一點就要橫屍野外,沒想到會遇到過路的馬車,他欣喜若狂,衝了上去。
他抱着一絲希望攔着馬車,卻差點被那些手下打死,絕望之際,馬車裡探出來的人卻給了他生機。
那是怎樣的一樣臉啊,那張臉絕代風華,面若桃花,膚若凝脂,讓人錯不開眼,他沉淪在這美好中,即使是卑微的做一個小跟班一樣的人物。
然而美好的東西終究無法久存,不久,金文浩繁的手下們找到了他,金文浩繁必須回去了,他還有帝業要完成,還有國家,還有人民。
金文浩繁回到金國後,立馬派人查了顧雲橫的消息,原來是烈西曉的人,烈西曉與金文浩繁本是宿敵,巧的是他心心念唸的人居然跟烈西曉有關係。如此,更加加重了金文浩繁想要得到顧雲橫的決心。
從回憶中走出來,金文浩繁才發現雲橫已經睡着了,只是睡的極不安穩,金文浩繁伸手想要撫平雲橫緊皺的眉頭,卻聽見雲橫夢中的囈語。
“落……落兒……”金文浩繁笑笑,今晚還真是把她嚇壞了,掖了掖被角,他正準備起身出門。
“別走。”雲橫憑着意識一把抓住了金文浩繁,“別走……烈西曉……別走……”
金文浩繁的心一寸寸地失了溫度,看來這個女人說的都是假的,烈西曉在她心中終是有些分量的,所以……金文浩繁眼中充斥着殺意,所以烈西曉,你就不要怪他不客氣了!
太陽從東邊徐徐升了起來,又是明媚的一天。
烈西曉已經幾日未閤眼,他這幾天乾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從谷底看着天空,他們所處的一線天的位置十分詭異,山谷高聳入雲,像是被人生生將山劈開了一樣,烈西曉幾次想使出輕功從谷口而出,都沒有成功。
他雖心中對雲橫抱有希望,但同時他又不願雲橫爲他冒險,可是烈西曉不知道的是,此時的雲橫已經是身在虎穴了。
一籌莫展之際,烈西曉忽然發現一線天的頂部似乎有個人影,起先他以爲是金國的弓箭手要來攻打他們了,心中不由得陡然一涼,可待他看清時,卻發現頂上的幾個人似乎是在向他招手。
烈西曉激動難耐,看來是救助他們的援兵到了。
山頂的人扔下來長長的繩索,有了繩索的借力,烈西曉略施輕功,輕易地登上了頂。
“屬下參見七皇子。”
烈西曉一上來,那幾個放繩索的人便跪在地上行禮,烈西曉看了這幾個人的裝飾,心中瞭然。
“起來吧,你們是十弟的人?”
那幾人不卑不亢地回答:“是,屬下等奉十皇子之命,特前來救助七皇子。”
聞言,烈西曉不再說什麼,囑咐他們將谷底的人救上來就走了。那些普通的士
兵都是血肉之軀,餓了幾天,本就沒有什麼力氣,又不會輕功,只能是攀爬着上來,自然沒有烈西曉那般輕鬆。
而此時,赤峰山腳的金國軍隊絕對沒有想到,他們困守了多日的人,正有條不紊地從山頂逃了出去。
金國客棧裡。
云爾正站在牀邊守着躺在牀上的雲落。昨晚雲翳去了宮裡,可是一直都沒有回來,眼看着時間越等越長,雲落心裡也越來越急,執意要去裡面看看,云爾幾次全勸解都沒有用,只好趁他不休息點了他的睡穴。
云爾打了個哈欠,後來發現趴在桌子上的言如風已經醒了,這才放心地走到桌子邊,打算睡一會兒。
言如風睡眼惺忪,好半天沒緩過神來,唉,這可比他談生意累多了,他倒寧願跟人磨嘴皮子,打死也不想成天接觸這些打打殺殺的東西。
言如風看着熟睡的雲落,悄悄嘆了口氣,這孩子雖說是個神童,與尋常孩子比起來各方面都要成熟一些,但是畢竟他只有四歲半,現在他的雙親都失去了聯繫,雲落能撐到現在已屬不易,他也只能期盼着烈西曉和顧雲橫沒出什麼事了。
顧雲橫從噩夢中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了,動了動筋骨,還是沒什麼力氣但是已經比昨晚好上了許多。
一臉的愁容,雲橫都不敢看鏡子裡的自己,唉,沒想到烈西曉沒有救成,她倒是被困住了。
用過早膳,雲橫還是見到了她最不相見的人。
“怎麼樣,睡得好嗎?”金文浩繁剝了個桔子遞給她問。
雲橫沒有接,板着一張臉不做理會。
金文浩繁倒也不生氣,將桔子放在了桌上,笑着說:“生氣了?昨晚是我不好,我給你賠不是,這樣,我帶你去花園走走怎麼樣?”
雲橫本不想同他說話,但是她實在在這屋子裡憋的慌,想要出去走上一走,只得點點頭算作同意了金文浩繁的提議。
花園裡各種名貴的花爭奇鬥豔,雲橫無心欣賞,自然發現的不了這些美,她出來只不過是想呼吸呼吸新鮮空氣,來緩解一下她快要炸掉的腦袋,哪兒有心情關注這些花花草草。
倒是身邊的金文浩繁,一路上不厭其煩地爲雲橫介紹各種花草,是不是地還要吟上幾句詩。
雲橫自動過濾掉耳邊的噪音,一直在腦子裡思考着對策,金文浩繁說婚期已經定了下來,難到她真的要坐以待斃,嫁給這個混蛋嗎?
“雲橫,我說話你聽見了嗎?”
“啊?”出神的雲橫被金文浩繁拉住,“你說什麼。”
“我剛纔說,父皇一會兒會召見我們,你要做些準備。”
雲橫面無表情地說:“爲什麼還要召見我?”
金文浩繁溫柔地撥開雲橫額角的碎髮,笑着說:“傻瓜,因爲你是大金的太子妃,將來的皇后,父皇一定要看看你合不合格才行啊,不過你放心,你這麼優秀,父皇一定會滿意的,就算他不滿意又怎麼樣?我不管做什麼決定,他都干涉不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