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言如風,手裡可是拿着筆呢?門外面都擺着千里馬呢?要是萬一他一句話說錯了,七皇子那裡……到時候可就什麼都不好說了。
顧家的人一聽說雲橫不見了,全部都聚集到大廳裡。就連想在孃家長住的四夫人都回來了。
“老爺不要着急,我們再好好想想。”四夫人趕緊拉着顧成一陣嘀咕。
顧青霄可是時刻都緊盯着言如風的,不過這會兒見所有人都這麼緊張,也不好向他提去投奔七皇子的事情。
“言大哥,你不要着急,平時雲橫也是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從來都不打招呼的,消失個幾天還是少的,那不是還走失了十幾年嗎?”顧家的幾個小姐你一言我一句的說。
言如風看到他們,感覺一個頭兩個大,這個時候還來添亂,真是夠“熱鬧”的一家人啊!
顧成不停地偷看言如風,生怕他大爺一個不高興,跺腳走人了。那可是他們家的靠山呀,就這麼走了,到時候他連哭的地方都沒有了。
顧成緊張的樣子,讓全家人都跟着動員起來,整個昭陽城一上午的時間被翻了個遍,連廁所的沒有放過。
言如風一直在等着消息,可是雲橫就像是石沉大海一樣,連個人影都找不到了。烈西曉那裡一天裡十幾次的八百里加急,搞得他都快要崩潰了。
雲橫此時在古墓裡已經筋疲力盡,無論她怎麼閃躲,那個怪物就跟狗一樣,像是能用鼻子聞味一樣找到她。
雲橫氣喘吁吁,在古墓裡看不出瞬間,據她估摸,現在肯定已經中午了。體力的耗費,加上肚子不是傳來一陣陣咕咕叫的聲音,讓雲橫恨不能跑出去和怪物大幹一場,有個了結算了。
和她一樣焦急的還有赤炎和雲落。
雲落在赤炎的相勸下,往前面繼續前行,試圖找到能夠渡河的東西。但是回頭看到的確是幽深的長廊和一排排詭異的油燈。
就像是回到他們一開始進入密道的地方,一股令人噁心的味道撲面傳來,一陣針油燈噼啪不斷作響,讓人汗毛忍不住豎起。
雲落的爲了爭取時間腳步很快,赤炎一直在他身後追趕着,生怕通道里會再次出現怪物或者是機關。
雲落一心想着孃親,腳下更是用盡了所有力氣。雙腳彷彿生根一樣的吸力,已經阻擋不了一個孩子一心救母的心了。
赤炎感覺自自己竟然跟不上少宗主的腳步了,他腳底就跟生了吸盤一樣,有股力氣拉扯着他,讓他整個人一動,都感覺就跟身上壓了一座山一樣。
“少宗主……”赤炎大叫着一直不停往前衝的雲落。
但是後者竟然像是一縷青煙一樣,在他面前消失了。通道詭異的一瞬間扭曲,就像是野獸張開了鋒利的牙齒,把雲落瞬間吞入口中。
赤炎看着幽深不見底的長廊,清晰的油燈燃燒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裡,顯得更加清晰。
以前就聽人說,油燈裡的油如果是用動物油脂的話,燃燒的時間會比較久,但是會有個不好的地方,就是聞着有股腥臭味。赤炎看着一縷縷上升的青煙,感覺自己汗毛都快要豎起來了。
這麼龐大的地
下通道,如果是用動物油脂在代替燈油的話,那得用殺掉多少動物,才能煉製出這麼多油脂。
“少宗主……”赤炎小心的看着四周,身邊快速的往前看看,往後看看。
他在往前看的時候,只感覺有股陰風,一陣不停地在他背後盤旋。
等他回過頭看的時候,卻什麼都沒有。
“少宗主……”赤炎大聲道喊叫着。空蕩蕩的長廊裡,響起一陣陣回聲。
是不是少宗主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碰到了這裡的機關?一想到這裡,赤炎心急如焚,恨不能立刻打開機關,把自己也放進去。
想法是好的,但是現實是殘酷的。萬一他真的把機關打開了,看到的不是少宗主,而是怪物呢?
赤炎一遍遍的叫着少宗主的名字,一前一後的四周警戒。時間一久,他竟然發現自己已經分不清來去的路了。
他到底是從哪邊過來的呢?
雲落腳底生風,只感覺自己就跟生了一雙翅膀一樣。就在他突然看到前方大亮的時候,忽然看到一堵結實的牆壁阻擋了自己的去路。
雲落敲了敲牆壁,怎麼沒有回聲?
“赤炎,你來看看……”雲落叫着身後的赤炎。
沒有聽到回聲的雲落回頭一看,哪裡還有赤炎的身影,看到的只不過是空蕩蕩的長廊。
幽深的長廊,像是永遠看不到盡頭一樣,在他的身後。
“赤炎……”雲落大聲的叫着。
長廊裡不停地迴盪着雲落的喊叫聲,但是迴應他的只有一陣陣劈啪作響的油燈聲。
詭異的空間像是不停的在扭曲一樣,雲落只感覺自己一陣陣頭暈目眩。
雲橫感覺自己已經筋疲力盡了,僅僅是憑着意志力在支撐自己的雙腿不停地跑啊跑。
“他孃的,你這個怪物,怎麼都不知道累啊?”雲橫氣喘吁吁的累癱在地上。
一陣陣的腳步聲傳來,像是踩着雲橫的心跳一樣,不停地撲通撲通一直作響。
雲橫嘴裡乾渴的像是快要冒煙了,身上一身臭汗,都能把自己薰暈過去。
人形兵器一直在不停地逼近,雲橫已經跑到石棺羣,打算和人形兵器躲貓貓。什麼策略戰術,都因爲長時間的體力消費,已經支撐不了大腦的運作了。
數百石棺一層層阻隔了人形兵器和雲橫的距離。
雲橫靜靜的等待着,手中緊握着長鞭,而長鞭的另一頭已經狠狠穿進了其中一個石棺內。
雲橫躲在角落裡,看着人形兵器不斷的靠近。就在雲橫以爲人形兵器已經發現她的時候,怪物突然轉身,像是失去方向一樣,亂轉悠。
雲橫見此,趕緊慢慢靠近,想要試試看能不能把死怪物引導她製作的陷阱裡。
她與人形兵器隔了五米,前後左右都是一排排石棺。剛纔像狗一樣,她到哪裡都能找到的死怪物,竟然到現在都沒有發現她。
難道是這裡的石棺,讓人形兵器失去了分辨的能力嗎?
雲橫想到這裡,飛快的抽出長鞭,朝着怪物身邊的兩具石棺抽去。
人形兵器像是感應到雲橫的長鞭似的,瞬間回
頭。
死怪物,她的鞭子可不是朝着你去的!
一聲爆裂之後,兩具石棺被抽開。棺槨承受了巨大的衝擊之後,瞬間被掀飛出去。
雲橫這麼做已經暴露了自己,雲橫瞬間轉移陣地。
而人形兵器快速的朝着雲橫走去,還沒走出兩米,雲橫就聽到一陣詭異的動靜。
像是流沙從沙漏中慢慢的往下落一樣,沙沙聲連城一片。
人形兵器聽到這陣聲音之後,像是非常痛苦的吼叫起來。
雲橫飛快的向後退去,就在這時,一隻手快速從身後伸出。
雲橫身體一僵,已經被後者拉近棺材。
“宗主……是我,雲翳。”雲翳的聲音在狹小的地方迴盪。
雲橫從未感覺過雲翳的聲音如此動聽。她激動地抓着雲翳的臉,一陣猛親。
“雲翳,我真是愛死你了!”雲橫興奮的臉手腳都在發抖。、
而後者雲翳,則感覺自己頭暈目眩,要命!他是不是中毒了?怎麼會產生幻覺。
雲橫一臉緊張的轉身,不管已經在發傻的雲翳,趕緊小心的打開石棺,看外面的情況。
人形兵器像是瘋了一樣,死命的撕扯着自己身上的盔甲,像是要把自己皮肉都要撓開一樣,不停地撕扯。
沙漏一樣的聲音仍舊在繼續,人形兵器像是自虐一樣,已經撕扯掉自己的一隻手臂。
那隻手臂在落地瞬間,話長一捧塵土。而塵土中,則是一節斷掉的手骨。
雲橫瞪大眼睛,她沒有猜錯。那個陶俑是被用活人制造的。所以纔會產生強大的怨氣,纔會這麼兇猛。
連想到之前她所在的石棺裡看到的情景,雲橫大膽猜測,這些石棺都是製造人形兵器的失敗品。
製造機關的人,把他們失敗的作品,一具一具裝到石棺裡,被製造成機關。
人形兵器是在聽了沙漏的聲音之後才變成這個樣子,可不可以解釋他其實還是有自己的意識呢?
雲橫可不想拿命去賭,所以她躲在石棺內,一動不動,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弄出動靜,讓自己和雲翳三人命喪在這裡。
雲橫眼睜睜的看着人形兵器把自己撕扯成了一堆紅土,就在她感覺自己劫後餘生的時候,讓人毛骨悚然的事情發生了。
一捧紅土,竟然在她的眼前,慢慢成型,到最後再次變成了人形兵器的樣子。雲橫都快要崩潰了,這是要給她玩終結者嗎?
人形兵器再次恢復之後,情緒顯然已經得到控制。但是依舊像幽魂一樣四處遊蕩。
雲橫趕緊把石棺給蓋上,生怕被怪物發現。
人形兵器似乎非常忌憚石棺裡的屍骸,遠遠的繞着那具被毀壞的石棺,慢悠悠的退出了石棺羣。
雲橫在石棺裡的空氣逐漸被吸光之後,慢慢的把石棺蓋子打開。放眼望去,已經看不到人形兵器的影子。
“宗主,你怎麼又回來了?”雲翳關心的問道。
如果雲翳能夠看到的話,雲橫肯定翻一個白眼給他看看。
“你以爲我想回來啊,我是被追回來的。”雲橫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