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詹虎經王貞、餘鳳救治,很快恢復了體能,離開了令他眷戀不已的草棚。
一路無話,詹虎很快到了鳥愁崖,碰到了到處尋找他的軍士,此消息像長了翅膀,米頂聞訊趕來,見詹虎安然無恙,心裡的一塊石頭落了地。
米頂說道:“三公子,你突然失蹤,我們找你找得好苦啊!”
詹虎微微一笑,將遇到王貞、餘鳳之事簡述了一下。自然,草棚過夜他是不說的。
其實那夜詹虎和二位美少女根本沒有那個,但山寨規矩,未婚男女不得同居一室。如若違反,不管是誰,都被逐出山寨。
數日後,詹虎、米頂率軍回到了大寨,見到了詹母。
此時,倪尖也帶領軍士陸續回來了。
大家久別重逢,說不出的高興。
詹母見詹虎的狀態比先前還好,自然歡喜萬分。
詹虎趁機把在竹林邊與王貞定情一事說了出來。
詹母聽了,微微一怔:“虎兒,婚姻乃終身大事,在這件事上,東華族諸部落一向講究門當戶對。這王貞只是廖萍的一個丫鬟,而你是部落首領的兒子,如果結合,豈不惹他人笑話?”
詹虎聽了,漲紅了臉,爭辯道:“首領的兒子又怎麼了?現在天下大勢和以前大不一樣了,開始講究人性的解放。門當戶對是舊傳統,要加以革新!”
詹母聽了,板起臉來:“革新?你想破壞相傳數百年的山寨規矩?你這樣做,對得起列祖列宗嗎?想我詹家,素來是高貴血統,子孫衆多,均是人中之龍鳳。你父親死得早,這個家由我艱難支撐,好不容易將你們兄弟仨拉扯大,龍兒卻不幸陣亡。如今你擅自作主,要與王貞結爲連理,你是要氣死老孃嗎?”
說完,詹母淚花翻滾,甚是悲慼。
詹虎和大哥詹龍、二哥詹明一樣,都是孝子,被詹母這麼一說,心裡像打翻了五味瓶。他後悔不該這麼早就將這事說出來。
詹三公子想不到,他的母親竟這樣因循因舊,冥頑不化。
他知道,此刻如果和母親硬頂,非但不能達到目的,而且把此事弄僵。
詹虎強擠出一絲笑容,低聲道:“娘,虎兒錯了,不該找王貞談戀愛。”
詹母聽了,轉憂爲喜:“虎兒真懂事,山寨規矩破不得。對了,明兒在卷天山很是辛勞,你帶領一枝人馬前去增援,共同對付左丘老賊,早日凱旋歸來!”
詹虎早就想到卷天山支援詹明瞭,聽詹母這麼一說,自然興高采烈,當即說道:“再過幾天,我和米頂、倪尖率領三千精兵,馳援卷天山。娘,你看如何?”
詹母笑道:“那太好了,你放心去吧。治療傷員之事,由王貞、餘鳳負責。廖寨溝那邊由葛河老將頂着,不會有事。”
詹虎點點頭,關切地說道:“娘,你在大寨要加緊操練兵馬,修築工事,防患於未然。如果累了,就讓下人去做,不要太苦了自己。”
數日後,詹虎、米頂、倪尖率領三千精兵,離開了詹家寨,徑往卷天山而去,後面會描寫東征軍與魔軍的較量之事,暫先按下不表。
且說逢銳自從入侵廖寨溝失敗後,心情很糟,經常對手下人發無明之火。
一日晚上,逢銳妻子曹冬因爲一雙繡鞋陳舊,纏着逢銳爲她添置新鞋。
逢銳因爲多喝了幾杯酒,倦意上來,準備休息了,被曹冬這麼一鬧,很是不悅,當下說道:“逢家軍新敗,正在厲兵秣馬,全寨上
下奉行節儉,哪來新的布料爲你添置新鞋?洗洗睡吧!”
曹冬嘴一呶,二手叉腰,開始撒野:“哼,你身爲一寨之主,夫人要添置新鞋,你卻不能做到,我看你是標準臭男人!”
逢銳大怒,進前一步,藉着酒勁,伸出右手五指,劈面向曹冬叉去。
可憐如花似玉的美人,頓時變成了五花臉。
鮮血汩汨直淌。
哇的一聲,曹冬坐在地上,放聲大哭。
曹冬的二個丫鬟,一個喚作孫青,一個喚作劉藍,聞聲走進室內,看到夫人曹冬那副慫樣,都驚恐不已。
因爲旁邊立着凶神惡煞的逢銳。
逢銳吼道:“誰叫你倆進來的?還不把夫人攙出去!”
顯而易見,今晚逢銳要獨自入睡了。
說完,逢銳一頭倒在牀上,呼呼大睡。
孫青、劉藍扶起曹冬,走到室外。
夜空中星光閃爍,曹冬淚花滾滾,她銀牙一咬,對二個丫鬟道:“叵耐逢銳欺人太甚,今晚他如此欺慢我,我一定要讓他吃不着兜着走!”
孫青勸道:“夫人,寨主酒醉,才如此失態,你們夫妻一場,千萬不能因此而傷了感情。”
曹冬仰天狂笑:“哈哈哈哈,什麼夫妻情義,全是假戲!今晚我也睡不着了,走,我們找五公子去,讓他評評理!”
五公子是誰?就是逢鷹。
曹冬是個烈性女子,說到做到,還真帶着孫青、劉藍來到西寨,找到了逢鷹。
逢鷹聽了曹冬的哭訴,心裡那個樂呀,就甭提了。
他想,逢銳啊逢銳,我的三哥,我正愁沒有機會對你下手呢?你卻自亂陣腳,後院起火了。我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把你的寨主之位搞掉,你知道嗎?我也要當逢家莊的一把手!
逢鷹心裡這樣想,嘴上卻這樣說:“嫂嫂勿憂,三哥肯定是醉話,你倆夫妻好幾載了,他的性子你應該知道。現在已是半夜時分了,你還是回去休息吧,這事我明天找三哥說,你看怎麼樣?”
曹冬哭道:“怎麼樣?我今晚肯定不回去了,你幫我安排住處。但我受了驚嚇,今晚一定要住在你臥室的旁邊!怎麼安排,你看着辦吧,嗚嗚嗚……
逢鷹是何等之人?鬼精鬼精的,從曹冬的語言神態上就猜到了七八分,看來我的這位三嫂對我動情了,真是天賜良機,送上來的肥肉,不動白不動!
“好吧,就依嫂嫂之言,今晚你就住在我臥室旁邊的房間吧,我會保護好你的!”
逢鷹一副正兒八經的樣子。
很快,逢鷹就安排好了曹冬、孫青、劉藍的住處。
曹冬與孫青、劉藍名爲主僕,實則情同姐妹,無話不談。她剛入榻不久,就對孫青、劉藍說道:“你倆好好休息,我實在睡不着,要到五公子那兒敘話,研究對付逢銳的事,我一定要讓五公子替我出這口惡氣!”
孫青、劉藍是何等樣人,早知曹冬心思了,也就沒有勸阻。
就這樣,曹冬順利地離開了自己的房間,跑到逢鷹臥室外面。
看來逢鷹早有準備,臥室的門竟然半開半閉。
曹冬輕輕一推,閃入室內。
只見逢鷹只穿一條短褲,仰面躺着,二眼微合,似乎睡着了。
曹冬輕輕爬上牀榻,用香脣吻了一下逢鷹的臉頰。
就像觸電似的,逢鷹猛地跳了起來,用驚訝的眼神望着曹冬。
其
實,都是裝的。
逢鷹早就盼着這一吻了,想不到來得這麼快。
如果逢銳不對曹冬使橫,逢鷹會有這樣的好機會嗎?
絕對沒有。
雪膚花貌,天生尤物。
這樣的少婦放在青年男子面前,要保持定力,相當困難。
何況逢鷹乃奸滑之徒,在逢家五個弟兄裡,數逢鷹最爲歹毒。
外表的光鮮掩不住體力的邪惡。
此時的曹冬,利令智昏,以爲逢鷹會爲她出氣。
女人有求男人時,什麼武器最有用?
美色也。
英雄難過美人關,何況逢鷹這樣的人物,算不上真正的英雄。
就更難過美人關了。
“嫂嫂,你不好好休息,到我這裡幹什麼?此事傳揚出去,讓我逢鷹怎麼做人?”
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
“五公子瞧不起我,那我就死給你看!”
曹冬說完,從腰裡拔出短劍,對着自己的喉嚨!
逢鷹素知曹冬爲人剛烈,當下懂了神,疾步上前,奪下了曹冬手裡的短劍,擲在地上。
“嫂嫂爲何輕生?你身爲寨主夫人,榮華富貴,唾手可得,豈可因今晚小事而自尋絕路?”
曹冬哭道:“我雖然與逢銳成了夫妻,但我心裡一向喜歡你。只恨陰差陽錯,嫁給了逢銳這個笨貨。今晚只有你能救我,我有知心話要對你說!”
逢鷹問道:“嫂嫂想說什麼?”
曹冬止住哭聲,低聲道:“五公子想知道逢銳防區裡的暗道機關麼?”
逢鷹一聽,喜出望外。
因爲逢鷹早就知道,逢銳在大寨中央佈設了許多暗道機關,外人一旦誤進,必死無疑。
依仗着這些暗道機關,逢銳爲所欲爲,氣焰彌天,不可一世。
逢鷹不動聲色:“嫂嫂,這是逢家莊的機密,只有寨主掌握,我豈能知道?”
曹冬說道:“只要是老寨主逢進的兒子,都有資格做逢家莊的寨主。大公子逢謙在外流浪,無意回來做寨主。二公子、四公子都陣亡了。這寨主之位,只有你和逢銳能做。如今逢銳暴虐成性,人神共憤,已不宜做寨主了。如果讓逢銳執掌下去,逢家莊遲早發生內亂,被周邊部落吞併。與其將來破亡,不如現在改弦更張,爲了逢家莊的安全,我決心大義滅親,支持五公子接任寨主之位!”
逢鷹想不到曹冬會對逢銳下手,他呆立片刻,方說道:“此事幹系甚大,須從長計議。嫂嫂,你可不要消遣我!”
曹冬聽了,猛地拉開衣鏈,露出雪白的肌膚,那二個小山包急促跳動着,晃得逢鷹眼都直了。
“五公子,伸出你的手,摸一摸我的心,我這顆心在爲你跳動!這下你該信我了吧,爲了證明我對你的忠誠,我現在就把身體給你。你做了寨主後,不要虧待我!”
逢鷹雖然奸滑,但看到曹冬這種有檔次的女人對自己如此信賴,不由得不動心,他當即將曹冬擁入懷中,撫弄着曹冬的秀髮,發誓道:“嫂嫂如此看重鷹弟,助鷹弟做一寨之主,鷹弟感激莫名!我信你就是了,來,嫂子,今晚我要用我的萬壽酒敬你,聊表寸心!”
說完,逢鷹快步走到牀榻旁邊的酒櫃,打開櫃門,取出一罈美酒。
這就是逢鷹所說的萬壽酒。
有分教:酒酬知音,共謀大事。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