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容墨染眉梢眼角陣陣抽搐,恨恨的的咬牙,垂頭繼續賞花。

“何事能讓德王感動至此啊?”

清冷的詢問傳來,一字比一字清晰,聽得出問話的人正不緊不慢的由遠而近。

沐小狸笑眼眯眯,轉身看去,果然見軒轅淳由遠而近。

“嗯?你怎麼來了?不是在那裡坐席嗎?”

我走你也走?這樣緊迫盯人是要鬧哪樣?

軒轅澈道:“大將軍跟德王有些事情要談,我這閒人只好迴避。”

盯着你,自然是爲了不讓一不小心把人玩死了!

輕易讀懂了軒轅澈調笑的眼神,沐小狸深深的鬱猝了,容墨染留着還有大用,她怎麼玩死容墨染?在他眼裡她就這麼不懂事?

“唉,這是什麼花?看上去很奇怪!”容墨染低頭研究了一下自己站立的地方,確定的確是這裡,便開始找藉口希望早點挖出將軍府的地道,他好功成身退。

沐小狸順着他的眼光看去,見他正伸手指着一株再平常不過的小草,神色立變!

“沐小狸,你的園子里居然有雜草,這看護的園丁是不是太不負責了啊?本王給你拔了它!”說完變指爲抓,直接就擰到那株草上。

“咄。”

“當。”

兩聲輕響過後,一枚弩箭被彈指而出的內力釘死在容墨染的腳邊!

軒轅澈譴責的看着沐小狸,恨鐵不成鋼:你就算真要弄死他,也不能是現在,更加不該在將軍府!

沐小狸難得尷尬,回過眼神不去看軒轅澈。射出弩箭的時候,她是真起了殺機。如果不是軒轅澈阻止,容墨染身上一定會多出一個洞。如今已能確定德王父子肯定是密旨欽差,要是在將軍府上多出一個血洞,只怕將軍府滿門上下渾身是嘴也解釋不清。

難得見沐小狸心虛的樣子,軒轅澈心裡暗樂,因不想助長沐小狸的氣焰,看向她的眼神依舊是冷冰冰的責怪。

容墨染驚懼的盯着腳邊的弩箭,心知是有人相救,看那力度,如何不知沐小狸對他動了殺機?

他的手還停留在那株草上面,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沐小狸的緊張讓容墨染更加確信他沒有找錯地方。

“沐小狸!爲了這麼一根草,你居然想要容世子的命!”

沐小狸瞄了出言之人一眼,冷道:“關你何事?誰讓他動我的東西?給點教訓難道不應該?倒是你,尚大小姐,你好像非常喜歡爲別人出頭啊!容世子都沒說話呢,你是不是管的太寬了?”

沐小狸囂張的言辭激起容墨染的怒氣,他冷怒道:“沐小狸,你太霸道了吧?不過一根雜草……”

沐小狸哼了一聲:“雜草又怎麼樣?只要是我認定了,雜草也比某些人尊貴萬分!”

衆人一時間頗爲無語,容墨染想起沐小狸看不上京中閨秀,卻甘願跟幾個奴婢姐妹相稱的往事,頓時說不出話。

沐小狸故意道:“好了,都別圍在這裡了。她們應該已經準備好東西了。咱們玩去吧。”

她心中清楚,她越是這麼說,某些別有用心的人就越是會堅定的認爲這裡有鬼,絕對不會輕易離開。於是她又提了一次曲水流觴,一副迫不及待要走的模樣。

然而,曲水流觴到底還是沒有玩成。

尚蓮見沐小狸三言兩語就要將所有人從這個大秘密入口引開,如何能甘心?

“沐小狸,你如此狠絕,到底是爲了這跟草纔像要容世子的命,還是爲了草下見不得人的東西怕被發現,想殺人滅口?”

聞言,本來站在尚蓮身邊的人頓時離她遠了許多,心下都是不屑。這女人長腦子沒有?這麼多人看着呢,滅一個口有什麼用?

“你什麼意思?”

容墨染恍然大悟,道:“沐小狸,難道這下面真的有秘密?”

沐小狸瞬間變臉,脣邊的淺笑消散,臉上線條繃成一條直線,瞪了尚蓮一眼,眼中的惱恨一閃而過:“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軒轅澈含笑看着,對沐小狸越來越好的演戲本領詭異生出一股的與有榮焉的感情。

“沐小狸!你心虛了!”

“尚蓮,你不要得寸進尺!身爲尚書府嫡女,連客隨主便四個字都不懂嗎?”

尚蓮哼笑一聲,容墨染接口道:“沐小狸,我們……”

沐小狸神色惱怒,拳頭握的死緊。

軒轅澈見狀知道沐小狸這是要忍到極限了。他知道自她下定決心後,從未有過這樣驚慌失措的時候。以她的驕傲,哪怕是裝出這樣的表情也是一種羞辱。不如推上一把,早點了了這鬧劇。

“客隨主便麼……本王倒是懂。算了,容墨染,何必跟草過不去。”

軒轅澈勸得輕描淡寫,他自廟中回來後,朝上朝下從來看熱鬧不嫌事大,沒事還要被他攪合的狼煙四起,這樣勸和在容墨染的記憶中是絕無僅有的。可是,容墨染卻不能領情。

氣氛僵直起來,長公主看看容墨染再看看沐小狸,隱約覺得容墨染似乎要摸到邊緣了。她鬆了一口氣,暗子欣喜,不用親自出手就能完成任務的感覺實在是太好!

她本來想趁着離席的機會,好好查探一下將軍府,可是沐小狸卻言行舉止間,將她們姐妹全部拴在身邊,她盡是半點機會也沒有。而跟着沐小狸一路走來,看到的那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守衛更是讓她死了暗中查探的心思。空有千般謀劃卻不得不胎死腹中的感覺,實在是憋屈!

見容墨染已然有了辦法,她有心幫忙,可見過沐小狸的心機手段之後,她又不想徹底得罪沐小狸。只得繼續保持靜默。

軒轅凌在軒轅澈離席後,也跟着離開,他本來是一路尾隨軒轅澈,但是軒轅凌對將軍府的熟悉程度實在不太不如軒轅澈,三轉兩轉就被其甩掉。等他再找到軒轅澈時,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尷尬場景。

“墨染,怎麼了?莫非沐小狸這個東道主做的不好,惹到你了?”

尚蓮眼珠一轉,諷刺道:“宣王來的遲,不知道。方纔沐小狸正問我們知不知道客隨主便呢?”

宣王一愣,條件反射的發揮出他舌戰羣儒的本事:“雖說客隨主便,但是也有賓至如歸這一說啊。沐小狸,你以爲呢?”

沐小狸冷漠道:“容墨染!你是非要動我的草?”

“原來是爲了一根草……來來來,讓我看看,是什麼樣的奇珍異草,居然讓一個郡主一個世子生氣到這樣程度。”

“不就是這個?”容墨染氣咻咻的一指牡丹從中長的跟狗尾巴差不多的草。

軒轅凌覺得這世界玄幻了,瞬間與容墨染一樣認定草下肯定就是那見不得人的地方。不過,墨染啊,用一根破草做契機,你是不是太隨便了?

“王爺誤會了,容世子對她那破草一點興趣都沒有,只是覺得這地底下一定有秘密,纔會如此。”

沐小狸氣咻咻的道:“你一定要拔?”

容墨染異常堅定:“非拔不可!”

誰讓它長的不是地方!

沐小狸看着容墨染的眼神已經不是冰渣子眼刀子,而是一種看到屍體準備切片研究的眼神!

軒轅凌忍不住道:“各退一步如何?”

沐小狸的眼神“咻”的一下轉到軒轅凌身上。

軒轅凌被沐小狸研究的眼神看得膽戰心驚,抿抿脣繼續道:“既然墨染的初衷並不是爲了一根草,只要他小心些,這跟草只不過移一個地方栽種……”

沐小狸陰惻惻道:“你替他作保?”

該死的軒轅凌,你等着我的!要是讓你過舒服了,算我對不起你!

軒轅凌頓時無言以對,容墨染被沐小狸看着,恍惚覺得有萬仞加身正將他片片凌遲,好不容易沐小狸轉頭,他纔敢稍微活動筋骨,一邊唾棄自己被沐小狸眼神嚇到,一邊挽袖子彎腰拔草。

看樣子不是全然做戲……軒轅澈奇怪的看向那草,暗道,莫非,這狗尾巴草真的是好東西?軒轅澈暗搓搓的想,開口問:“這到底是什麼?”

沐小狸正盯着容墨染的動作,見他把着那草的徑往上一起,頓時渾身都抖了一下,咬着牙一字一字道:“容墨染!你要是敢弄死它,我一定弄死你全家!”

容墨染腳下一亂,整個人摔倒在地,狠狠地將草遠遠的扔開。

“沐小狸!這話是不是說的太過分了!”

軒轅澈手一揮,內力牽引之下,那草已經到了他手上。他盯着那草看了半日,愣是什麼也沒有看出來。

沐小狸伸手,道:“還給我!”

軒轅澈道:“這是什麼?”邊問邊將那草各種揉捏,一點還回去的意思也沒有。

沐小狸心疼的要命,語氣不佳的說:“要你管!還給我!”

什麼語氣!真不乖!

軒轅澈警告的瞪了沐小狸一眼,忽然道:“哎呀,好像有點打蔫了……”

沐小狸當然看到那草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枯下去,急忙道:“那你快點給我啊!”

軒轅澈不語,作勢要繼續蹂躪那草。

沐小狸頭上道道黑線,無可奈何道:“請你,還給我!”

軒轅澈這才滿意,將手裡縮水了一半不止的草還給沐小狸。

這樣奇異的現象,就算在笨的人也看出這長相無比平常的草一定有不平常的之處,都吶吶的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沐小狸萬分小心的將草在挑了個地方重新栽下。才淡淡的說:“容墨染!你草也拔了,地也看了,可看出不可告人的秘密來了?”

容墨染想起正事,將目光艱難的從草上移開,轉到地上。被掀開的泥土泛着不正常的紅色。他不信邪的又踩了踩,發現土質很鬆軟,像是新鋪上去的。容墨染心中歡喜,取出腰間長劍,充作鋤頭很挖了幾下,卻發現,土下面還是土……

容墨染不信邪的挖了又挖,方圓逐漸擴大,直徑慢慢變深……幾乎挖到連地下水都能挖出來的深度,還是沒有找到一點地道的痕跡,容墨染大吃一驚如同見鬼。

軒轅凌也神色奇異的看着那些顏色不正的土壤,有些不確定。莫非,皇父的猜測有錯,將軍府根本沒有地道?可是皇父言之鑿鑿的樣子……怎會如此?

所有人從一開始的不信,到見到容墨染果斷運氣內力又刨又挖而產生的動搖,再到長時間看着容墨染重複同樣動作,都覺得無聊。連一開始幫着運土的紈絝們也逐漸放棄,站在一變等着看容墨染怎麼收場嗎。沒有人發現,不知何時身邊已經多了人。

“德王,令公子這是?”

德王神色尷尬,沒有接話。

沐小狸回頭一看,見沐頂天正奇怪的指着像土撥鼠一樣的容墨染與德王說話。

容墨染此時剛從坑中爬出來,臉色慘白的看着沐小狸,顫動着脣瓣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沐將軍,德王!”

衆人同聲開口。

沐小狸好奇問:“爹怎麼來了?”

沐頂天道:“在那邊聽下人說,你跟世子吵起來了。怎麼回事?狸兒怎能讓世子挖土?難道又想栽花種草?”

沐小狸稍微有點不自在,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失落的容墨染,道:“我哪裡敢!只求他別把我園中的花草拔光了就好了!是他非要說我將軍府花園底下有見不得人的東西,硬要挖一挖!”

沐頂天臉一拉,轉向德王憤怒的質問:“德王!你我同殿爲臣這麼多年,我可有半點對不住你的地方?你縱容容墨染如此構陷我將軍府,是什麼意思?”說着手一甩一副要化地絕交的模樣。

軒轅澈暗暗挑起大拇指。看看這語氣,多麼震驚,看着表情,多麼到位!簡直是不可置信怒火沖天啊!難道沐小狸演戲的本領是遺傳了沐頂天?

德王急忙道:“沐兄,沐兄!息怒,息怒!墨染,這是怎麼回事啊?”

容墨染心中一驚,他萬沒料到沐頂天會如此不客氣直接朝着他父王發難,要是父王被扯下水,那他強出頭爲的是什麼?當下道:“沐世叔誤會了,本來是晚輩見那草那麼平常,想拔出來看看。不想狸兒妹妹卻爲了一根草想要我的命!我氣急了纔會口不擇言。”

沐小狸呵呵冷笑,對人容墨染推卸責任的話不予置評,只是與軒轅澈對換了一個眼神。

沐頂天扶額,他這個女兒啊。

你想激怒容墨染,讓他儘快“見證”將軍府沒有地道,也用一個好一點的藉口啊。現在,他怎麼跟德王交代?本來是將軍府佔理,他正想用這事兒,讓德王答應點什麼,現在好了,不被德王反過來威脅就不錯了。

德王果然神色鉅變,抓住機會質問道:“沐小狸?你真的爲了一根草,無視兩家幾代的交情,想要我兒的命?”

軒轅澈見尚蓮似乎又要說話,頓時皺眉,道:“德王,可否聽小王一言?”

德王冷道:“楚王有何見解?”

軒轅澈道:“這事令公子剛纔已經承認,對草好奇只是藉口,真正的原因,正事沐小狸剛說的,懷疑草下有見不得人的事。此事,在場中人都可作證。”

以長公主爲首,衆女皆低頭默認。容墨染已經敗了,保不保也就那樣,她們卻還沒有暴露出來,不能再被牽扯出來。

沐頂天憤恨之極。

軒轅凌卻道:“楚王這話未免有失偏頗,如果不是沐小狸對那根草的態度實在太古怪,墨染也不會有這樣的懷疑。”

這話,無疑證實了在沐小狸眼珠容墨染的命比不上一根草的事實。

軒轅凌的確辯才無雙,可是這無雙辯才卻讓沐頂天厭惡到了極點,他怒道:“不管怎樣!小子!挖了這麼久,挖出什麼了嗎?”

容墨染面孔紫漲,出不得聲。

德王心一沉,明白容墨染什麼也沒有找到,暗自思量回去後怎麼覆命。想到覆命二字,德王心中驚恐更甚!

這個沐頂天,不會是早就想到了他的目的,在這裡等着他,只爲了借他的口讓皇帝知道,將軍府並無甚秘密吧?想起出宮之前皇帝似有似無的暗示,想起人物失敗的後果,德王頓時頭疼無比。

他遣出去刺探將軍府的暗子一去無影,想要製造混亂,也被沐小狸三言兩語擺平。就連幾位公主掐準世間駕臨,也被沐小狸輕描淡寫的化解。幾次出手連連受挫,他已經將所有希望壓在容墨染身上,不想卻是落入了沐頂天的陷阱當中!

事情發展至此,沐小狸總算鬆了口氣!如果只有德王父子知道將軍府什麼也沒有,就算有公主們作證,也阻止不了皇帝硬要編排罪名!畢竟聰明人想的多,一想多就容易妥協於皇帝的威逼利誘。但是,這些紈絝卻不一樣,他們除了膽大包天能闖禍,散播流言,別的本事半點沒有,想封住他們的口讓他們按着劇本說話,實在太難!

皇帝這回的打算,要全落空了!而且,少不得好好安撫一番他爹。

到時候一定要跟爹好好商量一番,非要讓他偷雞不成蝕把米不可!

沐頂天冷怒悲憤的吼道道:“看來,令公子並無所得,好好好好!德王,今日之事,沒完!來人,送客!”

德王一把推開前來“攙扶”他的人,無奈道:“沐兄就不願聽我解釋一下?”

沐頂天道:“你有何可解釋之處?”

“老夫也正想聽聽你的解釋!”憤怒悲涼的聲音遠遠傳來。

軒轅澈一笑,這老東西居然也來了?這戲越來越熱鬧了。

沐小狸嘴角抽搐,哀嘆一聲流年不利。

原來,沐延風聽見這邊動靜,直覺不妙。將軍府地道的事,沐頂天不知道,沐延風卻是再清楚不過,一聽就知道要出事,強自鎮定的遣散賓客,就連忙趕來,想知道是誰發現了這驚天的秘密,又揭開了多少!

德王道:“此事說來慚愧,是有人像皇上進了讒言,皇上本不相信。奈何那人言之鑿鑿皇上擔心如果不處理,擔心那人會四處亂說,導致忍心浮動。因此纔有了這一場試探。”

德王本不想承認,但是如果他真的不承認這事,他擔心沐頂天盛怒之下會要了他兒子的命!他豈能讓他唯一的兒子成爲他與沐頂天博弈的犧牲品?還不如直接承認,想來沐頂天也好,沐延風也罷,看在他所行不過忠君體國的份上,應該會諒解他!

想了一下,又覺得這番解釋對皇帝不利,又道:“皇上也是出於好意,如此一來,也可以證明將軍府並無不可說的秘密。正好洗清莫須有的罪名!世叔,沐兄,你我三人都是歷經朝綱爭鬥,當知道爲臣之道,最怕的就是‘莫須有’!”

可憐德王,至今不知,這次他的對手可不是沐頂天那個爽直重情重義的軍人,而是沐小狸這個冷漠絕情的女人!

沐延風已經是一身冷汗!

沐小狸冷笑不已:“聽德王這話,我們是不是應該叩謝天恩,對他的體貼回滬感激涕零?”

德王老臉一紅,說不出話來。

沐頂天同樣說不出話。

沐延風只剩下慶幸,雖不知爲何沒有暴露,但是總算警報解除,算不幸中的大幸。連忙道:“既然查無此事,王爺請回吧。你我以後還是少來往。”

沐小狸繼續擠兌,道:“這麼說,我是不是還應該多謝世子這樣爲我將軍府着想?爲了替我們洗清這莫須有的罪名,不惜親自動手做這一回園丁,還差點在我手下送了性命?”

“彆氣了。這樣的人,以後少來往就是。真跟他計較,不嫌掉價?”

“說的也是!”

沐小狸跟軒轅澈一唱一和的擠兌讓容墨染無地自容,德王更是冷汗連連。深恨自己怎麼就這樣倒黴,被點了這麼一個苦差事。此時他已經百分百確定將軍府的地道與府中府絕對存在,只是他也絕對抓不到把柄就是。

長嘆了一聲,德王不得不道:“這事,是我做的過分。沐兄,你要如何才能消氣?”

沐頂天皺了皺眉,看了眼渾身不自在的沐延風一眼,心中暗暗起疑,思量着一會好好問問,這將軍府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之處。不過,眼下還是要先打發這一羣人再說。

“德王說的什麼話?我感謝德王還來不及!哪裡敢有什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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