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在遙遠的海邊有一個姑娘,她的名字叫海葵,人們都叫她海葵姑娘。
在大海的深處有一座小島,這個小島被兩個國家瓜分。很奇特,這兩個國家不是尋常的各局一半而是同心圓狀環形分佈,一個叫甲丙乙,另一個叫甲乙丙。
甲丙乙居於外圍,瓜分了島嶼全部的海洋資源,居民靠海吃海,以打漁曬鹽爲生。
甲乙丙居於內陸,瓜分了島嶼全部的淡水資源,居民靠山吃山,以採礦冶煉爲生。
兩個國家相安無事,除了機械般的交換資源以外,雖然同處一片屋檐下但是卻老死不相往來。
這是因爲甲丙乙與甲乙丙之間國土連接的地方被荊棘帶環繞,大約有半里寬。裡邊雜草叢生,各種蛇鼠蜈蚣爭相鬥豔,而且還有瘴氣,人一旦進入斷然沒有活着離開的機會。這個環形帶被稱作天然的隔離帶。歷史上不乏有雄才大略的國王想統一島嶼,但是都沒有成功,荊棘帶的存在,阻擋了所有的野心。
說來也怪,毒蟲瘴氣從不越過荊棘帶,即便是看到毒蛇在眼前徘徊,只要不越過警戒線,毒蛇萬萬不敢發動攻擊。
上天並沒有封死所有的路。因爲這個荊棘帶並不是完成的一個環,而是有幾個缺口的。按照東西南北的方位,有四大缺口,被稱作東城,西城,南城,北城。東西二城歸甲丙乙管轄,南北二城歸甲乙丙管轄,這是四大城池是兩個國家進行貿易的地方。東城的礦業,西城的淡水,南城漁業,北城的鹽業是島嶼的四絕。
甲丙乙和甲乙丙不約而同的把自己需要的東西掌控在自己手中。
甲乙丙的商人沒有什麼感受,他們想去往東西南北哪個城市都能直接前往,但是甲丙乙的商人就不一樣了。從東城去往西城要穿越甲乙丙的國土,對不起,不行。必須從外圍繞路,繞着島嶼環繞一圈才能去,非常的不方便,但是沒辦法,千百年的規矩就是這樣。甲乙丙的人想去海邊,切,去不了。每日聞海腥味,但是始終見不得海。
東城有一個酒樓,名曰北固山。生意做的最大,人來人往三教九流的都有。北固山素來沒有規矩,不分尊卑貴賤,大家一應拼桌吃飯。烈酒下肚,酒氣縈繞腦間,不免有越矩之舉。王孫公子拉着走卒販夫高唱,東邊日出西邊雨……販夫走卒拉着公子王孫高唱,這世間沒有一個真英雄……至於說他們走出門之後是什麼樣子,這就沒人管的了。
這不今天有幾個甲乙丙的商人與甲丙乙的商人喝上了,都想壓對方一頭,這拼酒自是少不了。
一碗兩碗三碗,好傢伙,三碗酒下肚,面不改色。雙方是相向而坐涇渭分明,爲首的兩人都是俊俏的小夥子,生的白淨渾不像男子。
一人率先抱拳,說道:“在下甲乙丙蕭敬生。”原來是蕭家的,這蕭家便是甲乙丙的王室。另一邊冷哼一聲,說道:“久仰久仰,原來是傳聞中的酒囊飯袋。哈哈。”甲乙丙的人怎麼看着主人受辱呢,當即就要發作。那人賊笑着說道:“都說甲乙丙的人涵養不夠,原來真是如此。在下何敬亭。”好傢伙,何家是甲丙乙的王室。
蕭公子不鹹不淡的說道:“呀,今日有幸竟然偶遇傳聞中的榆木腦袋,真是可喜可賀。老闆何在!我送諸位一碗薄酒以示歡喜之情。”
何公子坐不住了,“你說什麼,混賬東西。我也送諸位一碗薄酒,看到行走的酒囊飯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雙發劍拔弩張,一時間竟有動手的打算。
旁邊的人倒是議論開來,大家還是照常喝酒,絲毫沒有爲國效力的意思。這也是傳統,王室之事與乞丐何干?
有人低聲說道:“傳聞何家跟蕭家原本是本族。”
“胡說八道,一個姓蕭一個姓何怎麼可能是一家。”
“這位兄臺你有所不知,很久之前島嶼上只有一個國家名叫傲來,傲來的國主就是姓蕭。那時候也沒有什麼荊棘帶,大家想怎麼做生意都沒有干涉。傲來國傳了12代,到了國王蕭何手裡。那時候天生異相,地震、海嘯、颱風,各種災害頻發。唉,我有點渴了。”
“嗨,你這傢伙真吊人胃口,來來來,給這位兄弟上酒。你快說啊。”周圍的人也都起鬨,你快說啊。
那人一副漁夫的打扮,傳統的甲丙乙人的裝束。他摸了摸鬍鬚繼續說道:“各種災害頻頻發生,不能不讓人聯想到這是上天的警示。果不其然,那時候荊棘帶幾乎是一夜之間形成的。死了無數人,最後也只趟平了這四條路,最後形成了我們這四個城池。道路不暢國家的管理也是亂七八糟,沒有辦法,國主蕭何不得已化荊棘帶而治,把國家一分爲二,長子繼承了中心地帶,國名最後演變成甲乙丙。外圍給了次子,次子因爲是被分出去的,無臉姓蕭,於是就改姓爲何,最後演變爲甲丙乙。”
“我說老丈,你說的這麼玄乎,真的假的啊。”
老丈品了一口酒說道:“自然是真的,你沒聽那倆人自曝家門嗎?一個叫蕭敬生,一個叫何敬亭,你看看都是敬字輩。這就是一家人的最明顯表現。”
“老丈你說的事情距今多少年了啊。”
“這個,彆着急讓老夫算算。傲來傳國12代歷經300載,甲乙丙傳國75代,甲丙乙傳國70代,粗略估計蕭何距今已有兩千四百四十三年整。”
衆人若有所思的點頭,無不讚嘆老丈的見多識廣。
這是一聲清脆的女生傳來,“阿爹原來你在這。快跟我回去吧,你又喝醉了,回去免不了又被阿母責罵。”
老丈醉醺醺的說道,“喝點酒算什麼,這有什麼大不了的。真是的。海葵你回家不許跟你母親胡說,這都是他們請我喝酒的。”
那女子生的十分好看,容貌嬌小,頭髮隨意的在紮在一起,顯得十分乾淨颯爽。衆人笑道:“這老丈還是個怕老婆的,這酒確實是我等請客的。”
那女子躬身,衆人以爲她要道謝,誰知道她竟然說道,“海葵這廂給大家賠不是了,我阿爹喝醉就說胡話,你們都別放在心上。如果他們跟你說起蕭何,你們一定不要相信,這都是我阿爹瞎編的。”
衆人大囧,“嗨,本以爲漲了見識,誰知道遇到一個騙酒的傢伙,算我倒黴。”
衆人的議論聲,蕭、何二人自然是聽到了,他二人正在疑惑家族的辛秘這老頭怎麼知道,聽聞是瞎說的,也就放下心來。不過這姑娘生的可真是標緻啊。
海葵跟衆人道歉就要攙扶着阿爹回去。
蕭敬生說道:“姑娘留步,萍水相逢對姑娘頗有好感,送詩一首以表敬意。”海葵聞言小臉刷的一下就紅了。在島上有一個傳統,男子送詩給女子就是表示愛慕之意。
何敬亭沒想到蕭敬生竟然這麼大膽,怒道:“蕭公子有些過分了吧,這是我甲丙乙國的人,你是哪根蔥。海葵姑娘你走吧,我代你回絕了他。”
蕭敬生白了他一眼,繼續說道:“東鄉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衆人皆交口稱讚,好詩啊好詩,何敬亭也是拍手稱讚。
何敬亭的手下拉了拉何敬亭的衣襟,悄聲說道:“公子你不能光拍手稱讚啊,你也趕緊賦詩一首啊,不然這甲乙丙不就把我們比下去了。”何敬亭點頭稱是。
“蕭公子這詩做的是狗屁不通,且看我何某人的大作。姑娘啊姑娘你看看我,我的肥頭和大耳。姑娘姑娘你看看我,我眼裡的小人就是你。姑娘啊姑娘你生的好美麗,家住哪裡快快告訴我,我讓我爹去提親。姑娘啊姑娘我愛你,我的心裡只有你。”
衆人鬨笑一團,海葵趁着人聲涌動,趁機溜了。
蕭敬生緊緊的盯着海葵,直到再也看不見她,直到她消失在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