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周昌看着現如今的形勢嚥了咽口水,側頭看着明明此時還坐在圍牆上的林曉琪,他伸手向前揮了揮卻什麼也沒有,本來清晰的影子也被他的手打散,漸漸消失在視線之中,瞳孔微縮,竟然是殘影!
猛地轉頭看向周圍的士兵,周昌指着城下護在少年身前的林曉琪驚聲問道“這小子什麼時候下去的,你們可有誰看清楚了。”
木愣愣地搖搖頭,士兵完全不知道啊,剛纔還讓他們猜猜看的傢伙,怎麼一瞬間就到底城下,還順利地在敵人手中救出了自己人,簡直不可思議,他們都快懷疑自己的眼睛到底是不是出現幻覺了。但是看着城下的局勢明顯是我方佔據優勢,士兵忍不住歡呼起來。
沒有理會城樓之上的事情,趙少將果斷放下手中的大刀不做任何掙扎,他知道以林曉琪展現出來的內力程度,只要輕輕一動就能輕而易舉地戳穿他的喉嚨,所以他不做任何無畏的掙扎,那隻會傷害到自己罷了。
看着趙少將的配合林曉琪很受用地點了點頭,擡手拉着少年的衣領一把將對方扔在了趙少將的馬上,擡起一腳踹在馬屁股上,馬立刻擡起蹄子向前狂奔而去,少年看着身後被留下來的林曉琪非常想停下來,但是馬太瘋狂了他只能趴在馬背上以保全自己。
眼看着就要撞到城門上了,少年不禁閉上了傷眼,但是此時緊閉的城門竟是施施然地開了一道縫,少年自然安全地進去了,但城門也在這一道縫隙之後關上了。看着少年安然無恙的離開趙少將示意性地看了看林曉琪,表示自己脖子上的東西可以拿下來了,而他的身後是漸漸向前的軍隊,以及直直指向林曉琪的武器。
沒有在意靠近的危機,林曉琪擡腳將趙少將腳邊的大刀捲到自己手裡,一直仰頭看着對方林曉琪覺得脖子有些酸了,而且舉着長槍的手也覺得難受。林曉琪乾脆爽快地扔掉了手中的長槍,卻在趙少將赤手空拳打算奇襲她的時候閃開,轉而來到他的身後一腳將對方踹翻在地,大刀也穩穩地落在了對方的脖子上。
“馬車裡的傢伙,我想我們需要好好談一談。”林曉琪淡淡說道,完全不在乎自己已經被對方的士兵包圍了,只是將視線穩穩落在了漸漸行入的馬車上,以周圍士兵的恭敬程度可看,這車上坐着的一定是最大的傢伙。
本來圍着林曉琪的士兵們遠遠退開一米距離,馬車緩緩停在了她的面前,一個士兵見馬車提下便立刻上前打開車門,子車南皇的視線淡淡掃過被林曉琪刀架着脖子的趙少將,然後好似沒有聽見林曉琪所言一般,對着趙少將淡淡說道“趙少將,知情不報違抗軍令,你可知罪。”
“臣,知罪!”趙少將有些羞愧地低下頭說道,完全沒有顧忌脖子上的大刀是否會傷到自己,當然林曉琪是不會在乎他的感受,也不會主動挪開手中的大刀。趙少將確實低估了林曉琪的實力,只以爲引蛇出洞就能手到擒來,然後便能讓王爺的車馬順林進駐涼城奪得主權,誰知自己竟然成了對方手中要挾王爺的籌碼,實在該死!
“來人,拉下去軍法處置。”子車南皇淡淡說道,就好像林曉琪不存在一般。
大刀一橫直接沒入趙少將的血肉,眼紅的鮮血瞬間染紅了林曉琪眼前的一小往積水,冷眼看着子車南皇的涼涼的視線,林曉琪淡淡說道“看來你不是很在乎你手下的性命啊,真是可憐這些跟隨你的人了,竟然和武器一樣,用丟了就扔,嘖嘖嘖——”
這麼說着林曉琪還無奈地搖搖頭表示感嘆和同情,只是她手中的大刀卻沒有一絲的手軟,一點點收割趙少將的生命。子車南皇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眉頭,然後極其優雅地擡手拉出了因爲聽見林曉琪的聲音而異常興奮的秦越,淡淡說道“既然想好好談談,我們彼此都應該拿出一點誠意不是嗎。”
“當然。”林曉琪說道扔掉手中的大刀,而咬緊牙關的趙少將此時已經面色發白,軟軟地倒在了大雨之中,看着子車南皇艱難地說道“將軍,臣,領罰。”
“行了,本王知道了,先帶趙少將去軍醫那看看,先行養傷有所好轉之後再做軍法處置也不遲。”子車南皇淡淡吩咐道揮手讓人將趙少將帶了下去,一系列行動下來面色平靜毫無破綻,好像真的只是在和林曉琪談誠意而不是爲了救下趙少將。
但是子車南皇看着林曉琪時,那眉宇間的一絲惱怒還是被她清清楚楚地捕捉到了,看來是個心腹手下被她傷到了呢,真是好運氣。林曉琪這般想着跳上馬車,施施然走了進去,像進自己家一樣自然毫不做作,當然這本來就是她的馬車。
順手關上車門將外面打量的視線關在門外,林曉琪掃了一眼不管怎麼激動都被子車南皇壓制得死死的秦越,微微挑挑眉說道“看來你的誠意也不過如此嗎,我們大人可是派我來好好與你交談的,畢竟大開城門可不是一件小事。”
“自然不是小事。”子車南皇淡淡說道看了看林曉琪,緩緩放下手中的茶杯,他擡手解開了秦越的穴道也不再牽制對方。
一得到自由秦越立馬甩開子車南皇,一把拉過林曉琪走到馬車一角,避開子車南皇的視線小聲說道“曉琪,你怎麼自投羅網來了,你來了誰救本殿下啊,就憑那羣死腦筋的傢伙,本殿下還不知道怎麼死呢!”
“是啊小姐,您怎麼也來啦,這裡多危險啊,您還是快些離開爲好!”梅香將自己的腦袋湊過來說道,眼裡滿滿的都是擔憂。
擡手給了兩人一人一個暴戾,林曉琪沒有說話而是轉身回到子車南皇的對面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清茶緩緩品嚐。
等了許久也沒見子車南皇開口林曉琪知道對方不吃自己這一套,而且此次談判明顯是對方佔據優勢,遂林曉琪想明白之後便爽快地主動說道“開門獻城不是不行,看就看你有多少誠意了,所謂的俘虜你想殺多少都行,我們不在乎,而以我的身手想在這裡保護一個秦越還是夠的。”
“如果本王問你憑什麼這麼自信,會不會很失禮。”子車南皇淡淡說道嘴角掛着輕笑看向林曉琪,這馬車周圍全是他南疆國的好兒郎,比之趙少嬌厲害的存在不下一雙手的數量,憑林曉琪一個人的力量想要帶着秦越突圍簡直異想天開。
沒有理會對方話裡的嘲笑,林曉琪只是微微歪了歪腦袋,手指敲打着桌面淡淡回道“要不要先試一試,我能從此地毫髮無傷地離開然後回來。”
“本王爲什麼要放你離開。”子車南皇淡淡說道眼神閃過一絲笑意,看着林曉琪的目光顯得戲謔極了。
“我只是給你一個建議,給你一個瞭解一下我實力的機會,你當然有不願意的權利了,只是可惜了這麼好的機會。”林曉琪淡淡回道面上沒有任何被回絕和反問的尷尬表情,但心裡卻有些小失望,計謀沒成功呢,若是給她有一個離開的機會她必定能衝出重圍,但是現在,她被圍毆的話勝算可不大。
看着杯盞中的茶水林曉琪微微皺了皺眉頭,本來渾身被雨水打溼有些冰涼的身體,現在竟是不知爲何地有些燥熱,就連從鼻尖呼出的氣息都微微發燙,手指緊緊握着杯盞,林曉琪的骨指發白,眼神也恍惚起來。
單手撐着下巴子車南皇輕輕晃了晃手中的杯盞,看着林曉琪此時的狀態溫和地笑了笑,雖是笑着卻給人一種滿滿惡意的感覺,對着林曉琪單獨拿說道“你還是在這裡好好休息一會吧,莫要出來打亂本王的計劃。”
狠狠搖了搖腦袋林曉琪的視線越加模糊,疲倦感也突然襲來,她只能勉強看清楚對面的子車南皇給了她一個極其挑釁的表情,然後便緩緩站起來走出了馬車,手指狠狠捏着手中的酒杯,林曉琪現在連捏碎一直被子的力氣都沒有,渾身軟綿無力。
擡不起一點力氣讓子車南皇回來,林曉琪只感覺到身體越來越燙,本來儲藏在丹田的內力越來越虛浮,好似要被強制性地散出身體,但她的身體卻又在本能的時刻阻擋內力的流逝,這樣兩股力量的對抗才使得她渾身發燙,疲憊不堪。
是她大意了,本以爲露出一點實力作爲談判的籌碼,那麼此次拖住對方的行動算是十拿九穩,這樣就能爲凌珣的到來爭取些時間,但是她竟自以爲是的覺得,自己的馬車自己的茶水沒有任何問題便毫不猶豫地喝了下去,現在好了,被下藥了,還是最烈性的散功藥。
深呼一口氣,林曉琪勉強在體內攢起一絲內力,堪堪將潰散的丹田重新穩固,向後一倒盤坐在地上,她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將本身的狀態調整好,那樣纔有力量反抗,不然九三有辦法逃脫也沒有機會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