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紹元震驚道:“你是說,那兩個女人是鬼神?”
“不是!”陳玉龍一擺手:“那就是兩個歌姬,只不過長得漂亮點而已,她們要是鬼神,就沒那麼麻煩了。”
我繼續問道:“把那兩個女人引出來之後呢?”
陳玉龍道:“只有那兩個女人出來了,第三座墳才能開。那座墳裡藏着一個了不得的鬼神。那個鬼神出來之後,就必須魂歸地府,他的墳空了,裡面的東西還不都是我們的了?”
我本能的覺得,陳玉龍沒說實話。前兩座墳裡的事情可能是真的,最後一座墳的事情,肯定是假的。墳中鬼神會無聊到專門等着看美女穿衣服麼?就算是,也應該有一個緣由。陳玉龍不說,是怕我搶了先機。
我不動聲色的說道:“既然這樣說的話,黃昊他家應該是不讓鬼神出世纔對。他怎麼又弄衣服了?”
“這話我也問過!”陳玉龍道:“姓黃的那小子說,當年黃昊窮到要啃牆皮的時候,打起了老祖宗的主意,想要上山摸寶。他在掛衣林子那邊摸到了一口棺材,是棺材裡的人教會了黃昊怎麼做衣服,要不然,你覺得黃昊那做衣服的手藝是從哪兒來的?”
我急聲道:“那個教會了黃昊裁縫手藝的是什麼人?後來哪兒去了?”
“那是個鬼!”陳玉龍道:“他當初也想把三座墳弄來,結果還沒弄到一半就不行了,死人裁不了衣服。他就把手藝傳給了黃昊,想讓黃昊開墳。黃昊不敢去碰那兩件衣服,就開始收徒弟了。事兒就是這麼個事兒。”
我用手在桌子上敲了兩下:“陳玉龍,我想問你一件事兒。”
陳玉龍喝着酒道:“問吧!”
我緊盯着陳玉龍道:“你開始做日照霞光之後,身體就沒什麼變化麼?”
陳玉龍微微一愣之間,我繼續說道:“我覺得黃昊不是因爲害怕鬼神纔不敢做那兩件衣服,而是因爲那兩件衣服上帶着邪氣兒,他怕自己也跟他師父一樣,只把衣服做到一半兒就沒命了。”
陳玉龍聽到我的話,手裡的酒碗一下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你……你說的是真的?”
我目光陰沉的看向陳玉龍道:“是不是真的,你自己就一點感覺都沒有麼?你自己想想,你從做日照霞光之後身體有沒有什麼變化?”
陳玉龍的臉色頓時又白了幾分,我卻步步緊逼道:“我問你一個最簡單的問題。黃昊教過你怎麼避因果麼?”
“什麼叫避因果?”陳玉龍一臉茫然。
我解釋道:“這麼說吧!你殺人的時候爲什麼沒有心理負擔?就是因爲,你知道人世間的法律制裁不了你。你沒有留下證據,警察就算明知道你殺了人,也不會抓你。但是,地府會替你記着這筆賬,等到了下面都得給你找回來。”
“不是我想殺人!”陳玉龍怒吼道:“都是黃昊逼我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搖頭道:“你一開始避過因果麼?我殺人都會祭鬼神,避因果。就像是劊子手一樣,劊子手殺錯了人,因果也算不到他頭上,他只是個執行人罷了。”
陳玉龍死死的盯着我道:“你真避得開麼?”
“是真是假,只有等我下去之後才能知道。”我攤手道:“不過,有一點,你應該是很清楚,那就是殺人的時候肯定要沾上怨氣。因爲,人死之前肯定要產生極大的怨念,死得越慘的人,怨念也就越深。怨氣會不分方向的往四周擴散,遇到活物就會沾上去。劊子手穿紅袍就是爲了躲避怨氣。不過,沒什麼作用。所以,劊子手死的時候都會很慘。”
我看向陳玉龍道:“你殺人的時候,離死者最近,這股怨念肯定要沾到你的身上,你給自己洗過怨麼?”
陳玉龍臉色慘白道:“我洗過澡……”
我冷笑道:“洗澡有個屁用!怨氣又不是土,洗洗就掉。我們術士,每次殺人都會花上幾天時間,去洗清怨氣。要不然,怨氣入骨,術士想不死都不行。”
我沉聲道:“黃昊沒教過你怎麼洗怨氣吧?”
“沒有……”陳玉龍微微搖頭道:“要是不洗能怎麼樣?”
我看向陳玉龍道:“你是不是經常感到骨縫疼,就像是針扎一樣的疼?你是不是有時候還會內臟莫名其妙的疼痛,感覺就像是有人在拉扯你的心肝脾胃?到了醫院又查不出任何毛病。要是中醫給你把脈,大概會告訴你少點熬夜?”
“對……對……”陳玉龍下意識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