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煞是風水上的一種說法,簡單的說,就是破解掉風水上的煞局,或者是煞氣。剛纔在屋裡的那個人,應該是想泄掉王家大宅裡的煞氣,但是,他找錯了方位把煞氣給泄到了王家的院子裡。我們幾個當時就在院裡,我身上的水壺觸碰到了煞氣,纔會出現化血的情況。
我沉聲道:“王家的事情不在那九條魚上,那魚只不過是個徵兆,有沒有魚都無所謂。真正能要命的,是引來煞氣的東西。那東西怕是不簡單,張嚴心危險了,我們回去。”
陳紹元瞪着眼睛看向我道:“你不會是打算回去救張嚴心吧?”
“是回去跟她打賭。放心,我們就是沾了點煞氣,問題不大!”我們立馬掉了個頭,往王長海家趕了過去。
張文韜的人情,我還沒還,總不能看着她女兒死在我面前不管,我回去說,我來救你,以張嚴心驕傲的性格,肯定會當場翻臉。我只能回去跟她打賭。
我揹着揹包回到王家,進門就直接說道:“張嚴心,我跟你賭一場。你拿什麼當賭注?”
張嚴心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本來就沒有跟我打賭的想法,賭局完全是那個人的意思。
那人站起身來:“你輸了,你要爲張家服務十年。十年之內,你是屬於張家的術士。你贏了,張家給你一千萬。”
我冷笑道:“我贏了,張嚴心給我打工十年。否則,不賭。”
我話剛說完,就聽見有人說道:“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讓嚴心小姐替你打工?”
我轉頭看過去時,王家屋裡已經走出來一個年輕人,看樣子他應該是貼近三十的年紀,相貌倒還算是中上,只不過,他的表情卻讓我看着很不舒服,總讓我覺得,他是欠揍。
張嚴心微怒道:“陶遠,給吳問道歉。既然是打賭,就得有同等的賭注,吳問的要求沒錯。”
那個叫陶遠的人道:“我說得也沒有錯啊!他憑什麼跟小姐相提並論?我覺得,他沒有那個資格。”
張嚴心剛要開口,我就強行打斷了對方:“張嚴心,你到底賭不賭,給句痛快話,別在那兒浪費我的時間。”
張嚴心被我一陣搶白氣得小臉發白:“我跟你賭,賭注就按你說的來,我們這邊已經看過了王家的情形。現在輪到你出手了。”
術士之間如果用生意打賭,那就是一替一局的往下進行。
如果,張嚴心是看煞,輪到我的時候,就是破煞。張嚴心這邊是破煞,我就該往下一步走了。
陶遠得意洋洋的向我看過來時,我徑直走向了王家大門。陶遠看我想要進屋,伸手虛攔道:“等一下,我破了煞,你就應該斬邪,你進屋幹什麼?”
“滾一邊去!我辦事兒的時候,你把嘴給我閉上。”我撥開了對方手掌,帶着小糖走進了王家的廚房。
我一眼就看見了放在廚房裡的大缸,那口水缸已經被人用紅布封住了缸口,缸口四周也被靈符貼死。只有在水缸下角的位置上,開着一個拳頭大小的圓孔。那就是陶遠釋放煞氣的地方。他是把煞氣放到了竈臺下面,以土壓水,壓制鯉魚身上帶來的煞氣。
我繞着水缸轉了半圈,不由得一皺眉頭。王長海家裡的水缸,不是東北常見的細缸,是相對粗矮的荷花缸,難怪能把九條魚全都放在裡面。
我伏下身子在水缸上看了半天沒有出聲,小糖壓低了聲音道:“他釋放煞氣的方位不對吧?破煞沒破好。”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陶遠便冷聲道:“你說什麼呢?你以爲自己是誰……”
對方話沒說完,我起身一拳打了過去,陶遠在那個中年人受傷之後就知道,我想動手的時候不會吭聲,看我起身馬上一個錯步躲到了一邊,張嚴心也跟着往我身前攔截了過來。就在這時,他們兩個都沒注意的小糖,忽然間暴起身形一拳掀在了陶遠的嘴上,當場就把陶遠打倒在了地上。
從地上爬起來的陶遠,一張嘴就吐出了幾顆門牙,嘴裡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張嚴心氣得臉色發白:“吳問,你們太過分了,我看在爸爸的面子上,一直對你們忍讓,你們卻得寸進尺,一再出手傷人。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我轉頭道:“張嚴心,我們之間是在對賭。如果,你們不想賭,趁早說話。別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對我們指手畫腳。術士多嘴是什麼結果,你要是不知道的話,可以問問你身後那人。問問他,我是不是在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