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回到旅店,已經是很晚了,衆人都在等着他們回來,好一起去吃晚飯。如果喜歡本小說,請推薦給您的朋友,總覺得兩人之間的氣氛怪怪的。沒有痛快玩過的開心,也沒有掃興的失望,江懲雖然如往常一樣微笑着,可是開心之意怎麼也傳達不到衆人的感官上,莫上霜的眼睛看起來紅紅的,好像剛睡醒,又好像剛哭過。

“怎麼?玩得不開心嗎?”寒轍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口。

“沒有啊?”莫上霜努力露初笑容,佯裝很開心的樣子。

知道莫上霜沒有意願說實話,他們也就沒再多問,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情,就留給他們自己解決,至少他們相信江懲不可能對莫上霜施暴。

“那我們去吃晚飯吧!”寒轍起身,說道,“都已經很晚了,大家都還沒吃飯。”

“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莫上霜抱歉的說道。

“沒關係,反正沒你們我們也吃不下。”高越笑着安慰莫上霜,他本來準備好在江懲和莫上霜回來的時候好好調侃一下他們,現在看來,不太適合啊!

於是十人前前後後的走出旅館,往附近的中國餐廳走去,吃了許多餐外國食物,現在他們都很想吃吃中國的食物。

點好的菜慢慢的端上來,衆人動手開始吃。但是沒過多久,他們的注意力就被江懲和莫上霜兩人給吸引了。江懲居然難得的在爲莫上霜夾菜,而且嘴角還帶着溫柔的笑容,而莫上霜也慢慢的吃着他爲她夾的菜,還報以她他柔的笑容!他們兩人此時的舉動,宛若即將分別的情侶,就像即將要失去彼此而努力珍惜對方一樣。他們,到底怎麼了?

“我們明天去意大利玩怎麼樣啊?”江懲突然轉過頭,建議道。

“意大利?”衆人一片驚奇。

“是啊,意大利,去意大利的比薩斜塔,威尼斯水城,還有很多其他的地方。”江懲說道。

“怎麼決定得那麼突然?我們普羅旺斯還沒怎麼玩呢,就要去意大利。”時文彥不解的問道。

“因爲本少爺不是很喜歡法國,也不太懂法語,所以決定去其他地方玩玩。”江懲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解釋到。

他不懂法語?騙鬼吧!他大少爺的法語可是過了專業四級的,說得比誰都溜,至於前者的理由,還有點可能。

“但是也太倉促了一點吧。”古映月說道,她還沒玩夠呢。

一直不說話的莫上霜突然放下筷子,擡頭看着江懲,輕輕說道:“我也覺得太倉促了,要不然我們再玩五天,然後再去其他地方吧。”她也不是很喜歡法國,總的來說對於外國她都沒什麼好感,她就只喜歡中國,如果不是江懲,她想她會一直呆在中國。

“好吧!”沒有多考慮,江懲立即應和道。

衆人再度看着兩人,特別是江懲,總覺得他今天太不像他!他江懲,何時這麼在乎過別人的感受?

一餐飯就這樣在怪異的氣氛中度過,誰也沒再說話。

由於玩了一天,所以大家都有些累了,晚上也就沒什麼安排了,直接回旅店睡覺。

第二天,大家早早就起來了,因爲今天和明天要基本跑遍呂貝隆山區的大部分景點。莫上霜穿着一條藍色的連衣裙,揹着一個白色的小揹包,其她女孩子都背了小揹包,裡面放着面紙、水、食物等等小東西。男孩子們則是穿着T恤和牛仔褲,空着手,一派輕鬆。他們漫步在呂貝隆的山區,太陽照得人骨頭都有點酥,讓莫上霜又涌上了睡意。

“霜霜,快看那邊!”古映月突然叫正欲睡着的莫上霜,讓她頓時失去了睡意。

莫上霜擡起頭,看向古映月手指向的方向。當她的眼光接觸到那一片天地時,頓時愣住了,只直直的盯着遠處的夢幻般的美景。遠處,高高低低的山上覆蓋着少許未融化的雪,山下是一片片幽靜的湖,映襯着藍色奠,倒映着白色雪和岸邊五彩斑斕的花朵。那一片花海,高一簇,低一簇,東一塊,西一塊的交織,編織着彩虹色的地毯,就像上帝不小心打翻了顏料瓶,把所有的色彩都灑在了這一塊地。夢一樣的山谷,夢一樣的美景。

莫上霜呆呆的看着不遠處的那一方美景,一動不動,彷彿已經忘記了周圍的一切。和煦的風吹拂着她的臉,撩起了她的發,她的裙,吹得她的臉頰不尋常的發涼。江懲看着莫上霜,彷彿看到她的身後長了一雙白色的翅膀,那樣子,就像即將要懸空於地,飛往天堂。他突然覺得一陣恐懼,然後他迅速的伸出手,把她抱進懷裡。他的動作驚醒了莫上霜,也驚動了其他人,他們都疑惑的看着江懲的動作,隨即驚訝的看到了他眼裡的不安。他們彷彿感覺到,他,在害怕!

“你怎麼了?”江懲的耳邊傳來了莫上霜輕聲的疑惑聲,她感覺到了江懲抱着她的身體在。

江懲只是抱着她,一句話也不說,也不理會衆人看着他的疑惑的眼神。剛剛那一剎那,他有一種強烈的感覺,他感覺到她要離開他,她就要離開他!那一刻,他背脊發涼,心臟沒有規律的猛烈跌動,恐懼襲滿全身,心裡一種強烈的聲音告訴他:抓住她,抓住她,快抓住她!所以他不顧一切的抱住她,彷彿只要感覺到她在他的懷裡,他就不怕了,就放心了!

“懲,你怎麼了?”感覺到抱着她的他身體得沒那麼厲害,她又輕聲問他。

“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裡!馬上!馬上!馬上!”他突然放開懷裡的她,然後抓住她的手,徑直往回走。

“懲,你怎麼了?”時文彥看着江懲拉着莫上霜的手不顧一切的往回走,終於忍不住大聲問他。

江懲沒有迴應時文彥,也沒有迴應任何人,他只是徑直的拉着莫上霜往回走,就像那裡是個不速之地一樣!

“他怎麼了?”撒憶看着江懲和莫上霜離開的背影,很不理解他的行爲。明明剛剛玩得好好的,怎麼就莫名其妙的走了?

衆人都不說話,只是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漸行漸遠。許久,人羣中傳來了寒轍的聲音,低沉得厲害:“她,在哭!”

衆人轉頭看着寒轍,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她,在哭!”寒轍重複着,“我看到她在哭。”

“霜霜?”高越不確定的問。

寒轍沒有點頭,只是自顧自的說道:“我剛纔看到霜霜在哭!”他看到淚流滿面的她,在陽光下照射下,就像要融化的霜,又像長了翅膀的精靈,就要懸空飛走一樣,那場景,讓人看了揪心!他明白江懲的感受,明白江懲的行爲,因爲他和他有同樣的感受,因爲他差一點就做出同樣的動作。

“我們也會去吧!”古映月徐徐說道。

衆人沒再說話,只是邁出了腳步往回走。

江懲拉着莫上霜回到旅店,然後直接衝到她的房間,翻出旅行箱,把她的東西一股腦的往裡面塞。莫上霜看着他急不可耐的行爲,忽然有些明白他的感受,她也許不能完全明白他爲何會這麼的驚慌失措,因爲她從未見過他這樣,但是他現在有的那種感覺,她也曾經有過,雖然看似不深刻,卻足以讓她永生難忘!他,終究不是那個邪神洛基,褪去了神話的色彩,他終究也只是個擁有七情六慾的凡人,他也會恐懼,也會這麼的驚慌失措!她看着他那樣,突然覺得很不安,很不安!他不要他爲她那樣,因爲她不無法保證永遠都跟他在一起,因爲人在怎麼努力,也難違天命,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到了她不得不離開他的那一天,他要怎麼辦?她發現自己已經無法放任他獨活於世,他那麼驕傲,怎麼能這樣有這種不安?怎麼能有這種恐懼?

一種強烈的衝動促使她邁步向他走去,從他身後抱住他不安的身體,不安的靈魂。他忙碌的動作因爲她抱着他而突然停下來。

“我不要你爲我這樣!不要!不要!不要!”她的語氣很輕,可是卻聲聲都震撼着他的心。江懲就應該是驕傲的,**不羈的,瀟灑脫俗的,就算喜歡惡作劇也沒關係,就算冷漠也沒關係!

他任由她抱着,他感覺到她抱着他的身體有些,然後他轉過身,把她抱進懷裡,然後他嘆了口氣。她何時才能瞭解,他不是她口中的那個邪神洛基,他只是一個平凡的人,一個擁有七情六慾的平凡的人,或許他曾經是他,但是自從遇見她以後,他由那個神仙變成了凡人,不是奧丁把他放逐了,而是他自己心甘情願自我放逐,去追隨他覺得他應該也必須追隨的!他江懲從來就是一個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絕不猶豫的人,對於她,他做的更甚!

門外的樓未央透過狹小的門縫,靜靜的看着屋裡相擁的兩個人。她從未那麼不自覺的忽略過身體的存在,她覺得他們相擁的不是身體,而是靈魂!她愣愣的看着他們,就好像看到了海枯石爛,地老天荒!然而爲何她又會覺得那場景是那麼的悽美,就像一點一點破碎的藍寶石,它完整的形象,在時間的注視中慢慢的毀滅,然後碎成一地的粉末,碎得就像它從未完整過一樣!她突然覺得臉上一陣冰冷,摸摸臉,卻發現自己早已淚流滿面!也許有一天,她也能這樣刻骨銘心一次,縱使這一秒以後,一切都毀於一旦,她也無所謂,無所謂!

江懲和莫上霜再次出現在衆人的面前時,手裡已經多了兩個行李箱!然而,讓他們異外的是,其他人手裡也提着行李箱。

“好吧,去下一站吧!”高越揚起手裡的行李箱,衝着愣住的莫上霜微笑着說道。

莫上霜反應過來後,給衆人一個燦爛的微笑,然後和衆人一起,往他們的下一站——意大利前進!

於是幾個小時以後,十個人就站在了意大利的國土上,開始欣賞這個歐洲南部靴子形狀的美麗國家,度過他們接下來的悠長假期。

江懲也許從來就沒有這麼悠閒過,莫上霜也從來沒有這麼興奮過。江懲帶着她去羅馬看教堂、看宮殿、參觀博物館,去汲取天主教的養分。

沿着《羅馬假日》裡安妮和喬走過的路線,徜徉在羅馬富有藝術氣息的街道里,看着來來往往的金髮碧眼的情侶,莫上霜彷彿又看到了美麗可愛的安妮公主和善良的喬。電影是黑白色的,現實卻永遠是多彩的,所以現實容易褪色,而電影永遠都不會褪色,永遠經典下去。她又想到那個美得就像天使的女人,仿如一個會走路的夢,美得那樣不真實。美麗如奧黛麗·赫本,善良如奧黛麗·赫本的女人,本該擁有美好的愛情,然而,現實的卻殘忍的一再傷害這個身心早已疲憊的女人。電影里美麗的安妮公主沒有和喬在一起,電影外美麗的奧黛麗·赫本也終究沒有和格里高利·派克在一起。爲什麼那麼完美的一個女人也終究無法得到幸福?難道老天也會嫉妒?

江懲看着莫上霜又靈魂出竅般愣楞地看着路邊疾步行走的情侶,伸出手,轉過她的臉,強制介入了她的世界。

“你又在想什麼?”江懲很不滿她總是不在家的靈魂。

莫上霜想得出神,突然被打斷,眼裡有一絲驚慌,但隨即馬上恢復平靜。她看着江懲,彷彿看到了喬,看到了派克。她和他終究也會如安妮和喬或是赫本與派克的結局嗎?

“告訴我,你在想什麼?”江懲第二次問她,語氣有些加重。

“《羅馬假日》。”她回答,聲音幽幽,然後拿下他的手,轉過頭看地面,慢慢的前行。

江懲看着她的背影,許久沒說出話。但突然,他加快腳步,追上她,拉住她的手臂,強制轉過她的身,然後對着她還未緩過神的臉一字一句的說道:“我不是喬,不是格利高裡·派克,你不是安妮,你也不是奧黛麗·赫本!!!我們不會有他們的結局的,不會的,不會的!!!”

莫上霜看着他認真的表情,彷彿是在宣誓什麼,又好像急於解釋什麼,急於安慰什麼。她終究還是不忍心說些什麼,只是微笑着點點頭。

羅馬街道變了,安妮也沒了,赫本也離開了這讓人煩惱的人間,成了真正奠使。現實五光十色和電影裡的很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卻又互相交織,分不清到底哪個是電影,哪個是夢!人生就像一場電影,膠片不停的旋轉,上映一場又一場的人生,直到膠片結束了,人生也就結束了!

兩人後來誰也沒再討論那個話題,江懲只拉着莫上霜的手,徒步在羅馬的大街小巷閒逛。他們一起吃哈根達斯的冰激凌,一起喝路邊咖啡,一起吃意大利千層麪,一起買了許多許多莫上霜喜歡的東西。

江懲和莫上霜回到酒店時,早已筋疲力竭,其餘的人也逛完了回到了酒店。在酒店的走廊裡,他們遇見其他幾對先一步到達的其餘幾對人。

“買了些什麼東西啊,這麼多。”古映月好奇着江懲和莫上霜手中大包小包提着的袋子裡的東西。

“沒什麼,就一些紀念品,等一下給你們看。”莫上霜微笑着回答古映月,聲音卻早已疲憊不堪,整個人也沒什麼精神。

“好啊!”古映月和樓未央同時回答,兩人對這些東西都很感興趣。

“算了,你去休息吧,我等一下給他們看。”江懲知道莫上霜已經很疲倦了,不想她在繼續強打精神。

“不行,我要跟她們一起看,這樣纔有感覺啊!再說,裡面還有我給她們買的東西,你有不知道是哪些。”莫上霜不想因爲自己掃了大家的興致,況且她也沒那麼虛弱。

“我知道哪些是給她們的,你快洗洗澡去休息,吃飯時我會叫你的,快點,這是你主人我的命令。”江懲搬出了很久沒有使用過的身份來壓制不聽他的話的莫上霜。

古映月也看出了莫上霜的疲倦,雖不知道她怎麼了,但她感覺她的身體不是很好,於是急忙說道:“霜霜,你去休息吧我和未央一起看。”

“是啊,霜姐,你去吧!”樓未央也不忍見她強打精神的陪她們。

莫上霜見大家都叫她去,也就沒再拒絕了,而且她真的也累了。於是她走進了房間,洗漱之後就上牀睡覺了。衆人結果江懲手上的大包小包,一起到高越的房間去了。也可以txt全集下載到本地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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