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郡主是風塵女
乞丐們聽到太后發話,個個一窩而上,拼了命的往鳳駕前涌去,明燁與端木錦恬乘在馬上邊,只得被擠落到一旁,明炎的坐騎更是在無人管照的情況下,驚得在人羣裡亂奔起來,使得大街上的人羣四處紛飛,驚叫聲一片,與先前那和諧的場面簡直是兩個樣子。
“大膽刁民,還不快止步”明炎一聲戾喝,朝那些跪着上涌的乞丐怒喝着,眼看這皇城道上亂成一團,明炎滿心焦急的,卻又無能爲力,再看太后眉宇間顯然露出不少戾氣,很是生氣的樣子,更是令明炎與明燁雙雙皺眉。
只有端木錦恬還沒有這個知覺,看着這些一涌而上的乞丐們在自己的馬腿邊,滿臉嫌惡的,眉宇都擰成了一個川字,狠狠的用腳掌在乞丐們的頭頂踢着,試圖讓他們離自己遠一點。
她這舉動,擺明了是招恨的,不少看熱鬧的百姓也怒喝了。
“端木郡主,你也太過份了,還說什麼前來和親的,還妄想嫁給七皇子,對我金奚的子民如此的不愛護,居然隨意的踢打,如此品性,怎麼爲我金奚的皇子妃”
“就是啊,見過刁蠻的人,卻沒見過刁蠻成這個樣子的,實在是太過份了,咱金奚的郡主與公主,可都是典型的閨秀,知書達禮的才女,哪會像端木郡主這般潑辣”
“虧她還頂着張美人皮,當真是浪費了這幅好皮相…”
各色各樣的議論都要將端木錦恬給埋沒了,惱恨的瞪着衆百姓,她是西靈的驕傲,怎麼到了這裡就如此招人嫌惡了,真是可惡,只得把惱恨的眸光轉向明燁:“你好好管管,瞧瞧你們金奚,還說什麼央央大國,一介賤民而已,居然也敢如此囂張的來編排本郡主,簡直就是活膩歪了…”
明燁臉色一沉,直感覺端木錦恬這是將他推到風口浪尖上了,剛想說她兩句,那邊太后的目光已經注意到端木錦恬了,微嚴的眸中顯現怒意的光芒,蒼桑的丹鳳眼對上明燁與明炎:“這便是你兩爭搶着要迎娶的皇子妃?”
被點到名的二人齊齊低頭,算是默認了,只是任誰都聽得出對於端木錦恬此是的作爲,太后是極爲不滿意的,但這也不妨礙他們要娶端木錦恬的決心,只得硬着頭皮道:“回皇祖母,是的”
明燁也顧忌不了那麼多了,一把拉過端木錦恬的手:“皇祖母,郡主有意要嫁的人是孫兒,還請皇祖母做主”
這番舉動,看着很是深明大義的,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對端木錦恬有多情深。
端木錦恬憤憤的看了明炎一眼,想到第一眼他對自己的鄙夷,內心就很是生氣,特別在大街之上他對假郡主那般好,更是讓他生氣,很是高昂的對太后道:“沒錯,本郡主願意嫁給明燁”
太后也怒了,瞪着明燁的雙眼裡滿是恨鐵不成鋼,內心衰嘆着,這金奚果然是一代不如一代,這都什麼時辰了,這龜孫子不好好想想怎麼平息民怨,還在這裡惦記着這個女人,當真是讓她失望透頂了,威嚴的喝了聲:“都給衰家退下”
這纔在嬤嬤的攙扶下擡出蒼老的身子,緩緩的倚立在簾外,很是有着國母風範的神威,對上衆百姓及衆乞丐,很有說服力的嗓音道:“衆民肅靜,衰家倒要聽聽爾等有何冤屈要申”
這句話算是倒點子上了,再說太后也是曾經霸佔着鳳位數十年的人,這震懾力自然還是有人,那些對端木錦恬橫批的百姓也紛紛開始住嘴了,乞丐們卻是千恩萬謝的跪倒在太后的鳳駕前連連磕頭:“謝太后隆恩”
太后不語,算是讓他們訴說冤情了,爲道的乞丐站起身子對着地些被人羣掩沒的乞丐招了招手,不一會,在衆人的退讓下,幾名乞丐擡着一滿身狼狽又沒有幾絲生氣的一名年輕乞丐緩緩落到人羣中,就停留在太后不遠處的視線。
端木錦恬本不屑看他們,只是下意識的回眸看一眼,那名乞丐的身形是如此的熟悉,還有那張臉,雖然很髒也難掩那絲蒼白,那夜雖然朦朧,但是身下臭男人長什麼樣她還是記得清楚的,此時的她還沒意識到危機的來臨,那滿心的怒火蹭的便燃燒了起來。
一個翻身下馬,蹬蹬的踏到被擡着的乞丐面前,憤然大怒:“是你這個賤人”
“啊…”確認是那人時,端木錦恬更是當場抓狂起來,瘋狂的尖叫聲透入衆人耳膜,衆人看着如瘋子一般的她,個個嚇得一愣一愣的,各種各樣的狐疑瞬間又炸開鍋了。
礙於太后出面,個個只得壓低了聲音議論着:“奇怪,這郡主怎麼會認識這等低賤的乞丐”
“就是啊,我瞧着她好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
眼瞧着端木錦恬穿緋色靴子的腳就要朝那平躺着的乞丐身上蓋去,身旁的衆乞丐合力攔開她的身子,爲首的乞丐更是憤怒無比:“端木郡主,我的兄弟被你糟蹋成這樣,你還想殺人滅口麼”
這句話無疑是顆集具暴炸性的炸彈,話一出口,人羣裡瞬間炸開了鍋,先前那些低低的議論聲逐漸大了起來:“這是怎麼回事呀?”
“端木郡主糟蹋了乞丐…這、這太不可思議了”
“這、真是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呀”
“我瞧着,那乞丐的樣子,一看就是精盡人亡的氣場,莫不是郡主有特殊癖好,不好乾淨的男子,反倒喜歡與乞丐爲伍”有人這般打笑着。
端木錦恬更是瘋狂的,氣死她了,瞪着衆人的雙眼幾乎都要掉落出來了,竭嘶底裡的怒吼:“閉嘴,都給我閉嘴,賤民,啊…賤民”
她已經瘋狂到不知所以,逮人就踢,那些百姓個個閃躲着,如躲避瘟神一樣,太后看着這一幕,直氣得胸脯一陣起伏不定的,喘着怒氣,憤惱的眸光瞪嚮明炎跟明燁:“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般女子居然也值得我堂堂金奚的兩位皇子互相爭執,當真是丟盡了金奚的臉面,回宮後都給衰家禁足一個月,好好反思”
這話聽着像是因爲對端木錦恬的不滿而遷怒到了他二人身上,這個時候禁足代表着什麼,任誰都清楚,怕是待他們出來,江山已定,卻與他們無緣人,相視間,兩人都像是有了一種默契,雖然沒有明說,表面上乖乖低頭罷出幅認錯的模樣,內心卻是怒海翻騰,都開始後悔死自己決定了,想到沉沒已久的明遠一直是太后眼中的乖孫子,而他們,卻生生將這個人再次的引堂入室,想也是,兩位皇子無能,明遠要東山再起也不是不可能的。
明燁瞪向人羣中像瘋子一般的端木錦恬,惱恨得腸子都要悔青了,這女人還真是能折騰,這個時候了還分不清形勢麼,他看她這幾天還挺正常,口口聲聲要跟自己合作,也看不出什麼意外來,卻沒想她骨子裡還是改不了那刁蠻的本性,幾個乞丐而已,便將她氣成那幅德行,還有那乞丐口裡的話他也是狐疑的。
只是對他來說,無論現在情況怎麼樣,若娶得了端木錦恬,那女人即使再不堪,再刁蠻,那也是西靈戰王府的手心肉,得了她那就是一張王牌,一個翻身穩落在端木錦恬身邊,一把打抱起她的身子,緩落在馬背上,給了她一個警告的眼神:“沒人的時候隨你怎麼鬧,別忘記我們的交易,若砸了場子,你的仇就永遠別想報了”
這話算是一註明針,讓端木錦恬瞬間清醒不少,看着明燁這張盡在咫尺的臉,再看人羣中那道道指責的聲音,民怨沉沉,她內心也是漏掉一拍的,她是被那個乞丐給刺激到了,那個她一輩子都不想再見的賤人,憤然的眸子掃向被衆乞丐圍着保護起來的那名乞丐,惡狠的嗓音在明燁耳邊低吟:“我要他死”
“你爲什麼這般恨他?”明燁下意識的問道,他也覺得這些乞丐來得太過蹊蹺,而且端木錦恬的反應令他不得不狐疑。
“別忘記我們之間的交易,這些你管不着”端木錦恬不扭捏,但也沒打算跟他說實話,這種事實,論誰也不會傻冒的說出來的。
明燁不屑的冷哼一聲:“既然記得你我的交易,那便安份的呆着,否則我也幫不了你,他的生死,現在還輪不到我來做主”對於端木錦恬的智商,明燁算是又認清了一個檔次,這種事情她便是不親口說出來,那些乞丐也是能爲他解惑的,果然是空有美貌的腦殘女人,要不是留着她還有用,憑她如今的身姿,倒貼錢他也是不願意要的。
端木忽恬滿臉憤怒的,剛想說明燁真是沒用,連這點事情都無法辦法,便又聽到明燁低聲的警告着:“現在太后在場,我若是逾越她,那就真要與皇位無緣了,你想那乞丐死,暗地裡大可以去動手腳,千萬別給我蠢到這個時候去惹禍上身,你是生是死我不在意,可別把髒水連潑到了我的身上”
這語氣有些沉,端木錦恬也算認清了,這個看着一本正經又帶着幾絲溫和的男人是真的動怒了,不過細想一下,她還真是無從反拔,只得不太甘願的閉上了嘴,看着衆乞丐的眸光裡滿是憤恨。
“燁兒,帶端木郡主先行下去休息吧”太后蒼桑的嗓音裡不難聽出不滿。
爲首的乞丐剛跪倒的身子立馬又站了起來:“太后不可”
話說得有些急促,乞丐尷尬的咳了聲,這才很帶着微微的不自然解釋道:“草民的意思是,我們要狀告之人正是端木郡主,所以,她還不能先行離去…”
衆人又是陣陣唏噓,在些離場地遠的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卻被那接二連三的傳言帶動了,幾乎是話纔出口沒過片刻,便傳言到整條皇城道上的百姓耳裡,皆在狐疑這是怎麼回事,這郡主到底是做了什麼惡事,居然會被一羣乞丐一狀告到太后面前,先前那乞丐了郡主把他兄弟害得這般慘,這到底怎麼禍害了。
一般的人對乞丐踢打那很正常,而一般被人嫌惡之事乞丐們也從不鬧上公堂,今兒個居然告到了太后面前,看來這事情非同一般了,先前那些狐疑的猜測頓時又冒出來了。
太后眉宇間滿是沉怒,看樣子這事情分明是衝着這個西靈郡主來的,而端木錦恬作爲西靈前來和親的郡主,原本的確不該受到如此不客氣的對待,只是那真假郡主的事給了金奚君民大大的一耳光,如此,太后看端木錦恬的目光自然就帶着異色了,加上端木錦恬在她眼皮子底下的一系列瘋狂,更是令她心生不滿的:“如此,那端木郡主就留下吧”
說出這麼句話,她這纔對上乞丐頭子的雙眼:“你倒是說說,要狀靠郡主所謂何事”
要是以往,她定然是會將這些事情交給大理寺的人來處理,只是這乞丐當衆攔鳳駕,這事鬧得這般大了,身邊堂堂太后,若是不好好處理,只怕還會讓百姓覺得皇室中人無能,皇帝病倒便再無人能夠支撐大局了,再者,且不管端木錦恬犯下何事,單憑她先前的作爲,便讓她十分不爽的,這樣的女子怎麼可以跟金奚結親,若傳到天南國,堂堂金奚豈不是要成爲天下人的笑炳,如此一來,借乞丐狀告之事而撤下這和親之事倒也情有可原。
爲首的乞丐招乎着衆乞丐再次將那暈死的乞丐擡上前幾分,讓太后好真真切切的看個清楚:“還請太后做主,草民的兄弟年方十八,因爲出身貧窮,父母又亡,家裡唯剩的幾畝田地也被惡棍霸佔,不得不落到出街乞討的下場,原本我們這些乞丐就是活在人羣的最低層,平時受受白眼,挨挨踢打也就算了,但好歹還留得一口氣在”
“可是我這兄弟他是個及命苦的,不知道何時居然被郡主給盯上了,七日前的一個夜晚,郡主一襲紅衣飄飄,居然強把我這兄弟給上了,雖然身爲乞丐的我們,女人對我們來說是奢侈的,原本有女子主動投懷送抱當是一件可喜可賀之事,卻沒想郡主居然這般的如狼似虎,直將我這兄弟折騰了一宿,我這小兄弟沒碰過女人,好歹也是初經人事,怎能經得起這般折騰,自那夜以後,他便一直這麼昏睡着,滴米未進,若非我們天天用水喂着他,只怕這一絲餘息也要斷了”
這話聽着荒唐,但乞丐說得真真切切,讓人感同身受般,因此,荒唐歸荒唐,卻不自主的讓大多數人鬼使神差的相信了這話,太后眸色裡充滿了狐疑,看向乞丐滿臉真誠的,再看地上躺着的人的確如他所說,精盡人亡的表現,還有端木錦恬那做賊心虛的臉蛋,雖然更多的是憤怒,再聯想到她先前那些瘋狂的舉動,一翻巧合下來,真是要讓人不相信都不行了。
一時之間,百姓們議論紛紛,有人說,這郡主再不堪也是郡主,不可能做出這等瘋狂的事來吧。
也有人說,若是換成我金奚的郡主,自然是做不出這等事來,換做端木郡主那就不見得了。
“衰家倒是想問問,你憑什麼確定當晚的女子就是端木郡主”太后眉頭擰得深深的,心平靜氣的日子過久了,這回宮原本她也是收拾好心思的,只是壓根沒想到這才一進皇城就因爲端木錦恬而鬧出這麼大的事,特別是知道兩位皇城就是爲了爭奪這女人而不合,纔將她迎回皇宮,這更讓她氣憤不已,內心一團熊熊的怒火在刺啦的燃燒着,真恨不得端木錦恬立馬就滾回西靈去。
乞丐擡頭,從懷裡掏出一隻掛着鈴鐺的碎鐲子呈到太后面前:“請太后過目,這便是當日草民的兄弟緊拽在手裡的物飾”
“據草民所知,鈴鐺是西靈人最愛佩戴的,而鈴鐺上邊雕刻着孔雀花紋的,卻只有西靈王室的郡主才能擁有,可想而知,前來金奚的西靈郡主,除了端木郡主之外,自然不會再有她人…所以,將草民的兄弟折騰成這樣子的人,定然是端木郡主無疑”
聽着,是物證具在了,端木錦恬臉色一沉,腦海裡不自覺回想起當日的畫面,好像,是她體內的慾火得不到發泄之時,而手上的鐲子又很是礙事,直咯得她疼痛無比,一怒之下,她便把那鐲子給拔了,完事後眼看這乞丐一幅死了的德行,而她當時胃裡陣陣翻騰,那地言再呆一秒都能要她的命,便也沒顧及這些了,待她想通後,她原本也有派人去尋這個乞丐妄想要殺掉他,只是下屬卻來報說壓根沒見到這個人,所以她也就以爲這乞丐已經死了,被丟到了亂髒崗,怎麼也沒料到在這等場合,這羣乞丐所謂的申冤居然是衝着她來的,真是惱壞她了。
滿心激動的,恨不得上前一腳就將這些人給踢死,緊擰着眉頭目光狠惡的對乞丐道:“大膽賤民,居然敢在這裡誣衊本郡主的名節,可惡…”
剛想有什麼動作,太后威沉的嗓音響起:“對於這點,端木郡主怎麼解釋?”
這話,算是給了乞丐們一個交待,也讓他們安心下來,因爲她並沒有偏袒端木錦恬,不過對於當事人端木錦恬來說卻民十分不爽的,想她在西靈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來到金奚確處處碰壁,還將自己弄得如此狼狽,連那最基本的清白也被毀,現在就連她往不屑的死老太婆也這般質疑她。
讓她怎麼不憤怒,臉色沉得都能滴出墨汁來了,卻深知這個時候她不能衝動,否則自己的仇是無法報了,深呼口氣強壓下內心那憤怒,畢竟太后不是她能惹得起的,哪怕內心不喜歡,此刻卻也不得不迴應着她的問題,卻很是不屑的瞪向乞丐們:“這鐲子分明就是那賤人從本郡主手上搶走的,居然還敢拿這個來誣衊本郡主,當真是不知死活”
爲首的乞丐一聽也怒了:“郡主,我們雖然是人羣中最底層的人,但也是有尊嚴的,哪怕是每日乞討爲生,那也是我們自己的一份溫飽與職當,做那種誣衊人的事,我們還不屑,況且你看我兄弟如今成了這幅德行,我們還用得着拿這個來誣衊你嗎?你說我兄弟搶了你的鐲子,試問我們這種最底層的人如何能接近郡主尊軀,又如何敢接近郡主的尊軀,大街之上每日來來往往的人不在少數,我等如果真的要幹行竊的勾當,也不會蠢到去搶郡主的物飾,便是隨意找個富甲之人偷來的也要更多,再者,鐲子可是嵌在郡主手上的,你身爲堂堂郡主,我們這等下賤之人又如何有這個本事從你手上搶過來”
一番連轟帶炮的,從百姓更是認定了乞丐們說得都是真的了,畢竟這在情在理的,人家雖然是乞丐,但相信任誰也不會這般蠢的吧,便是搶袋銀子也比搶個鐲子來得值錢呀,再說那躺在地上的乞丐的確是虛弱到一口氣都沒有了,若非真發生這種事,誰又願冒着被砍頭的風險出來指證一國郡主。
個個交頭接耳的,皆認爲這些乞丐們說的是真的了。
太后擰眉沉思,乞丐就是不說這些,她也不會懷疑他們的話有假,雖然不知道端木錦恬是在何等荒唐之跡做出這些事來,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些乞丐說的絕對不會是假的,當然這其中也不缺有人栽髒陷害,只是她沒興趣知道端木錦恬是真荒唐還是無辜,她只知道這等敗壞世俗的瘋女人不配爲她金奚皇室的媳婦。
所以藉此機會將端木錦恬趕回西靈是最好的選擇,威嚴的眸子掃過端木錦恬:“郡主還想做何解釋,衰家也覺得郡主的理由未免太過牽強,一介乞丐,豈能有本事從郡主你的手上搶走鐲子,難不成郡主出門都不帶隨從的麼?再者,以郡主的性子,被人搶了東西還能忍着不坑聲,這不是太反常了嗎?再來,衰家可是聽說過西靈戰王府的郡主是能文能武的,我瞧着這些乞丐們滿身髒亂的,雖然是男子,但常年的營養不良下,身子骨怕不會是郡主的對手纔是”
這翻話,算是直接推翻了端木錦恬的解釋了,氣得端木錦恬身子直哆嗦,她恨啊,恨死了,爲什麼這金奚的人一個兩個三個都要跟她做對,連低賤的乞丐也不將她放在眼裡,她屈尊降貴的跟乞丐苟且那是爲了解她身上的毒,這該死的乞丐有獨自躲在角落裡偷着樂就算了,居然還將這等事當衆說出來,將她的名節毀之殆盡。
指節骨握得刺啦作響,直有一種要將人揍成肉餅的衝動。
端木錦恬滿臉扭曲的,憤怒飆升到了極點:“太后這是不相信本郡主?”
“要衰家信你也請郡主給出個合理的解釋,否則衰家無法給羣民們一個合理的交待,那豈不是貽笑大方”太后顯然是不與端木錦恬同一陣線了。
端木錦恬氣急,胸脯一陣起伏不定的,怒火隨時要暴發一樣,明燁也是被這事情給驚到了,加上第一次見到端木錦恬之時的亂景,他自然是不自主便相信了乞丐們所說,這女人能同時跟幾個男子苟且的事都做得出來,如今就是跟乞丐混在一起也能理解了,雖然這很可能又是被陷害。
趕忙上前替端木錦恬說着好話:“皇祖母,七日前的夜晚,郡主是跟孫兒在一起的,所以這些人說的話,着實有蹊蹺,不如皇祖母先行回宮,此事容後待查”
他這麼說,端木錦恬心口的石頭算是落下了,有了皇子做證人,那該死的乞丐還不是要死無葬身之地。
太后一聽,內心的火焰更是飆升,惱怒的瞪着明燁,很是一幅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正氣得不知所以之時,明炎卻適時的開了尊口,笑意淺然的:“五皇弟莫不是記錯了,我記得七日前那個夜晚你我兄弟二人正在幫父皇處理政務,你又怎麼可能會跟郡主呆在一塊,莫不是五皇弟記錯了,是八日前或者是六日前?”
“是啊,燁兒你真的能確定麼?”太后這看似隨意的話,卻在無形的給明燁施加着壓力。
好似只要他一認定,那他便與這儲位再無機緣,再看明炎一臉和熙的笑意,罷明瞭在看他笑話的,卻也不得不強撐着頭皮,做出幅瞭然的樣子:“呀,瞧孫兒這記性,差點記錯了,若非皇兄提醒,我還真是要記錯了,好像是八日前我與郡主在一起的”
這算是退步了,太后脣角總算是露出不着痕跡的輕笑:“如此,郡主那日的行蹤是無人能夠證明了,不知道郡主還有何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
“明燁,你就是個無能者,與你合作,是我最大的敗筆”端木錦恬氣急,有口難言,只得把怒氣都撒到明燁身上,原本明燁幫着開口,她還是鬆了口氣,怎會想到明炎不過一句話,居然就讓他退卻了,她現在真是後悔沒拋開成見,選擇與明炎合作,早知道明燁這般的無能,她打死也不與他同一陣線,百口莫辯論之跡,除了把怒火發屑到明燁身上,她還真不知道能如何,滿腦子瘋狂的思想都要將她給折磨瘋了。
內心直吼着,爲什麼一個個的,都要跟她做對,連這個從未見過面的老太婆也如此的厭惡她,想她堂堂西靈第一美人,走到哪裡都是焦點,何時變成了個人見人厭的討厭鬼了,這種感覺,簡直比踩到大便還令人不爽。
端木錦恬的所做所爲,令明燁本就憋屈着一肚子怒火,原本太后讓他思過一個月,加上明炎的挑釁就讓他內心極度不爽了,如今居然被她當衆衝他一吼,熊熊而起的怒火是一點就燃,揚起大掌毫不客氣的便朝端木錦恬的臉上甩了過去:“你個瘋女人,本皇子忍夠你了”
‘啪’的一聲脆響,令衆人直叫好,這個什麼郡主如此猖狂,他們早就看不順眼了,如今被明燁這麼一巴掌下去,那種被端木錦恬嘶吼過的人怒氣當即便泄去不少。
被他這一甩,端木錦恬臉上的面紗瞬間就被打落在地,絕美的臉蛋上驚現着五指印,還有耳跡那不曾消退的吻痕,雖然很淺,但只要經過人事者都很看出來是怎麼回事,這下,乞丐們的言論更是得到了證解。
但是他們不會覺得是乞丐卻強撲了郡主,只因爲他們斷定,一個乞丐是不會有這等本事近郡主的身的,除非是郡主自己屈尊降貴,端木錦恬的臉蛋絕美的輪廓曝露在衆人的視線裡。
明月樓看熱鬧的夥計不自覺嘀咕出聲:“咦,這郡主不就是七日前來我們這訂雅間的姑娘嗎?”
這聲音雖細小,在有心人的耳裡卻顯得清亮無比,刷刷的目光朝火計投去:“什麼?郡主七日前來明月樓訂過房間,郡主是約了什麼人嗎?”
“不知道,當時郡主打扮得可比現在妖異百倍呢,顯然就是穿給心上人看的”夥計估摸着。
人羣中自然就有人炸開鍋了:“訝,大殿之上,郡主不是說過她看上藍世子了麼,難不成那日郡主約藍世子了?”
“可是藍世子並沒有前來明月樓,而且我也沒見有什麼人去了郡主房間,反倒是郡主離開房間的時候很是焦急的,好似被什麼人追趕一樣,又好像是喝醉了,走路都有些不穩…”夥計努力的回想着,最後,他還是說出最大的狐疑:“我到是覺得郡主當時的模樣,更像是中毒了…媚毒…對,就是媚毒,當時我見郡主臉色緋色的,一開始還以爲是喝多了,現在想當,當時郡主的呼吸也是及不穩定的,而且加上這些乞丐說的,倒極有可能是中了媚毒做下這荒唐之事呢”
這樣一來,也算是解釋了爲何她堂堂一郡主卻會屈尊降貴的做這荒唐之事了,反倒能更加的印證的這些乞丐所言的確屬實無疑,畢竟,能讓一個男人到精盡人亡的地步,非一般人能夠做到的,除非是中毒,至於她爲何會中下媚毒,雖然有不少議論,當然,最風火的議論自然是郡主訂着房間等待着心上人,而心上人卻沒出現,這媚毒已下,沒了心上人,自然就殃及到自身了,當然也不盡是這般想的,畢竟這媚毒有吸入鼻內,有從口而入的,實情到底如何,除了各種猜測之外無法印證,唯獨可以證明的就是,那乞丐所言,是鐵錚錚的事實了。
此刻更多的焦點卻是在太后會如何處置這件事上面,畢竟是西靈的郡主,可不是隨意能處置的,只是不處置她,他們可是很不爽的,被這麼下賤的人口口聲聲罵着賤人,個個內心都是極度不爽的。
這時候,卻有另外一批目光投過來,看着端木錦恬的臉蛋議論紛紛的,皆出自一些常逛紅樓的僞君子之口:“這郡主看着可真眼熟啊,好像在哪裡見過”
狐疑的嗓音不只一道的附和起來,刷刷的目光更是如刀般,就差沒把端木錦恬給穿透,皆在想到底哪裡眼熟了。
忽然一道清麗的女聲傳來,衆人回眸,那不是紅樓的老鴇嗎?只見她在人羣裡扭着水蛇腰,扇着小蒲扇緩緩從人羣裡擠到前頭,看到端木錦恬的臉蛋時,那一個叫做驚訝啊,嘴裡都能塞下兩個大雞蛋了:“咦,這不是我們紅梅樓裡那風靡一時的頭牌姑娘錦兒嗎?怎麼翻身一躍成爲郡主了?”
“什麼什麼?這郡主居然還是紅梅樓的頭牌?”
“我說老鴇,你有沒有認錯人?”老鴇的話如定時炸蛋一樣在人羣裡炸開了鍋。
那些男子再細的致的挑望兩眼,更是驚得不行:“訝,還真是錦兒姑娘,我就說怎麼這麼眼熟呢”
“哎呀呀,想想錦兒姑娘可是好風範呢,居然能在一夜同時伺候幾個男人,當真是花魁中的典範呀”
“就是啊,當初衆男子爲了爭奪錦兒姑娘的初夜,紅梅樓的可是賺了個滿盤翻啊,怕是錦兒姑娘數銀票都數得手抽筋了吧”
“咦…只是當時不是說錦兒姑娘被壞人擄走了麼,怎麼這個時候一躍成爲郡主了?還是說錦兒姑娘本來就是郡主,故意假扮成錦兒姑娘還坑我們的銀子的”那些爲端木錦恬花過銀子男子們可不樂意了。
當初聽說錦兒姑娘被擄走,而紅梅樓也亂成一團,他們還真就信以爲真了,還爲這個長得天香國色的女人心疼了一把,現在看端木錦恬高高的落坐在馬背上,紅顏依舊,而且還過得很好一樣,不免讓他們聯想到這郡主根本就是故意用美色來騙取他們的銀子的。
“我就說這頭牌花魁的初夜怎能這般便宜,原來這根本就是一開始就設計好的陷阱”不少人跟着附和,口吻裡滿是憤憤的不平之色,很是爲自己花去的銀子心疼。
“對呀,咱一人十萬兩,當時紅梅樓裡有那麼多人,怎麼也能賺個上千萬兩吧,虧我們還傻乎乎的等着這錦兒姑娘一個個的來伺候呢,現在想想我們當時真是傻透了,一夜而已,她能同時伺候多少人呀,我們當時果然都是被這外表給迷惑住了,現在想想,真是虧啊”
不少人感嘆着,很是爲自己白白花去的銀兩心疼,當中有不少人是因爲花去這十萬兩的漏洞而被家裡的母老虎給逮住猛審問的,當然也有不少人爲此跟家裡的妻子鬧翻的,他們雖然都算比較富有的,但十萬兩也絕非一筆小數字。
“既然郡主就是錦兒姑娘,那趕快把銀子都還給我們吧,我們可是連郡主的手都沒有摸上一把呢”
“對呀,還銀子吧,身爲一國郡主,居然還耍這些手段還騙錢,真是可恥啊…”
……
“還銀子還銀子…”衆人的聲音一波比一波高,很是有節奏如,如同配上的樂曲一般,聽着很是震懾人心,當中有些是真被騙銀子的,也有些是被帶動的,畢竟身邊西靈郡主,不是金奚人,而且郡主又怎會缺錢,現在卻耍出這種手段來騙錢,這對金奚臣民絕對是侮辱。
雲楚坐在雅間內悠閒的品着茗,對外頭那無比熱鬧的一幕,甚至還超乎了她的想象,很是滿意的。
雪桃早已椅在窗口拍手叫好去了,真恨不得讓她的叫好聲都衆人都聽到啊,那一波比一波高的呼喝聲,真是大快人心。
衆人彈劾,那些丟臉無恥之事如數曝光在衆人的視線下,端木錦恬惱怒的同時,越發覺得自己臉面全無,而這一切,都是拜雲楚所賜,狠厲的目光四處搜尋,卻沒有看到雲楚的身影,直覺認爲,雲楚定然在暗處某個角落裡盯着她,雖然她的確猜得很對,只是她依然沒有發現雲楚的身影。
滿心怒火噴發的,如狼似虎的目光盯着衆人,瘋狂的嘶吼着:“你們才本郡閉嘴閉嘴…這一切都是雲楚設計的,都是她、她纔是罪魁禍首,是她把我害得這般慘的,你們不是找她麻煩,卻聯合起來對付我一個弱女子,你們分明是找死,你們就是欺負我父王不在金奚纔敢這般的猖狂,你們等着,等着,總有一天我要舉兵攻打金奚,讓你們全都匍匐在本郡的腳下求饒”
狠狠的丟下這麼句話,端木錦恬飛身而起,她現在只想趕快逃離這個讓她厭惡的地方,然後回到西靈請求父王出兵,將她所受的恥辱都百倍的要回來。
“猖狂,抓住她”太后氣急,呼吼着侍衛上前去抓端木錦恬,這一切的一切,皇城裡的動亂,百姓們高聲的呼喊,直讓她覺得皇室的臉面都丟光了,兩個孫兒居然爲了這樣的女子鬥內亂,先是強上乞丐還不夠,居然還是紅梅樓的頭牌,一介風塵女子居然也忘記跟皇室和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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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呃,更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