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不敢,這次是下頭的人疏忽了,屬下也沒想到雲太傅竟然要殺自己的女兒,請主子恕罪!”王智權小心翼翼地看着歐陽雲蘇說道:“主子,其實這件事並不是月樓的問題,而是三年前主動來月樓的那個人動的手!”
“金牌殺手,進了月樓,那便要聽月樓的規矩,告訴他,以後不要對雲月汐動手,否則別怪本王手下無情。”歐陽雲蘇看着王智權說道:“既然雲毅想對雲月汐動手,告訴他,拿不出萬兩黃金來,這件事月樓不會善罷甘休的。”
“是!”王智權連忙應聲,生怕歐陽雲蘇臨時變了主意,連他一起處罰了,見歐陽雲蘇沒了其他的吩咐,才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主子,皇上已經將比武的事告訴了歐陽灝軒,可是歐陽灝軒拒絕了,他說君無戲言,皇上已經爲他和雲月汐賜婚,那麼雲月汐現在就是他的未婚妻。”蝦餃走進來,恭敬地說道:“皇上的意思是,回頭會親自問雲月汐的意見。”
“這種事,父皇就算再說也沒有用,本王要親自去見一見小月汐纔好。”歐陽雲蘇揚眉,目光落在之前畫的那幅畫上,突然揚眉笑道:“不,去下帖子,請雲月汐到蘇王府來。”
“屬下明白!”蝦餃無奈地在心中微微嘆口氣,轉身離開。
說真的,他不止一次想開口問歐陽雲蘇,雲月汐究竟有什麼好,以至於讓他念念不忘,明明那麼多世家女子可挑,爲什麼偏偏和軒王去搶女人?
軒王本身就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人,這麼一來,不是平白暴露了自己的野心和實力?
如今不僅引起了軒王的注意,甚至連血衣衛都注意到他們了啊……
而被派去平定薛王之亂的歐陽餘韻在入夜時分收到了血衣衛的消息,猛地將信箋拍在桌上,臉色十分不虞。
“主子,血衣衛失手了?”歐陽餘韻身邊的暗衛看到他這副陰沉的臉色,立刻低聲問道:“要不要咱們先暗中除掉楚老將軍?”
“你瘋了?”歐陽餘韻白了暗衛一眼,冷冷地說道:“楚老將軍在軍營中威望甚高,若是能得到楚老將軍的支持,比殺了他要有用的多,只不過本王倒是沒想到,這次連歐陽雲蘇都牽扯進來了。”
“三王爺?”暗衛也是一愣,有些不解地說道:“不是說蘇王早就退出了奪嫡之爭麼?”
“劉暘死了。”歐陽餘韻將信箋燒掉,冷哼一聲說道:“本王本來以爲這劉暘是本王的人,原來竟然是蘇王的人,這歐陽雲蘇還真是好算計,表面上什麼都不要,其實是坐收漁翁之利呢!”
“主子的意思是,三王爺故意表示自己無意爭奪皇位,實際上是暗中看着您和太子他們互相爭鬥,等到你們兩敗俱傷之時再出手!”暗衛立刻明白了歐陽餘韻的意思,不禁皺着眉頭說道:“主子,那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怎麼辦?”歐陽餘韻想了想,敲了敲桌子說道:“你去把那個楊修己找來。”
“是!”暗衛對於歐陽餘韻的指示當然是十分遵從,當下便轉身而出,沒多久便帶着睡眼惺忪的楊修己出現在營帳裡。
“小民參見五王爺。”楊修己雖然不知道歐陽餘韻叫他來所謂何事,可是自從他被雲月汐派人扔在這裡之後,歐陽餘韻就沒有見過他,好似根本忘了他這個人,如今好不容易有機會見到歐陽餘韻,當然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了。
“你當初說,你是被雲月汐給逼的實在沒有辦法纔到這裡來的?”歐陽餘韻打量了楊修己一番,有些不屑地說道:“就憑你還想跟雲月汐鬥,真是不自量力,人家後頭可是有軒王撐腰,想弄死你跟弄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是是是,小民這不是投奔五王爺來了麼,在小民心裡,五王爺可比那個什麼軒王厲害多了,還請五王爺給小民個機會!”楊修己現在已經是走投無路了,所以他可是拼了命的恭維歐陽餘韻,心裡想的卻是終有一日,等他成爲人上人的時候,一定會把現在這些羞辱他的人狠狠踩在腳下!
“好,既然你這麼說,本王就給你一個機會!”歐陽餘韻被楊修己捧得有些自得,畢竟他一直都認爲自己比歐陽灝軒厲害,當下點點頭,讚賞地說道:“雲家老夫人要過壽辰,本王在這裡收拾殘局自然不可能趕得及回去,所以你替本王走一趟吧!”
“可小民沒有任何身份,只怕雲家不會輕易讓小民進去的!”楊修己聽到歐陽餘韻這麼說,低垂的眼睛一轉,立刻無奈地說道:“五王爺您也知道,當初小民因爲雲夫人的安排,跟雲月汐鬧得很不愉快,若是貿貿然前去,只怕會被雲月汐打出來的……”
“瞧你這點出息!”歐陽餘韻十分看不上楊修己這樣的表現,但還是耐着性子說道:“既然如此,本王就給你請個功,就說你在戰場上殺敵勇猛,就封你個副將吧!”
“多謝五王爺!多謝五王爺!”楊修己雖然心裡是看不上副將的,可現在到底是看別人臉色,哪裡敢提什麼意見,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好歹也有個職位在身,到時候回京也可以風光一把了。
等到楊修己走了,歐陽餘韻的暗衛纔有些不屑地說道:“主子,您怎麼能派這樣的人回京賀壽,這種軟骨頭只會給主子丟臉。”
“丟不丟臉不重要,關鍵是讓他回去自然是有用處的。”歐陽餘韻的嘴角揚起一絲森冷的笑意,很快消失不見。
一夜無話。
翌日,京城裡,雲毅和月樓鬧得不可開交,李氏在得知這件事的時候,正準備送李秋和李進回雲州。
李悠然藉着自己的傷勢未愈,死活不肯離開京城。
她清楚的知道,如果留在京城,也許還有一線活路。
但是如果回到雲州,就算她以前是嫡女也無濟於事,因爲她對於李家來說已經沒有用處了。
而李秋和李進根本沒有考慮她的問題,因爲上次在大街上跟雲毅鬧得不愉快,所以只不過是跟李氏說了兩句便離開了,完全忘記了之前是李氏拿着銀子贖了他們。
“京城裡已經傳遍了,說老爺想要僱兇殺害大小姐,百姓都對老爺十分不滿,所以有御史已經上奏皇上,認爲老爺已經不能盡到太傅之責,奏請皇上撤掉老爺的太傅之位。”崔媽媽一邊給李氏捏着肩一邊說道:“據說,皇上雖然沒說什麼,可對老爺的態度也有了變化。”
“柔兒最近在做什麼?”李氏不知道爲什麼,自那一日雲毅當衆說出休妻的話來以後,對於雲毅就完全沒了往日的感情,說白了就是當初的那顆心早已經冰涼徹骨,所以現在的她對於雲毅究竟如何根本毫不關心。
“小姐最近很安靜,也沒有吵鬧,好似已經接受了毀容的事情。”崔媽媽說到這裡,手下微微一頓,輕輕嘆口氣說道:“都是老奴沒用,找不到給小姐治傷的人。”
“這件事不怪你。”李氏擺擺手,突然覺得有些噁心,當下捂着嘴乾嘔了一聲。
“夫人……”崔媽媽看到李氏這個模樣,不禁連忙伸手握住李氏的手腕,等到確認了自己的想法之後才低聲道:“夫人,你有喜了!”
“什麼?”李氏捂着嘴,目光呆滯地看向崔媽媽,有些不解地說道:“怎麼可能,這些日子老爺根本沒……啊!”
“夫人,你怎麼會……”崔媽媽沒想到李氏會這麼說,連忙左右看了看,見無人靠近這邊才握着李氏的胳膊低聲問道:“夫人,這個孩子不是老爺的?”
“不是,這些日子他一直都歇在米氏那裡,除了那日十五在我房裡住下的,可那一****喝多了,根本沒有……”李氏搖着頭,驚慌失措地說道:“是那日二哥因爲跟老爺吵架,拉着我非得去酒樓喝酒,然後遇到了元國公,所以就一起喝了酒,結果……結果……”
“夫人,你真是糊塗啊!”崔媽媽那一日被心情鬱悶的李氏趕走,可她始終不放心,因此一直在那酒樓外頭等着李氏,可等到人家打烊才發現李氏和李進早就沒了蹤影,當時崔媽媽雖然十分擔心,可又不敢四處張揚,只能暗中找了一晚上,結果等她回到府上的時候卻發現李氏已經躺在自己房間裡了。
當時崔媽媽也問過李氏之前都發生了什麼,可李氏什麼也沒有說,崔媽媽當時還鬆了口氣,只是沒想到原來李氏竟然連她都瞞了過去!
雲州李家雖然是元國公府的旁支,其實真正追述起來,彼此之間並沒有太過親近的關係,所以當時李氏雖然喝了些酒,對於酒醉後元國公的舉動也不過是半推半就,只是沒想到竟然會這麼輕易就懷上了孩子!
“崔媽媽,我該怎麼辦?如果被人知道,我會被浸豬籠的!“李氏這會可是嚇得臉都白了,語無倫次地拉着崔媽媽說道:“這些年我一直想再要個孩子,可總是懷不上,怎麼會……怎麼會偏偏這一次就懷上了!崔媽媽,你救救我,若是被雲毅知道,他會殺了我的!我如果死了,柔兒他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