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葉此刻臉上依舊殘存着大寫的震驚,都忘了自己剛纔被眼前的司徒赫踢了一腳,“主子被人欺負了!”
“你說什麼?”司徒赫挑了挑眉,爲什麼紅葉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聽的懂,合在一起就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了?百里瀧被人欺負了?天要下紅雨了嗎?
“我家主子被、被蘭梨郡主剝光了!”紅葉吞了口口水,顫顫說出這駭人聽聞的事實。
司徒赫眼眸明顯一亮,一挑門簾將頭探了進去,然後又收了回來,蹙眉道,“可看這兩人的架勢,不像你說的那樣啊?莫不是你說反了?是你家主子欺負了別人?”
於是,這沒心沒肺的兩人便在屋外就百里瀧和沐阿梨究竟是哪個主動哪個被動的問題展開了熱烈的討論,直到後來聽見百里瀧陰森發寒的聲音從屋中傳出,“你們兩個,給本王死進來!”
兩人幽怨的互視一眼,乖乖的閉了嘴,低眉垂首的走了進去。
百里瀧的目光如刀一般在兩人身上狠狠颳了一圈,若不是此刻他傷的太重,已沒有力氣動手,這兩個人還能直挺挺的站着?哼!“幫本王上藥!”
“是!”兩人乖巧的應聲,老老實實的爲百里瀧擦洗了傷口,又細心的抹上金瘡藥,只是這上藥的間隙目光卻時不時瞥向榻上躺着的那抹人影。
“去外面守着!”秋子初從門外進來,不顧司徒赫的瞪眼,揮手趕走了兩人。
“瀧大人!”秋子初的桃花眼眸直直的望着榻上的沐阿梨,不由就想起他在門外看到的她給百里瀧喂藥的情形,“你和郡主說過你和她的事情沒有?”
百里瀧搖了搖頭,“爲什麼這樣問?”
秋子初遲疑了一下,將他在門外看到的事情與百里瀧說了一遍,“依我看,一定是老天垂憐你,所以纔將她送過來。或者,是沐紫晴託她來照顧你,所以,你可千萬別再鑽牛角尖。”
說着,秋子初拿起旁邊的茶蠱咚的一聲蹲在百里瀧榻旁的小几上,“看好了!”
他轉身提了茶壺過來往茶蠱裡注水。
“滿了!”口中這樣說着,但秋子初並沒有收手,茶壺中的水依舊向茶蠱傾斜而下,水當下便從茶蠱中溢了出來。“你要先放下,先把茶蠱倒空,然後才能真正倒入新茶。我的意思,你懂吧?”
百里瀧側了側身,不去看秋子初。放下,又談何容易?但爲了身邊躺着的這丫頭,他願意盡力一試。
這一切,沐阿梨都是不知道的。她累到了極致,再醒來,已是第二日了。她一睜眼,便察覺這不是她住的地方,還未待她細想,便覺有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頰上。她小心翼翼的一點點轉眸看去,一張妖孽般的俊臉放大出現在她眼前。
百里瀧?
她怎麼會和他睡在一起?她倏的想要翻身坐起,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
“百里瀧!”她不由輕輕換了一聲身旁的某人,這是怎麼回事?怎麼睡一覺就不能動彈了?莫不是昨天被他給壓壞了?
某人鳳眸微微睜開,一雙眼眸波光瀲灩,卻只望着她,什麼話也不說。
“我,我怎麼動不了了?你對我做了什麼?”沐阿梨有些驚慌,這種完全失控的局面讓她沒來由的心慌。
“你受傷了!”百里瀧的鳳眸中閃過一抹笑意,她此刻眼眸中的驚慌是真的吧?
“我……”
“阿梨!瀧哥哥!”薔薇的聲音忽然傳了進來,伴隨着一跳一跳的腳步聲,片刻,薔薇的笑臉便出現在沐阿梨的頭頂。
“薔薇!我不能動了!”沐阿梨可憐兮兮的望向薔薇。
“沒事!你堅持一下下!”薔薇臉上的笑容燦爛,“等一會簡王爺和餘江西走了,就能給你解開穴道了!
解開穴道?她是被點了穴道了。也是,她只是不能動彈,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麼不適的感覺。
“可爲什麼他們要來,我就要被點穴道啊?”沐阿梨不解。
“因爲你受傷了!”百里瀧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竟然帶着一絲笑意。
沐阿梨眨了眨眼,發現她不止是不能動彈,捎帶的連腦袋都不大靈光了。
“阿梨!這樣萬一他們說了什麼過分的話,你也能保持這個姿勢,這樣,你受傷的事情纔不會被他們看出破綻。”薔薇好心的爲沐阿梨解釋完,突然拍了下腦袋,想起她前來的用意,“昨天我給你的那些寶貝你還有嗎?”
“都用完了。”話一出口,沐阿梨當即警惕起來,“你要做什麼?”
“嘿嘿!不做什麼,就是隨口問問!”薔薇話雖如此說,但臉上卻明顯是一副做賊心虛的表情,“好了!你受了重傷,我就不吵你了,再說,簡王爺和餘江西也就要到了。”
說完,不給沐阿梨再開口說話的機會,薔薇一扭臉咚咚咚的就跑了。
沐阿梨眼眸中不由流露出焦急之色,薔薇不會去做什麼傻事吧?她忙轉眸望向百里瀧。還未開口,百里瀧已道,“放心!秋子初會看好她的!”
“嗯!”沐阿梨點頭。不對!不對!情況有些不對啊!她受傷了躺在榻上說得過去,可爲什麼百里瀧也在榻上,“你,你怎麼也在這?”
“本王受傷了!”百里瀧的鳳眸帶着些許幽怨的望向沐阿梨,“你要不要看看本王的傷口?”
沐阿梨頓時滯住。可下一息,她就又清醒過來,不對!百里瀧受傷的事情是不能被簡世鳴和餘江西知道的,所以才讓她假扮重傷。那此刻百里瀧躺在她身側,肯定不是因爲受傷的緣故。
還不待沐阿梨想明白,門外便傳來秋子初溫特意拔高的溫和的聲音,“簡王爺!餘三公子!沐二小姐!請!”
這話音落下之後,便是輕重不一的腳步聲走了進來,每個人看清房內的情形時都怔了一下,尤其是簡世鳴,他的眼眸深了又深!
百里瀧竟然就這樣光明正大的攬着沐阿梨躺在榻上?沐阿梨竟然和百里瀧這樣躺在榻上?雖然兩人身上都穿着衣衫,但這姿勢,也太過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