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王爺!救命啊!”被扔在地上的沐如月急中生智,手腳並用的朝簡世鳴爬去。
此刻,錦院中站着的人,百里瀧和沐阿梨是一夥的,定然不會管她的死活,其餘人都要看樑德軒的眼色行事,對她不落井下石已經算是好的。因此,在場之人中,唯一能救她的,只有簡世鳴了。
“誰也救不了你?”樑德軒此時已被憤怒衝昏了頭,哪還顧得多想,手中利劍向前一遞便向沐如月扎去。
“啊——”
一劍正中爬的正歡的沐如月的小腿,她慘叫一聲,卻不敢停下,一邊繼續向簡世鳴爬去一邊道,“簡王爺!我知道沐阿梨的秘密!我知道沐阿梨的秘密!”
聞聽此言,簡世鳴狹長的眸子深了深,收起自己臉上的冷漠出聲道,“右相大人!還請暫息雷霆之怒!”
“簡王爺!”樑德軒手中動作一頓,“樑爽以後和宮中的內侍已沒有什麼區別,你還要讓本相息怒?本相如何息怒?”
“右相大人!”簡世鳴瞥了眼藏在他身後的沐如月道,“本王的意思並非讓你放過沐如月,而是請右相大人仔細想一想今晚之事,是不是有些太過巧合?反正這沐如月也跑不了,不如就等查明一切後再由右相大人一併處置。右相大人以爲如何?”
樑德軒黑着臉甕聲道,“本相就姑且聽簡王爺之言!沐如月,說!你今日爲何約見樑爽?”
在來國公府的路上,樑德軒已然打聽清楚,一大早的時候,樑爽在秦淮河畔碰上了餘江西和沐如月,之後就隨兩人來了一趟國公府,今晚又來了國公府!這其中若沒有什麼貓膩,那才叫奇怪呢?
沐如月忍着小腿上的疼痛道,“回右相大人的話,我並沒有刻意約見樑公子,今日只不過是偶然碰上!”當然,這個偶遇是她策劃良久的,不過這話,她自然不會同樑德軒說。
“我無意向樑公子提起要來國公府看望我父親、母親,有些擔憂蘭梨郡主會尋事。沒想到,樑公子一聽這話,當即就要陪我和江西前來!”沐如月避重就輕,將她挑撥樑爽的話自動刪去。
“右相大人!”一旁餘江南眼眸微閃,緩緩開口道,“剛纔我聽沐小姐說是翡翠給她傳的話,說不定這其中有什麼誤會,不如將那翡翠姑娘找來,一問便知!”再讓沐如月和餘江西廝混在一起,必定害了餘江西。所以,沐如月,只能你去死了!
“快去叫翡翠過來!”瑟縮在一旁的沐敬東趁機趕緊出聲道。
“看來餘家是要捨棄沐如月了!”沐阿梨壓低了聲音對身旁的百里瀧道。餘江南此刻稱呼沐如月已經變成了沐小姐,這明顯是在無形的與沐如月劃清界限。
“沐如月知道你什麼秘密?”百里瀧瀲灩的鳳眸中隱隱有擔憂閃爍,垂下的寬袖中也有寒芒吞吐。倘若沐如月知道沐阿梨的血可以解百毒,他不介意現在便殺了她。
沐阿梨沉吟片刻,搖了搖頭,“或許,她只是虛張聲勢。”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百里瀧神色有些凝重。他不忍心沐阿梨冒險,一點點的危險也不可以!金陵已經被他的人翻了個底朝天,可卻依舊沒有找到蒼朮落腳的地方。他實在不能容忍這麼多不穩定的因素存在。“倘若餘江南不能成功,本王就出手。”
適才,餘江南提議將翡翠找來,明顯是沒安好心的。
沐阿梨頷首,還來不及開口,那邊樑水已經將翡翠押了過來。
“翡翠!你快將今晚你和我說的那些話都說一遍!”一見翡翠被推搡着跪倒在地,沐如月忙從簡世鳴的身後探出頭來急急道,“一定要說實話,不然你我怕是都要性命不保了。”
兩害相傷取其輕。此刻,爲了活命,沐如月已經顧不上被百里瀧知道她構陷沐阿梨的後果了。
“二小姐!”翡翠咬着脣,一臉焦急的望向沐如月道,“你要我說什麼?”
“就今天晚上你讓我來錦院之事?”沐如月拼命的向翡翠丟着眼色,實話實說!一定要實話實說啊!
翡翠轉眸掃了一眼錦院中的衆人,又垂下眼眸道,“是!今晚是奴婢讓二小姐來的錦院!”
“爲何?”樑德軒將手中的長劍指向翡翠道。
翡翠沒有回答樑德軒的問題,而是慌忙擡頭望向簡世鳴身後的沐如月,“二小姐?”
“你當時不是和我說,樑公子要娶沐阿梨嗎?”沐如月怒其不爭道。現在哪是害怕的時候,再解釋不清楚,纔是真正的要倒大黴了。
“是是!”翡翠連連應聲道,“奴婢當時告訴二小姐,說是樑公子要娶蘭梨郡主!所以,請二小姐來看看!”
沐如月臉色剛剛緩和,一旁的餘江南忍不住就嗤笑一聲,“嗤——!我說翡翠姑娘,你可想好了,要說實話,否則,你以爲右相大人手中的寶劍是拿來玩的嗎?”
聽餘江南如此說,翡翠不由轉眸瞄了眼樑德軒手中的閃着寒光的長劍,身子當下瑟縮了一下。
“說!”下一息,樑德軒手中長劍的劍尖便戳在了翡翠的右肩,鮮血當下涌出,“你說的這些可都是實話?若有半句虛言,下一劍本相會刺在哪裡,你心中應該清楚。”
翡翠悶哼一聲,顧不得自己右肩的疼痛,當即道,“我說!我說實話!我什麼都說!”
樑德軒重重冷哼一聲,“撲”的一聲將劍從翡翠肩頭拔出。
一旁神色剛剛緩和的沐如月臉色又刷的慘白起來,身子止不住的顫抖,“翡翠!你什麼意思?剛纔你說的不就是實話嗎?”
“對不起!二小姐!奴婢家中上有老、下有小,實在顧不得二小姐了。”翡翠衝沐如月磕了個頭,然後轉眸望向樑德軒道,“本來二小姐是安排樑公子毀了蘭梨郡主的清白的,還讓奴婢在外面盯着。可後來不知怎的,二小姐前腳剛走,樑公子就衣衫不整的一個人出來了,後來蘭梨郡主也出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