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月兒,還有一件事兒你必須要答應我。”冥奕寒說着鬆開了滿月兒,滿臉嚴肅的看着她。
滿月兒挑眉:“你需要被答應的事情還真是多啊,說吧。”
“離那個白毛兒遠點,起碼,心不要靠近他,他不是你想象中那種成天嘻嘻哈哈過日子的簡單角色。”冥奕寒的嚴肅表情讓滿月兒臉上的表情也跟着緊張了起來。
“怎麼,難道他是什麼江洋大盜?”滿月兒好奇,她從來都知道那個白毛兒不簡單,可卻想不出他到底是哪裡不簡單。
“或許,會比這個更令人覺得可憎。”想到他先一步拿走了那本冊子,冥奕寒就氣不打一處來沲。
“嗯?那他是什麼人?”
冥奕寒搖了搖頭:“一個雲疆即使動用了所有的關係,也查不出來的男人,越是這樣,越是可怕,他在暗,我們在明,這是兩方對峙時,最可怕的局面。”
滿月兒晃了晃頭,有這麼嚴重嗎?“那你們爲何要把他留在身邊?鄒”
“紫竹說的對,越是危險,留在身邊就越安全。”冥奕寒笑了笑:“這些你就不需要在意了,你需要在意的,就是保護好你自己。”
滿月兒往他懷裡靠了靠:“有你在,我保護我自己做什麼?我相信你,不管何時何地,你都會毫不猶豫的保護好我跟孩子的。”滿月兒呵呵一笑,給了冥奕寒無限的信心。
在納西昭明各種刁難的繞路後,隊伍終於在半個月後抵達了赤陽國最北邊的邊境。
在隴城還是九月天,可這最靠邊境的北方,卻已經很冷了。白天要穿秋天的外套,一早一晚的時候,甚至要披上裘皮的披風。
在忽貝爾城住了一晚後,第二天就是納西昭明帶着大家進納西族的日子了。
這晚,爲了防止納西昭明後悔,衆人輪流守夜,來看守他。
次日太陽纔剛從地平線升起,大家就在甫風的催促聲中起身,集體集合出發了。
爲了掩人耳目,納西昭明帶着大家在山中繞了足足有一上午,這纔在甫風不耐煩的威脅聲中,從山的另一頭走上正路。
因爲許久不走山路,滿月兒都快要被累瘋了,就在他認爲納西昭明在戲耍大家的時候,他帶着衆人走進了兩座大山中間的夾縫裡。
這狹小而又黑暗的夾縫其實也就是一個天然形成的山洞,一出山洞,整個天地豁然開朗。就好像是找到了一處冰雕塑封的人間仙境一般。
滿月兒嘖嘖的讚歎,天,這世上竟還有這麼美的地方。
納西蘭兒揚脣微笑,眉眼間盡是對這地方的懷念:“沒錯了,是這裡,這就是我從小生活的地方。”
再往前行了半個多時辰,納西蘭兒看到了自己小時候曾經走過了無數次的山路,她有些興奮的握住滿月兒的手:“到這裡,我就能找到路了,沿着這條路走到頭兒,就是我們納西族的村子了。”
滿月兒見納西蘭兒竟如此興奮,心中也替她高興,做爲一個重歸故里的人,她的心情,該有多激動呢?
納西昭明冷哼一聲別過頭,這一次出族,真是得不償失啊,所謂賠了夫人又折兵,也不過如此。
沿着路走到盡頭,開始出現三三兩兩的守衛,見納西蘭兒回來了,守衛們俱是一驚,更令他們吃驚的是,帶着納西蘭兒回來的,竟是一向最討厭五小姐的二少爺,而且,回來的不但是納西蘭兒一個人,還有許多的陌生人。
納西族還從來沒有外人來過呢。
這可真是讓人琢磨不透的事情啊。
守衛們快跑着來到納西昭明身邊,先是行禮:“少爺,您回來啦。”
納西昭明皺眉:“族長呢?”
“族長還在村子裡,要我們去稟報嗎?”
納西昭明搖手:“不必了,你們守着吧。”
納西昭明在前帶路要進村子,可守衛們卻爲難了:“二少爺,這些陌生人進村子也可以嗎?”
納西昭明白了他們一眼沒有做聲,幾個守衛左右爲難之際,卻見滿月兒忍笑的抿了一下脣。
他們問的這話,怎麼這麼像是在說:日本鬼子進村了,我們是要接待還是要跑?
見所有人看到自己都沒有久別重逢後的喜悅,納西蘭兒剛纔還興奮的臉龐,頓時湮滅了笑容。
“徐伯,我回來了。”納西蘭兒看向一個跟了阿父許多年的守衛,近乎討好的在與對方打招呼。
那被稱爲徐伯的人,有些緊張的看了看納西昭明,這才道:“五小姐,好久不見了。”
納西蘭兒低下頭,默然的點了點頭,隨即跟着納西昭明往裡走:“這些人全是我的朋友,徐伯不必爲難,直接放行吧。”
進了納西族的村子,衆人都被這井井有序的管理給嚇了一跳。
滿月兒看着建築極爲整齊的村莊有些吃驚,就算是在國家管理下,也不見得會有這麼繁盛的村莊啊,看他們每家每戶的石瓦房,滿月兒好像是看到了中國社會主義新農村似的那種感覺。
爲什麼來到這裡,一切都覺得那麼怪異呢。
一羣人中,只有白毛兒最自如,就好像這本就是他的生活狀態一般。
一直跟在他身旁的雲疆擰眉,這個白毛兒難道不覺得村莊建設成這樣真的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嗎?
納西蘭兒引路,衆人直接來到了村裡的牙房,也就是新人族長納西昭陽的辦公生活的場所。
進了牙房,滿月兒更篤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建設這個村子的納西族的祖先,不對勁。
這房屋內的建築模式,完全就是現代化的。
因爲滿月兒竟在牆邊看到了類似暖氣片的鐵皮管。
聽說納西昭明回來了,納西昭陽第一時間出來看他。
在看到這一衆人時,納西昭陽顯然是愣住了,隨即就故作鎮定的看向納西蘭兒:“小妹失蹤了這麼久,我們都以爲你已經出事兒,你這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納西昭陽在主位坐下,又看向其他人,不悅的對納西昭明道:“昭明,你從哪裡帶來了這麼多外人,難道你不知道族規嗎?”
納西昭明指着納西蘭兒怒目:“你問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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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西昭陽看向納西蘭兒:“小妹?她能知道什麼。”
納西蘭兒冷笑一聲,大哥也依然還是這副德行,這樣莫名的討厭她,“大哥,很抱歉我竟然活着回來了,這些人都是我的朋友,是我帶回納西族來做客的。”
納西昭明皺眉:“你?哼,你憑什麼?難道你不知道納西的規矩嗎?還是你要背叛納西?”
“大哥這話說的,可冤枉我了,我沒有那麼大的膽子背叛族裡,只是…因爲二哥,我纔不得不帶大家來的,二哥中了蠱毒,只有我的朋友能緩解他的痛苦,你說,作爲同胞兄妹,我能眼睜睜的看着我的哥哥受苦嗎?”納西蘭兒說着揚脣一笑,竟惹得納西昭陽愣住了。
這個丫頭,不一樣了。
納西昭明站起身,伸手指着納西蘭兒:“你胡說,若不是你用詭計,我怎麼會中蠱?”
“詭計?二哥,像你這種夜闖王府,劫走王妃,還差點殺了王妃的人,有什麼資格說我卑鄙?別說我狠,就算我狠,也是你逼的。”
“夠了,這麼說,是蘭兒你害的你二哥被人下毒的?”納西昭陽起身,怒視納西蘭兒。
“大哥,你能聽懂別人說話的意思嗎?是二哥自取其辱。”
“反了,納西蘭兒,你帶着一羣人回村裡,到底是什麼意思?”納西昭陽怒拍桌子。
納西蘭兒聳肩:“沒有任何意思,只是要求人救二哥的命而已,我剛纔不是已經說過了嗎,難道大哥你真的老了?連這些也聽不懂了?這樣的族長,納西族需要嗎?”
滿月兒在心裡暗自爲納西蘭兒拍手,好樣的,做的好。
納西蘭兒說着回頭看向納西昭明:“你的救命恩人們,我就先幫你安頓了,你自便吧。”
納西昭明已經快要被氣炸了,可卻被堵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誰讓他的蠱毒還沒有解呢。
“各位大人,請隨我來吧。”納西蘭兒一伸手,爲冥奕寒等人引路。
看夠了熱鬧的幾人剛要走,就聽納西昭陽一吼:“納西蘭兒,你還把不把我這個族長放在眼裡?”
“族長?哼,笑話,阿父臨死的時候,可沒有指明要你做族長,鳳凰鎖傳承給了我,族長的位置是我的,如今你佔了我的位子,我都沒有生氣,你有什麼資格吼?閉上你的嘴,在借用的我的房子裡安靜點,不然,小心我趕你出去。”
納西蘭兒說完,將衆人領向後院。
一進後院,納西蘭兒的臉立刻慫了下來,她抿脣點頭道歉:“讓幾位大人和上官姑娘看到我這樣潑辣的模樣,真是對不起。”
滿月兒翹起大拇指:“蘭兒,你了不起。”
納西蘭兒抿脣呵呵一笑:“上官姑娘就不要笑話我了,這裡是以前我們一家人生活的地方,房間不多,地方也不大,可能要幾位大人兩人共用一間了,幾位大人不會怪蘭兒吧?”
幾人回頭看向周圍僅有的幾個房間,都沒有做聲。
冥奕寒對雲疆使個眼色,雲疆趕忙道:“既然房間不多,那我就跟阿春公子和若赫三人共用一個房間擠一擠吧,兩位沒有意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