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噁心女,你怎麼又來了?”這次,倒是紫竹先開口了,他見巧雲又跨着一個大的食盒,興奮道:“你不會又是來給我們送飯了吧,你今日怎麼這般體貼,都讓我覺得有些不適應了。”
若赫一聽有吃的,上前幫巧雲拿食盒:“真的誒,我聞到香味兒了,王妃姐姐,你真的好體貼哦。”
滿月兒還在咬牙看着冥奕寒,吐口氣,一跨步走了進來:“是啊,我怕你們餓着,給你們送吃的來了。”
正挽着冥奕寒手的飛燕撅嘴不屑:“你們一個個都好沒有出息,餓了就去吃飯嗎,幹嘛看到她給你們送吃的你們就這樣的興奮啊,難不成她是你們的專業廚娘啊。”
若赫回頭白了飛燕一眼:“你會不會說話,什麼廚娘啊,我王妃姐姐做的吃的,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做的,就你這麼笨手笨腳的樣子,怕是學都學不會的。汊”
聽若赫爲自己爭氣,滿月兒心中總算是覺得有些安慰了,她有意的白了飛燕和冥奕寒一眼:“餓了的人就來吃,不餓的,看不上的就靠邊站去。”
老頑童師傅也很積極的湊上前:“徒媳婦,今日做的什麼好吃的啊,來,給師傅看看。”
若赫將食盒放到桌上,第一個將食盒掀開,見裡面的糕點上,竟還畫了可愛的圖案,若赫頓時激動喊道:“呀呀呀,真漂亮。朕”
聽到若赫的咋呼聲,幾人也都好奇的看了過去,紫竹道:“別說,還不錯呢,噁心女,你還有這技術啊。”
滿月兒嘟嘴不悅:“廢話少說,吃你的。”
滿月兒見飛燕還在攬着冥奕寒的胳膊不動,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自己煩躁的坐到了一旁。
甫風自滿月兒進了大廳,就一直站在那裡小心翼翼的看着滿月兒,他看到出,滿月兒這會好像在生氣似的,但具體是誰得罪了她,他又看不出來。
看她現在仇視的目光,應該是在看冥奕寒,可寒…寒那麼疼愛這個玩兒完女人,玩兒完女人應該不會跟他生氣纔對啊,難道…她是在生飛燕的氣?
飛燕感覺到甫風的目光,仇視的看向滿月兒,隨即上前,一把搶下若赫正在吃的蛋糕扔到地上:“吃吃吃,就知道吃,這種破東西有什麼好吃的。”
若赫一怒,伸手將飛燕給反手一把按倒在一直中:“飛燕,你找死是不是,你憑什麼搶我的東西給我扔了,你想找打就早說,我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的。”
“我找揍?你開什麼玩笑,我還不是看你太沒出息,不過是個女人做的吃的,你看看你這副樣子,活脫脫的像是個一百年沒有吃過飯的傻瓜。”飛燕冷呸了一聲,似乎是故意想要氣人。
滿月兒咬牙站起身,走到被飛燕扔掉的蛋糕前蹲下身,費力的將已經殘破的蛋糕撿起,走到若赫身前。
所有人都看着滿月兒,都以爲她是要發飆,然後讓飛燕將這塊蛋糕給吃掉,可誰知道,她竟揚脣一笑,不輕不重的道:“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你…你拽什麼,給我念這麼沒意思的詩。”飛燕心中也有些小心虛,可還是依然死倔強。
“沒意思嗎?我也覺得挺沒有意思的。”滿月兒撇嘴一笑,回身走到椅子中坐下,自己伸手將被飛燕給扔掉的蛋糕拿起來,一口口的吃了起來。
離她最近的若赫擰眉,鬆開押着飛燕的手,一把將她要吃的蛋糕給搶了下來:“王妃姐姐,這個不能吃,都已經髒了。”
滿月兒笑了笑:“再怎麼髒,這也是我親手做的,別人可以隨意的將我的勞動成果給扔掉,但我卻不能不尊重我自己。”
“姐姐…”
滿月兒拍了拍若赫的手,示意他放心:“行了若赫,姐姐得做一個爲這些糧食負責的有責任有良知的人,所以若赫,你不用管我了。”
“上官彎彎,你這是什麼意思啊,你在說我沒有良知嗎?不過就一塊兒破糕點,你至於這麼羞辱別人嗎?”飛燕將滿月兒沒有找她的茬兒,心中暗暗偷笑,以爲滿月兒不若以前那樣囂張了呢。
“原來你懂人話啊,竟然能夠聽得出我是在罵你,不錯啊。”滿月兒眼睛一眯,輕鬆的笑了笑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糕點渣子。
“廢話,你當我傻啊。”飛燕嘟嘴。
“你還真就說對了,我真就當你是傻了,浪費就是犯罪,飛燕我告訴你,你今天拍到地上的不僅僅只是糧食,還是我親手爲大家烹飪的心意。”
飛燕咬牙:“誰讓你沒事兒做這些東西的,懷了孕就老老實實的在你的房間裡呆着,你沒事兒老出來溜達什麼啊。”
“這是我家,你管我溜達什麼呢,我發現你還真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兒幹呢,在別人家裡做客,也不懂得要收斂要規矩,別人給你個梯子,你還真順着杆子各種爬啊,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給攆出去。”滿月兒掐腰,這個死丫頭,還沒人能管了呢。
這時,老頑童師傅站出來,拉住飛燕:“你這丫頭怎麼又跟你師嫂不對付,不是跟你說過了嗎,要懂得收斂,你以爲所有人都是你的師傅,都是你的師兄,都要無條件的讓着你嗎?臭丫頭,你再敢這樣的話,不用你師嫂攆你,我就能把你給轟出去,臭丫頭。”
“幹師傅,你怎麼這樣兒啊,我的師兄們哪有無條件的讓着我,你看看我大師兄,從我進門到現在,他連看都沒有看我一眼呢。”想起剛纔甫風看滿月兒的眼神,飛燕心中是各種的不服氣:“他沒有看我一眼也就算了,可自從這個上官彎彎進了門後,他卻一直盯着上官彎彎看,我大師兄有沒有搞錯啊,我纔是他的師妹啊。”
被飛燕這樣一說,甫風愣了一下,尷尬的看了冥奕寒一眼,對飛燕怒吼道:“你這丫頭胡說什麼呢,我什麼時候那樣了。”
“從你一進門,我就一直在盯着你看,我的眼睛明明白白的告訴我,你就是那樣了。”飛燕嘟嘴較勁。
滿月兒臉一黑,瞪了飛燕一眼,卻不敢看甫風,她還清楚的記得在靖南族時,甫風對她那個強迫的吻,這幾個月以來,她一直都能夠感覺到甫風似有若無的暗暗的關注,爲了不影響大家之間的關係,她一直都在裝瘋賣傻,裝看不到,感覺不到,可這樣,不代表她什麼都不知道。
這個飛燕真的好討厭,將她一直那樣深深隱藏在心中,不想讓任何人知道的愧疚就這樣給揭開了,她到底是真傻,還是故意給她找麻煩,真是沒有見過這麼壞的女人。這下完了,感覺好尷尬,該說些什麼呢?
紫竹擰眉,轉頭看了甫風一眼,隨即上前一把將飛燕拉到門邊,死死的抵住她:“你這個亂嚼舌根的女人,有你這樣的師妹,真是我的恥辱,女人可以不要臉,可以胡作,卻不能這樣的惡毒。”
“三師兄,你說什麼呢,你胡說什麼呢,你怎麼可以罵我惡毒,你怎麼可以啊。我哪裡惡毒了,你怎麼能這樣傷害我。”飛燕伸手拍打紫竹,滿臉的憤怒。
紫竹現在可不想聽她胡說,一用力,將她雙手也給控制住:“你在這裡亂說話,亂挑撥,破壞寒和上官彎彎的感情,破壞你大師兄跟寒之間的兄弟情誼,這還不算惡毒嗎?什麼叫你大師兄一直盯着上官彎彎看,你這不是擺明了讓我們覺得你大師兄是個淫穢的人嗎?你口口聲聲說你喜歡大師兄,這就是你喜歡他的方式?讓我們都討厭他,進而離開我們,跟着你一起回山裡?”
“纔不是,大師兄他明明就是喜歡上官彎彎,上官彎彎是個壞女人,她勾引我大師兄。”飛燕將話題重新引到兩人身上。
“飛燕你給我住嘴,看我今天不撕爛你的這張臭嘴。”甫風上前,想要將飛燕從紫竹手中拉出,可紫竹卻一閃身將他給擋住。
飛燕看着甫風堅決的想要懲罰她的模樣,委屈的咬脣搖頭哭了起來:“大師兄,你爲何要對我發脾氣,難道我說錯了嗎?”
“臭丫頭,你還不知道收斂是嗎?這麼多人,都說不過你一個人是不是。”紫竹將飛燕的目光重新給吸引了回來,“我看你就是唯恐天下不亂,你是故意的想要整你大師兄還是整我們的師兄妹情誼?我真沒想到你竟是這樣的女孩子,虧得當年師傅要收留你,我們還那麼高興,因爲要有小師妹了,沒想到,你長了一副善良的面容,心卻這麼惡毒,惡毒。”
飛燕哭的更兇了,“不是這樣的,三師兄你冤枉我了,我不是這樣想的,我沒想要整誰,我真的是因爲大師兄他一直都沒有看我,所以才…”
“所以才冤枉他是不是?你這丫頭什麼時候才能長大,這樣胡說八道的習慣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改掉,就像師傅說的,你以爲全世界的人都是你的師兄們,都會讓着你嗎?我們都欠你的呀。”紫竹一用力往外一推,鬆開了握着飛燕肩膀的手。
飛燕重心一個不穩,差點摔倒。她站定,看向紫竹,眼中滿是委屈:“我真的沒有,三師兄,你怎麼可以這樣向着外人欺負我。”
“外人?這裡哪有外人,你說誰是外人呢。”若赫也掐腰,表示不爽。
見幾人都針對自己,飛燕懵了一下,側頭向裡看向幹師傅,可幹師傅這會兒可沒空搭理她,正一個人獨享美食呢。
見幹師傅用不上了,她又將目光落回到冥奕寒身上,跺腳訴道:“五師兄,你快說句話啊,我真的好冤枉。”
冥奕寒看了甫風一眼,又看看滿月兒,隨即對紫竹喊道:“行了紫竹,這事兒就這麼算了吧,飛燕你進來。”
滿月兒一擰眉,算了,難道,他是在心中默認甫風跟她有那種曖昧的關係了嗎?他這是什麼意思啊,相信飛燕,卻不相信甫風跟她的清白嗎?
滿月兒一凌,上前一步:“這事兒不能就這樣算了,不然,我跟甫風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冥奕寒擰眉,“那你想怎樣?證明給我們看嗎?那你是想證明飛燕的話是對的,還是想證明你的清白?”
滿月兒咬脣:“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是不是壓根就不相信我們?不,應該說,你是不是壓根就不相信我。”
“我相不相信你,有那麼重要嗎?”冥奕寒不自覺的口氣也加重了些。
滿月兒無語的冷笑一聲搖頭:“哈,不重要是嗎?呵,好,不重要,一點也不重要。冥奕寒,我今天才發現,你竟是這樣的男人,當面一套,背地裡一套,表面上裝出一副相信我,信任我的模樣,可心裡卻給我蓋上了蕩婦的大紅章,你真是好虛僞。”
“我虛僞?”冥奕寒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那你爲何不檢討你自己,若不是你這樣搖擺不定,我的師兄弟們,會對你有別的想法嗎?”
滿月兒氣瘋了,她大力的喘着氣,死死的盯着冥奕寒看:“你說什麼?”
見兩人竟因爲自己吵了起來,飛燕咬了咬脣,有些害怕的往後站了站,臉上也有了些爲難的臉色,這是怎麼了,她本意不是想要讓大家吵架的,只是想要發泄一下心中的不高興啊,怎麼到最後卻變成這樣了。
紫竹膛目結舌的看着紅着臉爭吵的兩人,一時語結,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他恨恨的轉頭看向飛燕,都是這個死丫頭這麼不知道輕重。
飛燕有些擔心的看了他一眼,後退一步,滿眼都是恐慌。
甫風糾結的一握拳,上前一步擋在滿月兒和冥奕寒中間,本來話就很少的他,想了想道:“寒,玩兒完,你們兩個不要吵了,此事既是因我而起,我走便是,你們兩個何苦爲了我而吵架。”
甫風看向冥奕寒,與他四目相交:“你放心,我甫風再不濟,也懂得什麼是兄弟情深,我心中的想法是怎樣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兩個要好好過。”
甫風說完嘆口氣,一轉身就往聞聽軒的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