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拍到了晚上七點收工,夜染和煌月對工作人員鞠躬。
“大家辛苦了。”
“夜染、煌月,你們辛苦了。”導演以及一衆的工作人員都友好的爲兩個人拍手。
有人打趣道:“拍攝結束了,你們要去哪兒?”
“去約會~”煌月揚脣燦笑,完全不介意夜染用手肘撞了一下他,反而賴在夜染身邊道:“夜姐,好餓哦,我們去吃大餐好不好,我請你。”
“不了,我今天的晚飯,就是紫甘藍和苦瓜汁,你要是喜歡我可以分享給你。”夜染擺手,拒絕道。
早晨起來的時候,桌子上擺放着宮爆雞丁,以及水煮魚,還有一桌子涼掉的菜。夜染看着那些飯菜,說不上來的複雜與飽腹感充盈着她,讓她這個一整天都吃不好東西。
要不是必須維持體力拍戲,怕低血糖暈倒,她幾乎都不想吃東西。
晚會上話,回去就吃點紫甘藍好了。
《夜天鵝》那個戲,已經和導演聯繫了試鏡的時間,她也必須要抓緊時間利用多一點的時間來排練了。
回去的路上,再給桑尼打個電話,那天就讓人家那麼回去了,也很失禮。
想着,夜染就已經上了車,煌月站在車前眉頭緊蹙:“夜姐,就這麼拒絕我的邀約,也太殘忍了,難道是因爲我沒帶花束,沒穿西裝顯得沒有誠意嗎?”
“伸手出來。”夜染忽然道,煌月把手從門上鬆開,夜染回身從包裡拿出金平糖打開,在他手裡倒出了幾顆之後嚴肅道:“乖,給你糖吃,聽話。”
夜染說完關上車門就揚長而去。
煌月蹙眉看着手裡幾顆彩色的星星一樣的糖果,不悅的蹙眉:“給我糖,我又不是小孩子!”
拿起一顆紫色的放到嘴巴里,煌月眨巴眨巴琉璃色的眸子:“葡萄味兒的,好吃……”
事實證明,沒有人可以抵擋金平糖的魅力。
那邊夜染已經開着車,從小道兒避開粉絲開着一路向着顧家別墅開去,路上,夜染給桑尼打了電話。
“嗨,桑尼,抱歉現在才緩過心情來給你打電話,那天我都沒有招待你們,還給你們添麻煩了,實在抱歉。”
“染,我們是朋友,這種話如果你要說的話,那我們可要生氣了。染,你現在沒事了嗎?”
“嗯,我已經平復多了,生活必須要繼續,我要堅強打起精神來才行,桑尼,大概是因爲那天和你說了一下,我忽然覺得,不該盲目的去查。我忽然有種想法,浩勒醫生的身份,讓我忽然想說,要不要從醫院那方面着手查查看。”夜染漆黑的眸子幽亮的說道。
她忽然想,如果在醫院裡,醫生或者護士動手腳的話,那比任何人都要不着痕跡。
雖然人不該抱着揣測的心態看待所有人,但是懷疑一切有可能纔會發現真理的事情,太多太多了。有很多人相信着自己的親戚,但是有時候往往就會發生熟人作案。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之前她沒懷疑過醫院的問題,但是浩勒表面是牙醫背地裡卻綁架了那麼多人,一下子令她也反思了起來。
桑尼聽了她的話,也明白了,立刻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會去調查。”
夜染道:“這是個很大的工程,要把全院那麼多人都查了,非常的不容易,我會馬上再打一千萬過去。桑尼,拜託你了。”
拜託你了,再這樣繼續耗下去,我真的不知道我和我的小慕會不會見面了。
桑尼深吸一口氣道:“染,我絕對會全部都徹查的,但是你要答應我,就算結果不盡人意,你也要好好的,我們不能被任何事情打敗,你答應我了,我才能開始着手調查。”
“我答應你,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好好的。桑尼,我很堅強沒事的,這事情就交給你吧,我等你消息。”
“好。”
電話講完掛斷了,夜染把車停在一邊閉上眼睛平靜了一會兒呼了口氣,微風送來金銀花的味道,浸人心肺,讓人稍微清醒和舒暢了一些。
手攥着方向盤,夜染繼續開車回家。越是臨近要到家的時候,夜染就莫名的心跳個不停。
總覺得要發生什麼。
應該是她想多了吧,昨天晚上喝醉酒發生了那種事情,他今天總不至於還來吧。嗯,一定是她自我意識過剩,他應該不會來的。
開着車進了別墅,夜染在車庫前看到了停在那裡酷酷的阿斯頓馬丁。
夜染下車站在車前,抿着紅脣沉默良久。
這裡,就算他的房產也是她在住的吧!既然說了給她住,爲什麼天天跑來報道的人是他!他!他!
夜染在那裡蹙着眉頭站了好一會兒,才轉身回別墅,按了密碼夜染走進去,就聽到那個人的聲音在客廳裡響動,在打電話的樣子。
“怎麼會沒有,不應該什麼都沒有吧,那傢伙——”慕修寧的確是在打電話,在和杜寒說事情,驟然身後傳來開門的聲音,慕修寧的電話戛然而止,回眸看到夜染,他對電話裡道了一句:“我知道再和你說。”然後把電話掛斷了。
屋子裡飄着菜的香味,宮爆雞丁和水煮魚的香味,夜染站在那裡,幾乎要產生錯覺了。
嗯,要是昨天晚上的事情沒發生,現在不是兩個人彼此尷尬的站着。她真的以爲這是自己回國的第一天,他準備好了一桌子菜而她回這裡赴約。
夜染站在門前遲疑的想了下自己到底該表現出什麼樣子,在兩個人做、做都做過了之後,幾秒鐘的時間,夜染覺得最好的表現,就是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
反正她只要表現出不痛不癢的樣子,被當成是根本不記得昨天晚上的事情,喝醉酒斷片了、亦或者根本不在乎那種事情都行,總之她不喜歡彆彆扭扭的。
把鞋子放入鞋櫃,夜染揚眉狀似雲淡風輕的開口道:“怎麼又跑來做飯,你很喜歡下廚要改行當廚師嗎?”
話一出口夜染就有些懊惱了,她幹嘛……非得下意識的去挑釁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