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字,像熊熊火焰,瞬間要將要他點燃,然而這一把燃燒着的火,並不打算持續的燒灼。
她看着他眨了下水眸道:“你以爲我會這麼說嗎?昨天晚上的事情,算是你幫我瀉火,我不需要你負什麼責。”
慕修寧望着他,勾起脣極其苦澀的笑:“你總是這麼特別啊,總是給了希望再轉瞬就撲滅。”
夜染俯身道:“很受折磨嗎?你不是說你甘願受我折磨嗎?”她說着白皙的手掌就放在他面前。
慕修寧苦笑:“當然,我甘願。”慕修寧從口袋裡把藥拿出來放在她手心裡。
兩次,一直以來他兩次都想不顧一切的只要她,而她每一次都會冷靜的把他的想法和衝動瓦解。
他不能冷靜,而她卻可以。他想了很多很多,而她想的一直都是她自己想要的。
和她不同,她總是有一種置身事外的超然感,隨時都像是會離開一樣,隨時都可以從他身邊全身而退一樣。
真殘忍啊,就只有我一個深陷這泥潭之後,每天都在幻想着不會發生的我們的美好未來。
你卻一直在向前進,向着你想要的世界級的女明星那個目標走去。
夜染,顧薰染,你前方的未來裡,有我嗎?一定沒有我。未來你會有王冠、你會有榮耀、有留下來的作品、有一路和你打拼過去的夥伴,可應該沒有我。
慕修寧看到夜染拿起杯子就着誰瀟灑的把藥喝了,心臟窒息一般的痛。
然而他的心痛,卻是因爲他並不瞭解夜染的堅決。
如果懷孕這件事,她是絕對不准許。在小慕沒找到的時候,意外有了新生命不能打掉,可是不打掉對小慕多殘忍。
她的孩子現在就只能有小慕一個,至少現在,只能有小慕一個。
放下水,夜染髮現慕修寧一直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看了下他的腳剛要說話,手機響了起來,夜染髮現打電話的是小媛,急忙接了起來。
“喂,夜染姐,你現在在家嗎?”
“嗯,我在家,怎麼了小媛?”
“夜染姐,我和你說,我和哥哥上午去購物了,然後我就要哥哥帶我去找夜染姐,現在我們已經快到你家了哦,這麼冒昧的來,不會給夜染姐i造成什麼困擾吧。”
夜染一愣,忙道:“啊,不會不會,你們到哪兒了?”
夜染心裡想着,這下子杜寒剛走就要把人叫回來收拾掉自己這裡的這個大型物品了。
“我們已經看到你家了哦~”小媛的聲音充滿了歡樂,這一次的行程好像是一次冒險之旅一樣。
她倒是快樂了,夜染的心都驚的差點跳出來。
“你、你們已經到了?”夜染捂住嘴巴問。
“嗯,我們已經能看到夜染姐家了,哇啊,薔薇花開的真漂亮。”小媛忽然讚歎道,夜染的心中一跳,強忍着尷尬笑:“哦,那好,我、我稍微收拾下,馬上就好。”
夜染說着掛斷了電話,急忙到慕修寧身邊對他嚴肅的說:“上樓到我臥室裡藏起來,千萬不要出來。”
慕修寧蹙眉,抿着薄脣:“爲什麼?誰要來,你這麼緊張。”
“大叔已經開車過來了,已經到門口了都。”夜染伸出手拉他,慕修寧一聽是歐陽明宇要來,頓時不樂意了,也不起來道:“我腳都傷成這樣了,你因爲一個別的男人要來就這樣對我嗎?我不走,我就在這裡,等他來、”
他憑什麼走,歐陽明宇有什麼特別的,來就來唄,她幹嘛緊張。傷了他的心不說,還要爲了別的男人再在這傷口上灑一把鹽嗎?壞女人。
夜染見他還真的一副不起來的樣子把身子陷入了沙發裡,有些生氣道:“你別胡鬧了!”
“我沒有鬧。”慕修寧略微嚴肅的看着她道:“我在爭風吃醋,我不管,他來就來,我不走。”
“嘖,不是他一個人來,大叔還有個妹妹,剛纔也是他妹妹給我打的電話。她妹妹身體不好,而且因爲一些原因懼怕男人,所以你趕緊躲起來千萬不能叫她看到你。”
重點根本就不是大叔,是小媛,本來小媛最近就都積極的參加復健了,要是再刺激到她之前的努力不是都白費了嗎?
“他還有個妹妹?”慕修寧蹙眉,夜染道:“你要不相信,等下反正他們都來了,你可以聽聲音,我說的都是真的,他妹妹怕男人。”
慕修寧聽到這裡,心裡稍微舒坦了,也願意站起來了,站起來把手臂自然的摟在她肩膀上,慕修寧道:“扶我上去吧。你說他妹妹怕男人,有多怕?”
“妹妹要是見了你大概會嚇的呼吸困難,渾身抽搐,所以你躲好了,等他們走了再出來。”
慕修寧有些鬱悶,然而夜染把話說到這份上了,他也不能再說什麼了,只能這樣了。
一進到夜染的臥室,外面就響起了門鈴的聲音,夜染看着慕修寧道:“我不知道他們會不會上來,要是上來的話,你躲到浴室裡去。”
“那他們不上來的話,我可以睡你的牀嗎?我的腳受傷了。”夜染看着他又看看牀,懊惱道:“行行行,你睡吧。”
夜染說完把門關上了,關掉了慕修寧的奸笑。
夜染急匆匆的下樓去,開了外面的大門之後,沒多久歐陽明宇就推着小媛出現在夜染這裡。
夜染把人迎進來笑道:“大叔,小媛,你們坐吧,我去給你們倒茶。”
一隻白色的貓咪跑了過來在小媛腳邊一蹭,小媛驚喜道:“夜染姐你還養貓嗎?有他好漂亮。”
“啊。那是我朋友養的,暫時放在我這裡。”夜染說完有點兒虛,大叔大概知道的吧,這是慕修寧的貓,畢竟當時也鬧的沸沸揚揚的。
夜染把茶端上去之後,小媛已經坐下,歐陽明宇提着帶子進廚房道:“東西,我買,中午我做飯吧。”歐陽明宇說完看着似乎一直有使用的廚房,微微蹙眉:“你現在會做飯了嗎?”
“啊,我哪裡會,大叔你真說笑。”夜染哈哈一笑。
歐陽明宇一怔,微微抿着脣沒有再說話。
不是她做,那就是有人在這裡做飯,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