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飛飛放下手裡的工作,約了沈斌到家裡來,並把屋裡裝飾一新,裡裡外外都貼上了大紅雙喜字,屋頂吊上紙鶴和綵帶閃燈,可愛卻不失高雅的格調,讓人耳目一新的感覺。E
當沈斌如約地出現在‘門’口時,飛飛一身便裝,頭髮隨便地披散在肩上,清新自然,一見到沈斌,便眨着眼睛說:“歡迎六哥大人的到來,裡面請!”
沈斌‘摸’‘摸’她的頭,故意把她的頭髮‘弄’‘亂’,笑着說:“你呀,真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飛飛吐吐舌頭,俏皮地說:“我纔不是小孩子。”
沈斌打量了屋裡的裝飾,眼前一亮,呵呵地笑道:“飛飛真的不是小孩子了,要結婚了。”
飛飛嘟着嘴巴說:“六哥,我正要跟你說這件事,你怎麼就知道了?”
“不能不知道啊,全上海都知道的事情。”
聞言,飛飛傻傻一笑。
華倫從房裡出來,看見沈斌,迎上去說:“沈斌,來了,坐吧,我給你倒茶喝。”
沈斌望着望着他忙碌的背影,打趣說:“還叫沈斌,該改口跟飛飛叫六哥了。”
“六哥!”飛飛嬌嗔地嚷叫。
“六哥盼喝你們的喜酒已經盼久了,這回終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六哥也可以放心了。”沈斌歡喜地望着兩個人,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喜悅。
飛飛就坐在沈斌身旁,有一下沒一下地拍着大‘腿’,一對柳眉也慢慢聚攏起來,臉上的笑容漸漸消散。
華倫斟了茶後,獨坐一旁,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
沈斌感覺到他們兩人的神‘色’有些不妥,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目光一閃說:“好喝,是清明雨前茶。”
“六哥什麼時候對品銘這麼有心得,就連雨前雨後都能看出來。”飛飛閒閒地打趣說。
“你六哥還有很多憂點,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飛飛也嚐了一口茶,很香,入口甘甜,她說:“我還記得第一次喝這種茶,是我從爸爸的書房偷來的,後來我就常常到爸爸的書房去偷茶葉,最後被他發現了,他就送了我整罐茶葉。”
一瞬間,整個屋子都靜了下來。
這樣一句話,便勾起了每個人心底的往事,每個人心裡都有一份對那個人的特殊回憶。
飛飛深吸了一口氣,又喝了一口茶,才說:“六哥,我這裡有一封信,你幫我‘交’給我媽媽。”
沈斌捏着輕飄飄的信封,心裡卻是沉甸甸的,說:“這些話,你爲什麼不親自跟她說呢?我知道你還是很關心四孃的。”
飛飛搖搖頭:“如果她想見我,自然會來參加我的婚禮,如果她不願意見過,那……我也不會怪她的。”
“飛飛,無論以前爸爸做過什麼,如今他已駕鶴西去,你也應該放下了。”沈斌拍拍飛飛的背,目光中帶着一絲祈求。
“我早就放下了,就讓往事都隨他去,塵歸塵,土歸土。”飛飛垂着頭,髮絲掉落垂在她兩邊的臉頰,遮蓋了她的神情。
“你會這樣想我就放心了。信我會幫你‘交’到,相信四娘會明白的。”沈斌笑了笑說。
“那就拜託六哥了。”華倫溫文有禮地說。
沈斌站起來,拉着華倫往房裡走,大聲說:“你們倆的禮服還沒給我看,參觀一下你們的新房。”
“我能說不可以嗎?”飛飛跟在後面不滿地說。
“不能。”沈斌徑直走到主人房去,看了第一眼,便“哇”地叫了一聲,一跳就跳到大紅‘色’的軟□□去,大大咧咧地攤在□□,大叫舒服。
飛飛推推他的胳膊,大喊道:“知不知道新‘牀’不能‘亂’睡了,快起來,給我起來……”
“哈哈,瞧你緊張的,我聽說新人的‘牀’要用童子‘尿’‘尿’過,愚意婚姻幸福美滿。”
“去,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飛飛刻意地板起臉不滿地說。
“婚禮打算怎麼辦?”
“簡單點,只是個儀式罷了,然後請親戚朋友吃上一頓。”
“一切都準備好了?有什麼需要六哥的,請儘管開口。”
“哥,我是不會跟你客氣的。總之到了那天,招待賓客的事你就全部給我搞定就是了。”
“喔,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呢?”沈斌誇張地輕嘆起來。
“六哥,什麼時候你給我找個六嫂,讓我也苦命苦命?”
“你就別取笑我了,我不是不想找啊,只是找不到嘛。”
“你找不到?據我所知,那些約你的名媛淑‘女’都排到街尾去了。”
“我看得上的,別人又看不上我,別人看上我的,我又看不上。”
“你就別挑了,也不看看你現在什麼年紀了?”
“喲!還沒結婚,就扮老成教訓起我來了?”
“總之呢,我比你年紀小是事實,我比你早結婚也是事實……”
“喂,你們倆別鬧了,換衣服,出去吃飯。”華倫在外面大喊。
“大豬頭,快點出去,我要換衣服。”飛飛將沈斌揪起,往外推。
看到兩個人吵吵鬧鬧,華倫不禁嘆氣,這兄弟倆真是長不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