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殺母之仇?”嵇大儒神色大怔。
難道他心底的猜測,都是真的?
同他最親的母親與妹妹,都是殺害他原配嫡妻的幫兇?
他不可置信,道“珹哥,你無憑無據可莫要亂說。”
“就當我亂說的好了。”嵇珹無所謂的勾起脣角,重新上馬,往府上奔去。
小橘子還在家中等他呢!
他與她說好日後日日都要努力提早回家,同她一起用膳的。
平津侯府。
嵇珹將馬的繮繩甩給身後的小廝,迫不及待的往府裡進。
平常這會兒飯菜已經都擺上了,他淨手後直接就能吃,可這會兒不僅飯菜未擺上,小橘子也未曾等在這裡迎接他。
“娘子?”
“夫君?夫君……”內室傳來塗橘的聲音,第一聲是確認,第二聲是急切的召喚。
嵇珹剛剛尋聲回過身瞧去,就見小橘子赤腳跑來。
咚咚咚的砸進他的懷裡。
嵇珹擔心她足上受了寒氣,大手探進她的膝蓋窩,將人攔腰抱起,道“誰欺負咱了?”
“夫君,橘兒午睡時,夢見有個婆子用陰險手段借了我的運與壽,我不給她,那人就硬搶。
之後……我還看見黑白無常就跟在我的身後,說我壽數將盡,沒幾日好活了,要押走我……
我這才過了多久好日子,還沒過夠呢!”
塗橘擡起白嫩的小胳膊,緊緊地攔住了他的脖子,哪怕他將她放到了拔步牀上,她都不放手。
嵇珹拍了拍她的後背,笑道“是噩夢而已,娘子不怕……”
“不……不是,特別清晰,借我壽的那人屬羊的,是個女的,名字三個字,橘兒記不清了。
方纔,橘兒也以爲是自己夢魘了,可當我給狗子們喂點心時……
它們極爲反常的對着橘兒狂叫,仿若看到了什麼陌生人,狗子們的眼睛可比人的尖!
還有,常言道:十羊九不全,那女人的父母,或者長輩什麼的怕也是不全的,夫君去查一查,定能有線索。”
塗橘可憐巴巴的瞅着小和尚,模樣乖巧極了。
嵇珹聽了這麼多,覺得不能不重視,有些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尤其,事關小橘子,他更是不敢疏忽大意。
再說,他都能穿書了,還有什麼是不能信的?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儘量放緩了語氣,道“還有什麼別的線索?”
“橘兒看不清那個夢中施法婆子的樣貌,聽聲音應該在五十歲上下,穿着一身杏色的馬面裙,繡花鞋是綠底繡芍藥花。
她說自己是爲了報恩,也沒有旁的辦法什麼的,但下起手來卻狠的不行。”
塗橘努力回憶夢中的事情,總感覺那婆子似乎有些熟悉,可奈何就是看不清臉。
嵇珹將人放下,道“我去拿樣東西給娘子。”
“夫君,快些……”塗橘放開了攬着他的小胳膊,雙手環抱在一起,努力創造着微弱的安全感。
夢裡是事情,太過邪性了,總感覺她的身邊真有黑白無常跟在身邊,隨時等待索命的那一刻。
她怕,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