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橘沐浴更衣後,就覺得渾身輕鬆。
她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總歸是沒有那種疲憊的感覺了。
而且,美美地睡了一覺後,心裡還有種特別通暢的感覺。
整個人神采奕奕的,再沒有那種明明剛起,卻疲憊到一夜未睡的狀態了。
嵇珹一直默默地關注小橘子,見她真的神采奕奕,心裡也跟着開心,比他自己不藥而癒還要開心。
然而,他的開心沒有持續多久,就被小橘子嗷的一嗓子,給嚇得肝顫。
塗橘覺得自己犯懶了那麼久,便準備收拾一下梳妝檯。
忽而,發現一封密函,那是嵇大儒的親筆信。
隨手拆開,一目十行的看完,從漫不經心變得臉色黑沉,風雨欲來。
“夫君要娶平妻?娶了平妻後,再掌中饋!!!”
“沒有的事!”嵇珹冷汗直冒,一直在回憶。
然而,哪怕他挖空了記憶,也沒找到自己要娶平妻的心思,連做夢都不敢想的那種。
“還敢狡辯!”塗橘氣得小臉紅彤彤的,猶如笑河豚,一甩笑手,直接將信函砸到他的身上,道“你個騙子!大騙子!”
她一邊伸出白嫩的小手撓她,一面紅了眼眶,淚珠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她上輩子的爸爸便是如此,同一個比她這個女兒都大不了幾歲的小姑娘談起了戀愛。
後又拋棄了媽媽和她,害得她家破人亡。
嵇珹被她哭的心都亂了,欲要安撫情緒激動的她,卻捨不得弄疼了她,生生的被小爪子撓了好幾下子。
“橘兒,橘兒,你聽我解釋,我什麼都不知道……”
“解釋就能娶平妻,甩開干係了?”塗橘發起狠來那是手腳並用,連嘴都動了,咔咔地咬了他好幾口。
這一刻,嵇珹是真心不知自己哪裡惹了小橘子,狂亂之下才想起那封密函。
在她的暴擊之下,他勉強將密函看完。
霎時,他的臉色從白到青,幾乎都沒了血色。
這是嵇大儒的親筆信,就連下面的印章,也都沒錯。
而且,信尾還說已經給霍府下聘了。
霍舒舒成爲他的平妻後,還要接下中饋……
嵇珹的腦中猶如捱了晴空霹靂,被劈的外焦裡嫩,都快冒煙了。
他緩了緩心神,道“橘兒,我沒有,我真沒有……”
“騙子,你們一家都是騙子!你就像你姐姐那個小三一樣!”這一刻,塗橘哭得不能自抑。
她想到了媽媽,也想到了那個小三。
那個小三,也就是嵇珹的姐姐。
她不應該相信一個小三的弟弟,她們一家子都是蛇鼠一窩的髒東西……
“原來……娘子早就認出我了?!”嵇珹從她歇斯底里的話中,抓出了重點,神色大怔,問道“從什麼時候起的?”
“你我同桌三載,只有你認出我,我卻不能認出你?”塗橘嗤笑一聲,脣角緊緊抿着,咬的下脣都滲出了血珠。
嵇珹緊緊攥着拳頭,眸底墨雲翻涌,道“上輩子……爲什麼拒絕我,將我的真心狠狠踐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