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看,清新脫俗。“嵇珹滿意的點點頭。
還打開櫃子,挑了一套月白色的襦裙,幫着小橘子換上……
塗橘面如金紙的盯着菱花鏡,艱難扯了扯嘴角。
這廝明明風姿卓絕,睿智英明,令無數人傾其一生,也難以望其項背,審美卻這般詭異……
塘子衚衕,嵇府。
談玉宇風塵僕僕的趕過來,很是忐忑不安。
本以爲要被爲難,不成想嵇珊見他過來,衝上來就撲在了自己的懷裡,哭得是我見猶憐,宛若挺立在雨中的梨花。
”玉宇表哥,珊兒好想你,好想你!“
”珊兒……你瘦了。“談玉宇忍住推開對方的衝動,且將不知如何安放的雙手,貼在了少女的雙肩上,輕聲安撫,道”誰欺負你了?“
”沒誰,沒有……“
嵇珊哪敢說,她母親爲了給嵇琅報仇,準備暗中將姿色姣好的她,給談瑾爲繼室填房。
那個談瑾位高權重又如何?
不還是個沒根的死太監,讓她花兒一般的年紀去守活寡,她如何能願意?
憑什麼讓她爲了嵇琅,就犧牲一輩子的幸福!?
”玉宇表哥,你娶珊兒好不好,珊兒並不想攀高枝,真的……我只想陪在玉宇表哥的身邊。“嵇珊低着頭,露出一段雪白的後脖頸。
”有表哥在,不怕,來,同我說說到底發生得了什麼?“
談玉宇不是那種美人說兩句,就被牽着走的人。
女人!
尤其是曾經他瞧上過的女人,想要得到他的憐惜,就該匍匐在他的腳邊,向他徹底的臣服……
嵇珊不知談玉宇所想,以爲他被自己挽了回來,將嵇琅受辱後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的道來……
她說的盡是自己的委屈,這樣那樣的煎熬苦痛,而談玉宇卻聽出了很多嵇家內部的矛盾。
原來,他只知道嵇家不合,談氏藉着母族的勢力,得利很多,可誰知談氏私底下居然歹毒到買兇殺繼子。
這要是殺成了,也就罷了,問題是連人家嵇珹的根毛,都沒傷到,還被人憑白記恨上。
蠢貨!
談玉宇安慰了嵇珊幾句,就將人打發了。
他隨便找了家酒樓,招待手下,這也是他素來籠絡人心的手法。
談玉宇喝到一半,不經意的往留下瞟了一眼,忽然發現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人不過十七八歲,身穿粗布短打,腳上蹬着草鞋,正與幾個曬得面色發紅粗人勾肩搭背,但他眉宇間的氣質卻與常人不同,那是與生俱來的皇族矜貴。
”皇爺!“談玉宇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見那人確實是失蹤數月的少年天子,蹭的一下站了起來,瘋了一般的衝了出去,口中高呼,道”皇爺,留步!“
”快快,是皇爺!“錦衣衛吃到半截的飯菜也不吃了,烏泱泱的追了出來。
街上被叫的那人,正是壽壽與青金幾個弟兄。
壽壽聽到熟悉的稱呼,本能的掉頭就跑,卻被早有預料的錦衣衛們堵了個正着。
壽壽忙後退,躲在青金的身後。
他纔不要回去!
在海津鎮的日子,比他活了十幾年還要快活,每日都很充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