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蝦殼硬,莫要紮了手,娘子要吃,爲夫來剝蝦殼就好,無需動手。”嵇珹制止她還要繼續剝蝦殼的動作。
“橘兒想給夫君親手剝蝦殼,不可以嗎?”塗橘挪到挨着他地方坐下,一雙白嫩的小手捏着蝦剝殼,乖巧的不像話。
聽小橘子那麼說,嵇珹眼底溢出濃濃地柔色,寵溺道“那爲夫真是太幸福了。”
塗橘知道他正是能吃的年紀,爲了他吃個痛快,將一盤蝦全給剝個乾淨,整齊地碼放在他的白瓷碗裡,道“夫君,吃。”
“娘子真好。”嵇珹只感覺自己的心似乎浸在了蜜壇裡,幾近溺斃。
暈暈乎乎的用完午膳,正打算再聊會天,孝毅帝的人就又來喚他過去。
然而,他十分不想走……
塗橘很是懂事的推了推他,道“夫君去忙吧,正事重要。”
“爲夫忙完就過來陪娘子。”嵇珹戀戀不捨的下了馬車,臨走時還回頭瞅了小橘子好幾眼。
塗橘見小和尚離開,便卸了妝,想了想又找外面侍候的墨眉,要了溫水。
浸溼了絲帕,敷上一敷,趁着這會兒功夫從抽屜裡摸出根黃瓜,用小匕首切成薄片,一片片地敷在臉上。
越往西走氣候就越乾燥。
她是個愛美的性子,爲了保持膚如凝脂的狀態,還需加強對肌膚的呵護。
將黃瓜片貼滿了額頭、臉頰,下顎,就開始閉目養神。
待過了一會兒,就又換了新的黃瓜片貼上。
讓肌膚吃飽了水,才能水潤有彈性。
大約兩刻鐘,塗橘才敷好了,攬鏡自照,果然肌膚更爲光滑細嫩,難怪勾的平津侯這樣的清冷男子,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塗橘心裡美滋滋臭着美,忽然馬車外傳來聲音。
“夫人。”墨眉停在車窗旁,稟報道“前面的隊伍發現一女子被歹人追趕,那女子倒在了金吾衛前頭,說是夫人的表妹,閨名房清芳,前來投奔。”
“快去告訴平津侯,安化王的小妾不知爲何過來。”塗橘不僅膩味房清妍,而是對整個房家的人,都沒什麼情分。
再說,兩軍對壘之際,她這個主帥的夫人,卻去與敵軍的美妾敘舊,算怎麼個意思?
何況,她在出嫁前夕已經去找過房清芳,且直言了很多。
是房清芳不信她的……
到了傍晚大軍駐紮的時候,墨眉又來稟告,道“夫人,聖上說侯爺讓您過去看看,試試能不能試探出房清芳什麼。”
“這就過去。”塗橘整了整衣裳,下了馬車。
肯定是壽壽讓她過去的,而並非是小和尚,否則他一定會親自來接她過去。
待到了帥帳,嵇珹一見小橘子過來了,忙起身過來,道“娘子怎麼過來了。”
“聖上借了夫君的名義,喚橘兒來的。”塗橘墊着腳尖,在他耳邊低聲喃喃。
孝毅帝並未坐在主位,而是以徒弟的身份坐在平津侯的下首,見被發現了,咧着嘴笑了笑。
“橘……橘表姐……清芳錯了,當初不該遵從房秦氏的安排,去做一個老頭子的玩物。”
蓬頭垢面的妙齡女子,哭的是滿臉淚痕,將一個被逼到絕路的弱女子,表現的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