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之前還是藍色代表盟友的顯示呢,劉彥獲取了櫃縣的控制權,說變就變了。
劉彥不知道系統地圖顯示顏色到底是怎麼區別,但是想一想也明白許家肯定要變臉。他連和拓跋秀招呼都沒有打,很直接地擡腳離去。
拓跋秀是看着劉彥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纔將目光收回來。她真的不是那麼懂劉彥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了,行事充滿了怪異,似乎也是有點不懂審時度勢,更對一些常識有着致命錯誤的理解。
【這樣的人……能活的久嗎?】
劉彥的行事確實與這個時代的人有很大的不同,畢竟他就是突然“插入”,之前有二十多年的生活習慣怎麼會一兩年就改變?要不是有自動翻譯系統,他說的一些話,估計也沒人可以聽明白。然而……這就是穿越者的不同之處啊!
許鎮是來了,帶着二十多人前來。他的態度很恭敬,甚至比以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恭敬,沒有問及劉彥在櫃縣所做的事情,恭恭敬敬地用着敬語,主要是詢問一些後續交易的細節。
關於交易的事情,劉彥其實不用出面,他好賴也是一部首領的對吧?但他親自接見了許鎮,態度上與之前沒有什麼變化。
“懇請貴方能夠增加兵器的數量。”許鎮一臉的請求,又說:“價錢上好說。”
劉彥不着急表態,左右它言了有一小會,大多是在問櫃縣的變化。
雖說仲孫鴻真跑了,但是櫃縣表現上看去沒有太大的變化,畢竟劉彥並沒有對櫃縣發出什麼行政指令,各家之前該是怎麼樣,現在還是怎麼樣。
中間,劉彥讓田朔過來,他則是找了個藉口離去。
田朔無比的糾結,劉彥沒有做任何的暗示,讓田朔拿捏不準該用什麼態度來對待許鎮。
“許家……該是一種害怕和提防的心態。”紀昌剛纔有在現場,他說:“君上尋找許家合作,許家拒絕。他們現在肯定是在擔憂君上算賬,過來請求增加交易的兵器數量,是在試探。”
劉彥當然看得出來,他其實對許家敬酒不吃吃罰酒也是一種惱怒的心態,但不至於說就要拿許家開刀。
“君上,我們要對付離火部落,卻是要看許家有沒有什麼暗地裡的動作。”紀昌一臉的嚴肅諫言道:“若是許家安安分分,君上少許敲打,給個教訓便是。若是許家暗中有動作,還請君上立即滅掉許家,最好是雞犬不留。”
劉彥只是點點頭。
“君上,小人看了一下,再有半個月便是雨季。”紀昌見劉彥沒拿許家當回事,只以爲是劉彥早就心中有盤算。他想了想又說:“君上要攻打離火部落,小人以爲再有三天就是出兵之機。”
“三天?”劉彥有些意外:“那些士兵可做好了準備?”
“君上,出征大事,哪有看士兵的呢?”紀昌儘量委婉:“該是由君上廟斷。”
“那就三天。”劉彥走了幾步停下來:“紀昌啊。”
紀昌叉手爲禮,做着等待訓示的姿態。
“這場戰事由你和呂泰負責,是不是要連許家一塊滅了,也由你倆斷定。”劉彥算是明白了,牽扯到局勢變幻的事情他不拿手,至少是思維沒改過來之前必定會有太多的失誤。他又開始擡腳邁步:“由呂泰爲主將,你爲參軍。”
紀昌恭敬應“諾!”,下意識看着漸漸離去的劉彥,臉上的表情非常複雜。
很多人都在猜測劉彥背後倒是有什麼什麼後盾,有的話又會是哪個種族。紀昌短時間觀察下來,劉彥不像是一個需要聽命於人的人物,從劉彥很多事情上的所作所爲就能看出這一點。
【有自己的部族成員是極爲肯定的事情,不然無法解釋部族武裝怎麼能夠補充得那麼迅速。另外,君上的部族可以自行製作兵器和晾曬食鹽,也能猜測部落不會太小。就是有些難以解釋的東西,除了極少的部族成員(系統農民)會經常出現,怎麼看不到更多?又是爲什麼部族成員和晉人分開呢?】
還有更難懂的,比如紀昌就奇怪被劉彥收留的晉人不像是照奴隸的待遇,分明就是按照自由平民的待遇來。他不知道的事情還有許多,比如田朔就沒有告訴他關於一些東西放進倉庫就會自行消失,不然腦子應該更暈。
田朔怎麼就覺得紀昌會是地位上的威脅,打定主意除非是劉彥讓紀昌插手,不然田朔絕不會與紀昌溝通民政上的事情,更別說透露一些詭異的秘密了。
“啊?君上命我爲主將,負責征討離火部落事宜?”呂泰張大嘴巴一臉的難以置信:“先生莫要開玩笑了……”
紀昌很想說是在開玩笑,他還沒有琢磨明白一點,劉彥的部落是缺少統軍人物到什麼地步,竟然任命身爲晉人的呂泰爲主將。又或者,劉彥這是在試探他們兩個人?
“那……節符呢?”呂泰看上去很緊張,他說的節符就是受命時的一種令牌。
“……”紀昌有點愣了,像是猜測劉彥百密一疏那般,呢喃:“對啊,任命軍事需要節符,或者是‘纛’,君上沒給啊,甚至正式的文書也無……”
纛是古代用毛羽做的舞具或帝王車輿上的飾物,也可以是古時軍隊或儀仗隊的大旗,到了上古先秦之後,一般就成了胡人主將的必需之物。
呂泰還在誠惶誠恐,沒有注意到太多的事情。他現在很感動劉彥的信任,又害怕自己無法擔負重任,畢竟是獲得一千士兵的指揮權,似乎還是劉彥頭次任命主將?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紀昌額頭上已經佈滿了汗水,他的表情像是在害怕,又像是糾結,滿腦子都在思考什麼東西。
“先生?”呂泰發現了紀昌的異常,有些迷惑,卻也沒有多問,只是說道:“那關於出征的一應輜重,敵軍的情報,還請參軍多多費心。”
“……”紀昌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
一直到出兵日,紀昌等候的節符和纛都沒有出現,他是到了最後的日期才心驚肉跳地向田朔要物資,沒想田朔卻像是早就準備就緒的樣子馬上拿出來。他沒敢提醒呂泰什麼,也有拿呂泰去試探的意思,等待得知呂泰向劉彥覆命,沒有拿節符和纛也調動了一千士兵,腦子開始有點不好使了。
【是真沒有講究那些東西???】
要是按照現代手法的描述,紀昌是一臉的懵逼了,先是哭笑不得,然後是一臉的嚴肅加急切。
“嗯???”劉彥見到紀昌一臉嚴肅的過來,話都還沒有開始說就“噗通”跪下,夾着食物伸到嘴邊的筷子頓住,詫異問道:“你這是做什麼?”
“君上!!!”紀昌雙膝跪地,腰卻擺的直挺直,一臉的痛心疾首:“君上啊!法令不明,諸事無符無節,豈是大有爲之作態!?”
“……”劉彥眨了眨眼睛,稍微發愣之後反應過來了,放下筷子快步走過去將紀昌扶起來:“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是該法令嚴明,有令、牌、節、符。”
被扶起來的紀昌一臉的感動,甚至都流下了淚水,讓劉彥見了真的是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