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翩翩想了一會,悶悶地道:“那就過一段時間再安排吧!”
風墨竹又問道:“還有莊主,你打算怎麼辦?”
對於葉和敦,吳翩翩只是覺得那是個應該剷除的毒瘤,但是並未有多重視,此時聽風墨竹這麼提起,便問道:“我自然是要除掉他的,只是,你會難受麼?”
“我一直擔心的是你!”風墨竹低聲道。
吳翩翩聞言,輕笑道:“木頭,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會說甜言蜜語?”
風墨竹臉一紅,別過臉去,又道:“還有豐四娘,你千萬別小看她,她最擅長的是騙人,最是心狠手辣,你要小心!”
吳翩翩撇嘴道:“怎麼在你眼裡我那麼傻嗎?大名鼎鼎的‘夜貓’我怎麼會不知道?其實她也深恨葉和敦,所以纔會求我合作。你以爲誰都像你這樣,老老實實地被葉和敦敲骨吸髓,任打任罵都不還手?”
想起風墨竹的生命就這樣生生被葉和敦給掏空,只剩一絲,吳翩翩就恨不得將那老傢伙挫骨揚灰!
“若不是現在還沒弄清楚瑞霞山莊的地道出口,我早就動手了!”吳翩翩恨恨道,不找到地道出口,萬一被葉和敦及其餘孽逃出,後患無窮,至於將葉和敦引出,困到其他地方一舉擒獲或者擊殺,卻極其不容易找到機會。
風墨竹手指撫過吳翩翩緊皺的眉頭,忽然間覺得自己很沒用,自己是男人,可是一切都是吳翩翩在操心忙碌,自己卻幫不上忙。
自己確實不是那個應該站在她身邊的那個人,自己本不應該貪戀那不屬於自己的溫柔和甜蜜!
吳翩翩見他忽然神色懨懨,以爲他是累了,便不再說葉和敦的事,只是柔聲勸他快上牀躺下。
風墨竹應了一聲,握了握吳翩翩的手,轉身進了內間。
當他躺倒牀上,聽着輕盈的腳步聲離開,閉上眼睛,悲涼便如潮水一般漫上來,他決定,等傷養好,能活動自如之時,他便離開。
吳翩翩離開後,便去了外書房,招來了江飛。
處理王彥德的事情,她交給了江飛,讓江飛去盯着金柏將王彥德送上斷頭臺。一個孤寡落單的王彥德,如果不能將其釘死的話,金柏或者江飛都可以去投江自盡了。
結果,事情還真有點出乎吳翩翩的意料,在公堂之上,王彥德死活不承認他與金露瑤私通,也不承認他殺了金露瑤,而金柏不能說出是上官無安是目擊證人,自作聰明地找了他金家管家的妻子,將一些細節告訴她,叫她冒充目擊證人,結果被精明的王彥德給找出破綻揭穿了,而且王彥德還找了他的未婚妻呂雲笛給他作證,證明他那晚並未去金盛鏢局,而是與她在一起。
吳翩翩不禁愕然,自己的未婚夫與有夫之婦有染,還涉及情殺,那呂雲笛居然還不惜自污名聲爲他作證?有這麼蠢的女人麼?
吳翩翩原以爲華山派因着此事決計不會管品德敗壞的王彥德,沒想到癡情女人的行爲還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江飛笑了笑,“據我後來查證,那天晚上王彥德確實和呂雲笛在一起,他之後纔去找的金露瑤,所以呂雲笛並不算說謊!只能說王彥德太過狡猾,之前就做好了打算,一來僅僅抓住了呂雲笛,二來,萬一事情敗露,他便有人證!”
看着吳翩翩蹙起的眉頭,江飛又笑道:“郡主不必煩惱,那王彥德已經死了!金柏盛怒之下,暴起一掌擊在了他天靈蓋上,王彥德當場斃命!”
吳翩翩長眉一挑,顯然對這個結果比較滿意,又聽江飛說道:“至於金柏,公堂上公然殺人,已被收監,恐怕也難逃一死!”
此事已落幕,江飛又提起了阮家,“郡主準備將阮家圍困多久?”
吳翩翩道:“等到京城的旨意到達的前一天,我便撤兵!”
江飛躊躇了一會,對吳翩翩道:“郡主,我有一事相求!”
吳翩翩笑道:“江郎君,但說無妨!”
“我有點私事,想告假半個月,不知可否!”
這種小事,吳翩翩自然是一笑允之。
江飛走後,吳翩翩突然想起了他的身世,其中有不少疑團,莫非江飛離開與那些事情有關麼?
她正考慮是不是讓衣縹派個人悄悄關注一下,又有侍衛來報,安南侯送禮物來了!
送禮物?張昭蘭不是大怒而去嗎?
吳翩翩心下暗笑,只怕是添堵來了,心中倒很是期待,不知道張昭蘭要怎樣送給她怎樣一個“驚嚇”。
不一會,便有兩個侯府的的僕從擡着一個大大的藤箱走了進來,旁邊跟着的是張福。
張福是張昭蘭新提拔上來的親隨。張吉和張祥重傷,即便傷愈也再不可能做張昭蘭的親隨了。張吉嘴賤惹出禍患,以後再無可能在張昭蘭身邊隨侍了,而張祥沒了胳膊,也只能另外安排清閒的事務。
當藤箱放到地上,吳翩翩命令打開的時候,張福的頭幾乎要埋到地上了,心裡祈求滿天神佛,千萬不要讓郡主打他板子!要知道,從前,郡主就爲此事,差點把侯爺都給打了!現在何況他只是一個小蝦米!
箱蓋揭開,一個少年從箱中緩緩立起,一身白衣,清雅俊美,容顏肖似秋楓雪。
這便是張昭蘭的禮物,絕色少年白葭,白葭的臉原本只有五分似秋楓雪,張昭蘭顯見得讓人給他做了精心修飾,現在這張臉已與秋楓雪有七八分相似了,還特特地給他穿上一身白衣!
白葭哆哆嗦嗦地從箱子中誇出來,“撲通”一下跪倒,顫慄着,也不敢出聲!
兩月前,這位郡主娘子在看到他時,就發了好大的火,這次侯爺明擺着是故意挑釁,不知道郡主會如何處置他!
吳翩翩啞然失笑,張昭蘭還真是幼稚啊!以爲這樣可以把她氣到麼?
“都起來吧!”吳翩翩閒閒地吩咐道:“張福,你擡着空箱子回去吧,對你家侯爺說,禮物我收下了!如今,天氣炎熱,叫你家候爺,務必要清心養神,勿動肝火,以免傷身!”
這就完了?張福既意外又慶幸不已,忙不迭地謝恩離開!
吳翩翩又看了看戰戰兢兢的白葭,心中好笑,一個伶童而已,也妄想激怒她?真是笑話,這少年氣質長相與秋楓雪相比,一個是天山雪峰,一個是地上的小花,比都沒得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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