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青青還想問,吳翩翩又舉起了“千里眼”放在眼前,“太子來了!”
聶青青立刻住嘴,拿起自己的那個“千里眼”興沖沖地地觀看起來。過了一會兒她笑嘻嘻道:“太子長得還挺不錯哎~!哎,翩翩,你以前見過太子沒有?”
吳翩翩很無語,這妞的注意力永遠不在重點上!
應該注意的難道不是太子帶了那些人,共有多少人,本地官紳有那些人來了麼?楚家是誰在旁陪同麼?
斷崖之前滿是大大小小的山石碎石,樹木難以生長,有一片狹長的空地,太子到來之後,立刻有人在一塊已經整理平整的地上擺好了几案,上面撐好了華蓋,請太子坐下。
隨即就是衆人向太子行禮,然後便有先到這裡的本地官員似乎是向太子彙報情況,楚家只有楚暮濤和趙新晨兩兄弟跟隨在側。
隨後就看到太子滔滔不絕地說了一番話之後,楚暮濤帶着十幾個侍衛,舉着火把進了那個小洞。
聶青青開始還看得稀奇,但很快就覺得無趣了,她扭頭看向吳翩翩,吳翩翩依舊看得認真。
聶青青嘆了口氣,現在人進洞了,太子坐着喝茶,旁邊的一干人衆等巴結着太子陪聊天,有什麼好看的呢?
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楚暮濤等還未出來,聶青青看了又看,不禁急了,問道:“他們怎麼還沒出來?裡面很深嗎?”
吳翩翩答道:“裡面不深,只要把機關都關上之後,一盞茶功夫就可以進出一趟。”
“那他們怎麼還沒有出來?”
吳翩翩不耐煩道:“他們第一次進去,自然是要處理那些機關的,還要打開石室的門,都是要花時間的!”
“會有危險嗎?”聶青青聽說要處理機關。不由擔心起來。
“只要足夠細心就沒危險!”
又過一盞茶功夫,楚暮濤終於出來了,後面跟着的侍衛。每個人肩上都扛着一個木箱子。
太子等人都激動起來,等箱子放下來之後。立刻走到了近前,讓侍從打開箱子,旁邊的侍從打開木箱,雙手小心翼翼地從裡面取出了一卷竹簡,放在托盤中,奉到太子面前,太子就着托盤,輕輕打開了竹簡。看了一會又合上了,揮着手,似乎吩咐侍從快點放回箱子裡。
看到這裡,聶青青忍不住問道:“那些竹簡歷經千年,這樣取出來,會不會腐朽掉啊?”
吳翩翩答道:“不會,要腐早就腐了!那些竹簡當初都經過某種藥水處理過的,歷經千年不腐!只是,可惜了,不知道那藥水是什麼配方!”
聶青青“哦”了一聲。並未想到,吳翩翩是怎麼知道這些情況的。
隨即便看到那來十來個侍衛進出了十來趟,似乎將箱子都給搬了出來。
這時候。太子身邊一個似乎頗有身份的武官模樣的人似乎對太子說了些什麼,然後又帶着幾個侍衛進了洞。
聶青青嗤笑道:“這人是怕裡面的東西沒有搬乾淨麼?”
約莫兩盞茶的功夫,那位武官大人懷裡抱着一個木匣子,急匆匆地奔了出來,走到太子面前,捧着那個木匣子奉給太子。
太子的侍從接過木匣,打開後,見似乎沒有危險,又將其奉到了太子面前。太子伸手從中取出了一塊玉板。
“哇,是一大塊玉哎!”聶青青叫道。回頭去看吳翩翩,卻見吳翩翩手裡端着千里眼。臉上綻開大大的笑容,露出四顆牙齒的笑容!
話說這個年頭,淑媛們都講究笑不露齒,而吳翩翩更是個中翹楚,尤慳一笑,聶青青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笑得這樣燦爛開懷的吳翩翩,那塊玉板有什麼稀奇,讓她高興成這樣?
於是她忍不住問道:“翩翩,那是什麼?”
吳翩翩的笑容收斂了些,答道:“不知道,總之是寶貝吧!”
聶青青又去看那個太子,太子拿着那個玉板看了半天,似乎不太明白,將楚暮濤招到了身邊,楚暮濤湊近看了那玉板半天,也搖頭,然後太子便將那玉板放回匣子裡,合上匣子蓋,又招那發現這個匣子的武官近前,那武官雙手比比劃劃,似乎在描述他如何發現這個匣子的。
正在這時候,守在洞口的侍衛們驚慌失措地奔散開來,斷崖前的所有人都驚亂了一下,太子身邊的侍衛們紛紛拔刀,護在了他的前後左右。
過了好一會,斷崖前的一羣人才平靜下來,便有侍衛走到洞口查看,之後又迴轉向太子稟報。
聶青青沒看明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問道:“怎麼回事?”
吳翩翩道:“洞塌了唄!”
聶青青驚訝道:“你怎麼知道?”
“你沒看見那個洞口滾了不少石頭出來?而且洞口都堵了一小半截了!”
聶青青仔細一看,果然是這樣,她剛纔的注意力都在那羣慌亂的人身上了。
她忍不住嘆口氣:“怎麼這麼巧啊,東西一取出來,洞內就塌方了?”
吳翩翩回答道:“估計那洞內的機關設置就是這樣的!”
聶青青又感嘆了幾句,向吳翩翩徵詢道:“我們還繼續看麼?”
“沒什麼看頭了,我們走!”吳翩翩跳下了樹。
聶青青跳下樹,一面收好自己的千里眼,一面道:“下午我去問問楚伯父那個玉板是什麼!”
吳翩翩道:“估計今天下午你見不到他的,你明天一大早去問還差不多!”
“我們原路返回麼?”聶青青又問。
“你傻啊,那條路又遠又不好走!這裡離着梨山鎮近,我們當然是從東面下去,然後在梨山鎮吃點東西,然後再僱個馬車回去!”
一說吃東西,聶青青便感覺得肚子很餓了。揉了揉肚子,看看天,“呀。午時估計都過了,難怪肚子好餓呢!”
吳翩翩從小包裹裡面取出一個紙包。打開來是兩個芝麻餅,分了一個給她。
聶青青快樂地吃着芝麻餅,八卦之心又萌動起來,“翩翩,你真的會招丁銀爲婿嗎?”
吳翩翩慢悠悠地吃着芝麻餅,哼了一聲:“沒可能的!”
聶青青頓時驚問道:“那你還叫他考慮?你是騙他的?”
吳翩翩冷着臉道:“我沒有騙他,我是讓他考慮,可是他居然考慮了三天!所以。他沒可能了!”
“爲什麼?”
“他考慮了這麼長時間,只能證明他之前說的是假話,我在他心裡並沒有他說的那麼重要!他怕被人笑話貪圖富貴,他怕從此後不能自由自在,所以他猶豫不決!”
聶青青一時間,又同情起丁銀來,他就這樣被否決了,想了想,勸道:“這也說明他不貪圖榮華富貴啊,證明他是真的喜歡你這個人。而不是其他的東西啊!”
吳翩翩白了她一眼:“他是不圖富貴榮華,可是他已經考慮了三天了!之前他說什麼就算我是個大魔頭,是個強盜。他都不在乎,難道我現在這個身份比強盜和魔頭還要不堪麼?需要他猶豫這麼久?”
聶青青無言,丁銀一貫性的放浪不羈,恐怕真不能適應“廣陵侯”這個身份。
吳翩翩將手中的小半塊芝麻餅扔了出去,“這隻能說明在他心裡,有些東西比我重要,他不願意爲我放棄!或者更有可能是他已經不願意了,只是不好意來說而已!”
聶青青慢慢地咬着芝麻餅,默默無語。想了一會兒,問道:“那你是不是再也不會理他了?”
吳翩翩冷哼一聲。“難道我還去求他麼!”
聶青青嘆口氣,“那以後呢?”
“反正都一樣。隨便找個順眼的吧!”
這是心已成灰,不再相信感情的節奏麼?聶青青忙勸道:“不一樣的!翩翩,不一樣的!你別這麼凡事都不往好處想啊!”
“反正都是假的,有什麼不一樣!”吳翩翩手中忽地多了一柄匕首,手腕一抖,那匕首便脫手而出,掠過聶青青的頭頂,“篤”的一聲扎進她身後的樹幹中。
雖然那匕首去勢是明顯高過她頭頂的,聶青青還是忍不住縮了一下脖子,回頭一看,身後不遠處的樹幹上釘着一條蛇,那條蛇的脖子被尖利的匕尖釘在樹上,長長的身軀痛苦地扭動着。
聶青青一看那蛇頭的方向,便知這是一條無辜被遷怒的蛇,人家只是路過而已,人家大概只是想游到樹上去找個小鳥什麼的。
吳翩翩走過去拔出了匕首,手腕又抖了一下,那條可憐的蛇落到地上的時候,已經是身首異處了。
吳翩翩拿手中的匕首,刃影翻飛,用力剁着樹幹,木屑橫飛,樹幹上頓時讓她砍出了一道深槽。
聶青青的芝麻餅頓時噎在口中,愕然道:“翩翩你幹嘛?”
“假的!假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假的……”吳翩翩咬牙切齒地砍着樹幹,似乎根本沒聽見她的話。
聶青青連忙跑過去拉住她的手,想制止她這種失控的行爲,但是被吳翩翩一把推開了,聶青青一個踉蹌,扶住旁邊的一顆小樹站穩身形,再看吳翩翩,緊咬着嘴脣,小臉顯出幾分猙獰之色來,滿腔恨意地砍着面前的樹幹。
糟了!聶青青後悔莫及,實在不應該提起這件事來的!吳翩翩嘴裡說得淡定而且冷情,但實際上心裡並不是不受傷的,顯然她現在情緒已經完全失控了!
聶青青想起從前吳翩翩情緒失控的模樣,不由深深地擔心起來,自己的小身板和小腦瓜是完全制止不了她任何犯傻行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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