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幸福的生活?纔怪

雨淅淅瀝瀝的下着,天色陰沉,英國的典型的氣候,雖然白天陽光明媚生機勃勃的樣子,但是,進入夜晚後,沒有預兆的,本來爽朗的天氣一下變得陰霾,黑黑的雲重重的掩蓋住了天空,無星無月,沒有希望的光,雨,一直下着,甚至連心底那再也無法停止的擔心和不安,也彷彿在這溼漉漉的時候更加無法控制的生長。心裡,在沉沉的發着黴,在更加的叫囂着需要那唯一的溫暖和陽光。

還是當年二樓的簡單的臥室,仍然是那張半舊不新的牀,還是那簡單破舊的傢俱,爲了能夠留住儘可能多的過往的氣息,Voldmort讓所有的傢俱擺設都是維持了曾經的原貌。因此,掛在臥室簡陋天花板上的仍然是當年西弗勒斯親手挑選的簡潔的燈罩,燈光暖黃,照在牀上兩人的身上,有種特有的家的氣息還有一種面目全非,歲月黯然流逝的無奈感覺。

“西弗?”小小聲的喚着身邊的人,手不住的撥弄着青年的黑髮,細細的軟軟的,就象青年的性格一樣的讓人感覺到柔和與舒適。

“嗯?”西弗勒斯覺得很累,每次Voldmort就算是再剋制就算是再忍耐,也會讓他的身體撐不住。而今天的Voldmort不知道是不安覺得終於締結了婚姻關係而開心,總之,雖然一開始很溫柔,雖然前面很體貼,但最後瘋狂的掠奪和霸道佔有還是沒有放過他。

“下雨了呀。”Voldmort慢慢的說着,聽着外面那下雨的細碎的聲音,輕輕的撫摸着青年露在外面的纖細的手臂,這麼長的時間了,Voldmort平時有逼着西弗勒斯吃多點,再多吃點,有想辦法找更多的方法來調養青年曾經受到過完全摧毀的身體,可是,還是,太瘦了,那病態的瘦弱如影隨形深入骨髓,再也沒有辦法從西弗勒斯的身體上剝離。這樣的瘦弱,弱的讓Voldmort都害怕抓不住,握不牢青年那愈發飄渺般的感覺。雨水,在輕輕持續的敲打着玻璃窗,英國的雨,總是那麼的多,多的,讓人無法忍受。

“嗯”西弗勒斯沒有多說什麼,一方面是身體太過的疲累,還有一方面,在美國十多年的生活已經使得他的身體無法再適應英國潮溼陰鬱的天氣。雖然經過了Voldmort的精心調養,雖然現在季節變換時他不會再那麼容易生病,雖然基本上一年也不會有幾聲的咳嗽,雖然基本已經不再暈倒。但踏上英國的土地,也許是水土不服,也許是空氣中太多讓人心發黴的溼氣,也可能是長時間的海上旅途還是讓他精神不振,甚至還有可能是那不願意回想的過往。種種的原因種種的因素,使得西弗勒斯的身體,並不舒服,而現在下雨時愈加潮溼的空氣,那骨頭中突如其來的痠痛讓他無法容忍,好像千萬只細小的針慢慢□了曾經節節破碎的所有骨骼的縫隙中,很難受,不過,還行,還是在西弗勒斯可以忍受的程度內。

“不舒服嗎?”看得出來西弗勒斯的硬撐,Voldmort體貼的沒有說破。

“我們,什麼時候回美國?”西弗勒斯輕微的搖頭,就如同不願意讓湯普森爺爺擔心一樣,他也不希望自己的身體給Voldmort帶來不必要的不安。畢竟,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講,他的身體總是比幾年前要好上一些,更不會那麼容易的突然暈倒。現在這樣的狀態,對於完全瞭解自己的身體有過怎樣的傷害,在完全知道本來身體應該是如何衰敗模樣的西弗勒斯來說,已經是很滿足了,也許,就算是虛弱就算是身體的時間永遠的停留在了少年時代,他也可能,也許可以不將自己的保證成爲空談,一直陪着那個永遠不安和擔心的維迪走下去,慢慢的,走過很長很長的路。

“再休息兩天,等到你的身體好一點再走,不然,我會擔心你的身體。”拉着西弗勒斯的手,Voldmort輕聲的如同不願意打擾到青年休息般的回答着。

“好吧。”知道Voldmort是爲他考慮,但是,真的,很想趕快離開這裡,無論是天氣還是這裡的氛圍,都讓西弗勒斯難受。就算是已經唏噓了曾經的過往,但那過去的時光還是讓他會黯然,周圍的一切,還有Voldmort那魔法界的身份總是會讓他想起曾經在某個學校中的灰色往事。

將手放在青年的後背慢慢的撫摸着,看着西弗勒斯撐不住然後眼睛慢慢的閉上。外面的雨,還是下得那麼的大,滴滴的打在心上,那曾經的過往,那至今還惶恐着會失去的不安,一直縈繞在已經無比強大的Voldmort的身邊。貪婪着青年的溫暖,渴望着青年的陪伴。Voldmort所定義的一直,所希望的永遠,是包括着現在,未來,還有死亡。就算是西弗勒斯比他早走一分鐘,早走一秒鐘,那也不是Voldmort要的永遠。

看到青年很快就又陷入了不安的睡眠狀態,眉頭緊鎖,身體還在不停的輕微顫抖,Voldmort抱起了輕到沒有什麼實質重量的青年,抱着他進了浴室。當年,他抱不動混身淋溼暈倒在門口的小西弗勒斯,現在,這麼輕這麼瘦的西弗勒斯,根本不用費力就能抱起,輕鬆到讓他總是害怕青年會就這樣的消失不見。就算是明明知道西弗勒斯的身體雖然不健康,但還是可以再陪他很久,但是,還是害怕,正因爲失去過,就更惶恐着會再次的失去。

浴室中,還放着當年西弗勒斯買的白瓷浴缸,Voldmort用魔法很快就讓溫暖的水裝滿了浴缸,然後他抱着西弗勒斯坐了進去,慢慢而仔細的幫着青年清洗和擦拭。

看着懷中的昏睡着的疏淡的還是保留着少年樣貌的纖瘦青年,Voldmort嘆了口氣。在這個蜘蛛尾巷破舊的房子中,曾經充滿着孩子稚氣但滿是活力的聲音,那是小小的孩子爲了怕自己失明又啞巴的弟弟寂寞不安,不停的說着趣事講着笑話,嘰嘰喳喳不停口。而現在,他看了眼昏睡西弗勒斯那蒼白的嘴脣,而現在,這個青年卻一直很安靜,話語也不多。每次聽到西弗勒斯說話的時候,Voldmort總是覺得好像是柔柔細細的春雨撒在剛剛綻出嫩綠的草坪上,悠遠安詳。但是,西弗勒斯,真的,話很少,好像,健康的原因將曾經活潑的他也悄然的帶走,他總是靜靜的聽着,淡淡的笑着,有的時候,拿着書可以安靜沒有存在感般的渡過一整天。

Voldmort將西弗勒斯抱回牀上,然後他從櫃子抽屜裡拿出了一個綠到發黑的華貴絲絨盒子,打開後,取出了裡面的兩枚在昏黃燈光下熠熠生輝的蛇形戒指。將其中的一枚套在了西弗勒斯左手無名指上,戒指那細細的蛇身糾纏着青年纖長的手指,就如同Voldmort永不放開的執念般的糾結盤旋在青年的身上。

青澀的身體躺在牀上,比春日的風更加的安靜。Voldmort看着瘦弱到好像會隨風而逝的身體,深深的深深的吻了下去。回魂石,可以將亡者靈魂帶回思念者面前的神奇石頭,是的,它可以將生命力慢慢的注回西弗勒斯的身體,可是,從墓碑林立的亡者領域生生拉回的已經流逝的活力,只會讓西弗勒斯的身體看起來更加的透明和有着一種淡淡的虛無的氣息。這種感覺,就算Voldmort明知他的身體並不是如同外表般那麼的衰敗,但還是會擔心。因爲,現在西弗勒斯的身體看起來已經太過於的瘦弱和無法掌握——

對不起,西弗,對不起,我沒能夠保護好你。

等到西弗勒斯睜開眼睛的時候,窗外還是一片的陰沉,甚至Voldmort都沒有拉開窗簾,只是斜靠在牀頭,只是專注的看着他,象是想把他直接刻進身體,想把他完全的融入自己的血脈,一切的一切,全部的擁有,就算到死亡的盡頭,也要將青年帶在自己的身邊。可能嗎?可以嗎?在面對着命運安排的時候,越執着反而會傷得越痛。全力的爭取只能換來一刀一刀在心上那無法癒合的傷痛,鮮血淋漓。可是,Voldmort寧可到最後心底世界碎成無法再復原的碎片,寧可最後所有理智全部的崩潰也不願意放棄掉最深的執念。

看到Voldmort那專注到恐怖的眼神,西弗勒斯擡起無力的手,拉住了Voldmort,笑笑“維迪,又在想什麼?現在天亮了嗎?”

“天亮了。西弗,我在想,怎麼可以將你完全的放在我的身邊,一刻也不離開。”——

是呀,那麼的渴求,渴求到甚至想生生將你吞吃入肚,這樣,就算是死亡也無法將你我分離。

“維迪”西弗勒斯搖搖頭“不要這樣。我寧可看到你霸道強硬的樣子。不要這樣。”

看到Voldmort沒有說話,西弗勒斯無奈的費力擡起左手想抓住Voldmort的手,突然,他看到了手上的顯眼的戒指。“維迪,這個,這個?”

“笨蛋西弗……”Voldmort又吻上了蒼白的青年“結婚戒指呀,難道你看不出來”

西弗勒斯很默然的看着手指上那璀璨耀眼的蛇型戒指,真的太顯眼了,他試着想把戒指取下。

“怎麼了,西弗?”Voldmort捏住了西弗勒斯無力的手,然後危險的湊近了青年的耳朵“這個戒指,可是,拿不下來的。”——

西弗,你是我的。你的身上,必須有我的烙印。

“可是,這樣,太”雖然已經和Voldmort登記,但西弗勒斯還是沒有辦法將締結婚姻關係的事情讓別人知道,比如湯普森爺爺,比如他店中的僱員,比如他的朋友。

“西弗,你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們的關係嗎?我親愛的,Voldmort夫人。”Voldmort眯着眼笑得得意而陰險。

“我不是什麼夫嗯。”

看到青年那尷尬的表情,看到清晨朝霞般的紅色泛上了一貫蒼白的臉龐,Voldmort覺得心底的猛獸再次的衝破牢籠闖了出來,他用力一把掀掉青年身上的薄毯,狠狠的將消瘦的青年又一次的壓在身下。

給我,完全的給我,徹底的給我。讓我知道,我得到了你,我擁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