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是我,我回來了。”西弗勒斯趕緊出聲安慰這個受驚的小男孩。聽到了熟悉的童音,小男孩緊張蜷縮的身體放鬆了下來,本來皺緊的眉頭也次第展開,嘴角綻放了朵小小淺淺的笑花。

“你醒了?我搞到了麪包和牛奶,等下我弄給你吃。”小西弗勒斯下樓在廚房裡站了半天,眼前空空蕩蕩,僅有的幾個餐具都是殘破不堪油膩骯髒。努力將家裡殘存的殘破的已經快脫離餐具這個範疇的器皿中找到兩個不那麼破的,隨手擦擦乾淨。再次邁開小短腿,爬上樓,看到小男孩沒有焦距的眼睛一直盯着門的方向。走到男孩身邊,又犯愁了,這個小孩看不見,怎麼吃呀?只能自己喂他了。

“喂,那個,我說,你把嘴張開,我餵你喝水。”聽到這麼一說,小男孩一愣,反應過來後馬上羞惱地紅了臉,低下頭,但嘴巴卻抿得緊緊的。

“這個,我說,你就配合下吧。難道你能夠自己吃?”小西弗勒斯有點點無奈,自己好像還是個小豆丁,竟然就這麼多了個拖油瓶,而且更鬱悶的是,這個拖油瓶還是自己主動從外面拉回家的(西弗童鞋,這個拖油瓶暫時還不是你的哦哦哦)。

小男孩聽到小西弗勒斯這麼說後,臉刷的一下變得蒼白,嘴抿得更緊了。他又想說些什麼,顫抖着蒼白的嘴脣卻完全說不出來一個字來,黑珍珠般的眼珠一下就被水霧籠罩,眼淚又要流出來。

“吃飯,我救了你你就要乖乖聽話,不許鬧。嘴巴給我張開。”看着彆扭在鬧脾氣的小破孩,小西弗勒斯也不耐煩了,想當年他也是個被父母寵愛的主,作爲獨生子女也沒有什麼帶小孩或者怎麼和弟弟妹妹相處的經歷,再加上現在的處境,他哪有太多耐心去勸慰彆扭的小孩呀。

小男孩猶豫一下後,慢慢張開了嘴巴,恩,牙齒很小很白很整齊,這是小西弗勒斯的第一印象。考慮到自家破牀的牢固和清潔程度,小西弗勒斯將小男孩摟在懷中,拿起當年養小奶貓的耐心和溫柔,一口一口喂着他喝着牛奶,還時不時拍拍他的背以免吞太快而不舒服。於是在小西弗勒斯彆扭生澀的餵飯過程中終於算是填飽了這個小孩。等到喂完飯後,小西弗勒斯才發現,這個,好像沒給小屁孩刷牙洗臉。。。(我說小西弗呀,你也現在小屁孩一個)

等到吃完後,小男孩的蒼白的臉上終於稍微有了點紅潤,小小的臉蛋看起來更可愛了。

“你,那個,你知道你父母在哪裡嗎?”

小男孩愣了一下,用力的思考,可是頭腦裡面一片空白,他拼命想,頭一下子疼到要裂成兩半,身體徹底倒在了西弗勒斯的懷裡,他只能抓住西弗勒斯的手,就象是溺水的人抓住那唯一的最後的浮木一般。

“你怎麼了,怎麼了?”耳邊響起了焦急的呼喚,小男孩努力微笑一下,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父母,雖然完全沒有了記憶,但小男孩在聽到父母這個詞的時候,並沒有涌起什麼孺慕,親密,依賴之類的正面感情,反而有種黑暗的情緒在心底產生。那麼自己應該是沒有父母的吧。在西弗勒斯再次問到父母的時候,小男孩搖搖頭。

“是沒有父母嗎?”

點點頭。

“恩,你記得你住在哪裡嗎?”

住在哪裡?小男孩搖搖頭,不記得了。

“那麼,你願意和我一起住在這裡嗎?恩,作爲我的弟弟?”

小男孩點點頭,聲音的主人奇異般的讓他感覺到了安心和安全,更恰當的說法應該是,這個聲音的主人讓他在一片粘稠的無邊黑暗中看到了光明,他想留在他的身邊,他想完全握住這縷溫暖和陽光。

“恩,這個,本來想問問你叫什麼名字,不過好像有點困難。這樣吧,我喊你湯姆怎麼樣?”西弗勒斯撓撓頭。

聽到這麼個名字,小男孩的頭搖得那個快呀,西弗勒斯目瞪口呆地看着,小小聲“你就不怕頭搖到掉下來?”

“不好聽?那等下,我去拿字典。”拿着從湯普森大媽家順便裝可憐要來的二手舊字典,可憐的西弗勒斯開始給小男孩起名字了。翻開一頁,看着音標尋找自己認識的單詞。手指到一個名字。

“艾倫?”小男孩搖頭

“本尼,怎麼樣?”頭搖得象個撥浪鼓

“查理?”繼續搖頭

“肖恩?”還是搖頭

“。。。”持續搖頭中

。。。。。。

“維迪呢”小西弗勒斯已經沒力氣了,這個名字說的那個有氣無力呀。從A到V找名字可不是個輕鬆活。不過看起來小男孩頭也搖到基本眼睛成蚊香了,再沒力氣反對。於是,小西弗勒斯敲定眼前這個小男孩就叫維迪,維迪.斯內普。(恩,斯內普家的維迪,哈哈)

“維迪,我很累了,我口渴了,我去喝點水。”小西弗勒斯啞着嗓子很無力地爬去喝水了。

牛飲下摻水的牛奶,收拾好心情,小西弗勒斯將剩下的小塊麪包放在維迪的手邊。“維迪,我等下出去找找工作,我還沒告訴你我的名字。我做下自我介紹,我叫西弗勒斯.斯內普,是個孤兒,今年,那個,恩,應該是8歲,現在你碰到我不知道是幸運還是厄運。有可能我會把你和我都給餓死。”

維迪笑了笑,搖搖頭。

“好了,這裡雖然比較破爛,不過治安還算好吧。應該沒人會闖來,畢竟大家都知道這裡沒什麼值錢的東西。恩,應該是的。”

“當然,如果你想進孤兒院的話。。。”西弗勒斯看到維迪慘白的臉,空洞的眼睛,馬上住口。“放心,我不會讓你進孤兒院,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湯普森大媽說她可以告訴政府她收養我們。對了,你還是先休息下吧。我先出去找找工作。”細心地將毛毯蓋在維迪的身上,然後拉着維迪的手摸索到牀頭櫃。“我把牛奶放在這裡,你想喝的話摸到就可以了。”

“還有,我可能要出去一會,這個,你要不要去上洗手間?要不要我幫忙下?”

小男孩的臉漲到血紅,還是小小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