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幸福的生活纔怪

聖誕節在學生們殷切的期盼中到來了,聖誕節的另一個含義就是假期,在和父母分別了這麼長的時間,孩子們都積蓄了大堆的話想向父母們傾訴,堆積了那麼多的愛嬌想向父母們發泄。在調查不回家而在霍格沃茨過聖誕的學生名單時,西弗勒斯基本沒有怎麼考慮就報了名。他實在是很好奇魔法世界的聖誕會是什麼樣子。同時因爲這段日子維迪的變化,雖然表面上沒有明顯的改變,但象是初春冰層下那流動的水,再怎麼的低微的聲響,還是讓一直熟悉他的西弗勒斯捕捉到。西弗勒斯也反省自己是不是對他太過忽視,孩子的心是敏感而透明的,任何的稍微疏忽都會傷害孩子的小心靈。西弗勒斯也想利用着聖誕節的寶貴假期好好和維迪相處。

西弗勒斯並不知道,他養大的那個曾經純真曾經將他的擁抱視爲珍寶的孩子已經蛻變成了比黑曼巴更爲危險的致命的毒蛇。那條鱗片漆黑閃亮的毒蛇就陰暗地盤踞在他的身邊,隨時考慮着是用毒液將他在美好的幻夢中殘酷地殺死,還是將他拖進自己幽暗深邃的洞穴中完全的據爲己有。

到了聖誕節前,學生們陸陸續續地回家了,霍格沃茨一下安靜了不少,學生喧鬧帶來的活力的消失,讓整座的古老城堡更有了種中世紀的歷史沉澱,讓霍格沃茨更象個歷經滄桑的老人。西弗勒斯也幫着教授們一起佈置聖誕的禮堂,維迪就一個人躲在宿舍裡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每天,當感受不到西弗勒斯的熟悉的氣息時,維迪對於他的殺機就會越來越強烈,聯想到他竟然幫着自己清洗換衣,喂自己吃飯,想到這麼個麻瓜種如此這樣不尊敬地對待他,維迪就會覺得就算是將他阿瓦達個幾十次也不解恨。可是,在他聽到了西弗勒斯那熟悉的,不緊不慢的腳步聲開始,一片蛋黃色的安寧就會將維迪籠罩,靈魂都象是經過了溫泉洗滌過般的舒適和慵懶,只要西弗勒斯在他的身邊,他就會想着要獨佔住這個人的一切,包括這個人身邊的棉花糖般蓬鬆美味的空氣。

不過,維迪冷笑,現在的自己什麼都做不了,他已經迫不及待想收回本屬於自己的力量、權勢,還有,回收那個已經可以消失的,完成了使命的傀儡了。他很期待聽到那個本應該沒有心卻出乎意料產生了不該有的感情的傀儡的回答。白嫩的手指不急不緩地敲打着木頭桌面,柔順黑髮下維迪的表情陰冷狠戾,他的嘴角勾起了一絲冷冰的弧度,那個被他所創造出來的傀儡的回答,應該可以期待的吧,他的答案一定會是非~常~美~妙~,維迪的眼中愈加的被北歐常年不化的寒冰所籠罩。那個傀儡竟然敢妄想西弗勒斯,就算是他要殺了西弗勒斯這個麻瓜種,這個人也應該是被他,Voldemort親手殺死,世界上的其他人都沒有這個資格。

突然,維迪的表情柔和了下來,好像是聽到天堂中的最神聖的天使的歌唱。所有的陰冷象是春日雪融般的不見,本來那絲的冷冰弧度,也微妙地稍微再往上勾了一下變成了甜美的微笑。一、二、三、四,他的心中暗自數着,當數到十的時候,宿舍門沒有例外地打開了,西弗勒斯走了進來。維迪歪着頭,聽着他逐漸的靠近,那本來累積到要噴發的殺機又一次的蟄伏到了心底。在這麼多天的生活和深思熟慮後,維迪還想是儘量保持住以前的相處模式,他不想讓西弗勒斯看出自己的變化,或者說,他內心的深處其實還是深深的嚮往着西弗勒斯的擁抱和氣息,雖然,他更想的是以另外的一種形式。

西弗勒斯拉着維迪的手去了霍格沃茨的大廳,裝飾一新的大廳看起來壯觀極了,牆的四面掛着冬青樹枝和槲寄生的花朵,廳里布置了不止十二棵高大的聖誕樹,這些聖誕樹中有些掛着閃爍的冰柱,有些則閃耀着成百條點燃的蠟燭,調皮的金色星星們圍繞着綠色的聖誕樹在跳舞。白色的結晶雪花從天花板上悠悠的,閒適地飄下,落到地面就不見了。從禮堂的各個角落傳來最純淨的童聲合唱的聖誕歌曲飄揚在每個人的耳邊。

留校的學生很少,大家也就都圍在了一起吃飯。晚宴很豐富,喝不完的各種的飲料,大隻大隻的烤火雞,草莓布丁,芒果布丁堆成了山。土豆餅,南瓜餅,土豆泥是應有盡有。大家都是暢開了肚子吃。西弗勒斯還是細心地先喂好維迪,用帶來的白色手帕將他的小臉蛋擦乾淨後再自己開始吃。

教授們一邊吃着還一邊討論着什麼,西弗勒斯好像聽到魔藥科的斯拉格霍恩教授以少有的真摯的激情談起了法國魔法學院出現的一個魔藥天才,據說那位學生出自法國最古老和最高貴的貴族家庭,這個家族可以追溯到法蘭克王國剛建立的時期,當談到了那個家族複雜姓氏的時候,斯拉格霍恩教授以他難得的詠歎調講述了差不多一分鐘才把整個姓氏給講完。據說那位學生在小小年紀就展現出了驚人璀璨的才華,整個家族都以他爲傲。因爲之後西弗勒斯忙着給維迪拿火雞,只是隱約聽到好像斯拉格霍恩教授正和鄧布利多校長談着什麼和法國交換學生進行短暫交流的事情。

時間總是在不經意中過得很快,魁地奇比賽結束以後,很快就是期末考試了。大家本來還沉浸在魁地奇的歡樂氣氛中,歡樂的夏天一下子就進入了考試的嚴冬,之間沒有秋天的調解和過度。其實霍格沃茨的考試平心而論,真的不多,一個學期就那麼的一次。不過每次都是雞飛狗跳亂成一團。正因爲沒有平日裡的小考,週考,期中考,導致了學生對於學習的懈怠,每次的期末都是臨時大抱佛腳,圖書館、休息室裡都徹夜點着魔法燈,一個個的學生拼命地無望地想把一學期的學習內容都在幾天內塞進本來空空的大腦。

四大學院中只有拉文克勞和斯萊特林算是表現相對好的,拉文克勞平日裡就喜歡學習和研究,對於考試也不是太過的毫無準備。而斯萊特林那是貴族必須要表現良好,再加上絕大多數的貴族都在斯萊特林,從小就受到的教育也幫助他們在考試準備中不需要失去風度。而赫奇帕奇百事通-西弗勒斯的好習慣導致他根本對於考試是準備充分,他的筆記在考前成了搶手貨,筆記字跡清楚,分類明確加上邏輯的分明讓他的筆記最後變成了赫奇帕奇人手一份的考前寶典。

正式考試的這天簡直熱得發昏,連太陽都好像無法容忍自己所散發出的熾人高溫變得更加讓人無法直視,而在他們考試的大教室裡,沒有電扇,沒有空調,再加上考試的緊張,基本上每個人在考試結束後身上的長袍已經完全被汗水浸溼。他們必須用發下來的特製的羽毛筆來寫,因爲這些筆已經被施了魔咒用來防止作弊的。

他們最後一門考試是魔法史,要用一個小時來回答關於一箇中世紀最著名的鍊金巫師問題。然後,他們將會有一個禮拜的空閒時間來等候考試結果公佈。當那位幽靈狀態的賓斯教授叫他們放下羽毛筆和交上試卷時,所有的學生都歡呼了起來。

接下來是整整一個星期的假期,學生跟放出閘的猴子一樣的快活,沒有作業,不用上課,可以盡情地遊戲打鬧也不用擔心被抓,雖然等待最終的成績有點擔心,但如果不去想的話那就是學期中最完美的一段時光。

這次的學院杯還是被斯萊特林取得,大廳裡被銀綠色裝飾。吃過了第一學年的最後一頓晚餐後,第二天,西弗勒斯大清早跑去醫療翼和龐弗雷夫人道別,之後就拉着自家的維迪以及晚上打包好的行李,坐上那列古舊的霍格沃茨專列回家了。

在他拉着維迪進入了一個空包廂後,他沒有發現在下一刻,乘着周圍沒人經過和注意,斯萊特林的盧修斯.馬爾福偷偷在他們包廂的門上施了個混淆咒後就悄然離開了。而莉莉.伊萬斯,從那次的惡作劇後就沒能夠再和西弗勒斯說上話,本來期待着能夠在火車上再次與西弗勒斯相遇。她在看到西弗勒斯和維迪上了火車,本想馬上跟上,卻被一個赫奇帕奇的好朋友攔住,那位好友不停地熱情囑咐着莉莉在暑假中一定要給她通信,還很充沛地表現瞭如果收不到莉莉的信她會如何的傷心和難過。等到熱情的莉莉很開心地答應了好幾個好友的囑咐,再去尋找西弗勒斯的時候,卻在火車上轉悠了好幾圈,敲開了每一個可能的包廂後,沮喪地終於承認自己沒有找到斯內普兩兄弟。不過,莉莉握緊了小拳頭,翡翠綠的眼睛中生機勃勃,西弗勒斯也是住在蜘蛛尾巷,她在假期中完全可以到他家中去找他。莉莉偷偷笑了,恩,她還可以拉着西弗勒斯一起去對角巷買新學期的課本呢,一個假期,時間很長,裡面當然可以填充許多的邂逅和交談。

在經過了這麼長的時候再次回到家,西弗勒斯先將沙發上套着的白色被單取下,讓維迪坐好,再隨手將回家路上買的百事可樂打開,一罐給了維迪,一罐自己一昂頭就灌了下去。喝了那麼久的南瓜汁,他覺得自己都快變成個南瓜了,他不得不承認,普通人世界裡的飲料和垃圾食品遠比魔法界的那些有着奇怪名字飲品更加的吸引他。

在讓維迪稍微休息下後,西弗勒斯拉着他去了庭院中已經清理好的鞦韆上,維迪靜靜地坐着,微風吹過,撩起了他額前的黑髮,天邊夕陽的紅光暖暖的照在他的身上,光影中,這個坐在鞦韆上的孩子美得象一幅安格爾的天使畫。維迪默默地聽着西弗勒斯在屋內的忙碌。西弗勒斯捲起袖子開始打掃,半年沒人在家,傢俱上都積了一層厚厚的灰。

草草收拾了下,天已經完全的黑了,如果要做晚飯時間上也稍微的有點晚,於是西弗勒斯又出去買了漢堡,兩人就簡單地解決了晚餐。當打開電燈,當電視的聲音響起,屏幕亮起的時候,西弗勒斯有點的恍惚,霍格沃茨的一切在現在所處的科技社會面前,竟然象是夢中的虛幻,也象是黑暗中的想象,在電燈的照射下再也尋找不見。看着電視中的新聞報道,西弗勒斯有種突如其來的感覺,好像,霍格沃茨的生活只是日常生活的一個小小的出軌,很快就會被拉回正常的軌道。

第二天,西弗勒斯還是早早起牀,在廚房中忙碌着準備着早餐,霍格沃茨的飯菜太過於西式,就算是到現在他也無法完全的習慣。他將已經煮好的粥放在餐桌上,然後上樓喊醒了維迪,笑着幫他洗好臉後,拉着他的小手下了樓梯。剛將涼得差不多的粥放在維迪的桌前,大門上傳來了很有禮貌的三聲敲門聲,停頓的時間,力度都恰到好處,顯示着來者的完美禮儀和一定的社會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