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十九章 願望

有時候,我覺得人活着得有慾望。如果說得好聽一點,慾望可以當做目標。但名詞怎樣換,人真的必須有慾望才能活得更好一點,更充實一些,去主動做一些事情。

有些慾望很好,對人生有益,人生也就很好;有些慾望很壞,對人生無益,人生也就槽糕不堪。雖然如此,人還是有慾望的好。越強烈的慾望,人就越有動力和激情去做一些事情,雖然成功和失敗都會因此很徹底。

可當一旦放棄了慾望,人生就變得空虛空洞,像一個餓的要死卻什麼也吃不下去的病人。很多事情需要去做,甚至到了火燒眉毛的境地,沒有了慾望,我也不會去做。

失去蘇雲的時候,我就是那樣的一個病人,對什麼都沒有慾望。擁有風荷的時候,我則是一個飢餓得什麼都吃得下去的病人,有永遠填不滿的胃口。我想貪官也和我一樣吧:收錢的時候什麼錢都敢收,很飢餓,飢不擇食。

當時,我的慾望就是和風荷一起生活,直到老死。當時,那個慾望由很多很多微小的慾望組成,涉及方方面面,就像一個人由他的各種各樣的細胞構成。雖然這說起來很繁瑣,但組合而成的整體就是我和風荷要永遠在一起,直到老死。被這種慾望主導的時候,風荷就是我這一生最大的驕傲和幸福。

有時,風荷也會和我一起去上課。剛剛開始的時候,我不願她和我一起去上課,因爲我覺得自己不好意思。後來,我發現和她一起上課,我更願意聽聽老師講了些什麼。她就像一支安定劑,可以讓我安心聽課。

同時,我的虛榮心也得到了微妙的滿足。因爲她的過去已經被我們未來的光明掩蓋了,別人不會看到,看到的只是我們很甜蜜地戀愛,看到的是我的美麗的女友。我們幸福地生活在現在,未來。

樑寬見到我們倆一起上課,必定要和我們倆坐在一起。他老是說:“還是老林厲害,這老婆換了一個又一個,越換越漂亮,比不了啊!人比人氣死人!我這個大才子直接敗給他了。”

風荷並不與他鬥嘴,只是微笑。他就又說道:“我這個風流才子怎麼沒有女人愛呢?現在的女生都不愛才子了,是不是?”

風荷說道:“現在才子的才太深奧,不易挖掘,不如唱歌賣藝的有魅力。他們的財通俗易懂,和快餐一樣。”

樑寬笑道:“原來原因不在我,這下我可放心了。”

我則說道:“厲害厲害!”我真不明白風荷對樑寬客氣什麼。

風荷說道:“會有才女等你這個才子的。你的愛情鳥還沒有來到。”

樑寬笑道:“多謝多謝。”他又說道:“可我還是不明白,我爲什麼比他差?我比他有才,爲什麼沒有人愛我?”他拍着我的腦袋。

風荷笑道:“你是個完美的人,對別人需求也就很少,所以對別人的付出也就很少,當然回報的就少。你不付出,別人怎麼知道你哪裡好?不知道你哪裡好,怎麼會有人愛你?”

樑寬聽了,沉默不語。

我想着風荷的話,笑着偷偷摟風荷的肩,對樑寬說:“你一個人就很完美了,我們兩個人才能趨於完美。所以你就註定一個人過,並且能過得很好。我們這樣的只能兩個人一起過,才能過好。”

上完課回到店裡,風荷讓玲姐打電話叫走了。我一個人在店裡邊上網邊應付着看衣服的人。不一會兒,來了一箇中年男人,臉黑黑的,十分壯碩,穿着也十分考究,問道:“女老闆呢?”

我說:“有事出去了。”我看着他的樣子,說道:“這裡沒有你適合穿的衣服,給你女兒買?你女兒是高還是胖一點?”

他笑問:“你呢?你是男老闆?”

我說:“你有什麼事?”

他突然就大笑起來,說道:“我是老王。你給風荷帶個話,就說我來找過她。”

“你找她什麼事?”我看着他,感覺很不好。

他神秘一笑,說道:“好事。”他轉身要走,卻回頭說道:“小朋友,你過得挺舒服的?”

“關你什麼事?”我很反感地回了一句。

他微笑着,就走了,好像對此不屑一顧。

風荷回來,我說了那個奇怪的中年人。她說:“我不認識。你以後別理那樣的人。”

我猜她肯定認識,只是不說。我沒有強問她。我知道我強問,不利於我們的幸福。

之後平靜了幾天,樑寬出事了。他去見網友,被詐騙了,損失了一部手機和一千多塊錢。雖然損失挺大,我們仍然對着樑寬落井下石,不把他埋在井底誓不罷休。

劉明說道:“想去偷吃雞,卻連個雞毛沒有看見,還把米丟的乾乾淨淨。”

樑寬反而說:“誰說的?我吃了全雞宴,只是貴點,還沒有下次罷了。你們小孩子不懂事,別嚇嘮叨。”接着,他感慨地說:“只是沒有想到,文藝女青年變成了女騙子,真是見面不如聞名,聞名不如見面。”

我就說:“你

不知道文藝女青年就是雞的代名詞嗎?你腦袋短路了?還是看見美女就發燒了?燒的腦袋直冒黑煙。”

樑寬說道:“我只是一片清純的雪花,被可嘆的命運沾染了。”

我們問他詳細情景,他死活不肯說,只是說:“男人女人那點事,讓我說什麼?你們日本片看的少還是你們有女人卻自己不行?看你們那德行,幾輩子沒開過葷?老子去開次葷,你們一個個嫉妒得都恨不得海扁我一頓。”

後來,我上研究生的時候,和樑寬一起喝醉了酒,他才向我說了詳細的過程。那個女人長相不錯。進了房間,她就給樑寬幾個擁抱,卻不讓樑寬親嘴。

樑寬就是想親親她。可是她微笑着不說話,示意樑寬等一等。然後她就騙樑寬脫衣服去洗澡。

樑寬被女色迷得暈頭轉向,興致勃勃地去洗澡,而美麗的女人卻拿了他的手機和錢包裡的錢走了,還把樑寬的衣服扔到了窗外。

由此,樑寬得出深刻的教訓:“不讓你親嘴的女人,即便和你上牀,也不是真愛你。何況,讓你親嘴的女人還不一定愛你。”

聽樑寬訴說的時候,我感到男人的第一次真是影響深遠。

可在當時,樑寬卻瀟灑自如地說:“爲了紀念我的**,你們應該請我吃飯。這對男人是一件偉大的事情。”

劉明大笑,說道:“你不趕緊去廁所裡抹脖子上吊,還讓我們請你吃飯?你還是自裁以謝天下算了。”

我說:“你吃了全雞宴,我們一眼都沒有看到,怎麼是我們請客?你學貪官也學得太像了。”

樑寬說:“你們的同情心不值一頓飯?我可是被打劫了!雖然我是吃了全雞宴,可是我的損失很大。從人道的角度上,你們應該給我多一點關懷。”

劉明點點頭,說道:“時代真的變了,現在傷心難過都要去下館子慶祝了!”

我們三個男子那天喝的一塌糊塗。最傷心的樑寬在最後一杯酒下肚之前發表了深刻的感言:“感謝兩個哥們陪我度過我人生迄今爲止最黑暗的時刻。我樑寬,自小浪漫灑脫。”

劉明適時更正一下:“我真沒看出來!”

樑寬說道:“你眼力不行,可別說我不浪漫灑脫。可是今天,我終於認識到:現在這個世界,詩人已死。爲什麼呢?因爲可愛的女人已死,所以詩人才會死。美麗的女人就是詩人的靈魂,所以詩人把國家比作最偉大的母親,最美麗的女人。”

我笑着說:“你喝酒行不行?我們喝酒。”

樑寬沒有迴應,說道:“但凡偉大的詩人,總會有不平凡的女人相伴。可是現在,不平凡的含義成了怪異,不平凡成了不正常!才情女子已死,詩人也就死了!”

我忍不住說道:“我也更正一下,我們哥倆就都碰上了好女人。你所謂的女人不是人,所以你碰不到。”

樑寬冷笑:“鄧霞就是個網蟲。風荷還不錯,可惜是個生意人。她們都不是女神。詩人需要的是女神。”

劉明笑道:“怪不得,我們倆是男人,他是神男啊!拜見神男,神男萬歲萬歲萬萬歲!”

樑寬笑了,說:“我爲才情活着,你們爲了慾望活着,能一樣嗎?所以我愛的是神,你們愛的是人。”

我笑了,說:“你將來娶了老婆只能當神供着,我們絕對不會眼熱。你最好在客廳放一個神位,每天三炷香。”

樑寬感慨道:“有時候理解困難,溝通困難,往往不是因爲智商問題,而是因爲檔次和層次造成的思想情感差距。有差距才造成最大理解和溝通的困難。”

劉明笑道:“我們倆都是找自己的女友解決問題,你這個神男怎麼找了一個女網友?吃了全雞宴,在這裡讓我們兩個男人陪着喝悶酒。你還是別當神男了,和我們一起當男人好了。詩社那麼多美麗的學妹,你不趕緊找一個?神男是不適合人當的,太累了。”

我覺得劉明說的過了,就說:“這就是你的層次低了。越純真,越高尚,越容易上當受騙。這就是世道不古!你自己不上檔次,別嘲笑別人。高尚無罪。”

樑寬十分同意。他說:“還是林福明白事理。所以他有過兩個女人,你才一個!高低正次,立馬見到。”

我笑說:“樑大詩人,你真一個神男,我服了。”

劉明罵道:“你丫的一點都不值得同情,就是欠抽!”

樑寬笑道:“我怎麼不難過?我本以爲我的愛情是玫瑰花之徑,通向浪漫甜蜜的故鄉。萬萬想不到,我瞎了眼。我是欠抽嗎?我是眼睛盲了。”

我想起了我的**,很同情樑寬,說道:“其實男人也和女人一樣會做美麗的夢。可往往夢就是夢,不是現實。我們不能因爲自己的夢想不能實現,就對自己失去信心。將來,你會有一個神女。”

雖然我與風荷現在相愛至深,但我的**還是讓我感到失落。我想樑寬也是一樣的吧。我料不到他只是失去了精神上的**。

但是反過來說,精神的傷害也許更大吧。所以教師還是體罰的好,不要用言語打擊批評學生。肉體易好,心靈難愈。

樑寬笑道:“不一樣。你們的是夢想,希望夢中情人漂亮性感。我是人生的追求。我把愛情當成詩,是我人生最美麗的事情。這就像女孩和婦女的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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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明點頭說道:“我明白了。他和我們目標不一樣。這就像國產的和進口的東西,雖然產地功能質量都一樣,只是因爲商標不一樣,他就覺得好,好得不得了。”

樑寬說道:“你看的只是表象,忽略了本質和內涵。”

劉明端着酒,說道:“就和這酒一樣,不都是酒嗎?本質是一樣的,表象和形式才使得他們的價格千差萬別。”

我聽他們越說越遠,越說越玄,就說道:“我今天是來喝酒的,不是來擡槓的,探尋哲學的。別費自己的腦細胞了。”

樑寬笑道:“我輩張狂不知狂。來,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朝醉了明朝醒了再說。”他仰頭灌下一大杯。劉明也不示弱,也幹了一杯。我笑道:“這是白酒,不是白開水,不是啤酒,更不是飲料,悠着點喝。”

劉明笑道:“別理他,他不是男人,咱喝咱們的。”他給自己和樑寬倒滿了酒。形勢瞬息萬變,他們兩個成了一條戰線上的人。

我說:“誰不是男人?”我幹了一滿杯,又說:“你們都是小男人,不是大丈夫。喝點酒都斤斤計較,能幹啥?”

劉明反笑我:“喝點酒都不行,算什麼男人?”

樑寬笑道:“男人的本質是什麼?”

劉明和我就在那兒笑。樑寬說道:“你們兩頭動物也只配和我喝酒了。”

劉明笑道:“你就是個女人,思慮太多了。”

那天,我回去,風荷已經睡下了。我爬進被窩,靠着她溫暖的身體,覺得自己像一隻疲憊卻吃飽的動物,無慾無求了。風荷醒了。

風荷輕輕地問我:“在想什麼?”

我說:“現在真的好幸福。回來再晚,你都在家等我。真的好暖和。”

風荷笑了,說:“我也是。”

“這就是溫柔鄉?我真想一輩子這樣過下去,沒有孩子,沒有家長,沒有工作,只有我們兩個人這樣溫暖地生活。”我做夢一樣地說着,事實證明這也的確是癡心妄想。

風荷親了我一下,說:“聽起來像夢話。不過還是聽着很開心。以前我都沒過會這麼幸福。”

“我也沒有想過。”

“沒有想到過是我,是不是?”風荷說,“第一次見我的時候,你是怎麼想的?”

“那時候我正鬱悶,見到一個小妞那麼俊,就想和她親熱親熱了。”我笑着說,毫無避諱,“你就是長得太俊了。”

我們同時笑了。她說:“你知道我怎麼想的?”

“怎麼想的?”我問,心裡想我的形象肯定不怎麼樣。

風荷想了想,說道:“剛開始挺看不起你。後來看你那認真又緊張的樣子,有點可憐你。我覺得你挺單純的,第一次來,不像什麼壞蛋。”

“還是你心腸好啊!換了別人,可能兩下就把我打發了,給我一生痛苦不堪的回憶。”我說,“那一次,我就覺得你和別人不一樣,對你印象很好。”

風荷說道:“我一直都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壞人。”

我笑了。人生的驕傲和卑微挺變化無常的。我壞笑說:“你再次可憐可憐我吧,好姐姐。”

也許對大多數人來說,平凡而本分地活着,纔是最大的幸福。什麼成功,什麼榮耀,相對於平靜的生活,都是一文不值的。

所以人們通常會在成功時痛苦落淚,不就是因爲成功背後的付出和心酸嗎?我不要那異乎尋常的付出去贏得什麼偉大的成就。我只要現在平靜的生活,像一隻快樂的兔子,悠閒地吃草,安靜地休息。一切按着天性享受着造化的賜予。

但兔子也是有天敵的,不是麼?人在現實中刻意或不刻意忘記的一切往往出現在夢裡。那一夜,睡着之後我真的夢到了兔子,我成了一隻被老鷹捕殺的兔子。

是我的那隻兔子拼命跑啊跑啊,可是撲食的鷹就在頭頂盤旋。無論我往哪裡跑,那隻鷹就在我頭頂上飛着。我跑啊跑啊,它就在我頭上。

好不容易,我看到了一個洞。我迅捷地跑進洞裡。我倚在洞裡,喘着氣,驚魂不定。我在想,自己喘息未定,在想,自己不是一隻兔子,爲什麼要怕那隻老鷹呢?我是一個人!

我出了洞口,奇怪,我就成了一隻兔子,老鷹立刻發現了我,從高空向我俯衝下來。我立刻逃跑,不再思考自己到底是一隻兔子還是一個人。

然而,我在劫難逃,被老鷹抓了起來,扼住了我的脖子。我想要叫喊,發不出聲音。我擡頭看那隻老鷹,老鷹卻長了一個人頭,對着我笑了,然後鬆開了它的爪子。我就從高空墜落下去。

然後,我驚醒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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