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良浴血搏殺,再次取得三連勝。
有點累。雖然有洞悉之冠,有九品靈石,可還是很累。比如體能消耗,精神消耗,還有,真的很困。
他已經很久沒有睡過覺了。
石像鬼再次甦醒,又一個冒險者被逼了上來,這是個黃頭髮的男孩。仍舊重複之前的流程,衛良敲詐七百點猩紅幣,準備下臺。
擂臺之下聚集了二十來個冒險者,自顧自討論着什麼,似乎沒甚不妥。
衛良一腳踏出擂臺,忽心有所感,又縮了回來。
付過錢的黃毛緊張道:“你答應過要跳下去的。”
衛良微笑道:“我只是換個方位。”
黃毛道:“從哪裡下都一樣。”說話的同時,他暗自戒備,隨時準備血戰一場。
“不。”衛良淡淡道:“我還是覺得從右邊下比較好。”
他轉身,來到擂臺另一邊。
下方聚集的二十來個人分出十個,不動聲色的繞了過來。
衛良擡腳,又縮回。似笑非笑瞥了不遠處的十人一眼,問:“你們爲什麼跟着我?”
“嘿,你長得漂亮,你是大明星,還跟着你。”
“自作多情。”
“你丫誰啊?我看是你跟着我吧。”
十個冒險者嚷嚷起來。
衛良笑而不語,又換了一個方位,慢悠悠來到擂臺北方。這裡冒險者少了許多,只有零零散散幾個人。
他一步邁下。
風平浪靜。
他並沒有放鬆警惕,四下環視,就像荒野中的孤狼。
四周冒險者有說有笑,並未注意到他。
衛良聳聳肩,神色放鬆下來。
下一刻,鋪天蓋地的異能卷席而來,組成五彩繽紛的風暴,他正處於風暴中心。
衛良大驚,趕忙發動玉墜。
轟!
一聲巨響,玉墜猛然碎裂。它的防禦雖然強,卻架不住這麼多異能同時攻擊。
衛良倒飛出去,大口噴血,雙眼圓睜,驚駭的無以復加。
陳晨有些失望,如果一切順利,這個男人必死無疑。很可惜,他直覺敏銳,似乎猜到有危險發生,多繞了幾個彎,將火力分
散,這才活了下來。
沒關係,再攻擊一次就好了。
佳佳興奮的拍手,對陳晨佩服的五體投地。本以爲這是場艱難無比的戰役,卻出奇順利。他說的不錯,眼下果然是那個男人最虛弱的時候,不堪一擊。
衆人再次集中火力,齊齊瞄準衛良。那個乳白色的罩子已經破了,殺他易如反掌。
如果真這麼死了,是不是太順利了一些?陳晨有些疑慮,但轉念一想,很多事就是這樣,比如蘇聯,這個美國的心腹大患,說解體就解體了,說來可笑,解體的主要原因是什麼?是國際石油大幅降價。在此之前,美國那些高層做夢也想不到最佳助攻者竟然是石油,由此可見,外表看似強大的事物,內在反而越脆弱。
陳晨對自己很滿意。很多事,一旦開始執行就已經成功了一半,最怕躊躇不前,那種人一輩子都碌碌無爲。
異能再次噴發而出。
衛良沒有恐懼,無論情況多麼危機都能理智的分析一切,早已想好了退路,雙翅一展,再次飛到擂臺之上。
衆冒險者的攻擊落到空出,將地面轟出個一米深的大坑。其實這種攻擊強度足以開鑿出一口井,只是這方世界屬於猩紅之塔開闢的特殊空間,或許是爲了防止冒險者鑽地躲藏,特意加強了地面硬度。
擂臺下的人眼巴巴瞅着,傻了眼。
沒人敢上去追殺他,會自爆。
功虧一簣,陳晨很煩躁,道:“我早就說過,提前上去一個人,將擂臺名額佔滿,斷了他的退路,你們誰都不肯去,現在高興了?”
無人迴應。誰都不是傻子,上擂臺?基本半條命就沒了。無論衛良死不死,登上擂臺的那個人都要拼命,先殺一個冒險者,再斬兩個虛空怪物,纔有可能活下來,沒人肯做替死鬼。機器人能夠爲了整體利益自我犧牲,人卻不行,否則我們的文明要再先進五千年,說不定早就飛出銀河系了。
佳佳有點慌,問:“現在該怎麼辦?”
陳晨則鎮定得多,沉吟片刻,道:“只能用遠程攻擊了。”
擂臺邊長五十米,如果衛良站在中央的話,距離臺下的人有二十五米,這算比較遠的,很多人都是近戰異能,只能攻擊十米內的物體,根本
觸不到他。
陳晨問:“誰是遠程攻擊?”
陸陸續續有六七個人表了態。
“不錯。”陳晨舒了一口氣,道:“足夠了,他的罩子已經被打破,又受了傷,再加上身心疲憊,已是強弩之末,躲在擂臺上也活不掉。你們只需要不停的攻擊,遲早能耗死他。”
大魚冷笑道:“別忘了,我們在擂臺上還有一個盟友。”
佳佳道:“那個黃毛與衛良只有一個人能活,定會殊死相搏。”
說起黃毛,其實他內心是崩潰的。
明明已經交了錢,那個男人也跳下去了,可該死的是,他又蹦了上來!
這是什麼意思?
明顯是耍猴啊!
泥人也有三分火氣,更何況黃毛本就不是善類。事到如今,他肯定不能跳下去,跳了就是死,唯有放手一搏。
與此同時,臺下幾位冒險者也發動遠程攻擊,直奔衛良而來。
似乎到了山窮水盡的關頭。
幸運的是,衛良還有後手。他從儲物袋拿出一件道袍,穿在身上,儘管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卻能保命。
道袍也是一件法器,由特殊靈材編制而成,防禦力比玉墜只強不弱。衛良一直留着,並未動用,如今派上了用場。
理論上來說,兩件法器一塊用防禦效果會更好,但因修爲有限,只能同時發動一件,所以纔等玉墜壞了再用這玩意。
衆人的攻擊落在青色道袍之上,被盡數吸收,衛良摸了摸嘴角的血跡,驚駭漸退,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操!”陳晨氣急敗壞,道:“這又是什麼玩意!”
“應該是一件法器。”有人給出了答案。
“他怎麼總有法器!”陳晨這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夾雜了太多的憤恨。到嘴的鴨子飛了,準確的說,這是一頭猛虎,一旦放虎歸山,以後睡覺都不踏實。不僅是在這場遊戲裡,哪怕回到猩紅之塔,也要時刻擔心對方的報復。
事實上,第三層的冒險者能有一件法器就算走了狗屎運,這個男人竟然有兩件!
衛良聽到這句話,笑眯眯給出了答案:“我爲什麼有這麼多法器?因爲我有一個好媳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