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在淘寶上看到的衣服,並非它本身漂亮,而是穿着它的模特漂亮,這話一點不假。只要自身氣質出衆,穿什麼都好看。
時尚與古典兩種氣質在殷無涯身上轉換,渾然天成,毫無違和感。
衛良有點口渴,打算下去買瓶水,聽服務員說B1有超市。
坐扶梯時,殷無涯湊到他耳邊低聲說:“都換了衣服,怎麼他們還總是看我?”
“性質不一樣。”衛良微笑道:“以前看,是覺得你很怪;現在看,是覺得你很美。”
殷無涯低頭,有些不好意思。
下去之後,發現這裡餐廳很多,還有賣飲品的,衛良懶得去超市排隊了,便買了一杯藍莓漿果樂。喝了一口,味道還不錯,涼涼爽爽的。他問:“你喝不喝?”
殷無涯搖頭。
衛良沒堅持,拉着她準備上去。路過一家鮮芋仙,殷無涯老是盯着上面的圖片看。
“怎麼了?”
“沒事。”
衛良笑着問:“要不要去吃點。”
殷無涯遲疑一會,說:“好。”
衛良暗自詫異,還以爲她不願吃東西。
來到櫃檯,隨便點了份招牌。只點了殷無涯的,衛良沒要,他覺得這算零食,他不愛吃零食。
這次輪到殷無涯吃,衛良看着。認識這麼久,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吃東西,看上去還蠻有趣的,接地氣了許多。
“好吃麼?”
“你要不要嚐嚐?”
“不用。”
在眉州被衛良餵過,殷無涯覺得要禮尚往來,便盛了一個遞到他面前。
衛良不喜歡被人喂,從小就不喜歡。他要麼不吃,要吃就自己來。可看到殷無涯真誠且羞怯的目光,他頭一次感受到浪漫的氣息,目光變得柔和,便張開了嘴。
味道還不錯,可能是真好吃,也可能是愛屋及烏。
一頓甜品吃了半天,殷無涯吃飯慢,衛良也不着急,反正還沒想好去哪。
“我以後不會再吃了。”殷無涯抹着嘴,似有後悔,說:“都怪你。”
“怎麼怪我?”
“你非要餵我吃湯圓。”
衛良樂了,果然女人都是不講道理的,不管是凡俗女
子還是修真大能。對方那副略顯懊惱的樣子分外可愛,他笑眯眯道:“不生氣了,來親一個。”
殷無涯白了他一眼。
兩人離開商場,已是黃昏,夕陽射出溫暖的光芒斜照在大地之上,映出一片橘紅。在喧鬧的大街上,兩人漫無目的轉着,正好前方有一家手機店,衛良打算去買一個手機。
“什麼是手機?”殷無涯問。
“拍照用的。”衛良說。
“什麼是拍照?”
“待會你就知道了。”
花了三千來塊錢,買了個P9,儘管很討厭黑邊,畢竟是國貨。骨子裡來說,衛良還算有愛國情懷,基本都買國貨,外國的東西很少買。他很討厭那些崇洋媚外的人,覺得美帝放的屁都是香的,真去了美國就知道了,基本上一個屌樣子,都是貧富分化越來越明顯,社會階層越來越固化,哪裡有什麼真正的公平與民主。
看了看時間,2016年7月7日。
他摟住殷無涯,道:“來合個影。”
殷無涯很拘束,緊張望着前攝像頭。
咔嚓。
兩個人影印在手機屏幕之上。
“拍的不好,你的表情不自然,放鬆一點。”衛良說。
殷無涯驚奇望着屏幕,問:“我們怎麼會在裡面?”
衛良也不是很懂其中原理,蹩腳的解釋着。
殷無涯擔憂道:“會不會把魂魄烙進去了?”
衛良忍俊不禁,道:“不會。”
兩人又拍了幾張,都說女人愛自拍,殷無涯卻是個例外,似乎不喜歡將身影囚禁在那塊小小的屏幕中,在她看來,這是一種“詭異的封印”。
正是下班的點,路過地鐵站,人流熙熙攘攘,殷無涯道:“人真多。”
“九州人也不少。”
“遠沒有這多。”
“那是人口密度問題,不是人數總量問題。地球太小了,人發展的卻太快了。”
走着走着,前方一輛寶馬減速,莫名其妙停在路邊。剛停一秒,一個騎電車的中年男子就在後面吼:“走啊!”
寶馬沒動。
“走啊!你這人怎麼停車的?”男子又吼了一聲,低聲罵道:“傻逼。”
寶
馬上下來一個小姑娘,看其年齡與裝扮,應該是車主的女兒。隨後寶馬一腳油門就開走了。
殷無涯說:“我能感受到這些人的情緒,大都比較焦躁。”
衛良並沒有覺得,或許習慣了這種快節奏的生活。他笑道:“生命有限,資源有限,如果不抓緊時間奮鬥,就會被社會淘汰。他們焦慮,因爲他們恐懼。”
天色漸漸暗了,這座城市卻沒有寂靜下來,對於很多人而言一天才剛剛開始。一顆顆霓虹串聯在一起,點亮整個夜空,似乎又如白天一樣明亮。
這纔是真正的不夜城。
衛良有點累了,不是身體累,而是心靈上的厭倦,這一整套文明體系讓他感覺索然無味。他更喜歡猩紅之塔,雖然危險,卻簡單。
正好前面有家酒店,衛良笑眯眯道:“我們去開房吧。”
“什麼?”
“就是暫時租一間房子,修生養息。”衛良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噢。”殷無涯沒多想。
衛良邊走邊說:“這家酒店很有名,天下有情人都來這裡相聚。”
殷無涯點點頭,聽起來很浪漫。
衛良問:“你會不會隱身?”
“爲什麼要隱身?”
“要不然等會開房會有些麻煩,我有身份證,你沒有。”衛良說:“你先隱匿起來,別讓服務員看見。”
殷無涯照做,默唸法訣,身體變得虛幻,完美融入空氣中。
“媽媽,那位姐姐消失了!”一個孩子眼尖,看到這一切,驚奇大叫。
路上人很多,有好幾個都看見了,紛紛過來圍觀。
衛良有些頭疼,笑着解釋道:“街頭魔術,她三分鐘之後就會出現在樓頂。”
人們便傻傻等着。衛良找個藉口,悄悄溜了。
來到前臺,開了房,衛良就上三樓了。殷無涯一直跟在他後面,過程很順利,沒有被人發現。
外面的圍觀羣衆等了一會,發現被耍了,悻悻散去。
那個見到殷無涯消失的小孩兒說:“媽媽,媽媽,我知道他們去哪兒了。”
母親笑着問:“他們在哪兒呀?”
小孩兒指了指對面,脆生生道:“如家酒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