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麼去安慰桃子,因爲從沒有碰到過類似的情況。
憋了半天只能拍了拍桃子的肩膀:“說不定更好的在後面。”
這句萬年敷衍性的話,桃子果然根本聽不下去,只是垂着腦袋盯着地面不吱聲。
就這麼相對無言的坐了一會後,遠遠的從樓道中走出來兩個年輕女孩子,左右看了圈後朝着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期間那個兩個女孩不停的打量着我。
最後停在我和桃子身前的時候,其中一個短頭髮女孩對着桃子開口:“瞅瞅你那點出息,趕緊起來回去吃飯。”
這期間,另外一個女孩對着我禮貌的點了了點頭。
見他們是認識的,我乾脆戰起身子跟她們示意了下就轉身準備離開,結果剛扭過頭就聽到桃子喊了我一聲。
回頭看過去,桃子開口問:“你叫什麼名字。”
“何默。”我笑道:“何以笙簫默的何默。”
“我叫桃子。”
“恩。”我點頭:“我知道。”
在走出一段距離的時候,仍舊能隱隱約約的聽到那個短髮女孩喋喋不休的教訓着桃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桃子聽了半天終於忍不住開口:“徐淑,你喝口水先歇會行不行?”
聳了下肩膀,我擡腿朝着大樓走去,這裡住的人都挺有意思。
回去房間的時候,夏夏已經回來了,懷裡還抱着一個小奶娃娃在逗弄,小娃娃咿咿呀呀的不會說話,後來被夏夏放在沙發上躺着,盯着不停逗他的夏夏笑的口水都流了出來。
我進屋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準備洗洗手吃飯,結果一轉臉才發現屋子裡竟然還有其他人在。
沙發上坐着的還有一個老頭跟一個長相憨厚的男人。
“你們好。”上門是客,我盯着那老頭多看了兩眼,瞬間就想了起來,這不是之前抱着鎖天家孩子的那老頭麼?
這麼一想,又忙轉頭看向夏夏懷裡的那個小娃娃,果然!那就是鎖天的兒子!
好傢伙...原來大白說的夏夏最近超喜歡的小孩子就是他。
“你好。”老頭和那憨厚男人同時跟我打了聲招呼。
我上前逗弄了下小寶寶,被他可愛的小模樣萌的不輕,半天一旁的大白過來介紹纔想起來還沒跟人家客人自我介紹。
“何默,這位是嘎子叔,這位是孫思邈,就住咱們家樓下,剛剛還有倆女孩子,剛剛出去了。”
我忙對着老頭和那男人點頭:“嘎子叔,孫先生。”
這孫思邈的名字,跟孫邈的名字只差一個字,但是兩個人給人的感覺卻是完全不同的。
大概是老年人都比較有共同的話題,而且都有一個共同的點,那就是十分的喜歡孩子。
外婆熱情的留下了孫思邈和嘎子叔在家裡吃飯,還親自給小娃娃燉了兩個雞蛋,一勺一勺的精心的喂。
嘎子叔在一旁直不好意思:“瞅瞅這,白吃白喝,孫子也幫着俺老頭照顧了。”
外婆聞言哈哈大笑:“客氣啥呀,以後都是鄰里鄰居的。”
一頓飯因爲有了那個小娃娃在,吃的格外的熱鬧,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的身上,時不時的因爲他一個癟嘴的小動作,能把一桌子的人給萌翻。
雖然說是晚飯,但是吃的比較早,嘎子叔和孫思邈畢竟是倆男人,不好在我們這一屋子女孩子的地方久待,吃過飯就走了。
我在浴室放了一浴缸的熱水,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渾身洗的香噴噴的,感覺每個毛孔都通透了。
吹乾頭髮後躺在牀上,真的覺得自己如同生活在天堂中一樣。
夏夏和大白也在我房間的牀上坐着。
倆人在鼓搗不知道從哪裡找出來的毛線球,非要織毛衣,攔都攔不住。。。
最後倆人拿着毛線球,滿臉疑惑的看着對方,最後看向我:“怎麼織?”
我在一旁無語凝噎.......
接下來的幾天,我每天的生活就是陪着外婆在小區裡散步,回家吃飯,打掃衛生,洗洗衣服之類的。
其他的要是說起來,就是跟桃子,嘎子叔,還有那個短頭髮的名叫徐淑的女孩子來往的比較多。
因爲最經常就是他們仨帶孩子,夏夏只要逮着他們就死活拽着人家回家來。
一來二去的,倒是跟他們成爲了朋友。
這天因爲不好意思總是在我們家裡吃飯的嘎子叔,盛情邀請我們四個去他們家裡吃頓飯。
本就在這裡沒有熟識的人,這樣一來也沒拒絕,下午還沒到飯點,徐淑就跑上樓喊我們下去。
我們兩家是上下層,離的很近,等電梯還不如走樓梯來的快。
當我們一羣人從樓梯間走出去剛到他們那層的時候,我就看到了一個十分眼熟的身影。
在看到他的時候我就站定了腳步,眯起眼睛打量了好一會,在那個人轉頭正面像我的瞬間突然想起來,這不是曙光麼!!!
大院中的時候救下的那個男人,後來因爲什麼原因莫名其妙的又自己離開的那個人。
在我看到他的時候,他也看到了我。
眼睛閃了兩下,隨即臉上也露出了十分驚訝的神色。
“是你?”我們倆幾乎是同時開口。
徐淑聞言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怎麼?你們倆認識?”
曙光和在大院中見到他的時候除了神色更加的陰鬱之外,其他的根本沒有什麼大變化。
只不過他的那條腿,算是瘸了。
吃飯的時候,我跟曙光慰問了幾句後就不再說話。
這家人很多,一整層住的都是他們家的人。
這次吃飯沒有到齊,但也是滿滿一桌子。
最主要的是,這家原來根本就不止鎖天的兒子一個小孩,其他的還有一個男孩一個女孩,男孩名叫小虎,女孩名叫停雲,倆娃娃都幾歲了,小虎長的虎頭虎腦十分討人喜歡,停雲則粉萌粉萌,一副小公主的氣息在身上。
夏夏跟那倆孩子很快就玩鬧到了一起,我們吃過飯又聊了半天的天準備回去的時候,她仍舊跟那倆孩子拼拼圖玩的熱火朝天。
沒法子,我們只能先回去。
新到一個地方的時候,在不愁吃喝的前提下,首要的事情就是先處朋友。
無論是以前的世界還是現在的世界,朋友都是必不可少的。
人類是社會性的動物,無論何時都必須跟其他的人進行往來溝通。
時間就這麼一天天的過去了,一場持續了好幾天的雨過去後,天徹底冷了下來,我們各戶人家也都發放了冬季的衣服。
從那次受傷之後,我就十分的怕冷,現在被人只穿毛衣的季節,我已經穿上了厚外套,每天不出門卻還是生病了。
不算嚴重,但就是持續不停的發燒。
好不容易退下去,很快又會漲上來。
把一家人折騰的不得了。
最後不得已還是送去醫院住了好幾天纔算完事。
在醫院裡,住在二層,病房裡除了我還有其他三個人。
我不想讓外婆她們整日照顧,畢竟不是什麼大毛病,所以總是一個人在醫院,一來二去的就跟其他牀上的三個人成了相見恨晚的莫逆之交。
我在四號牀。
一二三號牀好巧不巧的住的都是跟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她們三個的病情比我嚴重的多,我們之間相互的稱呼也從不喊名字,直接喊牀號,比如一號牀的就喊小一,二號牀的就喊二號。
我們四個總是在晚上家屬都回家之後,兩個兩個的擠在一張牀上輪流講鬼故事,大家都不約而同的不問對方的身份,職業,曾經和過去,我覺得這樣很好,我們的友誼十分的純粹。
我出院那天,許久沒有見到的陳洺出現了。
陳洺也換上了黑色的制服,跟鎖天他們穿的一模一樣。
胖子跟孫邈跟在他的後面。
小一,小二他們沒見過陳洺,更加不知道我跟陳洺的關係,在陳洺剛到病牀邊的時候,我就一躍而起撲進了他懷裡,吊在他脖子上,扭頭對着她們仨得意洋洋的開口:“這是我老公,帥不帥?”
陳洺抿嘴笑了出來,摸了摸我腦袋後轉頭看了小一她們仨一圈,對她們點頭示意了下,就將我放到牀上,讓我穿鞋跟他回家去。
原本定的就是今天出院,我沒想到會是陳洺來接,已經開心的有些欣喜若狂。
就差沒在病房左右俯衝。
但是開心歸開心,還是沒忘記讓她們仨給我留了家裡的住址,方便以後可以去找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