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法子我們只能儘可能的避開那些突然躥出來的行屍。
這一段路,我們跑的簡直就像是極限冒險。
有好幾次都差點被黑暗中突然衝出來的行屍給一把抓住。
我不敢尖叫,只能死死的咬着牙跟在陳洺的身後。
在跑出了大概一公里多之後,路邊叉出了一條小路,小路的兩邊應該是已經圈出來的開發區。
都是石子墊出來的臨時路,並不怎麼好走。
陳洺扯着我在上面仍舊是健步如飛。
我幾乎已經到達了極限,在經過一塊凸起的石塊前時沒看清,直接絆了上去,釀嗆了幾步眼看着就要摔倒再次,被陳洺一提胳膊環腰又給抱住了。
“沒事吧?”
“沒...沒事...”我幾乎已經喘的說不出話。
過去的二十年我都是不愛運動的,這會跑那麼遠,有種隨時會血管爆裂的感覺,太陽穴上面的青筋突突突的跳了半天。
大概是見我真的堅持不下去,陳洺蹲下身子站到我身前:“快上來。”
“可是...”我怕他揹着我會減慢速度,準備自己再堅持堅持。
“別廢話,上來!”
後面的行屍之前雖然已經被甩開了一段距離可是這會已經靠近了不少,沒敢再耽擱時間,趕緊跳上陳洺的後背,趴穩了之後陳洺就又開始往前跑去。
本以爲揹着我會讓他速度慢下來,沒曾想他就像揹着一袋大白菜一樣,絲毫都不受影響。
路很黑,好在周圍比較空曠,加上朦朧的月光還能勉強瞧見一些影子。
可我仍舊死死的盯着路面,生怕出現一個暗坑,我們倆掉進去了,就真的變成行屍的盤中餐。
跑好了一會,我擔心的事情都沒有發生,因爲眼前不僅沒有出現暗坑,反倒是通進去了一片果樹林子。
這裡以前就是相當偏僻的地方,我在市裡住了二十年,都沒來過這裡一次,只是以前就聽說到了採摘季節的時候,這裡人流十分的火爆。
現在自然沒有了半點當初火爆的場景,黑洞洞的樹林,樹木都剩下了枝幹,沒了葉子,看上去像是一個個張牙舞爪的怪物一樣。
陳洺對着我低聲提醒:“趴我肩膀上,小心點。”後就一頭扎進了樹林中。
這林子之前也不知是什麼果樹,總是長的不怎麼高,我趴在陳洺的背上,儘量埋着頭,可是無奈陳洺本身就比較高,我的頭和後背還是被樹枝給刮的生疼,跑出一會後就受不了了,只能喊陳洺放我下來。
陳洺將我放下來之後,卻並沒有着急拉着我一起走,而是左右看了一圈後,指着其中一顆比較高的樹開口:“快上去。”
我幾乎是當時就懵了,爬樹...
這棵樹的第一支分叉能踩腳的點都有兩米多高,我伸出手都夠不着,想要徒手爬上去需要一些技巧,我從沒爬過樹,根本就沒法子上去。
最終爲了節省時間,已經爬到另一顆樹上的陳洺再次跳了下來,蹲到地上讓我踩着他的肩膀,他硬生生的將我給撐了上去。
在然後他就沒有再回去之前那顆比較高的樹上的機會,行屍的聲音已經能聽到,他們已經進來了樹林裡。
陳洺靜靜聽了一會,大概是在確認行屍的位置,最後乾脆快速的朝着我藏身的樹上爬了上來。
樹杈雖然很粗,可是間隔的距離很窄,因爲害怕,我站在最中間死死的抱着其中一根枝椏。
陳洺上來後本就不寬的地方立即就擁擠了起來。
我們倆都側着身子才勉強能站的下兩個人。
而此時我們已經不敢再調整動作,因爲之前的爬樹,使得樹幹晃動,已經引來了幾隻行屍,再製造動靜的話就會被他們發現我們的位置。
陳洺選的這一塊是樹枝比較茂密的地方,加上又不是最頂端,月光投射不下來,我們倆在樹上只要保持不動的話,就應該不會被發現的。
我們倆就依着一種側着身子緊緊貼着的狀態被夾在樹杈上,我儘量的往前趴不想兩人貼那麼緊,直到我身前抱着的樹幹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陳洺原本垂在一旁的胳膊才擡起來掰着我的肩膀迫使我以仰着的方式靠在他的胸前,於此同時他對着我耳朵輕聲開口:“別動,他們來了。”
他的話音剛落,我眼角就掃到兩隻晃晃蕩蕩的行屍已經穿過了前面的樹林,朝着我們身處的方向遊蕩了過來。
緊接着,三隻,四隻,五隻,他們都是被之前的動靜吸引過來的。
只是我和陳洺這會躲了起來,他們並不像人類那樣能意識到不對勁,一根筋的就朝着前方走了去。
看着從我們腳下一個個走過去的行屍,我幾乎都驚訝了起來,這羣行屍都是傻子麼...這樹杈才兩米多,我和陳洺就站在這裡他們竟然都沒看到?
想到這裡,我仰頭掃了其他的樹杈一眼,赫然發現,黑漆漆的一片,果真是什麼都看不到。
可視的距離連一米都不到。
他們經過的期間,嘶吼聲不絕於耳,我不自覺的緊緊抓着陳洺環着我肩膀的手,渾身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說不害怕是騙人的,不信你來這站着試試。
終於,在最後一隻行屍慢吞吞的晃悠過去之後,我們倆又等了一會,陳洺左右打量了半天才開口:“好了,回去吧。”
他率先從樹杈上跳了下去,在下面扶着我也跳了下去之後,兩人就貓着腰準備衝出樹林,回到之前那個小路上,儘早的跟其他人團聚。
爸媽他們肯定擔心壞了。
結果就在我滿心的想着跟着陳洺回去的時候,卻大意的忘記了,行屍並不是完全會按照路子來的,過去了一大批的行屍不代表所有的都過去了。
當我被突然出現的行屍給撲倒在地的時候,除了驚慌之外,下意識的就猛地伸出手,一把掰住了他的腦袋。
這隻行屍十分的暴躁,吼叫着拼了命的想要咬我一口。
僅僅一秒鐘的時間我就覺得差點撐不住,一咬牙,乾脆雙手艱難的移動到他眼眶前,將手指狠狠的掐進去了他的眼眶中。
怪異的觸感讓我差點吐出來。
陳洺在一旁也被行屍給纏上,這裡樹林低矮,他出手十分的不方便,兩隻行屍都糾纏了好一會。
這期間,我被那隻行屍給壓在身下,艱難的對峙着。,
行屍根本就不怕疼,眼珠子被我扣了出來都沒有絲毫了感覺,仍舊是拼了命的想要咬我。
陳洺解決了那兩隻行屍之後快速的朝着我跑了過來,終於在他狠狠一刀扎進行屍腦袋中之後,我虛脫在了地上。
愣了幾秒鐘後對着陳洺開口問道:“你不是會小李飛刀麼?剛剛怎麼不用?”
陳洺從行屍腦袋上拔掉了匕首,聞言看了我一眼:“因爲有可能那把刀飛到你的腦袋上。”
聞言,我的臉僵硬了下來...
蹭乾淨了手上的污血,我們倆沒有耽擱時間,仍舊按照原路快速的返回。
來的時候被行屍追,滿腦子都是怎麼逃跑,沒工夫注意兩邊的情況,這會沒了行屍的威脅,回去的時候我打量了一下兩邊的情況,雞皮疙瘩起了滿身都是...
這種大型的工程,都是收了原本的耕地,而千百年來流行的土葬,讓勞動人民都將自家親人埋葬在自家的地中,這麼一大塊的開發區...得有多少墳還沒來得急牽走?
快走兩步,死死的抓住了陳洺的胳膊。
他側臉看向我:“幹嘛?”
“沒...這樣暖和...”說着又朝他靠近了些。
在回到主路上之後,我們又遇到了一直小行屍,看上去活着的時候應該只有四五歲的樣子,個頭雖小卻十分的兇猛,面目猙獰,不比大行屍的威脅力度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