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葬相比較火葬有許許多多的規矩要去注意。
夏夏並不信仰基督教,加上以前曾經無意間跟大白說起過,覺的人死後應當乾乾淨淨的入土爲安,所以她的葬禮,基本上全都是按照老式的土葬方法來辦的。
在末日之前的農村還是有許多地方仍舊是延續着這種葬禮方式。
外婆經歷過不少這種葬禮,但是由於年紀大了經不住去操辦,所以大多都是她將過程講給我們聽,其餘的全都由我們去辦。
夏夏這屬於橫死,有些講究的人是建議找懂行的做場法事,讓夏夏消掉心中的怨氣安安靜靜的離開、
他這麼一說,我跟徐一文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道:“孫婆...”
孫婆是外婆和我爸媽親自去請的,爸媽他們是清晨去的,結果到了中午纔將孫婆請來,來了之後孫婆也沒在我們家吃飯,直接帶着我們去了醫院夏夏停屍的地方看了看。
在夏夏的屍體從冰櫃里拉出來的時候,我注意到孫婆腳下的步子往後微微退了退,她盯着夏夏的臉看了好一會,才轉身離開了太平間。
在身後太平間的門被關上的時候,孫婆扭頭問醫院裡的工作人員:“這裡現在有多少人?”|
孫婆問的多少人就是有多少屍體,這可能是她特殊的一種問法,但是明顯讓那些工作人員不太舒服,那兩個人聞言相互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道:“7具。”
“除了這姑娘,其他都多大年紀?”
“除了一個幾歲的小孩,其餘的都是超過六十五歲的老人。”
孫婆點了下頭,指着門前對站在旁邊的我們道:“在這供香,保證到那小姑娘入棺之前都不間斷,注意千萬別滅了。”
我以前從沒有接觸過神神鬼鬼的東西,撐死了就在網上看看日本營造視覺恐怖的恐怖電影,這會見孫婆的做法,好奇的同時又有些疑惑,但也不敢開口去問,只能在一旁乾站着。
接着孫婆又讓我們帶她去了夏夏被槍擊的現場,那片巨大的空地上的枯草已經被幾乎全部燒燬,周圍也拉上了戒嚴的繩套,孤零零的掛在路邊無人問津,其實那個東西完全都是多餘的,因爲就算沒有,這裡也很難在這個季節會有人過來。
今天過來又是隻有我們幾個人,和上回來的時候的心情完全不同,這次我們身後還跟着十幾二十個‘保鏢’,雖然安全了,但同時心理狀態而已變了。
那個位置很好找,夏夏身上留下的血跡在地面上短時間內不可能去除掉,孫婆站在那攤血跡旁邊,往四周遠遠看了一圈,手中快速掐算了什麼東西,接着開口:“倒是死在了個好地方,可惜了不能用
。”
孫婆最出名的就是她那看風望水的本事,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我們小區後面的那片湖都是她選出的位置,標註的不能挖的地方,施工隊伍就真的一寸也不敢多挖,孫婆點名要種什麼樹的地方,就絕絕對對的是種的她要求的那種樹,由此也能看出孫婆在人羣中的影響有多大。
孫婆去看過城郊的墓地,只說地方不好也不差,在大白的央求下,陳洺給我們罩着允許在任何覺得合適的地方給夏夏下墓。
當然我們也絕對不可能非得將墳墓給挖到類似小區花園裡那種明顯會對別人造成影響的地方。
最後耽擱了幾乎一整天才算是將夏夏下葬的地方給敲定了下來,大白對此特別的上心,在確定了地方後,早早的就跟孫婆確認了墳坑的大小,最後死活非要自己動手,硬生生的挖到天都黑透了,還是最後孫邈強硬的加入幫忙,纔算是挖好了那個坑。
在我們回去的路上,大白整個人都虛脫了,她的手因爲握了太久的鐵鍬磨破了一大塊的皮肉,我拿着她的手吹了半天,她都好像失去了魂魄一樣靠在椅背上發呆。
結果在到了小區位於的街道上的時候,大白扭過頭對着我道:“默默你知道麼,其實我真的超怕鬼啊神啊這一類的東西。”
我點了點腦袋:“我也怕。”
大白搖了搖頭:“雖然怕,但是我骨子裡面是根本不信這些的,說的噁心點我就是那種接受了新時代光芒照耀的女性,我相信科學,不相信神學,可是......夏夏出事以後,我卻突然之間對這個深信不疑了。”
大白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以前曾經在網上看到過的一個女孩給她死去的男朋友留言說的一句話‘你走以後,我總是希望這個世界有鬼。’
知道大白心裡難受,我轉移了話題不再跟她聊這個,在回去家裡之後還特地跟她談了很久,我十分理解大白這會的感覺,因爲子君死的時候我也遭受過同樣的感覺,只不過相比較我的任性來說,大白是那種無論她自己多少難過也不會給別人帶去麻煩的那種人。
當天,陳洺回來的相當晚,我是一覺睡過去,起夜的時候剛巧碰見他從外面回來。
是外婆給他開的門,結果陳洺剛一進門腳下就釀嗆了一步,把外婆嚇的趕緊扶住了他,我聽到動靜跑去客廳,一眼就看到了面色蒼白的陳洺。
他的頭髮是溼的,外面沒有下雨明顯不是淋溼的,我看了眼颳着寒風的窗外,今天的溫度起碼在零度以下,他竟然出汗把頭髮都溼透了?
門外還有幾個黑衣人想要跟進來看看陳洺的狀況,被他一聲令下又趕了出去。
外婆給陳洺倒了杯水,着急的道:“累壞了還是咋了,怎麼瞅着不如平時那麼精神。”
陳洺靠在沙發上,坐在我旁邊握着我的手都沒什麼力氣,聞言對着外婆道:“只是需要休息了,一會就沒事
。”
我看出陳洺絕對不可能只是累了那麼簡單的情況,但也不想讓外婆擔心,於是對着她道:“外婆你趕緊先去睡覺吧,讓陳洺歇歇,喝杯水,洗了澡我們也睡了。”
外婆看出了不對勁,但還是起身去了衛生間,洗了條幹淨毛巾遞給了我讓我給陳洺擦擦汗,最後才一步三回頭的回去了房間。
外婆房間門剛一關上,陳洺整個人的身子就好像瞬間失去了支撐一般,整個人癱軟到了我身上。
他的身子軟的就好像稀泥一般,徹底虛脫了,靠在我的身上一絲絲的力氣也使不上。
我勉強撐住他,並沒有開口問他發生了什麼,而且就算我問,陳洺也根本沒力氣去回答。
就這樣撐了十幾分鍾,不放心的外婆還是跑出來看,一眼就看到了閉着眼睛好像昏厥過去的陳洺當時嚇的就打開門準備喊隔壁房間的爸媽。
可門剛打開,就迎面跟外面一個人撞上了。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高羽!?
大半夜的他怎麼會突然來我們這裡?
那羣黑衣人有些不放心的跟在高羽後面,在看到癱軟在我身上的陳洺後,有幾個人擔憂的喊了聲:“指揮...”
讓他們中的人攔住了外婆,免得驚動了旁邊屋子裡的人,今天一天大家都累壞了,不要再大半夜的吵醒他們。
我們全都回到了客廳,高羽走到陳洺旁邊,看了幾眼後眉頭擰的緊緊的:“這羣王八癟孫,還真下得去手。”
聞言,我立即仰頭看向高羽,問道:“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麼?陳洺怎麼會變成這樣?”
高羽看了我一眼:“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我擰了下眉頭:“陳洺是我老公,他現在突然變成這樣,發生了什麼事我當然是知道最好。”
高羽道:“他只是太疲憊了睡一覺明天就好。”
我深深的瞭解陳洺的體力,他的體能就跟怪物差不多,可以說我很少見他勞累的模樣,能累成現在這副昏厥的模樣,是因爲什麼事情,這個我十分的想知道。
但是高羽是打定了主意不說,看他的神情,事情似乎遠遠不止我所想的那麼簡單。
陳洺今天這副模樣,很有可能是人爲的....或者是被迫的。
不然的話高羽就沒有必要遮遮掩掩的不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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