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擇料想的沒差,正是安赫德找上來了。說起來也是運氣撞上了,安赫德從藏鋒武館的東北角潛入,一路探查,不知不覺就靠近了無爭草廬,就被申紅屠感知到了。雙方言語不通,毫無意外的打了起來。
申紅屠也是探花階的武者,在武者羣體中已經是屬於強者範疇了。只可惜她遇上的是安赫德。安赫德也許不敵穆鐵,但是對上申紅屠還是穩操勝券的。這交戰沒多久,申紅屠就吃了一記重擊,直接就飛出了竹林。
申紅屠爬了起來,撲捉到習擇的存在,立即給她揮手示意,讓他趕緊跑,緊跟着又衝進了竹林。守衛無爭草廬是她職責所在,縱死不退。
習擇卻是大急,這段時間申紅屠如師如姐的照顧他,習擇怎忍心看她受傷?因此也顧不得別的,直接就沖沖進了竹林。
申紅屠正在安赫德的猛攻之下節節後退,看到習擇竟然衝進竹林,立即喝道:“你來幹什麼!?快走!”習擇卻故作模樣的喊道:“哪裡來的賊人!?休要傷我師姐!”
安赫德自然也第一時間看到習擇,不滿的“哼”了一聲,手中的無鋒鈍劍一掃,逼開申紅屠,就衝向習擇。
十天一點音訊也沒有,真以爲你可以逃出我的掌心?安赫德決定給習擇一個教訓。突然背後傳來呼嘯聲,安赫德轉身揮劍,將一枚枚激射而來的飛刀擊飛。卻是申紅屠爲了救習擇撒出了一大片的飛刀。申紅屠將興趣愛好與武道相結合,練出了一手絕妙的飛刀擊,這纔是她的看家本領。
噗!
一柄紅纓飛刀沒入翠竹中,餘威將整棵翠竹都分成了兩半。
習擇這個時候也顧不得安赫德會不會反抗,連忙嘗試鏈接她的精神。安赫德卻是沒有反抗,接受了習擇的精神溝通。習擇道:“你不要傷她!”安赫德道:“我說過,你休想逃出我的手心!”習擇道:“冤枉!我這段時間遇到了一堆倒黴的事情,現在正在被官府通緝,只能躲在這裡,不是我故意不聯繫你。”
申紅屠身上不知道藏了多少飛刀,一柄一柄的飛射而出,撕裂空氣射向安赫德。整片竹林都彷彿瀰漫着刺耳呼嘯聲。安赫德這個時候也不急着教訓習擇,一邊劈開飛刀一邊問習擇道:“人找到了沒有?”
習擇道:“八成就在這片竹林裡的小屋地下!”這並不難猜,鄧思諾如此關鍵的一個人,只有關押在身邊才能讓人真正放心。習擇道:“你去將她逼開,但是千萬不要傷害她!”安赫德道:“你看上那個女人了?”習擇道:“什麼跟什麼,她是我師姐!”
申紅屠這時候喝道:“習天擇你還不快跑?活膩了找死是不是?!”也不知道打哪裡來的一個怪胎,竟然這麼強,偏偏這個時候師父又外出未歸,其他兩個師兄弟又不在。
“可惡,再這樣下去,就只能用那一招了……”
《藏鋒訣》的奧義要義不在“鋒”,而在一個“藏”字。霍未乙三個弟子,每一個人都藏了一招,即是絕殺之招,也保命之招,更是拼命之招。此時,申紅屠唯一的底牌似乎就是那“藏”着的一招了。
然而,對上這個前所未遇的強敵,申紅屠自己都有些不自信。
突然安赫德又衝了過來,擊飛所有的飛刀,眨眼間就衝到了面前,照面一劍劈下。申紅屠用架起飛刀擋住,卻刀斷人飛。
並非是申紅屠弱,而是安赫德太強了!
安赫德已經接受了習擇的建議,對申紅屠發動新一輪的猛攻,鈍劍大開大合,咄咄逼人,將申紅屠逼的連連後退。這個時候申紅屠轉念一想,既然對方盯上自己,那就先將她引開吧,如此一來習天擇也安全了。
這個笨蛋,讓他跑他不跑,反而湊了上來,這不是找死嘛!
習擇眼看着安赫德將申紅屠逼出了竹林,等完全看不見她們兩個的身影,立即就衝到了無爭草廬,推門而入。進屋後習擇做的第一件事情卻不是找機關,而是盤腿坐下來,進入半冥想狀態,大量釋放出神經觸手。
得益於前幾天的“煉神”鍛鍊,此時習擇的精神力觸手已經比以頭髮絲兒還有細,也要更密集,所以隨着精神力觸手釋放出去,屋子裡的一切都印在了習擇的腦海裡,任何一處微小的細節都能夠看得清清楚楚,真正的是明察秋毫。
不一會兒,習擇就睜開眼睛,“發現了!”他一會兒起,轉動了一個毫不起眼的擺件,一個密道入口就呈現在他的面前。釋放出精神感知網,習擇小心翼翼的沿着密道石階一路向下。樓梯底部有一扇鐵門,習擇繃緊神經,緩緩的將門推開。
“不是說要去找幫手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聽到這個聲音,習擇歡喜不已,奶奶的,費了那麼多功夫,遭了那麼多罪,可算是把你找到了。
“鄧思諾!”
鄧思諾看到習擇,火燒屁股一樣一下子從座位上跳了起來,“習擇!?”一陣風一樣衝到習擇面前,還可勁兒的揉了一下眼睛,立即就大笑起來:“哈哈,真的是你!你可算是找到這兒了。我就知道你一定行!”
“真不知道你對我的自信是從哪來的。”習擇道:“鄧思諾,可算是找到你了!你不是在邦聯嗎?怎麼會被抓到大漢帝國來?”
鄧思諾道:“唉,一言難盡。”
習擇道:“這個以後再說,現在我們先逃離這個地方。”
鄧思諾卻搖頭道:“不行不行,現在還不能出去。”習擇道:“爲什麼不能?”鄧思諾道:“現在不是時候。你聽我說,就算逃出了[藏鋒武館],也逃不出揚州城,更別想逃出大漢帝國。不管是帝國軍方的人,還是霍未乙,都不會輕易的讓我離開這裡。我們必須奪下一艘戰機才行。”
習擇道:“戰機?你難道不能通過黑客手段控制一架戰機嗎?”
鄧思諾道:“黑一般的戰機當然沒問題,可是一般的戰機能有什麼用,速度慢,很容易就會被打下來。但是高端的戰機卻擁有更更高級的控制系統,更主要的是它們在另一個獨立的網絡中,我沒有辦法跨界操控。”
“那怎麼辦?”
鄧思諾道:“我早就準備好了。這個東西你拿着。”他將一個創可貼一樣的東西交給習擇,“你去揚州府府衙,將這個信號中轉器黏在劉景業的旗艦上。他的旗艦是帝國最新式的戰機。這個信號中轉器可以幫我控制它的控制系統。”
習擇道:“這恐怕不容易。劉景業身邊有個一穆鐵。強的變態,碰上就必死無疑。”鄧思諾道:“還有五天的時間,就是一年一度的[少年英雄大會]。這是大漢皇帝發起的盛會,那天劉景業一定會去。穆鐵從來和他形影不離。那天就是最好的機會!還有,霍未乙的[自由派]勢力會在那一天發動起義。到時候揚州城必定打亂,那就是我們逃離的最佳時機!”
習擇大驚:“他要發動起義?”
鄧思諾道:“沒錯。這老傢伙很早以前就開始謀劃了,就等着這一天。我估計他很有可能會成功,所以到時候留給我們的時間非常有限。”
習擇道:“難道沒有辦法阻止他嗎?一旦發動起義,到時候肯定會死很多人。我聽說雍州那邊爆發革命就死傷無數。”鄧思諾搖頭道:“咱們力量太弱,摻合不到這種事件中。”
習擇嘆息一聲,道:“五天之後嗎?具體什麼時間?”
鄧思諾道:“十點!”
“好,我記下了!”
鄧思諾重重的拍了一下習擇,一臉嚴正的說道:“你能冒這麼大的危險來找我,這份情我鄧思諾記下了。以後有機會我一定還給你!”
習擇道:“別,我來救你,可就是爲了還以前你救我的恩情。而且我現在被困在帝國,想要逃回邦聯還得仰仗你呢。咱們這算是扯平了。行了,不多說了,我得走了!你自己保重!”
看着習擇關上的門,鄧思諾笑道:“習擇啊習擇,以後你就會明白,欠我鄧思諾一個人情意味着什麼……”說完,他就重新坐回了座位,在屏幕上切出一個窗口。
他赫然是在視屏通話。
之前,鄧思諾還不敢輕易的和外界通訊,可是他是什麼人?在網上,他就是神!現在他已經徹底的控制了霍未乙安裝的這些設備,根本不用害怕被他發現。
如果這個時候習擇還在的話,就會發現屏幕上的人他有些熟悉了;而如果喬森在這的話,一定會認出來,屏幕上的人正是他的弟弟,喬治!
喬治,拳皇格鬥俱樂部的老闆,也就是讓習擇簽下合約的那個人。同時兩人還有格鬥之約。只不過喬治嫌棄習擇太弱了,揚言要等他成爲格鬥之王的時候,再將他從王者之位上轟下去。
喬治真優雅的搖着一杯紅酒,道:“真的不用我來救你?”
鄧思諾道:“不需要。我說過,我從來就不想依附於任何一個人。答應替你們做事,僅僅是因爲咱們的理念相近。”
“原來你這麼怕死。”
“那還用說,我不怕死我怕什麼?”鄧思諾撇撇嘴,道:“對了,關於霍未乙的想法,你有何感想?”
“癡心妄想。”
鄧思諾卻一臉無奈道:“大漢帝國頂級強者並不少,只不過他們都比較悶騷低調罷了。如果他真的能夠請動他們,說不定還真能幹出些不得了的事情來。”
“道不同,不相爲謀。我既然知道了,就不會讓他們成功。”
鄧思諾沒頭沒腦的迸出一句:“喬森似乎成功了。”
“……”喬治飲盡杯中酒,“他現在應該就在揚州城。而他的目標,多半就是來殺你!”
鄧思諾一臉篤定道:“錯!你這個做弟弟的可不稱職,還沒我瞭解他多。他這次來,是爲了阻止霍未乙發動起義。只可惜,這裡不是邦聯,他玩不轉。”
喬治道:“他會來阻止大漢帝國混亂?他不是……”
“所以說你沒我瞭解他。他,仍在佈局當中!在一切就緒之前,他不會讓局勢超出自己的掌握。可惜,可惜,這次他要灰溜溜的滾蛋了。”
……
習擇以最快的速度衝出密道,然後合上密道入口,推開房門就要走出去,可一隻腳才跨出去,習擇渾身的毛就都豎立了起來。
“你怎會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