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全面調查這輛金盃車是不是俱樂部的私有財產?如果是的話都是什麼時間什麼情況下出現在俱樂部?除了俱樂部它還會去哪裡?如果不是俱樂部私有的那會是誰的?”鄧原看了看點頭的大兵“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找交通監管部門幫助俱樂部門前是一個比較寬敞的大街我相信兩邊的路口都有攝像頭可以看看監控錄像有沒有什麼啓發”
大兵：“如果麪包車是從俱樂部右邊街道進入的話監控錄像會有記錄但是該俱樂部的左邊是一個居民小區有不少的岔路口如果麪包車是左邊的小區進入街道再到俱樂部的話這個就不好查了”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我不管你有用什麼方法一定要查清這輛車”鄧原下了死命令
半天沒有插上嘴的大劉實在是憋不住了他不怕討論哪怕非常激烈的那種但就怕說不上話他看了看曾秀和鄧原“和着你們鬧騰了一個下午加晚上的就搞出這點兒東西?”
“怎麼可能呢!”曾秀撇嘴瞟了眼鄧原“那不是有人故作神秘嘛回到警局也不痛改前非一進門就把自己關屋裡了大劉你放心肯定有重磅炸彈”
“嘿那是”鄧原一點兒都不生氣反而少有的開起玩笑來“反正怎麼也是被你們敲頓飯早說晚說都一樣的債多了不仇蝨子多了不癢嘛”
“行了別拿着了快說”曾秀真想白鄧原一眼可惜她也想知道有什麼新的線索“還有爲什麼讓我裝作客人你到底要我查什麼?”
“其實當時我也不明確到底要查什麼我只是覺得夢之幻俱樂部以女性顧客不方便爲由看似合情合理但這也可能是一種拒絕、掩飾的理由與其正面強硬的進去調查一些他們可能事先準備好的不如側面派個人進去也許會有些意外收穫當然那只是我當時的猜測也許是我想多了可現在看來我當時的這個決定沒有錯”鄧原停下來看了看大家好奇的表情“我回警局後仔細調看了夢之幻俱樂部以及朱永義的檔案資料哼還真發現些問題”
鬍子和大兵幾乎異口同聲地說“我們查過啊沒有什麼可疑的啊?”
“難道他們的資料都是假的?不應該啊警方查的都是假的那還有什麼是真的?”
“不是假的你們查的那些都是真的只是非常的片面而且有些細節你們也沒有注意到”說完鄧原又報以不好意思的一笑“當然這也不怪你們我沒有跟你們說小芬以及蘭花胸針的事你們自然沒有把俱樂部和朱永義當成重點調查對象查不出什麼來很正常而且你們也沒有見到朱永義本人如果你們見到他的話一定會對這個人產生深厚的興趣有了興趣自然調查起來就有了動力這個錯是我造成的我就來彌補它”
“什麼興趣啊我都快被他噁心死了!”曾秀沒等大家的反應第一個叫了起來在她看來與朱永義相處的那點兒時間簡直是人生中的惡夢惡夢中的惡夢!好色之徒她不是沒見過可像朱永義那樣明目張膽撲上來還對她的皮膚品頭論足一番的還真是沒遇到過她覺得朱永義當時的眼神已經透過衣服把她全身上下看了個遍!
鄧原被曾秀的反應逗樂了他完全可以想像當時的情境其它幾個人也被曾秀說得躍躍欲試的想要探明究竟但鄧原阻止了他們“先說說夢之幻俱樂部從去年初註冊成立到現在短短一年半的時間內發展到現在的規模你們不覺得奇怪嗎?該俱樂部的情況你們也都見識過了像是一個剛起步的經營模式嗎?有哪個在沒有任何實力資助情況下成立的公司能這麼快速的越過經營艱難的爬坡階段?”
大家都沉默了雖然刑偵隊針對的不是一些經濟糾紛類的案件但大家大概也都瞭解對於一個沒有任何資助成長起來的公司都要經過前兩年最艱苦的爬坡階段如果夢之幻俱樂部能如此的平步青雲那就說明背後一定有相當實力的人或主體在支持
“我知道了一定是杜宏在資助俱樂部”大劉首先發表了意見“聽白良的口氣杜宏與俱樂部之間有些關聯呢”
“背後支持的是不是杜宏我們現在還不能十分肯定但俱樂部肯定是有人資助的我查過工商稅務俱樂部的註冊資金是一千萬元而銀行匯入的資金記錄匯款人不是朱永義也不是杜宏而是一個叫黃達的人朱永義只是法人”鄧原點頭肯定了大劉的推斷“而這個叫黃達的人目前正在監獄服勞役罪行是涉黑傷人想必你們也都猜到了黃達只是一個幌子背後真正的主兒藏起來了”
“估計朱永義也是個幌子這俱樂部的主人另有其人”大劉還是堅持自己的判斷“百分之九十九就是杜宏可以查一下這個黃達的人脈關係也許在他認識的人當中能找到杜宏的影子”
“我覺得那個朱永義也不像是擁有數千萬元的人”曾秀一說到朱永義就有些皺眉頭“怎麼看也不像是個大老闆的樣兒鄧隊你覺得呢?”
“還真讓你說着了你們肯定想不到朱永義以前是幹什麼的我查起來也費了些波折”鄧原似乎有些想笑但還是忍住了“查看朱永義的資料時我發現了一個問題雖然記錄不多但全是近幾年的奇怪吧?有什麼人的檔案資料會是近幾年的呢?兩種可能一種是外來落戶人口第二種就是以前犯過事被抹掉了”
“你是說朱永義有前科?”大兵有些吃驚想了想“那也不應該啊就算他以前不在咱們市只要有前科還是能查到的”
“我所說的犯過事不是指那些經過刑法審判的這些是永遠也抹不去的我指的是朱永義以前幹過不光彩的事而這些事被他自己或者在他人的幫助下給抹過去了”鄧原從一個檔案袋裡拿出幾頁紙“通過朱永義現有的資料上看朱永義五年前從薊縣來到咱們市的於是我找到薊縣有關部分詢問發現朱永義這個名字是他後來改的他的原名叫朱孝人薊縣殯儀館的屍體化妝師”
“什麼?他以前是給屍體化妝的?”曾秀驚了一想到朱永義那雙經常觸碰屍體的手在她的臉上摸過她就隱隱作嘔“也不知道俱樂部裡的那些女客戶們知道了會是什麼反應?真恐怖!”
這種機會大劉是不會錯過的“我說袖子妹妹不能職業歧視啊屍體化妝也是正當職業啊就跟咱們的法醫一樣那法醫們也天天跟屍體打交道呢不也照樣吃飯睡覺結婚過日子嘛”
曾秀瞪了大劉一眼“他那不光彩的事不會與屍體化妝有關吧?”
“與化妝無關與屍體有關”鄧原忍不住點了根菸“我馬上與薊縣殯儀館取得了聯繫一位正在值班的同志透露了一些關於朱孝人的情況朱孝人在薊縣殯儀館工作多年可以說是那裡最敬業的化妝師剛纔大劉說對了職業歧視給屍體化妝的一般都受到很嚴重的歧視親戚朋友遠離他們跟他們在一起就好像跟屍體爲舞似的有的因爲這個還搞不上對象因此有許多人幹不了多久就辭職不幹了只有朱孝人是唯一一個從頭到尾都非常熱愛這個職業的人工作的積極性比任何人都高從來沒有發表過任何的怨言直到最後出了事”
“他到底幹什麼了?”鬍子禁不住問道
“猥褻侮辱屍體、惡意殘害屍體”菸頭的火星亮了一下鄧原吐了口煙看了看在座的幾位接着說“東窗事發事件是一戶到殯儀館來火化屍體的人家在儀式舉行完個別家屬觀屍的時候發現死者屍體的部分皮膚被割而負責給屍體穿衣化妝的人就是朱孝人死者家屬非常惱怒找到殯儀館館長理論館長息事寧人的安撫了一陣後最終以朱孝人被開除收場”
在座的其它三位男士振奮了屍體的皮膚被割終於與剝皮案實質性扯上點兒關係了
而曾秀不鎮定了她覺得胃部有些不舒服不自覺的用手擋了一下嘴做了幾個深呼吸
鄧原的聲音再次響起“殯儀館畢竟是以營利爲主出了這樣的事情影響不好肯定會減少客源誰家還願意安心的把死者的屍體送到殯儀館來?無論朱孝人的工作熱情再高技術再嫺熟都無法彌補這種損失只能開除走人”
“這殘害侮辱屍體也可以定個小罪名了至少能關他一陣子不過呢”大劉聳肩撇嘴一番“殯儀肯定不希望這樣了賠點兒錢不了了之了”
“朱孝人要死屍的皮幹嗎?難道他有戀屍癖?那他不適合殯儀館的工作他應該去停屍房”鬍子想了想“既然朱永義已經在殯儀館裡工作多年了割死屍皮的事應該不止那一件吧爲什麼那次被發現了?這裡會不會有什麼文章?”
鄧原搖了搖“應該沒有什麼文章據說那次他被發現純屬偶然一般來殯儀館火化屍體的死者家屬在儀式完成後不會仔細察看死者屍體的直接就進爐子了而死屍被化完妝後還會穿上家屬提供的壽衣從表面上根本看不出屍體表皮有沒有損害一般人也不會去探究死者爲大把儀式做好事辦完了就行了一般不會有人去動屍體的可那戶人家特殊了一下可能是太悲哀了跟死者告別的時候其中一個家屬撲在了死者的身上痛哭起來不小心掀開了衣角這才發現屍體的部分皮膚被割了”
“哼!”曾秀冷笑一聲“這就是多行不義必自斃!壞事幹太多了早晚要露出馬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