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幾點結束?”鄧原想了想,“除了這個娜娜就沒有別人接觸過羅莎嗎?”
大劉:“表演是晚上九點結束,但羅莎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洗了澡,並做了精心的打扮後,於九點半左右離開的。其它人都在忙着趕下一個場子。”
“又洗澡又化妝的才半個小時?”曾秀有些不太理解,她的那些個同學好友啊,每次都要在鏡子前坐上一個多小時,才肯離開。
大劉笑了,“據那個娜娜講,羅莎是標準的刀下美人,從頭到腳幾乎沒有什麼地方是沒被整形過的,尤其是她的那張臉,花了不少錢,所以,這種自然美人化起妝來輕鬆、簡易。”
“嗯,這點到真有可能,羅莎的照片咱們也看過了,除了表情痛苦,還真是一個大美人呢。我當時就覺得奇怪,怎麼會有長得這麼漂亮的女人?”大兵接口道。
鬍子:“再漂亮又有什麼用,不是照樣被殺?剛剛我們就在討論,這要天天抱着睡的女人,渾身都是化學材料,和後期加工,那得是個什麼滋味啊?”
鄧原白了大兵和鬍子一眼,這話題要討論下去沒完了,“羅莎跟模特隊的關係怎樣?”
大劉:“可以說是互相利用的關係。羅莎利用模特隊掙錢,而模特隊利用羅莎的資本來打響名聲。”
“按理說,一幫女人中,就怕出現一個拔尖的,我想多少會有人嫉妒羅莎,會不會有人因嫉妒在心,*?”曾秀覺得任何一個愛美的女人,在看到另一個比自己漂亮的女人,都會有那麼一點嫉妒心。更何況一個個還都是讓人羨慕的模特,這種攀比肯定更加激烈。
“這種可能當然存在,不過,據我的觀察和了解,不像是這種動機。”大劉想了下,“這麼說吧,這個模特隊人員的流動量很大,好多都是參加一兩次演出後就不再來了,好多模特之間互相都不認識。有幾個到是跟羅莎熟些,但她們都報着吃不着葡萄說葡萄酸的觀點,用她們的話就是,切,整容整出來的,勝之不武。”
大家都被逗樂了。
“確實沒什麼動機,誰也不會爲了一個不怎麼熟識的人去冒殺人的風險。”鬍子接過了話,“聚焦點酒吧是一箇中高檔酒吧,每晚都有各種表演。據一個服務員說,十七日晚九點半左右,羅莎確實是從酒吧前門出去的,還在門外站了會兒,像是在等什麼人,但客人多,他忙着招呼,沒一會兒功夫羅莎就不見了。”
鄧原:“看來,問題就出在,羅莎離開聚焦點酒吧後見了什麼人。”
曾秀:“可是,根本就沒有人看到她跟什麼人走了。那個娜娜也說,以爲羅莎約的是男友,可聽口氣又不像。”
“據幾個熟悉羅莎的模特講,羅莎跟男友的關係不太好,經常看到別的男人來找羅莎。”大劉解釋道。
“所以,你們所說的有眉目指的就是這個男友吧?”鄧原瞟了大劉一眼,“據目前來看,除了這個男友,其它男人的身份還不確定,說說這個男友吧。”
大兵:“此人叫白良,跟羅莎同歲,也是近幾年到本市的,沒有正當職業,靠羅莎養着。白良跟羅莎同居,租了風景閣小區裡的一個一居室。我去過那裡,沒有人,據鄰居講,白良和羅莎這幾天都沒有回來過。”
“會不會是白良也出了什麼意外?”曾秀問道。
“白良沒出意外,他還活着。”大兵頓了頓,“我找到了物業和房主,進了家,房主還提供了一個信息,這幾天是交房租的日子,他給白良和羅莎打電話,一個是不接,一個是關機。可就在昨天,他的卡里收到一筆房款,匯款人正是白良,我查了,是咱們市的一個工行支行。通過銀行的監控錄像,更加證實了是白良給房主匯的錢,我把錄像跟白良家裡的照片進行了比對,是同一個人。”
鄧原:“鄰居和房主有沒有提供白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沒有回家的?”
大兵:“這個他們也說不好,沒有人會天天盯着別人家看有沒有人回來。只是覺得白良和羅莎的家,最近幾天特別的安靜,以前三天兩頭吵,所以,才知道他們這幾天沒回家的。”
曾秀:“一個被殺,一個立馬就找不到了,讓人怎麼想?難道他就是兇手?躲起來了?”
“從動機上說,白良殺羅莎是有可能的。無論是模特隊的,還是鄰居,都證實了羅莎和白良的關係並不好,有別的男人找過羅莎,很有可能是白良因情所困,懷恨殺人。”鬍子摸了摸下巴,“可是這樣做也未免太笨了,以他和羅莎的關係,誰都會第一個想到他可能是兇手。而且,真要是他殺了人,應該立馬離開本市,能跑多遠跑多遠,還留在這裡,還匯錢!”
大兵:“哪有那麼多高智商謀殺啊,大多數都是一時衝動、腦子一熱就把人殺了,然後就嚇得躲起來,等着警察抓。別忘了,沒有一個人能看到羅莎出了酒吧後是跟什麼人走的,很有可能是白良在酒吧門口堵住了羅莎,企圖挽回感情,最後因未果起了殺機。”
曾秀:“那他爲什麼要剝羅莎胸部的皮?還*待,直接殺死碎屍再扔掉多簡單。”
鬍子:“這個可以用殺人的心理來解釋。有些兇手,心中充滿了仇恨,簡簡單單的殺人已經滿足不了他們。他們通常會虐待死者,通過殘酷的手段慢慢的殺死死者,死者在痛苦掙扎,甚至求救時,他們會得到解脫、滿足,甚至非常的享受。白良和羅莎的關係不好,出現了第三者,或者多者,白良作爲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也可以說有些扭曲,他用極端手段對羅莎進行*待和剝皮,也不是沒有可能。”
“那也用不着那麼殘忍吧,再怎麼說也是他愛過的人啊,還真下得去手,”曾秀覺得不過癮,又補了一句,“真變態!”
鬍子:“誰讓咱們接的是變態的剝皮案呢。”
鄧原:“我覺得還有一種可能,白良也許知道什麼跟羅莎的死有關的事,他在躲什麼人。”
“嗯,也對,畢竟現在找不到白良,所有的都還不能確定。”曾秀點頭道。
大劉:“只要還在本市,我就有辦法把他找出來。大兵從他家裡找出的照片,我已經撒出去了,這兩天估計就有信兒了。”
“那好,趁着現在等結果,你們看看這個案子,”鄧原示意曾秀把案宗拿來,“我和曾秀已經去過楊波那裡了,他妻子半年前被殺的案子,咱們現在也算正式接手了,你們先了解一下。”
翻了沒一會兒,大兵皺了眉頭,“這內容也太少了吧,他們幹什麼吃的?”
鄧原:“內容確實不多,也沒有什麼有用的價值,具體的原因到時候讓曾秀跟你們解釋。現在,我們要找一個叫裁縫的人。”
三個大老爺們眨眨眼,沒明白。曾秀用最簡短的方式,把會見楊波的情況說了下。“我跟鄧隊都覺得,應該幫楊波一把,你們呢?”
大劉抓了抓頭上的捲毛,“真沒想到他這麼慘,真是用情之深啊!找人這方面我在行,只是這個難度有些大,可能近期不會有結果的。”
“何止是有些大啊,簡直是太大了,完全沒有範圍可講。裁縫,是職業,還是外號?男人,女人?還有,是不是就在咱們市裡?那個,不是我不想幫啊,我只是闡述一下難度而已。”鬍子想想就覺得頭疼。
鄧原:“難度肯定是有的,我想,只要我們盡力了就行了。我堅持找這個裁縫,還有另一個原因,我覺得這個裁縫極有可能跟這個案子有關,弄不好可能就是破案的突破點。”
曾秀:“我同意鄧隊的,爲什麼跟蹤人要在破案的時候說出裁縫,我覺得他是在做提示。”
“先不說這個跟蹤人的身份,從時間上來講就有些疑點。”大兵看了看案宗,“他要提示的話,爲什麼不是半年前楊波查這個案子的時候,爲什麼是現在呢?”
曾秀:“這個很好解釋啊,因爲楊波沒有破了這個案子,並因此消沉了起來,跟蹤人的第一句就說了,你要消沉到什麼時候。”
鬍子玩味的笑了起來,“不錯,越來越忙,我喜歡。”
一陣鳥叫,大劉的手機響了。大劉掏出手機,剛聽了幾秒就馬上說,“太好了,我們馬上過去。”
“找到白良了,有人今天看到他跟一個女人進了通泰酒店。”大劉合上手機看向鄧原,“馬上過去?”
“這傢伙跑酒店去幹什麼?還跟一個女的!”鬍子站了起來,有些躍躍欲試。
“幹什麼,坐下,又不是去抓捕,我跟大劉去會會他,”鄧原想了想,“還有一個女的,曾秀也去吧。”
通泰酒店,掛牌準四星,由於地理位置並非商業區,與那些個五星級的高級酒店相比低了一個檔次,但在A市的旅遊業內也小有名氣。
雖然它坐落在遠離市中心的一個居民區附近,再加上外表裝修得很一般,看起來不扎眼,很少讓人記得這個有名的酒店。但一些業內人士、富官二代、影視明星、以及一些富款富婆們卻常來這裡光顧,因爲它夠偏。偏僻的地方纔容易遮掩一些不爲人知的勾當。
在A市警界,通泰酒店也是掛了名的。但考慮到其背景,以及那些尊貴的常客,基本上警界出面的次數不勤,也就嚴打的時候露露面,走個形式,而通泰酒店也非常配合。這個已經成了一個不成文的規定,沒有特殊情況,通泰酒店不會被警方所打擾。
鄧原是第一次進到通泰酒店裡面。酒店內部的裝潢讓鄧原有些晃眼,與酒店外部的灰頭土臉相比,完全高出了好幾個檔次,“怪不得這裡這麼出名,跟皇宮一樣!”
“不知道白良躲在哪個房間裡?”大劉掃了眼前臺,“鄧隊,你說他們會配合嗎?”
此次出行,鄧原他們着了便服。因爲不知道與白良一起的女人是什麼身份,而白良目前還不被確定爲第一嫌疑人,他們不想影響到這裡的其它客人,更不想給自己惹什麼麻煩。“爲什麼不配合?我們又不是來搗亂的,正常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