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的不說就說今年的”鄧原還來不及覈查所有遇害人員他只能撿他知道的幾個案子來說“最早的今年一月份一名叫榮靜的女子頭部被剝皮同年四月份左右俱樂部裡一名叫張婷的會員失蹤朱永義承認該女性死於他手並被剝皮五月份俱樂部員工房少芬因張婷的失蹤暗查俱樂部被朱永義發現後被殘害剝皮六月中旬楊麗麗遇害頭部皮膚被剝兩天後俱樂部高級會員羅莎同樣遇害被剝去的是胸部皮膚”
聽完鄧原訴說後孟君又微低下頭皺着眉頭像是在仔細回憶着什麼
鄧原偏頭側目仔細觀察孟君的表情他說的這些案子中有兩個不是朱永義做的如果孟君能夠指出來那說明孟君真的掌握着非常重要的信息那麼弄不好孟君真的就是朱永義的從犯如果孟君指不出來那就說明她只知道極少的信息對破案沒有太大的幫助
孟君思索着遲遲不說話鄧原決定推她一把“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孟君擡起頭有些懷疑地看着鄧原“你說榮靜?今年初……還有楊麗麗這兩個好像……好像不是啊他他承認是他害死她們的?”
“是的”鄧原點頭說道面對孟君他必須裝出判定朱永義就是這兩個案子的元兇他要讓孟君來反駁自己如果這個時候透露出他知道不是朱永義做的那他就又會面臨被動的局面尤其是現在他還不能確定孟君到底扮演着一個什麼樣的角色以及孟君對最終破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可是俱樂部裡好像沒有這兩個會員啊員工裡也沒有”孟君說道
“你怎麼就那麼確定他們不是俱樂部裡的會員呢?俱樂部的會員資料表我們研究過裡面摻有很大的水分想必你這個俱樂部的經理應該比我們更清楚你怎麼確定她們不是用假的名字假的身份成爲會員的呢?當然退一步講她們確實不是俱樂部裡的會員但你怎麼就確定她們不是朱永義殺害的呢?這兩名死者的被害現場都不是在俱樂部裡她們有可能並非通過俱樂部被朱永義盯上並被殘害的”鄧原機關槍似地問出了疑問
“我敢肯定這兩個人絕對不是俱樂部裡的會員”孟君表情堅定地看着鄧原和曾秀“我也敢肯定即便是在俱樂部外面朱永義也不會認識這兩個人更不會去殺了她們”
“孟經理你是不是太武斷了?”鄧原帶有懷疑的眼神看着孟君似乎還透着一絲笑意“俱樂部裡有百來號的會員每一個會員的真實身份你都覈實了?每天盯着俱樂部的生意空閒了還要去核查會員的身份你真是精力旺盛啊”
孟君聽出了鄧原話中譏諷的味道但她現在顧不了這些她必須要幫朱永義撇清這兩個根本就不是他害死的人也許在審判時會對的朱永義有幫助“一年多前我來俱樂部工作沒多久後就已經發現有些地方不對勁了可能是我的好奇心重也可能註定有些事情我是躲不掉的慢慢地我發現了朱永義他們的秘密那個兩層的密道還有前後兩個隱蔽的出入口我曾經偷偷地摸進去過我沒有進入密室因爲我知道每一個房間裡都有微型攝像頭但這個並沒有阻礙我知道他們在幹什麼同時我也發現會員中有極少的幾個人從此再也沒有來過俱樂部我暗地裡打聽過她們都已經失蹤了卻沒有人報警”
“那是因爲朱永義挑的都是獨身人士或者說從這個世上消失了也不會有人去關心的那種人”鄧原接過了話“你剛纔說的朱永義他們他們都是指誰?”
“除了朱永義還有三個人我不知道他們叫什麼有一個好像是司機每次都開一輛麪包車來還有一個……對了他的額頭上有疤最後一個就很普通了”孟君回答道
鄧原：“他們有沒有跟你透露過什麼?”
“沒有他們不知道我在注意他們當然也可能像我這種小角色他們也看不上”孟君搖頭說着：“反正我只要看到俱樂部外面有面包車開過來我就知道他們來了還有幾次我在俱樂部後面的垃圾門口看到過他們因爲當時我在二層的樓梯上他們沒有看到我”
“他們不會每次都這麼不小心吧?隨隨便便地就能讓別人看到?沒有人懷疑過嗎?”鄧原有些好奇垃圾房就在員工宿舍的旁邊這麼長的時間除了孟君就沒有一個員工對這三個人起疑嗎?
孟君搖了搖頭“員工是不會懷疑的畢竟他們開着麪包車來一般都會認爲是來送貨的”
鄧原明白了在朱永義的慫恿下以及孟君的有意隱瞞那三個人才會如此隨意的進出俱樂部“你不知道他們的名字這很正常但他們是幹什麼的?是什麼人?你應該知道吧?”
剛痛快交待了些情況的孟君又沉默了不難看出她在猶豫在做思想鬥爭
如果孟君說不知道那絕對是撒謊!一個都承認自己好奇心重的人能不去想辦法搞清楚情況嗎?有會員失蹤了都會暗中查訪的人怎麼可能對這三個突然冒出來的人不聞不問呢?
同時鄧原也不得不懷疑孟君剛剛所說的是否存在虛假?在他認爲在審訊過程中被審訊人只要有一句是在說謊或者隱瞞那麼該守審人提供的其它供詞都有待考量
說實話鄧原真不希望這樣要不這一宿真是白忙活了他深知杜宏與朱永義之間的關聯、杜宏是否參與犯罪以及杜宏在整個惡性系列犯罪過程中所處的地位是什麼都與那三個男人有分不開的關係鄧原甚至可以想像出狡猾的杜宏爲了保全自己所有的外聯事務都交給了這三個人他們負責一切事宜包換與朱永義的合作一旦警方干涉進來這三個人就首當其衝地擋在了前面而杜宏卻把自己擇得乾乾淨淨
要想打破這種僵局揪出杜宏這個幕後黑手就必須有人直接指認出來可朱永義那視死如歸般的死硬還有那三個人統一口徑地阻礙着實讓鄧原心裡不爽現在他只能把希望寄託於孟君哪怕希望渺茫只要有人能指認出杜宏其它的都好說
鄧原希望孟君不要讓他失望他在心裡祈禱
“我我知道……他們是……”鄧原在思索同樣孟君也想了很多但孟君沒有讓鄧原失望最終咬牙說了出來“他們是杜宏的人”
“你怎麼知道他們是杜宏的人?你看到過杜宏跟他們一起來過夢之幻俱樂部?”鄧原鬆了口氣他感謝孟君的坦白麪對杜宏這樣的人物男人都屈從於他只有孟君一個女流之輩敢站出來可見她得下了多大的決心
“沒有杜宏從來不來俱樂部”孟君也放鬆了許多心裡壓着的那塊石頭落了以後會怎樣?杜宏會不會找自己的麻煩?都一邊去吧!
“那你怎麼知道他們是杜宏的人?”鄧原問道
“是朱永義告訴我的我曾經問過他朱永義對我還算是信任雖然他有時不正面直接回答我的問題但他會從側面讓我得到我想要知道的”孟君還特意強調道：“所以你說的榮靜還有楊麗麗不是朱永義殺的另有其人”
“你剛纔說得非常肯定即便是在俱樂部的外面朱永義也不會認識榮靜和楊麗麗更不會去殺她們”鄧原停頓了一下看到孟君在點頭他又繼續說道：“你並非一天二十四小時地跟着朱永義你怎麼就那麼的肯定呢?”
“因爲朱永義根本就住在俱樂部裡沒有非要他出面的事情他一般都待在密室裡做他自己的事情還有一點”孟君看着鄧原的眼睛很認真地說：“那個榮靜我知道是一個警察的妻子是吧那個案子轟動一時盡人皆知可那不是朱永義的風格他只是對皮膚有深厚的興趣不會只針對於頭部那種沒有可利用價值的部位更何況榮靜的那個案子在我看來更像是在報復甚至是泄憤這也不符合朱永義的風格”
鄧原在心裡肯定了孟君的說法“如果不是朱永義做的那會是誰呢?”
“一定是杜宏他們乾的!”孟君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充滿了憤恨似乎對朱永義替杜宏頂罪的行爲非常不滿。
儘管鄧原也傾向於榮靜和楊麗麗的案子是杜宏所爲但他還是覺得這個結論有些武斷因爲沒有證據他必須掌握了鐵證才能去拘捕杜宏於是鄧原決定激孟君一下“可是朱永義已經承認了是他殺害了榮靜和楊麗麗你也沒有證據證明杜宏纔是真兇另外俱樂部外面發生的事情誰又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呢?我完全可以認爲你是爲了幫助朱永義而嫁禍給杜宏”
孟君明顯有些發怒臉色很不好看她憤憤地說：“的確俱樂部外面的事情我不能百分之百的肯定但羅莎的死一定是杜宏所爲”
孟君的這句話到是提醒了鄧原羅莎的案子確實也有些與衆不同發生在俱樂部裡卻又和榮靜與楊麗麗一樣保留了屍體雖然朱永義的解釋是羅莎是他的貴賓給予了特殊待遇可要是細究的話這個解釋又有些牽強了鄧原決定聽孟君說下去“繼續”
孟君：“是杜宏把羅莎介紹到俱樂部來的他一定一早就計劃好要做掉羅莎他完全就是在利用朱永義”
鄧原想到了監控錄像上看到的那一幕是朱永義操刀剝了羅莎胸部的皮在這個鐵證的面前朱永義是兇手的罪名逃不掉了任誰也翻不了供可要是換個角度想想孟君說的也有道理完全可以假設是杜宏指使朱永義殘害羅莎的那杜宏就有了買兇殺人甚至是從犯的罪名鄧原點了點頭說道：“能說得詳細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