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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囡囡……”
樓梯口的消防門被霍然推開,蘇暖擡頭就看到了挺拔的身影,低沉帶着磁性的男性嗓音不可謂不熟悉,懷裡柔軟的小身體也跟着不安分起來。
囡囡離開蘇暖的懷抱,興沖沖地跑過去,抱住了顧凌城的腿,仰着一張淡紅的小臉,然後轉頭伸出一個圓嘟嘟的小指頭,指着坐在臺階上的蘇暖:
“爸爸,囡囡又找到新媽媽了哦!”
顧凌城笑吟吟地看着她,然後抱起她,在那粉頰上輕輕地吻了吻,寵溺地附和:
“囡囡很喜歡新媽媽嗎?”
蘇暖聽到顧凌城的詢問,稍加滯愣後是冷冷地譏嘲,這樣的問題也只有張狂的顧凌城敢問,她從臺階上起身,站在昏暗的樓梯間,和顧凌城父女隔着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
“恩恩,囡囡好喜歡新媽媽,新媽媽好漂亮,像美人魚公主哦!”
囡囡絞着兩隻手,嘟着小嘴瞅向蘇暖,表情有些委屈,顧凌城淡淡笑着摸了摸孩子的腦袋,清新而深邃的眼神卻射向準備走下臺階的蘇暖。
“謝謝你照顧囡囡,我記得你並不怎麼喜歡孩子。”
蘇暖沒有理會,只是顧自地走下了樓梯,朝着下一層樓的消防門走去,只是當她握着門閥,卻怎麼也打不開,才確定是從裡面反鎖了。
靜靜地擡頭仰望了會兒網上盤旋的臺階,蘇暖重新走了上去,她以爲顧凌城會已經帶着孩子離開,卻沒料到他竟然還站在原處。
只是,他的雙手自然地插在褲袋裡,孩子已不見蹤影,聽到腳步聲,顧凌城便看過來,衝着擰眉的她微笑起來。
“剛纔保姆過來領走了孩子,怎麼又走回來了?”
顧凌城看見蘇暖的眼睛,在有些暗的燈影裡,模糊着,像是遙遠天邊的一顆星辰,她安寂地站在那裡,沉默地望着他,彷彿從來沒有見過他。
然後,蘇暖淡淡地撇開眼,沿着臺階的方向,繼續要往上走,她的心情本就糟糕透頂,不希望再雪上加霜。
“你應該知道了吧?”
蘇暖擡起的腳步一頓,顧凌城淡笑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迴盪在安靜的樓梯間:
“瑞晗懷孕了,可是那個孩子也許還沒出生就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這些話即使不想和尹瑞晗講述,也不該找前妻倒苦水,難道他顧凌城還沒搞清楚狀況:無論是尹瑞晗和孩子都是她心頭的一根刺。
她想要去遺忘那些恥辱,卻往往銘記得越加深刻,她始終沒做到,徹底地放下那些過去,令她難堪的一切。
“我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情婦,而你的身邊纔有一個陸暻泓,我便開始受不了,你說這是怎麼回事,暖暖?”
顧凌城輕輕地笑起來,但並非是發自內心的開心,蘇暖甚至能讀出他聲音裡的冷情,那是一種冷淡的溫和。
蘇暖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地轉頭,冷淡地看向顧凌城,短暫的沉默。
“那我們以後不要碰面就好了,那樣你的心理就不會不平衡了,我還年輕,不可能真的一輩子不嫁人,既然都會是這樣的結果,你又何必耿耿於懷?”
蘇暖站在那裡清淡地笑了笑,在模糊的光線裡,彷彿張開了一張豎琴,她的聲音就像是琴一樣地簡單而動聽。
“如果沒有別的事了,那就再見吧……不對,應該是再也不要見了。”
蘇暖轉頭轉得有些冷酷,顧凌城卻沉默了,定定地看着她,在她擡步往上走時,忽然擱放在扶手上的手背驀地握住。
蘇暖渾身一個戰慄,慌亂地掙扎開,往旁邊匆忙地退了一步,卻彷彿踩在了春寒料峭的薄冰上,然後,那冰層轟然倒塌。
“暖暖!”
顧凌城有些慌亂,迅即地往前伸出手臂,拉住了幾乎摔倒在臺階上的蘇暖,如果那樣摔下去,後腦勺磕到堅硬的臺階,後果不難想象。
蘇暖驚魂未定,顫抖的身體逐漸安靜下來,她發現顧凌城正緊緊地摟着她,便反應劇烈地掙脫起來,而他卻不肯鬆開手。
“請你放開我,還有人在外面等我。”
“是陸暻泓嗎,是他在外面等着嗎?”
顧凌城淡淡地開口,目不轉睛地盯着蘇暖的表情,蘇暖撇開頭,雙手沒有停止掙扎,語氣卻也好不到哪裡去:
“不管你的事不是嗎?”
“我只是想讓你自由,爲什麼你就是不明白,笨女人!”
顧凌城不肯放開她,無論她多用力的反抗,他依舊穩穩地拽住她,不允許她離開,耳邊是他酸澀的話語:
“暖暖,你不適合婚姻,不適合做妻子,你應該快樂地生活,而不是被平庸的婚姻束縛,它和愛不同,總有一天你會受不了的,我不想你被它毀掉。”
“所以,你要跟我離婚,找溫暖平庸的女人結婚共同生活,只是爲了解救我,是這個意思嗎?”
蘇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不由地嘲笑起來,冷冷看着顧凌城那鬱結的俊臉:
“既然如此,那你爲什麼不解救得徹底些,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也不要再做些莫名其妙的事!”
是啊,不甘心自己被她毀掉,也不忍心毀滅她,卻又不想要放過她。
希望能一輩子鐫刻在她的生命裡。
顧凌城望着蘇暖因氣憤而蒼白的小臉,不知道該說什麼,其實愛上她很簡單,但他早已承受不起那樣的愛,他想要的根本與愛無關。
他是自私的,他的婚姻只是他仕途上的工具,既然是這樣的結局,那麼他只能選擇平庸的女人一起生活,沒有壓力,也不費心力。
他和蘇暖離婚是最好的結果,放過她,也放過他自己。
她這樣靈動的天使,也不該因爲那虛妄的愛情而折斷翅膀,她應該自由,必須自由。
他的雙臂漸漸地放鬆了力道,蘇暖慢慢地往後退,臉上是輕蔑的笑:
“顧凌城,我有沒有說過,你真的是個敗類!”
顧凌城扯動了下嘴角,笑意意興闌珊,苦澀盈上眼底,只是蘇暖已經掠過他,走向消防門,並沒有看見他眼中複雜的情緒。
或者說,即使看到,也無法看清他心裡最真實的想法。
蘇暖剛走到門邊,還未伸手去拉,門便自動打開了,擡頭之際,她臉上的恍惚神態頓時變得僵硬,愣愣地站在那裡,忽然忘記了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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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暻泓的手還放在門閥上,他闖進來的腳步過於匆忙,甚至有些慌亂,然而,他泄露蔓延着擔憂的目光在看到裡面的情況時,瞬間被愴冷取代。
“陸部長,我們真的是有緣,什麼地方都能遇見,聽暖暖說,你們正在交往?”
顧凌城淡笑着走上來,閒閒地倚在門邊,一副悠然自得的姿態,蘇暖聽完他的話,眉頭不由自主地擰起,她貌似沒有說她在和陸暻泓交往過吧?
爲什麼這些人總是要將自己的意思強行加到她的頭上,肆意扭曲她的意思?
蘇暖的頭皮有些發麻,她覺得現在這樣的狀況,跟某個成語極爲相近,好像是叫做“捉姦在室”?
她站在那裡,心裡並沒有多大的波瀾起伏,只是覺得眼前的兩個男人顯得格外詭異,當然,也不排除是因爲她多想了,只是她一個人有些詭異罷了。
蘇暖望向陸暻泓,他只是靜寂了自己的神色,眼神始終清冷,迎接上顧凌城似笑非笑的曖昧目光,他們在彼此的眼裡看到敵意。
“碰巧遇到暖暖,就聊了幾句,陸部長不會因此就生氣了吧?”
顧凌城玩味地勾起嘴角,瞟了眼蘇暖慍怒的臉,陸暻泓眉心忽一擰起,出乎另外兩個人的預料,一把拉住蘇暖的手臂,往自己的身後一帶。
蘇暖便從顧凌城的氣場被拉出來,瞬間被帶入了陸暻泓的氣場,她的肩頭撞上他的胸膛,一隻大手扣住了她的腰際。
她茫然地擡頭,入目的是陸暻泓堅毅的下巴弧線,從這個角度望去,陸暻泓,像是一個被侵略者搶佔了領地後隱怒的統治者。
“只要不是一起去看猴子的關係,我沒什麼好介意的,畢竟作爲我的女人,她的魅力我比誰都清楚。”
蘇暖在聽到猴子兩個字時,不禁然地笑了下,她蹙了蹙眉頭,這個嚴肅僵持的時刻,爲什麼要提無關緊要的猴子?
然後,她轉眼之際,看到了顧凌城正冷淡地看着他們。
本來紊亂糟糕的心情,也因此而變得滑稽起來,蘇暖對於陸暻泓將她劃分到他的女人那一塊,並未當場提出質疑。
與其和顧凌城糾纏不清,倒不如先借陸暻泓擺脫顧凌城,然後再和陸暻泓說清楚。
蘇暖暗自打着如意算盤,沒注意兩個男人間的暗流涌動,顧凌城突然嗤笑一聲:
“拜託你也找個有經驗的,省得鬧笑話。”
這句話是對蘇暖說的,陸暻泓微微地眯起眼,冷冽的視線投注在顧凌城身上,剛想開口反駁些什麼,一雙纖細的手臂卻環住了他的腰際。
蘇暖將腦袋埋入陸暻泓的胸膛,稠密纖長的睫毛忽閃了下,她沒有說話,但是用行動證明了一切,陸暻泓有片刻的怔愣,一時間忘記了去對付顧凌城那諷刺的話語。
“陸部長,記得到時要帶把遮陽傘,暖暖不喜歡約會時被太陽曬。”
顧凌城淡淡地,越過相擁的兩人,準備離開,蘇暖的雙手在陸暻泓身後握成拳,她厭惡顧凌城總是拿她的習慣來提醒她那些和他的過去,卻對此又無能爲力!
這個男人也許因爲太瞭解她,總是能輕易地打破她的冷靜自持,和驕傲自尊,讓她瞬間在人前變得什麼都不是。
不愛她,卻不肯放過她,這是顧凌城對待她的態度。
蘇暖緊緊地捏緊拳頭,驟然放開陸暻泓,轉身對着嘴角噙着笑意的顧凌城,語氣淡淡的,卻透着一抹悲涼:
“你想要說什麼就直說吧,沒必要這樣拐彎抹角,你如果覺得這樣很好玩,那麼很抱歉,我沒有心情陪你玩下去,這麼些年,你沒玩夠我也嫌膩了。”
寂靜的樓梯間,只有她的聲音穿透人的耳膜,顧凌城臉上的笑有些掛不住,他也不知道該回句什麼話纔好。
沒有哪個女人願意拿這樣一顆真心一再地被她傷害,他連婚姻都拿來玩了,又有什麼話可以爲自己爭辯?
顧凌城淡淡地看着蘇暖,蘇暖卻偏轉過身,抓住了陸暻泓垂在身側的手,沒有再看他,拉起陸暻泓越過他,走出樓梯間。
“是我不夠堅強,無法守護你的心到最後。”
一句簡短的話,卻勝過任何決絕的行爲,就像一把溫暖的劍,瞬間刺穿他的心臟。
這不是他所料想的怨恨和憤怒,她不該用這樣的態度對待他。
顧凌城有種被看穿的狼狽,他的笑容僵在臉上,終於有些惱羞成怒。
她怎麼可以這樣無情?
她現在又要爲了另外一個男人而忘記他嗎?
當年是陸少晨,現在是陸暻泓嗎?
----《新歡外交官》----
他還記得兩年前,他生日的那一天,他買了大束的玫瑰,開車去醫院接她,結果卻看到她被一個男孩擁入懷裡,他自然認識那個男孩是誰,陸少晨竟然回國了。
陸少晨牽着蘇暖的手往外跑,她跑得很快,臉上洋溢着淡淡幸福的笑,跑出了醫院,甚至都沒有看到在門口等待的他。
他那一天,忽然發現自己對蘇暖產生了不一樣的感情,他不確定那是什麼樣的感覺,卻已然不再是利用。
他想要告訴她,他有可能爲了她放棄謀劃多年的一切。
結果,他的小妻子根本看不到他的存在。
有些失望,有些酸澀,他感覺自己的胸口堵塞得想要爆炸,他看着副駕駛座上的文件袋,內心掙扎得拼命嘶吼。
女人的確都不可靠,那他還有必要去探究這一抹未知的情緒嗎?
只有冰冷的權力不會背叛他,只有掌握了足夠的權勢,他才能將那些看低他的人踩在腳底下,纔可以得到他想要的,包括女人!
他相信蘇暖不會因爲陸少晨主動離開她,對於女人他一向有自信,他對她的照顧和寵愛,他們六年間的羈絆,這些,誰能敵得過?
她不過是一時迷失了方向,就像他一樣,玩玩而已。
確實如他所料,蘇暖對陸少晨的感情無論是以前還是後來,都無法與他相比。
當他漸漸開始發現,無法容忍她偶爾的走神時,他打算告訴她,他對她似乎真的有些不一樣了。
既然當初在陸少晨和他之間選擇了他,就不該背叛,他怎麼允許她爲別的男人傷神!
他走了多少路,流浪了多少的歲月,才偶然發現這個純潔的身影來安置自己那些不一樣的感情,他的感情太濃厚也太脆弱,需要一個透明的靈魂去守護。
他找到了她,發覺了她的天真爛漫,卻無法真的相信她,他連自己都無法相信,又如何去相信別人?
在他最單純的年齡,他被一個女人欺騙了愛情,他還怎麼敢再去掏心掏肺地信任一個人?
蘇振坤比他預料得提早一步落馬,他藏在書桌裡的指證蘇振坤貪污的證據不翼而飛,然而,隔天報紙上市委書記貪污行賄的報道滿天飛。
他也只是困惑了幾秒鐘,計劃遲早是要實施的,早一天晚一天又何妨?
陸少晨還像護花使者守着蘇暖,那個耀眼優秀的男孩罔顧了他這個丈夫,只看得到蘇暖,讓他無法去心軟。
當他將離婚協議書丟給她時,蘇暖只是淡淡地看着,沒有大哭大鬧,這樣的反應完全不在他的預料之內,難道她真的愛上了陸少晨嗎?
這樣的猜測令他惶恐,愛上他的女人怎麼可能再愛上別的男人?
他將那些年來用在別的女人身上的技巧都用在了蘇暖身上,五年的投資得到了收穫,怎麼可能被陸少晨掠奪?
他收到那份被他放在抽屜裡的離婚協議書,所有的徘徊猶豫瞬間煙消雲散,蘇暖竟然將它寄了出去,她竟然真的選擇了陸少晨!
他生氣憤懣,卻依舊被理智佔據着大腦,他還有自己的事要做,他要繼續往上爬,以獲取更大的成功,他恢復了單身,自然要再用一樁婚姻鞏固地位。
愛情與婚姻無關,他需要新的婚姻,儘管他還割捨不小那份對蘇暖的感情。
就在他舉行婚禮的那天,陸少晨卻死了,他以爲連老天爺都在幫他。
沒有了蘇振坤和陸少晨,蘇暖能依靠的人,只有他,蘇暖對他的感情,早已超出了愛情,混雜了太多的親情。
後來卻發現,陸少晨用他的死在他和蘇暖之間築起了萬丈深淵,阻止了蘇暖回到他身邊。
她是該跟他道歉,既然一開始選擇了深愛他,爲什麼不堅持到最後,既然一開始包容他的過去,那就該包容他所有的一切。
她怎麼可以半途而廢?
他怎麼可能允許!
----《新歡外交官》----
記憶就像是放映機,將往事編織成一部黑白影片在她的眼前一一放映,她再看時,心湖沉靜無波,早已沒有了兩年前的大吵大鬧。
蘇暖站在走廊間,鬆開了陸暻泓的手,她衝他笑了笑,並且道謝:
“謝謝你剛纔幫我解圍。”
他們之間沒有誰接下去說話,今天的她已經傷痕累累,她只想回家好好睡一覺,她沒有過多的精力來應付一個能言善辯的睿智者。
陸暻泓靜靜地看着她,他那隻被她握過的手還維持着方纔的動作,蘇暖沒等到他說話,便了然地點點頭,越過他打算離開。
他卻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和剛纔他們相握的動作一樣,他的神情並無二樣,蘇暖略帶困惑地看着他,陸暻泓卻牽着她往電梯走去。
一直到送她回到家門口,他都沒說一句話,卻在她和他輕輕地說了一聲再見,準備關上門後,他卻忽然冒出一句:
“明天一起去看猴子吧。”
然後不顧她的詫異,轉身就走,望着那纖長挺直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蘇暖的雙手扶着門邊,不知該做出怎麼樣的反應。
----《新歡外交官》----
火紅的跑車行駛在道路上,兩邊的車窗大開,寒冽的冷風迅速灌進來,吹散了車內的悶熱,在十字路口停下車,陸暻泓白皙的俊臉上,依舊有些不正常的紅潮。
他醞釀了很久才說出那句話,他從沒有這樣對哪個女人邀請過,他看到餐廳裡那個男的那樣輕易就說出口的話,到了他這裡,卻比面對媒體做外交發言時還困難。
從拉住她的手時,他就開始準備說,卻在她關上門的剎那還沒找到合適的機會,最後只能拋下話落荒而走,他明顯感覺到自己心跳的加速。
車子經過濱海路時,他接到了龍鳶的電話,她讓他把昨晚她看上的那條項鍊順路帶回去,車子打過一個彎,他就看到了昨晚那家專賣店。
停車推門而入,門口懸掛着一串銅吊鈴,隨着他的動作響起清脆的鈴聲,音質清醇而寧雅。
“陸先生,您是來幫龍小姐取項鍊的嗎?”
店員一眼便認出了陸暻泓,這樣出色的長相,的確有令人過目不忘的印象,陸暻泓只是淡淡地頷了下首,在店員去拿項鍊的空檔,看起櫥窗裡陳列的項鍊。
“陸先生,您看看,是不是這條項鍊?”
一條做工精緻的水晶珍珠項鍊映入陸暻泓的眼簾,他低頭粗略地掃了一眼,在店員剛要將項鍊放入盒子時,他卻出聲制止,面對店員的不解,拿起了那條項鍊。
“陸先生,這條項鍊是本季度的新款,這些水晶珍珠採用了施華洛世奇元素……”
“這只是猴子嗎?”
“哈?”
突然被打斷的店員有些怔愣,迷惑地看向陸暻泓所指的地方,便看到項鍊上的掛墜,恍然大悟地解釋道:
“這是蒙奇奇,如果即那個一隻代表着幸福和幸運的monchhich送給自己心儀的對象,就預祝了兩個人一輩子的幸福和幸運。”
“包起來吧。”
“啊?”
店員被陸暻泓跳躍性的思維整得一愣一愣,一擡頭就看到陸暻泓那如櫻花瓣怒放的雙脣勾勒出半月形的弧度,讓冷漠的臉龐盈上溫柔的唯美。
只是再一眨眼看去,哪還有彎彎的脣角,只有繃直的脣線,在店員忙着去包裝時,陸暻泓轉頭看到牆壁上懸掛着的一隻蒙奇奇猴子時,眉心微蹙,似乎在思索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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