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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按在她的手背上,捂着她的鼻子,不讓她再將手帕拿開,蘇暖想推開他,一隻大手卻包裹住了她的手,目光緊緊地盯着她:
“流鼻血時不能亂動,不知道嗎?”
雲淡風輕的語氣,蘇暖被他覆蓋住的手沒有停止抗拒,她揮了下手,就像是要揮去眼前的一隻蟲子。百度搜進入索快速進入本站
“不動難道就不流血了嗎?”
蘇暖凜着眼神,語氣也並不熱絡,顧凌城望着她,淡淡地笑起來,他一直都很喜歡她滿身是刺的樣子,只有這時,那個倔強的蘇暖纔會跳出來和他對抗。
“已經出了攝影集,那以後打算做些什麼啊?”
顧凌城閒愜的語調,一雙幽深的眼鏡凝視着她略顯失血的臉色,不露痕跡地伸出拇指拭去她嘴邊的血漬,嘴角始終帶着從容的淡笑。
蘇暖仿若沒聽到他的話,只是側揚着頭,目光深遠地瞅着天空,直到感覺到血止住了,她才低下頭,避開了顧凌城的觸碰,擦乾淨口鼻間的血液。
“手帕多少錢,我賠給你。”
顧凌城看着蘇暖疏離的模樣,糾結了下眉頭,嘴角噙着笑:
“就這麼急着和我撇清關係?”
蘇暖沒有作答,她發現自己沒有帶錢包,她說要賠償顧凌城,卻拿不出一分錢,這樣的狀況讓她覺得有些難堪的幽默。
“把你的賬戶告訴我,我回去匯給你。”
蘇暖冷淡地等待着,神色寂寥的平靜,顧凌城卻是靜靜地看着她,沒有任何的動作迴應,她一凝眉,看向他:
“既然這樣,那就不用賠了。”
她說完便轉身欲走,顧凌城卻突然發力,伸手輕巧地就握住了她的手,在她自己反應過來掙扎之前,他又不着痕跡地鬆開。
“這幾天都跑哪裡去了,打電話給你怎麼不接?”
“接不接是我的事,你沒資格置喙。”
蘇暖的手獲得自由,她不客氣地回駁了顧凌城一句,他卻好像沒事人似的,一直寵溺地笑吟吟,望着她不移開一眼:
“本來想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就在兩天前,政府文宣部決定和魅影合作拍攝2012年的城市宣傳片,至於攝影師正在徵集當中。”
蘇暖詫異地擡頭,顧凌城溫和地笑笑,他脣角的弧度讓她忽然想起陸暻泓,陸暻泓似乎也這樣望着她笑,充滿着溫柔的情愫。
她的手指在空氣裡蜷縮並且握緊,她聽懂了顧凌城的言外之意,魅影是所有攝影師的夢想,能成爲魅影名下的攝影師,是對一個攝影師的最大肯定和尊尚。
因爲只有魅影,才最大程度地遠離了商業的利益糾葛,代表着公正和權威,然而不論是聶曉穎和顧凌城,都大大地降低了魅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現在,它正被她眼前這個男人攥在手裡,想用一個機會誘惑住她。
顧凌城望着她的發頂,伸出的手欲去撫摸她的短髮,卻在接收到她冷漠的目光時,將手該搭在了蘇暖的肩上:
“暖暖,你願意回來嗎?”
蘇暖微微地偏身,她的雙肩離開了他溫暖的手,她說:
“別企圖用魅影來引誘我,這對我不管用。”
顧凌城的手停在半空中,幾秒之後,他把雙手插進了褲袋裡,笑出了聲音:
“魅影不是你的夢想嗎?”
蘇暖嗤笑了一聲,她聽到窈窕的高跟鞋踩在地磚路面上的聲音,他們動作難得一致地一起望過去,看到了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美麗異常。
蘇暖望着那清越豔麗的精緻五官,餘光落在女人眼角靚麗的眼影上,那雙修長而**的美腿優雅地邁動,走來的方向蘇暖一目瞭然--顧凌城。
蘇暖已經認出了這個女人,她們有過兩面之緣,是那個在售書會上挑釁她的女記者南簡心,她沒忘記南簡心和顧凌城的關係。
南簡心慢悠悠地踱着優雅的步子走來,環抱着雙臂,塗着脣彩的豐潤脣瓣微微勾起,一雙媚眼打量着站在路邊的蘇暖和顧凌城。
南簡心露出一個甜美的笑,臉頰兩邊若隱若現着梨渦,她將交疊的其中一隻手伸到顧凌城的面前:
“我要的巴寶莉限量版手帕呢?”
顧凌城對着南簡心輕輕地擡起手,準確地握住了她攤開的手心,安詳地走到南簡心身邊,溫柔地摟了下她的腰肢,傾身吻了下她的面頰:
“巴黎缺貨。”
顧凌城遺憾地輕嘆,讓人無法懷疑他話語的真僞,南簡心只是似笑非笑地嬌嗔,轉頭橫了一眼蘇暖:
“巴黎缺貨,中國好像不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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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凌城笑而不語,對南簡心的揭穿沒有再多做辯解,卻也沒有因此而閃爍其詞地心虛,南簡心倒也沒有再多做無謂的追究。
蘇暖僅是靜靜地站着,她沒遺忘顧凌城的話,他一直試圖讓她明白,愛情和**是分開的,然而她卻做不到,所以只能選擇離開這份愛情。
當她聽完他們的對話,蘇暖像是明白過來什麼,她看看被她捏在手裡的手帕,她在那沾滿血液的手帕一角便看到了巴寶莉的標誌。
“巴寶莉的手帕我會讓人寄去給你。”
蘇暖話音剛落,顧凌城臉上的笑有瞬間的凝滯,但隨即他便看向蘇暖,蘇暖並未看他,她的臉上是一種淡靜的平和,不喜不悲,轉身就走。
顧凌城站在原處,望着蘇暖的背影,笑容不復存在,他的內心忽然很煩躁,他以爲他會在蘇暖的臉上看到不一樣的表情,然而只有渾不在意的漠視。
他突然很像再讓剛纔他們的相逢重新上演一遍,雖然他依舊不知道他對南簡心做出這樣親暱的動作是對是錯,可是,他真的很想再看一遍蘇暖的表情。
她怎麼能一點也不在乎他,怎麼可以一點點的在意都已經消失無蹤?
“蘇小姐在生氣嗎?”
南簡心輕輕地用手指撥了撥齊耳的秀髮,看着身邊一直注視着蘇暖身影的男人,饒有興致地看着這場表演:
“你不追上去解釋一下嗎?”
顧凌城還沒有聽完她的這句話,就已經快步跑了過去,步伐紊亂而匆忙,當他聽到馬路上響起一陣尖銳的剎車聲,他已經將蘇暖迅速地拉到了一邊。
一輛轎車從蘇暖的背後擦身而過,呼嘯而過的是響徹天際的車鳴聲,顧凌城的雙臂緊緊地抱着蘇暖,一個旋轉,他的背部替她擋去轎車後視鏡撞擊的力道。
蘇暖的眼神一閃,她並沒看到顧凌城被撞到後背的情境,甚至也沒去聽見他發出的一聲悶哼,只是默默地出神,然後推開了顧凌城,冷冷地和他保持距離。
“走路怎麼不看車!”
顧凌城皺眉訓責,卻是難掩對語氣裡怪異的關懷,蘇暖頓在那裡,沒有說一句話,只是甩開了他的雙手,沒有去看他眼裡的關心。
蘇暖想走,卻看到一輛紅旗轎車緩緩駛過來,停下,副駕駛座上的警衛員下車,朝着她走過來,然後恭敬地鞠了個躬:
“二小姐,參謀長讓我來接您回家。”
顧凌城站在她的身邊,聽到了警衛員對蘇暖的稱呼,他擰眉眯眸看着這輛車牌爲“京v。0****”的轎車,這是總參機關的車子。
蘇暖不再多做停留,當警衛員打開車門後,便坐了進去,儘管顧凌城救了她,她亦沒有什麼話可以對他說,甚至連一聲謝謝也顯得多餘。
顧凌城看着紅旗轎車開走,面色像沉靜的風箏,迴轉過身發現依然站在他身後的南簡心,她巧笑揚眉,聲音清麗如鶯鳴柳間:
“如果蘇小姐不是貪污犯的女兒,顧市長是不是該好好把握這個時機?”
顧凌城冷淡地看着好整以暇地玩弄着脖間項鍊的南簡心,脣角含起笑,眼神卻冰冷似覆了寒霜,他靠近她一步,幾乎和她身貼着身:
“那你覺得我該怎麼把握我的前妻,嗯?”
他的手指捏着她的下顎,輕柔地摩挲,充滿着挑逗的意味,南簡心沒有去推拒,她的笑容像朵花兒綻放在脣角,視線嬌媚地斜斜上擡:
“顧市長對女人的影響力向來是無人能及的。”
顧凌城的笑容卻驟然全部消失,他涼涼地俯視着南簡心:
“我不喜歡自以爲是的女人,也不喜歡女人干涉我的事。”
南簡心譏嘲地一笑,顧凌城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擦肩越過她便朝着南簡心走來的方向離開,在她背後他只拋下一句話:
“你可以走了。”
----《新歡外交官》----
瞿家在a市的住處是半山區的一幢別墅,接蘇暖的車子剛駛進別墅的大門,另一輛銀色的轎車便也開了進來。
警衛員爲她打開車子,蘇暖一下車便看到那一輛銀色轎車車門打開,她沒有當即進入別墅,而是站在原地看着那從副駕駛座裡走出的男人。
里斯特的麂皮短靴落地,他只是在關上車門前向蘇暖的方向投來一眼,隨即便走到後座車門邊,傾身打開,蘇暖看到了寧兒的影子。
寧兒優雅而寂靜地走下車,神情平靜滿是溫柔,她衝小心翼翼護着她的里斯特柔和地微笑,身上那件條紋病號裝,彷彿也霎那間變成了最高貴的晚禮服。
蘇暖聽到警衛員向寧兒的問候,她看到寧兒調轉了視線,朝她看過來,她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麼表情,但她清楚地看到寧兒淺淺的澄澈笑:
“姐姐,歡迎你回瞿家,剛纔在醫院沒來得及對你說。”
蘇暖望着寧兒友好鼓勵的笑靨,她聽到自己的心裡淡淡地涌起一團風。
“聽說你要回到瞿家,我很高興,因爲姐姐回來的話,媽媽就不會再那麼傷心難過了,我真的很想這樣當面對你說聲謝謝。”
看來瞿懿寧並不知道聶曉穎對蘇暖的憎惡,說到底不過是瞿家將寧兒保護得太好,讓她遠離了那些是非紛擾。
寧兒似乎已經忘記早上在醫院花園裡的一幕,蘇暖沒有那麼快忘記,卻也沒打算就此發難,和寧兒大吵一架。
說不在意是假的,但理智依舊佔據着她的大腦,她知道孰輕孰重。
所以蘇暖聽到這一生輕柔的“謝謝”,她只是出於禮貌,給出自己的回答:
“不客氣。”
蘇暖適當地露出淡淡的笑,禮貌卻不親熱,這對姐妹這二十幾年都不知道彼此的存在,然而真的知曉了,卻也做不到骨肉情深的相親相愛。
寧兒是因爲陸暻泓,而她蘇暖,卻是因爲聶曉穎。
只是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寧兒似乎便感覺到疲勞,她的臉色白得像那一場太陽雪,蘇暖的眼角看到里斯特冷冷淡淡地瞟了她一眼,然後輕聲詢問寧兒:
“寧兒,我們該進去了。”
寧兒的一隻手被裡斯特攙扶着,她靜靜地在氤氳的陽光裡笑,輕柔地搖頭:
“里斯特,我沒事,我只是想和姐姐說說話。”
寧兒的解釋讓里斯特將冷冷的目光射向蘇暖,蘇暖故作未見,而寧兒則柔聲向蘇暖提出了邀請:
“姐姐,希望你參加我的生日晚會,就在明晚。”
蘇暖挽着嘴角的笑,點點頭,即便內心氾濫着抗拒:
“生日快樂,寧兒。”
“我要把你介紹給我所有的朋友,告訴他們我多了一個漂亮的姐姐。”
“好。”
蘇暖的答案一如既往的單調,她就像是在全程附和着寧兒,沒有自己的思想,面對里斯特的輕視,蘇暖選擇徹底地忽略。
本該呆在醫院的寧兒突然出院,在別墅裡偶然聽到傭人的交談,蘇暖抿嘴一笑,她只能想到一個原因--陸暻泓。
瞿弈銘和聶曉穎相繼回來,卻沒有坐同一輛車,即使關心寧兒也是各顧各的,蘇暖站在樓梯間的角落,沒有去打擾樓下那一家人團聚的溫馨畫面。
她轉身朝着另一個樓梯口走去,她心中所想的,與親情無關,她只是想着如何得到她想要的,爸爸說,要善於利用身邊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
那些看似爲難阻擋她的力量,只要稍加用心處理,也可以變作幫助她的力量。
蘇暖沒想到別墅的後面也是滿園的百合,她走過去,看着這些高貴的品種,她俯低身,手指拂過那一朵朵潔白的花朵。
然後她不可遏制地想到了陸暻泓,想到那白色襯衫上的脣印,就像是寧兒所有物的標誌,和這些百合一樣,不曾屬於她。
起身離開之際,卻看到這片花圃中央的涼亭旁的里斯特,蘇暖已經習慣里斯特對她無法好看起來的臉色。
蘇暖不能明白的是,里斯特是怎麼做到這樣大公無私地撮合寧兒和陸暻泓,愛情不都是自私的嗎,到底要如何高尚的情操才能做到這樣?
里斯特擋住了她的去路,蘇暖不得不停下腳步,擡頭看這位寧兒的守護者。
“這一次你又想警告我什麼?”
里斯特涼涼地審視着蘇暖,他冷諷地輕哼一聲,他濃烈的睫毛不屑地忽閃了一下:
“看樣子你最近過得很好。”
“還行。”蘇暖笑了笑:“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先走了。”
里斯特卻沒有當即退到一邊,蘇暖不解外加不悅地看去,里斯特只是蹙眉看着她,語氣一貫的倨傲不羈:
“貧窮無助不能成爲你奪走寧兒一切的理由,即使我同情你的遭遇,但我依然會守護着寧兒,如果你覺得讓你回瞿家只是想照顧你,未免太過天真了。”
“這一點即使你不提醒我,我也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你就好好守着寧兒吧!”
蘇暖掠過里斯特頎長的影子,冬季的暮色讓她的身體瑟縮地抖了下,她的聲音淡得像夜色,遺失在空氣裡:
“希望我們再也不會有這樣莫名其妙的相遇。”
里斯特跟着轉過身,看着蘇暖踩着飄搖的步子,飄搖地打算離開,他皺緊眉宇,衝着那道單薄的背影道:
“那麼陸暻泓呢?陸暻泓對你來說,又是什麼?”
想要代替寧兒繼承魅影,想要取代寧兒在瞿家的地位,那她和陸暻泓扯上關係,是不是也只不過想奪走寧兒孱弱生命裡最後的一滴明光?
蘇暖停下腳步,她偏過頭,看着里斯特,清淡地揚起嘴角,很清明透徹的表情,彷彿回到了最純真的時候:
“我不會把他讓給寧兒的!”
很溫柔清甜的話語,里斯特的雙手握成拳,他被蘇暖那挑釁的神態激得往前一步,她卻不再停留,轉身就走。
----《新歡外交官》----
陸暻泓坐在a市政府外事辦公室的接待室內的沙發上,當他的手機在褲袋裡震動起來時,他立刻起身道了個歉,然後疾步朝外走去。
是喬打來的電話,他說蘇暖已經回到了瞿家的別墅,並沒有什麼事。
掛了電話,陸暻泓站在窗邊,望着外面廣場上那隨風飄蕩的國旗,手機被握緊在手裡,他本在尋找逃開的蘇暖,卻被一通電話召回到這裡。
他是外交官,即便是處於休假階段,但他身上依舊擔負着自己的職責,而他此刻已經違反了他一貫的處事風格,中途打斷和外賓的交談,擅自離場。
陸暻泓在遇到蘇暖之後,便不再是那個無所顧慮的男人,他開始變得膽怯,害怕一不注意,她就完全消失在了他的視線裡。
如果那是一個天性活潑開朗,有着幸福家庭的孩子,他可以不必這樣擔心,然而,她是蘇暖,單單是這一點,已經讓他無法不去記掛她。
回身,陸暻泓便看到陸少帆站在幾步遠,他卻沒打算給陸少帆好臉色,經過他沒有說一句話,直接想走進接待室,卻被陸少帆搭住肩頭。
陸少帆也察覺到陸暻泓對自己的冷眼,卻是溫雅地笑着,事實上,是他麻煩了陸暻泓,a市的友好城市佛羅倫薩訪問團到訪,本該是他忙着暈頭轉向的事,他卻將休假中的陸暻泓拖下了水。
陸少帆在陸暻泓走進接待室就發覺他的心不在焉,素來以工作爲第一的陸暻泓何時出現過這樣的失誤,直到陸暻泓不顧外交禮儀,中途離開接待室,他藉故跟出來,才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
陸少帆也不禁自我反省,是不是他的一通電話壞了陸暻泓的好事,他可記得那位蘇小姐不是一般的女孩子,無論是身世遭遇還是和少晨的過去,都足以令小叔的愛情舉步維艱。
“三嬸已經從英國回來了,如果我沒記錯,少晨在世時,三嬸對蘇暖似乎很中意,小叔,你該知道,陸家人可以不在乎一個下堂婦身份,卻不能不考慮家人的感受。”
陸暻泓目光清冷地看向陸少帆,陸少帆略顯認真地看着陸暻泓的眼眸,笑得格外的真摯而興味:
“雖然很艱辛,但至少也算得上幸福,並非人人都有如此深刻的遭遇,陸家兩個優秀的男人同時愛上一個女人,也不知道是她的福氣還是晦氣。”
眼看陸暻泓的神情朝陰沉的方向發展,陸少帆沉澱了欠揍的笑,拍拍陸暻泓的肩,玩笑般的話語卻是蘊含着認真:
“反正周圍人都看出來了,小叔你也沒必要再隱瞞下去,如果真打算在一起,她遲早有一天要面對三嬸和三叔,你一直這樣保護着,只會讓她最後真的面臨這個問題時變得措手不及。”
“與其你一個人這樣煞費苦心,何不乾脆全盤托出,反正你也明知道,陸家最不屑的就是背地裡耍陰招,況且,不試試怎麼就知道不行?”
陸暻泓輕避開陸少帆的手,他擰眉看到陸少帆別有深味的表情,後者笑道:
“情場就如政壇,小叔能在政壇混得風生水起,也該明白憑着一顆真心就想獲得勝利純粹是年輕氣盛的衝動,還記得陸家流傳的故事嗎?”
陸少帆低頭整理了一下衣袖的扣子,揚起眼看着神情清淡的陸暻泓,勾起嘴角,心裡對這個過慣了和尚生活的小叔無可奈何:
“知道爺爺是怎麼得到***嗎?”
陸暻泓一蹙眉心,眼底流露出洗耳恭聽的意思,他從小便生性涼薄,即便是對至親當年的感情事也沒有過多的詢問過,那對曾經的他來說是浪費時間。
“機關算盡,不擇手段,簡直比政治局的內部鬥爭還要來得殘酷精彩,看上去爺爺那是純良無害,年輕時比誰都黑,不然怎麼鬥得過那麼多情敵?”
陸暻泓消化着陸少帆的這席金玉良言,他並不會覺得惱羞成怒,當男人一旦對一個女人認真起來,總是懷着謹慎的膽怯。
而陸少帆的妻子曾經也有摯愛的男人,然而現在眼裡卻只有陸少帆一個人,所以陸少帆的話他不能選擇忽視,如果他還想得到蘇暖的一顆心。
陸少帆卻又忽然將手伸向他,陸暻泓倏地擡手去擋,眉眼間的漸現出不開心,陸少帆卻隔空指了指他的領口,不言卻怪味地笑笑。
陸暻泓低頭便看到白色的領口上的粉紅脣印,他的腦海裡浮現出醫院裡的那一幕,他當時不懂蘇暖莫名的離開,現在看來是因爲她看到了它。
陸少帆看出了陸暻泓的恍然大悟,同情地看了眼陸暻泓那明晰而優雅面容上流淌而過的懊惱,轉而噙着笑朝着接待室走去。
“小叔你的心已經出走了,這裡強留着你也沒意思,我會和達里奧解釋的,想去找誰就去找吧。”
----《新歡外交官》----
瞿家的晚餐。
瞿弈銘,聶曉穎,寧兒,里斯特外加一個她,很怪異的組合,卻生生地坐在一張桌上吃飯,而蘇暖還被瞿弈銘叫坐在他的右側,而左側是寧兒。
蘇暖疲於去猜測瞿弈銘的意圖,她乖乖地接受,自動屏蔽了聶曉穎和里斯特的眼神,坐在瞿弈銘身邊,吃着飯,兀自沉默。
每一次瞿弈銘夾菜給她,她都彷彿被時鐘敲打着神經,露出感激的朦朧笑,瞿弈銘只是慈愛地望着她,那和望向寧兒的眼神沒有異樣。
“姐姐是要多吃點,太瘦了。”
寧兒好聽的聲音是餐桌上唯一的插曲,也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蘇暖極爲禮貌地微笑,剋制而有禮地頷首:
“我會的,謝謝。”
寧兒溫暖地微笑,柔順的黑髮隨着她低垂下眼睫而傾灑在削肩上,餐桌上重新恢復了安靜,只有碗筷碰撞的聲響。
“爸爸,媽媽,我邀請了姐姐一起參加明晚的宴會,對了,哥哥明天會來嗎?”
當晚餐進行到最後時,寧兒輕柔的聲音再次在大廳裡響起,她溫柔而希冀的看向瞿弈銘和聶曉穎,目光裡閃爍着晶瑩的喜悅。
蘇暖嚥下嘴裡咀嚼的食物,她在無意間瞟到聶曉穎僵硬的動作,那雙美麗的手握着筷子狠狠地收緊,卻在對上寧兒的眼睛時,露出關愛的笑靨:
“懿辰最近部隊裡忙,不過他讓媽帶禮物過來了,等會兒媽就送到你房間裡去。”
蘇暖臉上掛着恬靜的淡笑,一直未發生改變,她執起桌邊的水杯,輕輕地啜飲,他們在討論的問題其實與她無關,她插不上一句話。
警衛員小周忽然走進餐廳,打斷了餐廳裡其樂融融的氛圍,面對瞿弈銘徵詢的目光,小周想說明卻在看到寧兒時,又吞下了要出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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