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衛軍、海軍陸戰隊、快速反應部隊、野戰軍團。。。正德大帝正是依靠這幾大王牌部隊縱橫世界,開創廣闊疆域的,後世有人曾就戰鬥力給正德大帝的部隊排了一個名次,排名第一卻不是這其中的任何一支,那是一支完全由戰俘組成的部隊,外國學者稱之爲“上帝之斧”,中國人稱之爲“光頭軍”。
最初這支部隊是沒有剃頭這一項軍規的,可是後來居然演變成一條不可更改的條例,也就是“留髮不留頭”的來歷。這支光頭軍的主要成分就是戰爭的俘虜,俘虜中最強悍的戰士被挑選出來,而這些戰士還需要經過一次更加慘烈的戰鬥---自己人和自己人廝殺搏鬥,只有最狠,功夫最高的人才有生存的權利,而且人數沒死到只剩下三分之一之前,看守是不會叫停的。
他們這些人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尊嚴,只有一條命,他們生存的唯一目標就是積攢足夠的軍功,去換取一個大明人的身份,然後退役去過一個普通人的生活。
一無所有的人反倒是最不惜命的,又有什麼人敢和最不惜命的人拼命呢?!
三百個金帳武士被挑選出來,場地很大,周圍佔滿了實槍核彈的童子軍,在他們之外一層是一萬多眼光發綠,十分想得到他們首級團營騎兵。場地中央有一大盆飯,一大盆清水,一百把刀,一百面鐵牌,一炷香之後,團營騎兵會進場搶首級,這是李棟對他們的獎賞,沒有鐵牌的人---死!
那些金帳武士被鬆綁之後,沒有人動,他們很慌張的四下看了看,在確定沒有任何可能逃跑之後,他們開始很小心的彼此打量着,當有第一個人率先衝出去之後,所有的事情就變得順理成章了,沒有人去碰那些飯,沒有人去喝水,所有人都去搶那些刀,手上有了刀還怕搶不到鐵牌嗎?
簡單的規則,簡單的適者生存!
“大帥,大寶他沒救過來,已經嚥氣了,黃世強的肺子被刺穿了,一個勁的咳,人恐怕廢了,江彬臉上捱了一刀,大夫正全力救治。董大海戰死。。。郭**戰死。。。張**戰死。。”李響紅着眼睛,低聲的和李棟稟報着。“瓦窯口堡的守軍輕傷身體健全的一共還剩下三十三個,殘廢的十七個,其餘的全。。。全都戰死!”
李棟閉上眼睛呆了一會兒。
“死了的,厚葬,傷了的、殘了的都帶走,先養在軍營裡,讓他們做些雜物,以後在做安排,把他們的家人都找出來,登記好,準備以後全接走!”
“是,大帥!大寶的事情是不是和張姑娘。。。”
“我去說”
。。。
李棟提着食盒進了張清瑩的房間裡。張清瑩哼了一下,扭過頭不理睬李棟。
“你還疼不疼?”李棟一邊問,一邊從食盒裡面拿出粥和各種小菜
“哼!”
李棟微微笑笑,把手放在張清瑩的額頭上,張清瑩向後縮了縮,最後沒有動。
李棟又試了試自己的額頭,笑笑
“沒發燒,沒發燒就是好事!”
“哼!”
“喝點粥吧,傻姑娘,好好的京師你不呆着,非跑到這裡幹什麼?這下好了,受傷了吧,還得我伺候你。”李棟嘴輕輕的吹着,用勺子把粥吹涼。
“哼!我不來?我不來那一刀誰替你扛?!你還好意思說風涼話?!哎呀。。。”張清瑩一動牽引了傷口。
“你激動個什麼勁呀,來,啊~~~”李棟舀了一勺粥遞到張清瑩的嘴邊
張清瑩猶豫了一下,先是抿嘴笑了笑,然後張嘴把粥吃了進去。
“好吃嗎?”
“嗯。。”
“好吃就多吃點,我親自做的。”
張清瑩撇撇嘴,一臉不相信的樣子。
“你不信?嘿嘿,我的本事可多着呢?”
“信你,信你纔怪!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着我?太子爺!”
全天下間能把太子爺這三個字叫得的如此沒有敬意的人,恐怕就只有張清瑩一個人了。
李棟嘿嘿一笑
“這怪我嗎?我當初如果說我自己是太子爺,你信嗎?”
“哼!可不是就這麼一件事你瞞着我吧?”
“我和趙姑娘可是清白的”李棟趕忙解釋道
“心虛什麼?我沒說你和趙姑娘有什麼事呀”張清瑩忽然笑起來,她笑的樣子好像一隻狡猾的狐狸。
“你學壞了”李棟一臉惋惜的表情
“學壞了也是跟你學的。”
“我好方面的你怎麼不學?”
“我怎麼沒發現你哪裡好?!”
“不好,你還巴巴的跟過來”李棟小聲的嘟囔着
“你說什麼?!”
“沒。。。沒說什麼,我說你好,我要好好跟你學!”
“哼!草原好嗎?”張清瑩忽然轉移了話題
“草原上挺好的”李棟下意識的回答着
“草原的姑娘更好吧?”
“這是誰呀?!嘴這麼快!”
“哼!你還真有本事,連人家的額渾都讓你搶了?!”
“你吃醋了”李棟平靜的說
“誰吃醋了?!”
“你吃醋了”
“我沒有!”
“還說沒有,那你臉紅什麼?”
“我。。。我天生就這樣,怎麼了”
“還不承認,那我問你三個問題,你用最快的速度回答我”
“好!”張清瑩心裡想着,小子,這一次我絕對不上你的當
“有沒有比一百大的數?”李棟壞壞的笑着
“有!”
“有沒有比一萬大的數?”
“有!”
“有沒有比你更喜歡我的人?!”
“沒有!”張清瑩不知道爲什麼下意識的就回答了沒有
吼吼,李棟微笑着看看張清瑩(這是一道後世非常著名的整人題,大家有空可以找妹妹實驗一下,百試百靈,我也不知道這是爲什麼。)
“你。。。不算。。這把不算。”張清瑩漲紅着臉
“嘿嘿,想耍賴,晚嘍”
李棟一下子跑到門口,生怕張清瑩打他一樣。
“你好好養傷,過兩天,咱們就回京師”
說着他轉身開門走了出去,走到一半,他停下來,收起笑臉。
“大寶死了。”
。。。
滿都海,也就是歷史上有名的“滿都海徹辰夫人”,她的身份比較複雜,她的第一個男人是成吉思汗的第十二世孫滿都古勒汗,在她的第一任丈夫死後,年已三十七歲的她嫁給了她的曾侄孫巴圖蒙可,並竭力幫助年幼的巴圖蒙可取得汗位,尊稱他爲延達汗。
此後滿都海親掌國政,爲了結束蒙古長期以來的混戰局面,她經常以皮囊載着幼小的可汗率軍出征,親自衝鋒陷陣、指揮戰鬥,最終征服了包括西部蒙古瓦剌在內的蒙古諸部,實現了蒙古草原的統一。
這個女人對於延達汗而言更像是他的母親,而不是他的妻子,他在內心充滿了對這個女人的感激和尊敬,沒有她的犧牲也就沒有今時今日的延達汗,沒有今天蒙古各部統一的局面。但是長時間的征戰耗盡了這個女人全部的精力,這個近六旬的女人於幾天前的一個晚上忽然病逝了,這讓延達汗鬱鬱寡歡,即使是最美麗的西域女郎也不能讓他一展歡顏。
延達汗親選的金帳武士,入夜後將宮帳圍的密不透風,他們肩負着自己的職責:不許任何人在宮帳周圍活動,有違此令者,宿衛金帳武士立刻圍捕,次日審問,未經允許闖入者,金帳武士會毫不猶豫地將其殺死。
夜深沉,夜晚乾冷的空氣中散發着青草的味道,這是延達汗最喜歡的味道。但是今夜人人都看得出來,延達汗的心情極差,臉色如鐵一般寒冷,讓人不寒而慄,並且據說在今晚用餐時,儘管地上鋪着厚厚的羊毛地毯,可是大汗連續打碎了從漢人那裡掠奪來的三隻精美的瓷器。
延達汗在自己的宮帳裡,來回踱着步子。內心的那種複雜感情,讓他煩躁不安。
幾個部落薩滿的預言,使他不得不一改蒙古人征戰的習慣,他的大軍已經集結完畢,先鋒部隊是他精選的金帳武士,而且由他一貫善戰的二兒子烏魯斯博羅特親領,只要先鋒部隊能夠攪亂大同府的兵力部署,那麼他的戰略意圖就實現了大半,剩下的只要他帶領大軍長驅直入,打下重鎮大同鎮,那麼那如山的軍資完全足夠支撐整個部落度過那缺吃少穿的嚴冬。
幾天前他的兒子傳來口信,擅自更改了他的作戰部署,沒有按照預先設計的那樣,從保安堡入關,而是選擇從瓦窯口堡入關,雖然這讓他很生氣,可是並沒有什麼,只要能實現攪亂大同府的防禦,他一樣可以打漢人一個措手不及。
但是三天了,三天都過去了,他兒子那裡沒有傳來任何信息,但是一些不好的消息卻好像瘟疫一樣在部落裡散佈着,居然有人稱他的先鋒部隊被全殲在瓦窯口堡。
“哼!那些無知的牧民,那三千人可是他一手栽培出來的,隨他征戰多年,若非此次任務非同小可,他絕對不會捨得讓這些人去冒險的,呵呵。。。那些羸弱的漢人就是多十倍的兵力也萬萬困不住這些人。”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當他想到這裡時心裡並不那麼確定
“就是困住了,這些人也能自保。。。我就能帶領大軍去救他們”
一陣雜亂的馬蹄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他皺着眉頭,出了營帳。
“去看看是什麼人深夜跑馬!”
“是,大汗!”
不一會,那些金帳武士就駕着幾個人回來了,那些人身上的汗水已經完全浸溼了他們的衣裳,一個個狼狽不堪,看到延達汗之後紛紛匍匐跪地。
“大汗。。。全。。。全完了!”
“你說什麼?!”延達汗一腳踢翻一個人之後大怒道
“大。。大汗。。。咱們。。。咱們派去的軍隊中了漢人的圈套,全。。。全軍覆沒了”那個人哭着稟報着
“全。。。全軍覆沒??足足三千人馬?烏魯斯博羅特呢?他是怎麼領的兵?!”延達汗只覺得一陣一陣的頭暈,那三千人可是他心血所在,就這麼沒了?
“殿下。。。殿下也死了!”
“一個小小的邊關能有多少人馬?你們。。。你們怎麼就讓人全。。全殲了?”
“事情還要從那浩齊特部說起。。。。。。”
“這個廢物!我如此信任他,他卻爲了一個女人壞我大事!我。。。我。。。”延達汗咬牙切齒的說着,忽然他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那個漢人自稱是明人的太子?”
“是,大汗!”
“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他。。。他好像有神靈庇護,我聽浩齊特部的人講,他的醫術比薩滿還厲害,能和死人交流。。。他不怕死。。。當時他們只有六百多人。。。可是在院子裡他居然唱歌。。。我覺得他。。。他也許就是大薩滿說的那個漢人小子”
延達汗轉過身,默默的擡頭看看天上的月亮,過了很久纔對旁邊的一個侍衛頭領低聲的吩咐。“這些人悄悄的殺了,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外面不許泄露一點,明天。。。明天我將帶領軍隊去進攻兀良哈三衛,他們對我一向不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