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棟百無聊賴的坐在喜牀上等着自己的新娘,好幾次他都忍不住想要跑出去看看,張清瑩怎麼還不來,這娶個媳婦也太費勁了。
可惜這次無論李棟怎麼鬧,那些太監宮女們死死的跪在李棟面前,攔着就是不讓李棟出去,大喜的日子,李棟也不好發火,只好悻悻的坐在喜牀上,吃着牀上擺放的花生桂圓。。。
李棟不知道,皇帝大婚程序極爲複雜,不到三更天,司禮監大太監劉瑾就到德勝鏢局奏請皇后(張清瑩)開始梳洗打扮,其實前一天晚上早就有精於打扮的宮女來給張清瑩上妝。
張清瑩的身上,先用綠豆粉、香粉和成面搓,再用蜂蜜、花瓣搗成漿糊洗。最後塗了一層羊脂和素馨香,臉上又撲香粉,畫眼線,塗眼影,抹腮紅,描青眉,印紅脣,頭髮也要事先盤好,等這些都弄完之後,張清瑩就不能動了,僵着脖子就這麼熬一宿。
因爲張清瑩的母親早亡,所以內閣早在有誥命的勳貴夫人中,找了一個命相極好的婦人來指點張清瑩應該注意什麼。
早上自有宮女捧着皇后的禮服、鳳冠霞帔進去侍候皇后更衣,出發前要給皇后帶上兩個蘋果,那個事先選定好的命婦爲皇后披上蓋頭,把金如意等物件放在轎中,並送皇后上轎。喜轎必須有十六個人合擡。
這一行人進了皇宮大內之後,走正門直擡到乾清宮,命婦扶着皇后下轎,接過蘋果,將裝有珠寶金銀,米穀的寶瓶交給皇后,並扶皇后跨過火盆,取紅紅火火之意。然後穿過交太殿,直奔坤寧宮,坤寧宮門口放有兩個馬鞍,馬鞍下是皇后從孃家帶來的蘋果,皇后從上面邁過,取平平安安之意。
真正的大典從這個時候開始,李棟這個時候才允許出來,禮部、內務府一衆官員跟在李棟屁股後面,去坤寧宮見皇后拜堂成親,然後去太廟祭拜列祖列宗,去皇太后寢宮謁見長輩,給張皇后奉茶,然後李棟在到午門外迎娶另外一位皇妃(趙淑僮),四更天開始忙碌,一直忙到日上三竿,其實李棟什麼也不用做,可就這他也累得腰痠背疼。
剛辦喜事時的高興勁兒一掃而空,好不容易捱到張清瑩入洞房的時候,也不管還有幾項婚禮大典沒有進行,李棟猴急猴急的開始向外攆人,他直接宣佈大婚禮畢!
紅色的被褥、紅色的牀單、紅色的帳簾,滿眼都是喜色,甚至在帳簾的背面,還掛着一個大大的雙喜字,幾根手臂一樣粗得紅燭一閃一閃更添喜慶氣氛。
李棟輕輕的舒了一口氣,慢慢的掀開張清瑩的蓋頭,剛想打個招呼。
“你。。。你誰呀?”看着面前這個好似瓷娃娃一樣的新娘,李棟看了半天都沒認出來。
張清瑩瞪了李棟一眼“快幫我把這什麼勞子鳳冠摘下來,我脖子都快斷了!” 鳳冠上有數千顆珍珠、數百枚寶石,實是沉重無比,動作稍稍大些,就珠顫釵搖,而且壓在一頭溜光水滑的青絲之上,走動時稍有不慎就會側歪到一旁,實在是好看不好受。
聽聲音,李棟鬆了一口氣,一邊幫張清瑩摘下鳳冠,一邊笑嘻嘻的調侃着“怎麼打扮成這模樣,我都沒認出來,嘿嘿。。。還以爲我走錯洞房了呢?哎呀。。。”聽着李棟的調笑,張清瑩直接掐了李棟一把。
“你當我願意呢?”她不管不顧的躺在牀上,很舒服的身了一下懶腰“可累死我了,從昨個晚上開始就沒讓睡覺!又困又餓!你這有沒有什麼吃的?”說着她一翻身開始四下打量着屋裡。
“別找了,這屋裡我都翻了三遍了,除了花生、桂圓之外,你要是牙口好可以去吃那幾根蠟燭。”
“啊?”張清瑩頓時苦着臉.
“不過,你放心,你跟着哥,哥怎麼也不能讓你餓着不是,我早就吩咐李響了,一會他就給咱們送吃的來。”
“呵呵,還是你有辦法”
“妹子,你看咱們兩個是不是做點什麼?”李棟笑眯眯的向張清瑩那邊湊了湊。
“做什麼?”張清瑩臉猛的一紅
“嗯。。。這個。。。你不懂?”
張清瑩似笑非笑的搖搖頭
“就是夫妻倆應該做的事情。”
張清瑩把頭都快埋進胸口了,微微的搖着頭
這是誰給張清瑩進行的婚前教育,怎麼也不給解釋清楚,李棟腆着臉,又向張清瑩那邊湊了湊,很溫柔的抓住張清瑩的手“妹子,哥也不懂,要不咱們倆研究研究?”這句話李棟可是在扯謊,二十一世紀的新青年,不在硬盤裡藏幾百個片那還好意思出門嗎。
梆梆梆,有人輕叩窗沿,低聲說“大帥!飯來了!”
聽動靜就是李響,這小子最會挑時候了,李棟恨得牙直癢癢,張清瑩趕忙抽出手,捂住羞紅的臉。
李棟沒好氣的支開窗戶。
“恭喜大帥洞房花燭”李響眉飛色舞的說着,那表情要多色有多色。
砰,李棟拿走食盒之後直接關上窗戶“李響,我交代的事情都準備好了嗎?”
“大帥,真的要那麼做?”
“少廢話,讓你去你就去!”
“是,大帥!”李響一邊走一邊嘟囔着“切,不就是不想讓我聽洞房嗎?”李響的聲音漸行漸遠。
李棟一回身,就看見張清瑩閃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自己,然後婉然一笑,很溫柔的從李棟手上接過食盒,把裡面的小菜一樣一樣的拿出來擺放在桌上。最後她提起酒壺給自己和李棟各倒了一杯,柔聲說“皇上,可以吃了”
李棟嘿嘿一笑“這女人一結婚就變溫柔了,有點意思。”李棟拿起酒盅啪的和張清瑩碰了一下,然後目光炯炯的看着張清瑩“清瑩,我會讓你幸福的!”說完一揚脖送了下去。
張清瑩先是錯愕了一下,李棟從沒有親口和她說過任何甜言蜜語的話,不知爲什麼,她忽然想哭,淚無聲地順着臉頰淌下。
“別哭”李棟擦着張清瑩臉上的淚痕,張清瑩也摸着李棟的臉,然後羞澀的一笑“皇上,我吃飽了”說着她慢慢的起身,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手法,張清瑩身上的衣服隨着她一點一點的向喜牀走去,一件一件的剝落下來。
她的肌膚,真如瓷器般的細膩,紅紅的燭光下,那未着寸縷的肌膚泛着淡淡的瑩光,因爲張清瑩練武的緣故,使她的嬌軀柔軟而富有彈性,雖然還缺少成年女子那種豐腴感,但是皮膚緊繃光滑,肌肉結實而有彈性,溫香暖玉抱滿懷,實在是難得的享受。
“皇上。。。”
張清瑩杏眼迷濛,聲音似啼似泣,她咬着牙忍耐那奇怪的感覺,兩條結實有力的腿子絞得緊緊的。
李棟毅然闖入那處泥濘時,張清瑩的雙手不由自主地扣住了他的背肌,緊緊的抱住李棟,喘了一口大氣,李棟蠻橫的分開她的雙手,壓在她的頭頂之上,同時找尋着她的櫻脣,張清瑩只覺得呼吸困難,躲避着他的索吻,但是這樣的情景,她又能躲到哪兒?終於被他再度捉到了她的櫻脣。她起先閉着脣抗拒了一下,然後無可奈何地張開。
李棟好似哄孩子睡覺一般,輕輕的拍着張清瑩的胸口,一股深深的倦意席捲着張清瑩,她只覺得眼皮越來越重,不一會沉沉的睡去了。李棟仔細的給她掖好被角,坐在牀頭看了她良久。
“對不起清瑩,有些事情我必須去做!”
。。。
趙淑僮手拄香腮,呆呆的看着外面的月色“我終於嫁給他了。”
。。。
在京師的一處宅院內。
“額渾,夜已經深了,您還是早點安歇吧。”扎那低聲的勸慰着。
自從知道李棟今天大婚之後,吉布楚和就這麼站在庭院的高處,呆呆的看着紫禁城的方向,嘴裡面喃喃自語不知道說着什麼。
“額渾,咱們。。。咱們還是回草原上去吧,那個小子不值得。。。”扎那把一件白色的披風披在吉布楚和的身上,吉布楚和猛的回頭盯着他,扎那這才發現,這位比蒙古男子還要勇敢的草原少女居然已經淚流滿面。
“額渾,他都不敢娶你,他對你不是真心的!”
吉布楚和的臉好似失血一樣的慘白,她緊抿着嘴脣,過了良久,沙啞着嗓子“明天我們。。。我們。。。回草原去。”
扎那聽了吉布楚和的話,滿心歡喜的下去準備了,在這位忠誠的僕人眼裡,草原那藍藍的天空,廣闊的大地足可以治癒額渾的任何傷痕。
夜已經很深了,吉布楚和和衣而臥,她毫無睡意的摩挲着李棟送給她的玉佩“萬能的長生天,他爲什麼不來娶我?”。
嘭嘭嘭,一陣敲門聲響起。
扎那很警覺的抽出彎刀,來到庭院內,低聲詢問“誰?!”
“我,李棟!”聲音雖然不大,但是依舊在寂靜的夜晚傳進了吉布楚和的房間裡。
雖然扎那很不情願,但是門依舊開了,門外站着的人並不多,只有兩個,李棟和李響,影影焯焯看到周圍屋頂上站着不少人。
吉布楚和不敢相信的看着李棟“你。。。你怎麼來了?今天是你大婚!”
李棟微微一笑“我答應娶你的!我不食言!”
聽了這話吉布楚和的眼淚止不住的留下來,她一頭撲進了李棟的懷中,她沒有看錯人。
“吉布楚和,我給你帶來了一場特別的婚禮!”李棟拉着吉布楚和的手來到李響的面前“李響,你就是我們兩個人的證婚人,開始吧!”
李響正色的看着李棟“大帥,作爲您的屬下,我不得不在問您一次,您確定嗎?”
李棟點點頭。
李響啪的靴跟並立“是,大帥!”
李響問李棟“大帥,你是否願意這個女人成爲你的妻子?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她,照顧她,尊重她,接納她,永遠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李棟笑着凝視吉布楚和,態度堅決的回答“我願意”
李響又對吉布楚和“吉布楚和,你是否願意大帥成爲你的丈夫?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吉布楚和眼睛裡滿是幸福的淚水“我願意!”
李棟微笑着對吉布楚和說“跟我一起宣誓!我對天神起誓”
“從今日起, 接受你成爲我的妻子,不論禍福,貴賤,疾病還是健康,都愛你,珍視你,直至死亡!”
“我對天神起誓,從今日起, 接受你成爲我的丈夫,不論禍福,貴賤,疾病還是健康,都愛你,珍視你,直至死亡!”吉布楚和哽咽的唸完了這段誓言。
李棟從懷中拿出一對戒指“這是我從西洋人手上買來的結婚戒指,咱們兩個一人一個,從此不離不棄!”說着他把戒指帶到了吉布楚和的左手無名指上。吉布楚和學着李棟的樣子也給李棟帶上了結婚戒指。
李響心中嘆了一口氣,對着庭院外打了一個口哨,馬上就有人衝着天上放了一顆竄天猴,不一會就看見京師的北面,一顆接着一顆的煙花騰空而起,到了空中之後,一顆又一顆的爆開,那燦爛的煙花顯示出五彩繽紛的六個大字“我愛吉布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