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員會搬到了悉尼後,傳統小弟荷蘭村與科裡部也都搬了過來,尤其是科裡部,巴蘭加魯在委員會的支持下沒少騷擾莫迪亞洛克人,現在要是自己一走了之,科裡部可能就會直接被團滅了,鑑於他們平時幫委員會幹了不少黑活兒,李時珍號在撤退的時候便將他們帶了過來,爲了方便管理,人力資源部專門設立了一個管理土著的小組,叫做“落後民族幫扶小組”,小組組長由義和擔任。
這位義和是何許人也呢?他原來是技術團隊的燃氣專家,但是現在空有屠龍技,根本沒有發揮的餘地,平時便在家裡鼓搗洗煤煉焦等技術,準備將來開炭廠生產蜂窩煤,不過現在這些項目還遠遠沒到上馬的時候,閒來無事腦子裡便動了歪心思,這位義和祖上原來是京城開煤廠的,廠子大了就得養些猛犬看場子,所以馴貓馴狗的技藝便傳了好幾代,如今到了澳洲也沒閒着,本來從新喀里多尼亞進口了一批東南亞犬,但是這些狗實在太小,根本沒意思,他便把歪心思打到了土著身上了,所以他一聽說有這個職位,立馬主動請求委員會將他調過去。
人資本來爲了這個組長的位置很頭疼,根本沒人願意幹,現在義和主動請纓,便跨部門讓他當了這個小組的組長,雙方皆大歡喜。義和走馬上任後第一把火就是整合周邊部落,原來悉尼地區的是艾奧納部,這個部落一開始就跟委員會敵對,所以統合起來只能用武力了。科裡部作爲委員會第一打手,這種任務當然是當仁不讓,而且巴蘭加魯也不想多個競爭對手,雙方是一拍即合,立馬制定了征服艾奧納部的計劃。
巴蘭加魯現在闊氣得很,通過黃金換鐵器,科裡部直接從石器時代飛昇至鐵器時代,所以對艾奧納部的征服戰爭根本就沒看頭,艾奧納部直接被徹底征服,所有男女老少直接被巴蘭加魯俘虜打成了奴隸。
作爲巴蘭加魯的頂頭上司,義和直接把俘虜的青壯給要了過來,私下裡開始使實行他的“文明融入計劃”,拿出祖傳的手藝結合土著的性格加以研究,最後還真被他找到了方法。
義和前期訓練了一批稍微機靈點的土著在生活區當僕人和清潔工,有了這批人之後,生活垃圾的清掃基本就被土著承包了,大家反響都還挺好,不過勞力的使用也不是免費的,這筆物業費基本都進了幫扶小組的小金庫,有錢了義和的業務自然是越滾越大。所以現在不管在潘坤的火鍋店,還是沐清雨的醉仙樓,侍應生基本都是黑皮的澳洲土著,他們的打扮大同小異,都是身着白色棉布做的短袖無領襯衫,藏藍色棉麻制寬鬆褲子、袋鼠皮鞋,這已經成了悉尼街區的一道風景。至於義和爲啥能把這羣野人訓得服服帖帖,誰也不知道他用的什麼法子,關鍵是人家有本事,所以這個位置還就得他來當。
義和平時喜歡研究各類人類志,要不是委員會現在投射能力不足,他早就想去新西蘭抓一幫毛利人了,這次趁徐致遠回來,也趕緊過來打打招呼,要徐致遠下次去大陸一定要幫他帶一批女直人回來,他想和這幫野人馴化專家討教討教技術經驗,徐致遠聽了後簡直頭大如鬥,這種要求太奇怪了,不過看在香菸的份上就勉強答應了。
“巴蘭加魯,這次你們部落必須再送一百名成年人過來,男女不限。”義和坐在辦公桌後看着他的煤焦化資料,眼皮也沒擡一下。
“義大人,我們部落上次才交了兩百人,再出人的話整個部落就要傷筋動骨了。”不得不說巴蘭加魯是個語言天才,跟着委員會混了半年,漢語已經學得很熟練了。
“我不管這個,沒人你就去抓,布奈人不是才被你收編嗎?周邊還有幾個部落,你最近多搞搞業務,這個月底你必須把人交給我。”義和的話不容置喙,巴蘭加魯看起來很怕他,見這個要求沒有商量的餘地便回去準備去了。
最近由於私營企業增多,服務人員的缺口越來越大,義和見狀便跟委員會申請成立了一家土著勞務輸出公司,這樣整個悉尼街區的土著人員便能夠統一管轄,委員會對於這個提議沒有異議,營業執照立馬頒發了下來,這家勞務輸出公司就成了幫扶小組名下的資產,盈利資金全部用來培訓各地送來的土著,當然現在都是培訓服務人員,以後也可以培訓僕從軍隊。
巴蘭加魯的業務能力果然夠強,義和下了死命令後他便將方圓一百公里內的小部落全部清掃一空,這些人現在都被送到了土著勞務輸出公司的後院裡。
幾名科裡部的管理人員手持木棍對着眼前的土著生氣地吼着,對方顯然對穿在身上的這層布料感到很不適應,是的,你沒有看錯,訓練的第一步就是要他們適應穿衣服。盛夏的悉尼氣溫比較高,脫光了確實比較涼爽。
這些土人被打散了部落,分成了十人一隊,隊長都是由土著擔任,誰要是能完成任務,在這個熱天裡都能喝到加了糖和薄荷的涼開水,而一個組一旦有人沒有堅持下去脫了衣服,整組都要在太陽下罰站,很顯然有不少人吃過這樣的苦頭。
義和巡視完新成立的勞務公司滿意地笑了笑,現在公司規模還比較小,他擔任總經理,巴蘭加魯擔任副經理,草臺班子就搭起來了,底下辦事的員工都是科裡部的人。
“義大人,這幫土慫就是欠管教,按我說您還是對他們太好了,過去在咱們部落,一天能吃上一頓就不錯了。”巴蘭加魯現在越來越圓滑了。
“巴蘭加魯,他們是咱們公司的員工,你要懂得關懷,我們又不是在賣奴隸,你可得給我當心點,打壞了你得賠委員會資產!”。義和覺得有必要敲打敲打巴蘭加魯,他不能做得太過分,不然傳出去名聲不好聽,就這樣都有人私下裡叫他奴隸販子了。
巴蘭加魯碰到這麼個領導也是無語,人是自己抓的,訓練也是自己出人訓練,弄壞了還得自己賠,合着整件事上下就他一人在出力,不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況且很多事只要交給手下去辦就好,他也就認命了。
科裡部自從和勞務公司搭上活後是越來越繁榮了,不要忘了我們還有一個荷蘭村,荷蘭村就在穿越衆街區的外圍,經過半年的相處,大家覺得他們還算比較安生,這次便沒有安排到島上,算是正式接納了他們,除去在“澤蘭”號上擔任水手的二十幾個荷蘭人,荷蘭村裡現在還剩六十幾個人,這些人大部分都是漁民,剩下來的基本就是鐵匠、木匠、皮革匠和鞋匠。
托馬斯的鐵匠鋪還是一如既往地紅火,在委員會鐵廠建起來之前,他一直都是整個地區的鐵器供應商,托馬斯的兩個侄子如今已經不再跟他打鐵了,現在在城區和中國人學習一些商業知識。
迪門斯住在托馬斯隔壁,他是個製革匠,委員會在菲利普島生活的時候捕殺了不少袋鼠,袋鼠體型大,要是把皮給扔掉真的就太浪費了,尤其在整個基地還缺乏布料等物資的情況下。技術部的幾個植物學愛好者在莫迪亞洛克的圖書館裡窮經皓首終於找到了富含鞣酸的植物,鞣酸是製作皮革的植物鞣製劑的重要材料,不經過鞣製這一過程,皮只能是皮,而算不上革。
鞣酸一般從葡萄藤或者橡樹裡面提取,但是現在這兩種植物在澳洲都比較稀少,根本無法量產鞣酸,還好幾個植物學愛好者發現附近地區的葡萄科植物還挺多的,再加上迪門斯這個製革匠,委員會的第一家制革廠便建立了起來,爲了感謝荷蘭人的貢獻,也突出迪門斯家鄉的手藝,這家新的皮革廠便取名叫做“尼德蘭皮革廠”。
皮革廠裡有一個萃取鍋,僱傭的土著部落每天都將採集的藤和袋鼠皮送到這裡,植物藤下鍋萃取鞣酸,鞣酸有個好處是,它既溶於乙醇,也溶於水,雖然後者效率差一些,但是至少以目前的條件能夠立馬有產出,幾個土著負責不停地在大鍋裡攪拌,下面另外一個人則在控制溫度,冷凝管裡的液體從另一個端口流了出來,這就是我們製作皮革的原材料鞣酸萃取液。
迪門斯指揮幾個打下手的荷蘭人將一張張袋鼠皮去毛,然後鞣製,整個皮革廠裡一股臭味,還好皮革廠在下風口,不然這味道可有的大家受的呢。
現在皮革廠已經建立起一套完整的產業鏈,每日能產革六十張,完全能滿足委員會現在的需求,不過新移民來了後就要擴大規模了,軍隊的需求尤其大,軍靴,武裝帶都要消耗大量的皮革。迪門斯帶着一臉疲倦,但是臉上充滿了笑容,他在尼德蘭只不過是個小皮匠,沒想到在悉尼卻成了這麼大的一個皮革作坊負責人,真是命運垂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