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聲震響,我右臂有強烈的震感,倒退兩步之外。一對拳頭早在長江中磨成了鐵打銅皮似的,無傷。
對方,被我轟得倒飛出去五米多,身姿差點沒穩住,重重地撞在主臥室的門上,都撞開了,臉上的墨鏡也甩飛了。
我定晴一看,丫的一張小方臉,瘦削,白皮膚像殭屍臉一樣的暗淡。
他從地上爬起來,右腳抖了抖,冷冷一笑,一口暗黃牙齒都有些尖尖的感覺。中等身材,雙眼灰暗之色,透着一股了冷悍的味道。
我冷道:“原來是殭屍男,居然連你也出動了?”
他不屑一笑,聲音有些生硬,冷渣渣的:“程雨生,上次在老碼頭沒弄着你。這一次,你雖有進步,我看你如何逃得掉。高公子喜歡的女人,我必須幫他弄到手,任何人都無法阻止。”
我淡道:“是嗎?上一次在那裡,你出不了手。這一次,你未必能討得到好。本會長再現江湖,你是第一個攔路虎,但你攔不住。”
“哼哼……打擾了我睡覺,你只能死路一條。”
“去年在老碼頭,你可能還有機會殺死我,但現在,死的可能是你!”
殭屍男冷渣渣地笑了兩聲,雙眼泛起冷光,一步步朝我逼了過來。他雙手揣在褲包裡,一直沒拿出來。
我掃了掃周圍的情況,申海蘭、趙峰和趙正洪已到了我身後,密切關注着。
申海蘭道:“雨生小心,他手上有東西。”
趙峰大叫道:“雨生哥,讓我先上。”
趙正洪想來還是愛子,伸手拉住了趙峰:“別上去,這個人很厲害啊!”
我也向後壓了一下手,道:“阿峰,最危險的時候最強悍的對手,是我的。”
說完,我兩手往腰間一放,向前踏了兩米。申海蘭說得沒錯,殭屍男手裡有兵器,我也準備動用基本上報廢的黑煞狼牙一次。
就在離我只有兩米的時候,殭屍男兩手從褲包裡提了出來,果然有東西,是指節鋼套,環狀,成拳之後,第二、第三指關節上鋼環突出,環邊片片如變月突狀,竟然鋒芒閃閃,顯得極爲銳利。
我很欣慰,他站在對面,個頭只有一米七,終於他媽的遇上一個個子比我矮的人了,太讓人興奮。
兩手往腰間一插,黑煞狼入手,拔出來,它已殘破,但尚有些威力。
殭屍男站在那裡,兩拳提起來,冷冷地盯着我,並不急於進攻。
趙峰在我身後驚道:“雨生哥,小心這樣的兵……”
他沒說完,申海蘭已輕聲道:“不要說話,不能影響雨生的注意力。”
嗯,還是海蘭懂我。如此時候,我不需要打擾,需要內我的寧靜。這是一個敢與當初水哥對峙的高手。
殭屍男有些不屑道:“黑煞狼牙,已經被淘汰的武器,你還在用。高公子的侍衛,都用這種索命拳環了。”
“呵呵……也許黑煞狼牙依舊管用,殺你足夠。”我淡淡而笑,看着他,也不急於進攻。
他顯得很冷悍,眼皮在慢慢地緊收,顯得越發有種兇殘要爆發的感覺,但他還沒找到出手的時機。
我也冷,冷酷而平靜,一直看着他的眼睛,微低視,保持絕對的冷靜,連呼吸都變得極爲平緩,悠長。
而他,胸口在起伏,速率漸漸有些快。他在審視我,在尋找進攻的時機,也在把自己逼向爆發的邊緣。
如此的情況,誰先忍不住進攻,誰就有可能佔先機,也可能暴露自己的弱點。
所謂高手對決,只需要一瞬間就能分出勝負,或者說只需要一交手就知道誰輸誰贏。因爲那一瞬間,是力量、速度、精準度、機變能力的集中體現。
殭屍男有厲害的近身格鬥武器,若是普通角色,他早收了人家的性命,或者擊敗了對方,將人家打成重傷。可他面對的是我,一個他已經看不透的我。
我依舊淡定,冷然,呼吸平靜。客廳裡很安靜,身後申海蘭、趙峰、趙正洪都屏住了呼吸,似乎只能聽到我的呼吸,一聲又一聲,微響,綿長。
對方的呼吸很輕微,能看到胸口漸漸劇烈。他的額頭上,竟然慢慢生出了汗珠。他所承受的壓力,比我大了。
終於,他沒能忍住,或者再也忍不住,低嘯一聲,直接一騰身,閃電般地掃出了一腿。
這腿速度果然夠快,破空“咻”然一聲銳響,極爲響亮,直取我左肩之處。
我只是稍稍一移,並不在乎這一腿。
果然,他腿掃到離我肩很近的地方,居然在空中一收,凌空兩記組合拳爆來。
媽的,我就知道他腿是虛招,拳頭都帶套子了,拳頭難道不是大殺招嗎?
他右拳擺抽,左拳上勾,空氣嘯然兩聲如一聲,竟然如同風雷隱動之音。其速度、力量,爆發到極點。
可那一瞬間,我兩腿開胯,腳下如抹了潤滑油,瞬間就是橫展一字馬,破掉他兩拳之攻。
就在他落地之時,我雙手已是兩爪捅出,直取他小腹。
第一爪,左爪,他竟然能下擋右拳,擋住了,黑煞狼牙撞在索命拳環上,發現尖銳的驚響,火星子都冒了起來。
第二爪,右爪,他不如我鬼魅手之快,我一爪捅破了他的肚皮,從肚臍而入。
待他左拳下掃而來,力削我手腕時,我已閃電般地張爪收回,他左拳只在我黑煞狼牙掌背面上削出了火星子。而我右腿同時一勾,直掃其下盤。
丫的也是好生了得,肚皮都破了,竟然向後一彈,一記後空翻,血都從肚子裡噴出來,落地時,腸子嘩啦一聲往地下流。
他一下子半跪在地上,索命拳環右臂撐在地上,左手竟然去撈腸子,擡頭驚狂地看着我,怔怔然然:“程雨生,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已彈身起來,淡淡一笑,一身的汗水瞬間流了出來,說:“因爲我比你強,所以做到了。”
說完,回頭一看,趙正洪居然暈然在地。
申海蘭一臉安靜,純粹中有淡淡的憂鬱,她對我沒有讚揚之色,彷彿她心中的我就應該是這麼強。
我道:“海蘭姐,算不算秒殺。”
她竟平靜說:“秒了,但沒殺掉。”
我點點頭,說:“遺憾!”
趙峰完全傻掉了,看看我的雙手,竟道:“雨哥,太快了,我沒看清楚。一年多了,你應該被稱雨神了吧?”
他沒傻掉,因爲還看了暈倒的父親一眼。
而那邊,殭屍男瞪大了灰眼睛看着我:“雨哥,雨神,程雨生你竟然……竟然……”
我點了點頭,說:“是的,我就是林雨,你們想也想不到的林雨。你既然已知道我的身份了,所以……”
我對趙峰一揮手:“靈翼龍何在?”
“雨哥,我在!”趙峰突然上前,沉聲鏗鏘。
“欲辱你母者,是爲不共戴天之仇。殺了他!”
“雨哥,真殺?”
“必須的!”
“好!”趙峰大叫一聲,突然加速,衝過去就是一腳擡起。
殭屍男已經不行了,左手摟着腸子,一下側坐在地,靠着木質包牆,右拳揮起來,想給趙峰一下。
但趙峰一收腿,後退一步,停在他前面一米五左右遠的地方,順手操起牆壁酒櫃上的一隻紅酒空瓶,又衝了上去。
殭屍男拼命地撐了那一下,居然沒等到趙峰出腿,這時已然右拳揮空,身體穩不住,左手撐地,右拳擊在木質包牆上,索命拳環入木,他拿不下來了。
趙峰當場一瓶子拍在他頭頂,瓶子碎了一半,殭屍男竟然沒暈,但趙峰將那半截瓶子狠狠地刺進了他的喉嚨。瓶子斷口鋒利,直接將對方釘死在木質包牆上。
鮮血飆涌,趙峰已迅速退了回來。靈翼龍的身法、反應,也叫一絕了。殭屍男的血,順着酒瓶外側流,更多的直接從空瓶口裡飆出來。
那場面,真叫一個酸爽。
趙峰迴到我身邊,回頭看了看,竟然對我說:“智龍的殺人方法,真爽!雨哥,我終於開殺戒了。殺人,並不是很難的事。”
媽的,侍恆可真是會教啊!不過,我喜歡。
申海蘭神情變都沒變一下,她已經很成熟了,只是淡淡地說:“小雨,接下來怎麼辦?”
我看着殭屍男腦袋一垂,栽倒在地,背後牆壁一路血流,輕鬆而語:“不用擔心,我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