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臨仔細思考了芳琬的話覺得自己應該再次換上便裝去民間走走看看,八旗子弟是不是還存在仗勢欺人的現象,是不是逃人大部分都是因爲苦於被奴役逼迫的。
小德子問福臨:“皇上,您怎麼揀着最不起眼的衣服穿呀。”
福臨不耐煩地對小德子說:“我要是穿得華麗別人一看就知道了我的身份地位那麼我還能知道民間的真情實況告訴那些侍衛確保朕的安全就可以了別靠那麼近讓朕自己自由些。”
福臨騎着馬去南城逛了逛 沒走多久就見了兩位鑲白旗的子弟拉着一位秀才說:“孫秀才你怎麼還讀書啊不去鬥蛐蛐呀?”
孫秀才低着頭說:“我豈敢同二位鬥蛐蛐呀 我得回去溫書否則如何過了今年的鄉試呀。”
其中一位鑲白旗章佳秀潤對孫秀才說:“哎 我還以爲什麼大事,不就是鄉試嗎?讓你爹拿500兩因爲去投個門生別說鄉試中個舉人就是會試中個進士也行啊。”
孫秀才看了下章家秀潤說:“算了,我哪有500兩引去拜門生,我爹不過是個教書匠一年有80兩的束脩夠我們一家四口吃穿的但是離拜門生還差得遠呢?二位還是找別人去玩耍吧。”
李國偉新捐的舉人他輕蔑地說:“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識擡舉呢,不就是500兩銀子?哥借你800兩銀子 你拜了門生還可以去弘德樓吃酒 。”
孫秀才怕李國偉有詐就推辭道:“我可不要收你的銀子 我就是讀書考科舉的命”
章佳秀潤說:“瞧你這等出息還考舉人 我呸 哥幾個把他駕到蛐蛐場去。”
於是三四個人把孫秀才連拖帶轉地弄到了賴家蛐蛐場,福臨因爲要了解情況也跟着進去被兩個人攔着,福臨問他們:“幹嘛攔着我?”
看門的說:“他們手上有蛐蛐罐子你手上沒有所以不可以進。”
福臨打量了他們說:“不就是蛐蛐罐子 我家裡面有上好的。”
令一個看門的嬉皮笑臉地說 :“這位爺您看您是不是要把您家裡面的寶貝拿來給各位見識見識否則您看這空手說白話不雅是不是?”
福臨知道自己要是回宮取蛐蛐罐就來不及抓他們的現行了於是取出一錠銀子說:“你們這是不是可以直接買蛐蛐罐和蛐蛐。”
門衛嬉皮笑臉地說:“哎有銀子您快請進,二樓有好蛐蛐還有蛐蛐罐蛐蛐食給你留着呢。”
於是福臨拿着自己買的蛐蛐去和那羣八旗子弟比試,福臨和他們一起鬥得天昏地暗,好傢伙內大臣鄂碩鄂漢父子也在鬥蛐蛐,
鬥完蛐蛐鄂碩和鄂漢被那些企圖投門生的八旗子弟約去了澡堂子搓揹他們互相搓背並且在裡面享受了刮臉,福臨給了澡堂小二錢也進去泡澡爲了避免讓鄂碩父子認出來福臨用毛巾擋着臉,在泡澡的過程當中,王秀才馬秀才分別幫鄂碩捶背捏腳
王秀才打聽着:“鄂碩大人,這今年鄉試的主考官是誰您可以透露下嗎?”
鄂碩的兒子鄂漢說:“想打聽主考官呀老規矩每個人20兩銀子”
馬秀才說:“鄂少爺去年我們向馮銓大人打聽才5兩銀子怎麼您就要20兩銀子呢?”
鄂漢颳了下馬秀才的鼻子說:“你也知道那是去年的價而且馮銓已經退休了 我們家打聽事情的價就是20兩銀子起步沒議價的機會。”
福臨打了個噴嚏,這擋臉的毛巾掉了下來,一些人不認識福臨就訓道:“那個小白臉你幹嘛嗎要是感冒了就回家去別在澡堂裡面過人。”
鄂碩沒有瞧見福臨就裝蒜地說:“小夥子老夫得教你做人在澡堂裡面是公共場所你這麼打噴嚏可不對。”
福臨哪能讓鄂碩這麼狂於是訓道:“鄂碩你在朕面前充大 是不知道規矩了嗎?”
聽到福臨的聲音鄂碩掉過了頭看見了福臨慌張地從浴池裡面出來 在浴池外面單膝行禮:“奴才鄂碩衝撞皇上罪...”
衆人見狀也只能停止暫時的活動,從浴池出來,福臨覺得在浴池裡面不妥,就讓鄂碩父子和自己一起去把衣服換上再去鄂碩的宅邸見面,有人看見了天子覺得不可思議自語道:“祖宗顯靈讓我和當今皇上同一個浴池泡澡 了”然後有個人感嘆過自己三生有幸之後居然暈過來澡堂老闆發現之後把那個人送去救治。
父子倆自知自己在澡堂勒索貢生的行爲全被福臨瞧見,於是跪在福臨面前請罪,福臨嚴肅地訓斥道:“你父子身爲外戚居然仗着自己的身份勒索貢生擾亂朝綱該當何罪?”
鄂漢沒有作聲,鄂碩羞愧地說;“奴才願意領罪 以後不再犯。”
福臨對鄂碩說:“昔日你放走喀爾喀細作,先帝仁慈賜爾100皮鞭,今天這事朕本想寬宥但是不罰也不行明兒你去刑部領50皮鞭。”
鄂碩磕頭說:“奴才遵命。”
福臨還朝後宣佈:“今年順天府鄉試取消 從今年起禁止投門生若是再投門生,投奔者流放 招攬門生者免官。”
福臨晚上則停見了珊瑚一天避免其他宮妃說他偏袒珊瑚宣了那個王杜鵑侍寢,王杜鵑對福臨已經沒有從前的那份熱情了
福臨問王杜鵑:“怎麼現在不喜歡朕了。”
王杜鵑很想說是但是 不敢說只能說:“許久未見,下妾以爲皇上把下妾忘了。”
福臨懂她的心思便說:“過幾天席勒爾圖汗朝見 朕會賜筵招待他你一併入席吧。”
王杜鵑找不到理由讓福臨更喜歡自己於是就給福臨講了一個舒東恩和珍珠公主的故事沒想想到這個故事卻讓福臨想起了額爾德尼本巴情不自禁地流出了眼淚。
王杜鵑不解地問:“皇上您怎麼哭了?”
福臨抹去了自己的眼淚說:“朕沒哭,朕是眼睛不舒服。”
王杜鵑說:”要傳太醫嗎?“
福臨阻止了她:“無需傳御醫只是小事情。”
在福臨眼中額爾德尼本巴的脾氣就和那珍珠公主一樣果敢熱情有善心但是莽撞但是自己卻不能像舒東恩一樣永遠赤子之心。
見幾位喀爾喀蒙古的可汗,臺吉悔過心誠就把他們進貢的駱駝給退了回去。
庫勒爾圖汗問:“皇帝陛下是覺得我們的駱駝不好嗎?”
福臨說:“既然喀爾喀已經誠心悔過真心歸降那麼朕又何須再收駱駝呢。”
車臣汗說;“那麼就請陛下收下我的女兒額爾德尼黛絲。”
黛絲被車臣招呼了 上來卻不是很情願,她被迫獻了舞蹈但是 珊瑚從她的眼神裡面看到了許多不情願。
黛絲用藏語說;“祝福大清皇帝健康長壽 祝福大清與喀爾喀永世和好。”
福臨對黛絲說:“起來吧。賜座”
黛絲雖然坐在福臨的座位旁邊但是眼神卻是冷冰冰的,幾分鐘之後她敬了福臨一杯酒,福臨有納她爲福晉的意思但是她卻不想留在宮中,福臨在宴會之後摘了一束杜鵑花給黛絲,黛絲卻說:“皇帝陛下額爾德尼黛絲不喜歡杜鵑花。”
福臨問黛絲;“那麼你喜歡什麼花?”
黛絲風輕雲淡的說:“我喜歡的花是大清沒有的花 ”
福臨不信地說;“怎麼可能有這種花。”
黛絲昂起頭說“皇上,我不喜歡北京,我喜歡我們家鄉喀爾喀 那裡天氣比北京冷但是 我喜歡 即使你讓我做了福晉 也不過是後宮裡面多一個不喜歡你的女人雖然你富有四海 雖然你高貴勇敢但是 不是我想要的人”
福臨有些怒地問:“朕你不想要,你想要誰?”
黛絲輕描淡寫地說:“這個世界上愛情不是靠權利獲得的 權利讓您得到美麗的妻妾但是有的是真心待你有的是違心地伺候您,您愛皇貴妃嗎?可是有一天您會發現您的內心深處有個悲情地身影在等候您 您用什麼態度對待那個悲情的身影那麼就會有對應的人替她讓您承受對應的感受。皇貴妃是無怨無悔地跟着您了但是 她有天會覺得自己是有錯的 就好像有些官員靠強取豪奪得到了財富但是會因爲各種原因被您查出來又失去不是嗎? 皇上您怎麼管大清 是您的事情,您怎麼對待您的妻妾黛絲也管不着但是您總有一天會知道黛絲今天拒絕您是對的。”
福臨點了點頭不再勉強黛絲,黛絲被車臣訓斥了但是她覺得無所謂因爲她知道福臨不是她要的人。
等喀爾喀蒙古的人離開了之後福臨就再次換上了衣服去民間瞭解八旗和百姓的日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