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敖墨識相的沒叫他“皇兄”,敖千這才側身讓他進來。
左笙和慕賢就沒這麼好的待遇了,他們只能在酒樓外面候着,直到三鮮樓開門爲止。
越過敖千進入酒樓,敖墨自來熟地與衆人打了招呼:“諸位早,這是在用早膳?”
那溫潤公子來了,系統居然沒有發出提示,這是怎麼一回事?
【報告宿主,這三人並不具備危險性,示警條件不達標。】
心裡剛閃過念頭,系統就馬上給出了答案。
這倒讓靳宛吃了一驚。
“掌櫃的,這麼早就來叨擾實在是不好意思。不過我看掌櫃的人美心善,應當不會介意吧?”
溫潤公子對她拱手,煞是彬彬有禮。
系統的判定是不會出錯的,所以靳宛便收起了對溫潤公子的警惕之心。況且剛纔大個子一開門見到對方,並沒有像昨天那樣立刻出口趕人,想來是他潛意識也認爲對方沒有惡意?
思及此,靳宛臉上也擺出了笑容。
她客套地說:“公子起得真夠早的,不過我不大明白,爲何你不在客棧用餐?”
“自從昨日在你這兒用過膳,我哪裡還吃得下客棧的糙食。這香味兒……嗯,掌櫃的,可否爲我介紹一下這小吃食是何物?”敖墨含笑看向桌上散發出香味的小吃。
靳宛掃了敖千一眼,後者察覺到她的視線,頓時瞭然地湊過來解釋:“我感覺這人不像是來尋仇的,心底反而對他有股親近感。”
聽罷,靳宛這才讓夥計到廚房拿一副碗筷來。
同時嘴裡對着溫潤公子微笑:“若公子不嫌棄,就請與我們一起用膳吧。”
嘴上說話時,靳宛在心裡詢問系統,這位溫潤公子究竟是何來頭。
【此人名喚敖墨,是隆凰帝國的二皇子,與敖千是同胞兄弟。】
隆凰帝國?!
敖千的……兄弟!
這豈不是說,敖千是隆凰帝國的皇子?天啊……這個背景遠遠超過她能接受的範圍了。而且想要拿銀子砸到隆凰帝國的帝王,同意讓敖千娶她,恐怕是天方夜譚吧!
最強的帝國,隆凰帝國之主,會缺她的那點兒銀子?人家國庫裡放的都是金子好嗎!
靳宛瞬間不淡定了,面上的笑容隱隱有崩壞的趨勢。
“宛兒,怎了?”察覺出少女異樣的敖千,第一時間難掩關切地低沉詢問。
靳宛表情略呆滯地看向青年,只覺得頭有點兒暈
……
“沒、沒事,我想我需要回房間歇一會兒……別擔心,我只是……呃,早上忙暈了。”
隨便找了個藉口敷衍敖千,靳宛勉強笑着對衆人道:“大夥兒吃過早點便去準備開店吧,今兒上午我先躺會兒,晌午再來做春捲,到了下午拿來當差點賣。”
說着,她又衝敖墨稍稍欠身行禮。
豈知敖墨立刻站起來回了一禮,並溫和笑道:“掌櫃的不必見外,不介意的話,請你把我當成自家人吧。”
靳宛已經顧不上爲敖墨的言論吃驚了,她隨意扯扯脣笑了笑,轉身快速地上樓去了。
——不行,她需要儘快自己冷靜冷靜,理一理這關係。
要知道,先前靳宛之所以沒有想過要查詢敖千的身世,是她自以爲已然猜得差不多了。
況且系統解鎖“查詢”功能之時,她的全部身心都投入在賣米粉賺錢上面了,壓根沒想過要調查對方。到了後來,她越來越熟悉系統的功能,那時敖千又全然獲得了她的信任。如此,靳宛更不會去深究。
反正靳宛早知道敖千出身貴族,至於具體是什麼樣的貴族,她覺得自己知不知道都無所謂。
畢竟當時的她什麼都沒有,知道這些只會給自己增加壓力。
現在好了,一不小心捅破了窗戶紙,讓她感覺壓力山大啊……
大堂裡,敖千沉默地望着靳宛的身影消失在轉角處。
“突然的這是咋了,爲啥掌櫃的飯都沒吃就回去睡覺了?”一夥計納悶地嘀咕。
陳管事冷哼一聲,“都怪你們不早點兒起來,讓掌櫃的一個人忙活,當心把她累出病了。”
敖墨站在敖千身旁,聞言忍不住笑着提醒:“你不上去瞧瞧?我看你對那少女可不是一般的看重。”
話音剛落,就見敖千俯身舀了碗粥,端起一盤尚未動過的春捲,拿了兩個雞蛋。將這幾樣食物放到托盤,敖千後腳就跟着靳宛上樓。
“啊……掌櫃的吃不完那麼多春捲吧?”看到一盤春捲沒了,有人可憐巴巴地嘆息。
坐在對面的沈玉溪一筷子敲在他額頭,罵道:“吃吃吃,你就知道吃,把掌櫃的餓壞了誰給你做這些好吃的?”
緊接着,他把不爽的目光投向敖墨,“這位公子,你一來掌櫃的就不舒服,是不是你昨天惹惱她了?”
敖墨甚是無辜地轉頭看他。
須臾,他笑意不減地說:“我跟你家掌櫃其實是親戚,你確定你這般同我說話沒問題麼。”
呃?
沈玉溪一愣,他是掌櫃的親戚?
不會吧……掌櫃的親戚未免太多了!
想着想着,沈玉溪謹慎追問:“你是掌櫃的哪門子親戚,我看她跟你交談的口氣,並不像認識你的樣子。”
“你家掌櫃日後是我未來嫂嫂,你說我們是不是親戚。”敖墨展開玉扇輕輕搖了搖,呵呵笑道。
等沈玉溪理清了這層關係,霎時臉色更黑了。
原來他是大表哥的弟弟,那說不定,這人骨子裡也是極其殘忍可惡的。
思及此,沈玉溪黑着臉起身,一言不發地回後廚。
誰讓人家有掌櫃的做後臺,惹不起他躲還不行嗎?
樓下發生的事情,敖千並不知道。
此刻他一手端着托盤,另一手敲了敲房門。
撫着下巴在房內轉圈圈思索的靳宛,被這敲門聲打斷了思緒。
她驟然扭頭看向門口,“誰啊?”
“宛兒,是我。”
門外響起敖千低沉性感的嗓音,讓靳宛莫名緊張。
她躊躇片刻,才慢吞吞地走到門邊替他開門。開門後,在對上青年視線的那一下子,她的眼神有些躲閃。
見狀,敖千心一沉。
宛兒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