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郡主就想問你們,你們知道將小殿下帶走後,兩位小殿下會有何種下場嗎?”
靳宛的聲音不復平時的隨和,而是帶着森森的寒氣。
這聲音是無比陌生的,連帶着這樣的郡主也讓兩個奶孃不寒而慄。但是對於郡主的問題, 她們又無法不回答。
“回郡主,老奴只是一時鬼迷心竅,纔會聽從那幫歹人的威脅,老奴對小殿下的感情也不比郡主少啊……”
靳宛目光陡然一冷,下面的龍凰軍見到太子妃的表情變化,頓時一個耳光扇向了奶孃。
“住嘴!你竟敢把自己與郡主相比!”
被打的奶孃連捂臉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跪趴在地上磕頭求饒。
“求郡主饒命,老奴是一時失言……老奴、老奴實在沒有辦法,那些人用老奴的家人性命相要挾,若是不爲他們辦事,老奴的夫君就、就要沒命了啊!”
那個面容清秀的奶孃在一旁附和:“是啊郡主,我們都是被人脅迫的,做這件事並非我們的本意。郡主如此心善,一定能夠諒解我們的,是不是?”
她滿眼希冀地看着上面的靳宛。
結果郡主沒搭理她,倒是旁邊的一名暗衛也學着剛纔的龍凰軍一耳光扇去,“啪”的一聲打得奶孃眼前發黑。
“知道郡主心善還背叛郡主?狼心狗肺的東西!以爲殿下不在,就沒人給郡主撐腰了,竟然狗膽包天敢對小殿下不利!”
兩個奶孃都被打蒙了,茫然地擡頭去看郡主。
郡主什麼都沒說啊,這兩個男人怎麼就動手了?
“本郡主的問題,你們還沒有回答。”這時,靳宛淡淡地提醒她們,“再不回答,你們永遠都別想再開口說話了。”
此話一出,兩人心中一寒。
因爲郡主的語氣不像是開玩笑。
她是認真的,那個善良的太子妃、那個從來不會因爲她們犯的一點錯誤而責罰她們的郡主,似乎也有不被她們所知的一面。
“不、不知道,他們只說讓我們把小殿下偷出東宮交給他們的人,然後就能抽身了。等這件事結束後,他們會把我們送走……”
“那兩個掉包的孩子是你們的?”
“是、是的,兩個孩子是無辜的,還請郡主能夠看在孩子還小的份兒上,不要傷害他們……”這一次面容清秀的奶孃搶先回答了起來。
聞言,靳宛站了起來。
緩步來到兩人面前,她目光深邃地看着這兩個奶孃。
“你們,該死。”靳宛冷冷地說,“連問都不問那些人想要對我的孩子做什麼,你們就答應了幫他們偷孩子,可見在你們心裡,一點都不在乎我的孩子是死是活。”
一聽這話,兩個奶孃的眼神皆是微微閃爍,其中一個還想張嘴解釋,靳宛厭惡地瞪了她一眼。
“你也不要做戲了,如果你真的關心自己孩子,就不會做出這種事來。本來我還想要不要留你們一命,但現在我覺得,像你們這樣的女人如果留在世上,那豈不是對孩子的一種威脅?所以,到底是你們死,還是你們的孩子死?”
說到這裡靳宛停頓了一下。
旋即靳宛緩慢說道:“現在,本郡主給你們兩條路來選擇。一條是選擇讓孩子活,那樣你們必死無疑;另一條是選擇讓孩子死,如此我倒是可以考慮讓你們活着。”
誰也搞不懂郡主想要做什麼。
但是她們之前的所作所爲,已經證明了她們對自己的孩子,並不像對自己的命那樣珍視。否則的話,她們又怎麼會爲了救丈夫,而選擇把自己的孩子當做替死鬼送進來?
就算一個女人再怎麼善良,在自己的孩子被人偷走後,也不可能對着仇人的孩子心軟。
她們那樣說,只是在自欺欺人。
因此兩個奶孃都隱隱覺得,郡主這是在嘲諷她們。
於是兩人陷入了沉默。
見狀,靳宛譏諷地勾起了脣角。
“你們,真是讓本郡主大開眼界。”她意味不明地說,轉了個身,背對着兩人語氣冰冷,“不過,也多虧了你們的表現,讓本郡主能夠毫無心理負擔地對你們用刑。”
用刑?
這兩個字瞬間引起了兩人的注意。
緊接着,兩個奶孃就聽到郡主不帶感情的聲音:“把這兩人帶下去,本郡主要她們看着自己的肉被一刀刀割下然後喂狗,直到她們被凌遲致死爲止。”
郡主風輕雲淡地說出如此恐怖的話來,兩個奶孃卻已經嚇得幾欲昏厥。
等她們回過神來,她們開始淒厲地哀嚎、痛哭流涕地懺悔、恐懼至極地求饒……
靳宛恍若未聞。
等到殿門再度被關上,兩個奶孃已經被人帶去處刑,只剩下最後一個犯人。
這是一個蒙着臉的男人,看那樣子,也是一個死士。
不過他的做法可不像是真正的死士,因爲他在被抓住後,竟然沒有吞藥自盡。
此時此刻,他一雙狹長的眼睛牢牢盯着目光望向他的靳宛。
見此人臉上還蒙着布,靳宛蹙起眉頭,“爲何不拿下蒙臉的布巾?”
站在犯人身邊的龍凰軍忙道:“回稟郡主,此人的臉被嚴重燒傷,屬下擔心他的臉會嚇到郡主,故又將它蒙上了。”
“燒傷?”靳宛似乎從中捕捉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
看着男人,見對方毫不畏懼地直視她,絲毫沒有因爲她方纔對兩位奶孃的處置而畏懼,靳宛不由得重視起來。
“將他嘴巴里的布取下,本郡主有話要問他。”
龍凰軍立即照做。
隨即,靳宛就聽到一個嘶啞的聲音說:“我沒想過要把孩子交給他們。”
一句話,立刻引起了靳宛的興趣。
“哦?你是來接應那兩個奶孃的人之一,現在卻告訴本郡主,你沒想把孩子交給……你的主子?”
靳宛似笑非笑地說着,只是那眼睛裡,完全看不到任何笑意。
“我本來打算,在進入地道後就動手幹掉他們,營造出我們行動暴露遭到打擊的假象,再帶着掉包的孩子回去彙報。”男人有條不紊地說道。
這人說的話有多少可信度,靳宛無法確認,但可以肯定這裡面別有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