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了奴僕們的“賣力演出”,等到靳宛一行人進了酒樓不久,就陸陸續續的有不少真正客人,往三鮮樓走來了。
而且這些人平時都有自己的交際圈,於是在路上偶遇一名好友,就會非常高興地同友人分享“好消息”。
“還記得之前郡主府宴席時,那些備受大人們推崇的佳餚麼?聽聞今日帝都有家酒樓開張,裡面就有郡主府宴客的菜餚呢……”
“聽說了嗎?郡主府的宴客菜單外泄了!如今有家酒樓即將開張,那裡面就有郡主府的宴客菜品……”
“方纔在茶樓,本公子無意間聽到兩人談話,說是有家酒樓在午時開張,免費贈送燒酒和之前在朝會上大放異彩的白醋,不知這是真是假?”
“……”
諸如此類的話語在帝都的各處傳播着,然後一傳十十傳百,到了午時,三鮮樓門口已經聚集了黑壓壓的一大羣人。
靳宛和敖千站在二樓,扶着圍欄的把手,笑得一雙大眼都變成了兩條縫。
“同樣是人頭攢動,可今日這些人頭,卻看得我很歡快!不像先前在鄔京的那家三鮮樓分號,推開窗子往下一瞧,全部都是來求親的媒婆和公子,簡直煩死個人。”
心情無比愉悅的靳宛,絲毫沒有察覺自己在無意識間,說出了什麼“了不得”的話。
“呃?”靳宛回頭,滿臉無辜地望着某位醋意大發的爺。
“何時媒婆登門求親,本宮卻從未聽宛兒提過?”敖千眯着眼,臉上掛着淡笑。
可那雙眼睛裡,左邊寫着“本宮吃醋了”,右邊寫着“爺很不高興”!
想到一個月前,僅僅是因爲抱了阿鈺一下,就被眼前的男人不顧場合地狠狠蹂躪,靳宛不由得兩腿一顫。
——連阿鈺那樣的小可愛的醋都能吃,這男人簡直就是至尊醋王!靳宛根本無法想象,如果現在自己不及時安撫好他,待會兒將要受到何等可怕的摧殘……
不、不行!我還得主持開張大典!絕不能在這個緊要關頭被大個子壓倒!
如此想着,靳宛頓時身體快過腦子,一把跳到敖千身上,兩條腿緊緊圈在某爺的腰際。
太子爺:“???”
突然這麼主動?!
他表示受寵若驚,十分喜歡!
“你看,除了你,我都不會對別人這樣的~”
此時少女嘟起紅彤彤、嬌豔豔的小嘴,聲音十分嬌柔嫵媚地說,說完甚至還自動自發地將臉湊上來,挨着某爺的俊臉討好地蹭了蹭。
太子爺一下子眼睛都直了。
“那些求親的人,是他們自己要來的,跟我可沒關係。我心裡,一直都只有大個子一個,你信不信?”
靳宛嘴上說着甜言蜜語,一隻手則是拉着呆若木雞的某爺大手,貼到自己的身上,一副“我的心都是你的”的表情。
這個舉動,害得某個泰山崩於前還能面不改色的太子爺,非常沒出息地喉頭翻滾,嚥了嚥唾液。
“你……”
沙啞的聲音剛響起,敖千隻來得及說出一個字,就倏地被捂住了嘴。
“噓——”靳宛咬脣,臉頰上飄起兩朵紅雲,“我這麼愛你,你肯定不會懷疑的,對不對?你要是不懷疑,你就點點頭。”
聞言,被誘惑得腦子幾乎是一片空白的敖千,自然是下意識地點頭。
見罷,靳宛好像更高興了,又道:“既然你相信我,那你就沒必要爲了那些不相干的男人吃醋,是不是?就算你吃醋,也不能遷怒到我身上……”
說到這裡時,太子爺的腦中似乎閃過什麼,總感覺哪裡不對?
發現敖千似乎有回神的跡象,靳宛連忙再接再厲,嬌滴滴地控訴:“難不成你捨得遷怒我嗎?那你以前肯定是撒謊了,你如果愛我,怎麼可能會因爲別人而遷怒於我?”
此話一出,敖千剛剛有些清醒的頭腦,立馬又變得迷迷糊糊的。
他即刻憐惜地望着少女,說道:“不捨得,就算吃醋,也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真的?”靳宛眼睛一亮,臉上閃過興奮之色。
這回太子爺沒有猶豫,果斷地點頭:“自是不假。”
說罷,敖千就伸出手,想要摟緊這難得熱情纏到自己身上的女人,順便再來幾個熱吻用以抒發胸口滿溢出來的愛意……
結果手還沒觸到靳宛的後背,剛剛還一臉柔媚、誘惑、嬌羞等諸多“小女人神態”的女人,就毫不留戀地從他身上跳了下去。
隨即,當敖千的右手還僵在半空時,她就非常乾脆利落地拍拍屁股,走人了。
遠遠的,靳宛那冷靜到極致的聲音傳來:“既然沒事了,那就不要在這兒待着了,作爲酒樓的老闆,我們得下去迎客纔是!”
驟然間,敖千隻覺得心裡嘩啦啦一片冰涼。
——剛纔那個主動、熱情、嬌媚還十分誘惑的小女人呢?他見鬼了嗎!?
蕭索地收回手,敖千頭疼地揉着太陽穴。
又被小丫頭作弄了……
問題是,那個小丫頭是什麼時候,發現他的弱點的?
竟然會想出如此損招兒……
暗暗嘆息着,尊貴無比卻對靳宛一點轍都沒有的太子爺,只能認命地跟上了那個“眨眼無情”的女人。
酒樓外面,氣氛異常熱烈。爲了避免靳海發生意外,靳宛已經讓人將靳海送回了郡主府。
等靳宛和敖千下樓之際,時間也差不多了,於是酒樓的夥計們便都齊齊望着兩人,等着靳宛下達命令。
“大家,都準備好了吧?”
站在樓梯上,靳宛的視線巡視一圈,然後看着夥計們那精神奕奕的模樣,心裡滿意地點頭。
而聽到靳宛的這句問話,夥計們皆是挺直了腰桿,異口同聲地回道:“準備好了!”
聲音鏗鏘有力,充滿了精力。
靳宛暗道,自己這些天的“崗前培訓”,果然沒有白費!
想着,靳宛便微微一笑。
接着,她聲音高亢:“既然如此,那就——”
“開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