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破卻不說破,是聰明人一貫的做法。
靳宛眨眨眼。
她不會告訴蘇夫人,有系統在身的自己,也知道了蘇夫人的事情……
“既然蘇夫人都清楚,那就好辦多了。”靳宛嘆息道,“這事兒真說起來,還得追溯到兩年前,我與錢夫人他們來岳陽城……”
當下,靳宛就把當日的事,以及後面陸謙的所作所爲敘述了一遍。
當然,她也沒有隱瞞自己人殺了陸謙的事。雖然人是敖千命左笙殺的,但在她嘴裡,卻說成了人是自己殺的。
蘇夫人慧眼如炬,哪裡會看不出她是在替情郎擔責。而出乎靳宛意料的是,蘇夫人非但不認爲她殺人有錯,反而還甚爲爽朗地大笑。
笑完後,她眯着眼道:“要說我在這岳陽城住了這麼些年,最看不慣的是何人,那陸謙鐵定排第一。身爲男兒心胸卻比針孔大,見誰都是不可一世的模樣。要我說,他要真有本事,爲何不去參軍、不去邊境保家衛國?淨會對自己人耍威風,連女人都不如。”
“既然蘇夫人不滿,爲何不……”沈玉溪有些不解。
蘇夫人睞他一眼,“殺他,髒了我的手。”
她這一生只殺敵,手上沾染的血都是戰場上的敵將敵兵,再不爽也沒來由去欺負個小輩。
靳宛笑了笑,“蘇夫人說的是。那陸謙不把人命當命,留着也是個禍害,我就動手將他除了。可陸承德沒這個覺悟,他爲了報復我,放火燒了我的制皁坊,險些燒死無辜的村民,釀成大禍。”
說着說着,靳宛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眼睛蒙上了一層陰霾。
“據我得到的消息,陸承德是以你爺爺私自修建大型建築,佔用國土的罪名抓捕他的。”蘇夫人若有所思地說。
“不是,提出要修水庫的人是我,修水庫的銀子也是我出的,跟我爺爺沒關係。”說到這個,靳宛就愁眉苦臉了,“只怪我當初淨想着怎麼解決趙家村的難題,忽略了這一條律法,才讓陸承德有機會借題發揮。”
她也是在不能動彈的這幾天裡,才從系統那裡得知這條法律的。但靳宛很明白,陸承德既然能做出派人放火的行爲,即便沒有修水庫這個理由,他也會把爺爺抓去威脅自己。
只是現下要讓爺爺脫罪,不洗清罪名,或多或少都會影響爺爺今後的生活。
這也是她來找蘇夫人的原因。
修水庫利弊參半,並不是一件純粹的壞事。只要舉措得當,甚至能讓利大於弊,將弊端減低到最少。
所以靳宛之後,又把關於水庫的理念告訴了蘇夫人。以蘇夫人的見識,她未必就看不出這個做法的好處。
旁邊的沈玉溪沒有插話餘地,但聽着靳宛的這些東西,不知爲何他心底愣是捨不得走,乾脆就留在廂房當個人形裝飾品。
“若是這個‘水庫’真有你說的那麼好,那這件事就好辦多了。”蘇夫人聽得眉開眼笑,英氣的五官因此增添了些許女人的韻味,“泠兒說的沒錯,你這丫頭確實是我烏國的一塊瑰寶,能給烏國帶來好運。”
靳宛低垂頭顱,“蘇夫人謬讚了。只是,陸承德公報私仇,在牢裡虐待我爺爺。他老人家年邁體弱,我擔心他撐不了多久,所以希望能儘快救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