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君的話讓靳宛放下了心中的擔憂,想想也是哦,都修煉到那樣強大的境界了,又怎麼可能捨得徹底隕落呢?
而敖千在聽了靳宛的轉述後,也是點點頭道:“如此便再好七六不過了。”
這一交談,便是差不多半個時辰過去了。
敖千看了下外面的月色,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便與靳宛說了一聲離開了。
他今夜還要去皇城附近觀察御林軍換班的規律,所以是無法留下來陪自家太子妃了。
而靳宛的命就好多了,她可以美美地睡上一覺,等待第二天來臨。
長安君默默感應着宿主體內多出的那個心跳聲,暗道:趁現在還有精力,你還是好好休息吧,以後多的是你睡不着的時候……
“一屍兩命”,呵,誰說這是一個玩笑話?
既然剛纔靳宛和敖千那麼不仁義,竟然懷疑他會對他們不利的,那現在他就小小“報答”回去吧!
收斂思緒的長安君,在靳宛的識海空間陷入了冥想之中……
第二天,他們繼續踩地圖。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都是踩地圖。
而在邦加國國主看起來,默林加就是一個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合格儲王了。
因爲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默林加居然還有心情在帝都到處吃吃喝喝。如此一來,讓帝君那邊完全解除了對邦加國的懷疑,反而在無意間促進了他的計劃進行。
可是五天時間並不長,不管邦加國的老國主多麼不願意,他們還是迎來了進宮面見帝君的時候。
就像當初隆凰帝國的羣王朝會一樣,這次威靈帝國的帝君召見諸王,場面也是極其隆重的。
每一個王國使者團都會帶着獻給帝君的禮物,只是跟隆凰帝國的朝會不同,威靈帝國的帝君是時不時就要召見一下諸王,而每一次召見,諸王都必須要準備好獻給帝君的貢品,因此威靈帝國不必次次都搞一個排名、賞賜之類的環節。
由於威靈帝國的王國普遍是富有的,所以對於帝君這種剝削般的行爲,儘管有不少王國心有不忿,但也不至於爲了這點不痛快就造反了。
不過從這件事上,也能看出爲什麼威靈帝國不像隆凰帝國那樣團結一致了。
從本質上來說,這其實還是得怪威靈帝國的皇族。他們將各大王國當做待宰的肥羊,帝君的興致一來,就要將這些肥羊召到帝都,從肥羊身上刮下一層油水。
時間一長,再怎麼肥的羊也會不滿了。
不過或許也是因爲這樣吧,所以威靈帝國的皇宮修建得比隆凰帝國的皇宮要氣派多了。在威靈帝國的皇宮,靳宛第一眼以及第二、三眼的感覺,都是“帝君真有錢”。而在隆凰帝國,靳宛還記得當初自己進入皇宮的第一印象,就是“戒備森嚴,氣氛莊重,氣勢磅礴”。
很明顯,從兩國的皇宮外觀上,就能看出兩國最大的差別。
要是把兩大帝國比作兩種類型的人,那麼前者就是屬於人傻錢多類型的土豪暴發戶,後者則是人帥身材好的軍二代。
讓靳宛選擇的話,那自然是人帥身材好的軍二代!
威靈帝國的根基淺薄,連麾下的王國都不齊心,再這樣下去離覆滅不遠了。
就在靳宛腦補着一些亂七八糟的畫面時,邦加國使者團已經來到覲見帝君的大殿場外。接下來,他們這些隨從是沒有資格跟進去的,只有國主和王子和才能進殿。
於是靳宛收回了雜亂的思緒,眼睜睜看着默林加跟在老國主後面,走進了大殿。
由於周圍全都站滿了人,因此靳宛也不敢跟敖千交談,只能在心裡一個勁祈禱:千萬別是國主們一進去,那個喪心病狂的威靈帝國帝君便用魂種對付國主們。
現在這場面,就算帝君真要對國主們下手,恐怕她也來不及救援了。
畢竟,要是靳宛敢在這裡放出淨化綠光,十有八九會被當成靶子釘起來。
與此同時,敖千卻是閉上了眼,專注地聽着大殿內的動靜。
——自從覺醒傳承記憶後,他就多了這一項“本領”。龍族的五感是十分強的,所以敖千在成爲龍人之後,五感也增強了許多。再加上修煉了《真龍訣》的緣故,敖千如果想要增強哪一感官,便可以通過相應減弱其它感官的方式,來大幅度提升那一感官。
就比如眼下敖千就是將視力削弱,用以增強了聽力。
因此就算間隔很遠,他也依稀能夠聽見大殿之內的聲音。
對此,靳宛事先已經知道了,這個時候便極力爲他做着掩護。
萬幸在這個時候,也沒人敢交頭接耳隨意走動,因此她只需要稍微移動身體擋住別人的視線,就不會有人注意到敖千的異狀了。
大殿之內的會面大概持續了一炷香的時間,之後便陸續有人退了出來。
當靳宛看到邦加國老國主帶着默林加回來時,不由得偷看了敖千一眼。發現他還是閉着眼睛,靳宛心裡有些微的着急。
畢竟邦加國國主一回來,隊伍裡的人肯定是要行禮的。到時候沒了前面的人遮擋,敖千閉眼的樣子不就被人看到了嗎?
正當靳宛感到焦急的時候,敖千的眼睛總算睜開了。
頓時靳宛心裡的大石頭落回了原位。
跟着使者團的其他人一起行了禮,起身時,默林加已經回到他們身前。
“稍後帝君要設宴款待我們,你們也可以跟隨出席。”
低聲對兩人說了這一句話,默林加的樣子看起來是在交代自己的隨從,因此並不會引得他人的懷疑。
但緊接着,默林加的第二句話又傳來了,這回的聲音比之前更加小:“依我和父王的推測,帝君如果要動手,那就應該是今晚。因爲聽帝君的意思,等今晚一過,我們便能回去了。”
聞言,靳宛和敖千都明白了過來。
花了幾個月的時間準備一次召見諸王的活動,怎麼可能只待上一晚,吃個晚宴就散場?
肯定是把重頭戲放在了晚宴上了。
思及此,靳宛的心情忽然激動起來。